半晌,男人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迴應。
直到她喝了大半碗粥,依舊能感到男人灼人的目光。
喬暮暮放下手中的勺子,擡頭看向他,“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
顧霆宣坐在牀邊,淡淡緩緩地開口,“你怎麼了?”
她挑眉不解,“我什麼怎麼了?”
男人一雙漆黑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但是語調依舊變得很淡,“怎麼突然變乖了?”
喬暮暮聳聳肩,脣角扯出淡然的笑意,“我變乖了嗎?”
他低低的笑,“讓你喝粥,乖乖喝粥,既不說着要離開,也不找小雨,甚至不鬧着要手機跟他們聯繫……就是我們當年是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聽話過。”
聽話兩個字,怎麼都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擡得更高一點,似乎這樣就能離自己更近一些,看的也能更清楚一些,“我可是將你從醫院裡搶出來的人,並且醫院裡還躺着號稱懷了我孩子的女人,而那似乎還是你的閨蜜……你就這樣防止抵抗了?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性格。”
喬暮暮看着他,笑了下,“有什麼不符合的?既然我現在沒有反抗的能力,那就等我吃飽了再說。藏好手機,別讓我跟外界聯繫上,到時候只怕你顧總面子上不好看。”
顧霆宣吻了吻她的臉頰,“放心,別擔心小雨,他被許衍照顧的很好。”
男人有條不紊的樣子,終究是熱鬧了喬暮暮,她蹙起眉娥,“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是昨天就說過了嗎?我不相信鑑定報告,我只相信你、等你告訴我小雨到底是誰的兒子。”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小雨是我的和鄭景昊的兒子!”
“哦?是嗎?那就只能讓你在我這別墅裡待幾天了。”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要軟禁我不成?”
“軟禁?”顧霆宣重複着這兩個字,脣角勾出一抹撩人的笑意,“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像小雨那樣的孩子。”
“……”
喬暮暮對上男人無賴的眼神,一時間有點氣結,她實在是無法理解一個堂堂大總裁怎麼能無賴到這種地步,還非要一個明擺着不想理會他的女人給他生孩子?!
對峙了幾秒鐘,顧霆宣擡手碰了碰小桌子上的粥碗,“快點吃,不然就冷了。要不然……”
男人拉長了尾音,混合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是想讓我餵你吃?”
喬暮暮收回視線,想發作、卻也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只能恨恨的低頭吃飯。
顧霆宣看着她的樣子笑了笑,“其實我還是喜歡你調皮一點的樣子。”
喬暮暮根本沒有理會那男人,低頭喝完粥之後直接將碗推開,裹上身上的被子就赤着腳下了地。
當腳碰觸到地面的時候、她才發現昨晚男人到底有多“狠”,身體帶着一種難言的疼痛,尤其是腳掌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忍不住低低的嘶了一聲。
“怎麼了?”
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男人,也沒有回答,直接走進浴室,同時將門摔得震天響、以此來表達她的憤怒。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將門反鎖、防止給男人可乘之機。
不過在別人的屋子裡鎖門……是篤定主人沒有鑰匙嗎?這似乎也算不得什麼明智的行爲。
喬暮暮此時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細節,她疲憊的將浴池放滿水然後將自己泡了進去。
氤氳的熱水很快淹沒了身體,溫熱的感覺讓她的神經漸漸變得鬆弛,思維卻在快速的轉動着,她不可能真的就這樣被他軟禁,可是怎樣才能從他身邊逃出去呢?
或者說……她真的想要逃嗎?
眯着眼睛,看着氤氳水霧裡變得模糊的鏡子裡的女人,她的心底是一陣軟弱的喟嘆。如果可以,她寧願做個將頭埋入沙地的鴕鳥,就這樣被他軟禁,卻也在他身邊。
可是,她怎麼可以這樣做?
絕望,如潮水一般席捲全身……
喬暮暮將身體擦乾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無奈之下、她只能裹着浴巾走了出去。
聽到聲音,坐在沙發裡的男人也看了過去。
只一眼,就無法轉開眼神了——女人嬌小的身軀被包裹在浴巾中,一雙修長的雙腿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引人遐思。
顧霆宣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耳根,意味深長的說道,“暮暮,你這樣就從浴室走出來、是想對我使用美人計嗎?”
一句話,輕易的讓喬暮暮一張臉都紅透了,雖然已經有了孩子、但是還是無法輕鬆應對這樣的話語。
她抿了抿脣,纔開口說道,“顧霆宣,你堂堂一個跨國公司的總裁,軟禁一個女人就不說了,總不至於小氣的連衣物都沒有準備吧?”
顧霆宣不怒反笑,從沙發裡站起身,慢慢的向她走了過去。
隨着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斷縮減,喬暮暮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有一種想要奪門而逃的衝動,可是當男人的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時、她才發現自己根本退無可退。
雙手死死的絞着浴巾,聲如蚊蚋,“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霆宣低頭湊近她,聞着她剛剛沐浴後散發出的輕笑味道,聲音喑啞,“你覺得我想做什麼呢?”
“不可以!”喬暮暮下意識的大聲吼道,一雙大眼睛更是瞪得圓圓的,“我們……昨晚……不可以……”
雖然言語很是不詳,但是還是讓顧霆宣輕易地瞭解到這個女人想說什麼。
隨着女人聲音的急迫,他眼中笑意更盛,骨節分明的手更是如個登徒子一般的撩起女人半溼的長髮放到鼻尖輕嗅,“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暮暮這是欲拒還迎嗎?”
“胡說!”喬暮暮又急又怒的擡手想要推開男人。
顧霆宣倒是也沒有在意,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笑着說道,“既然暮暮這麼期待,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好推辭的了,自然是要讓暮暮完成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