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達旋轉餐廳的時候,正是午飯高峰期,放眼望去早已座無虛席。
夏初語剛想開口說話,就看到領班直接跑了過來,很是恭敬地說道,“秦先生,您這邊走,座位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領班在前面帶路,走過大廳,將他們帶到外面的一個露臺上。
露臺上站在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坐在那裡可以看到大海,鹹溼的海風吹過、整個人都覺得很是舒爽。
再加上此時正是夕陽落下的時候,餘暉的金光灑滿了整個露臺、看上去格外的唯美和浪漫。
夏初語看到這一幕眼前就是一亮,她快步走到欄杆邊,感受着外面徐徐的海風吹拂着面龐,整個人都有一種舒暢的感覺。
忽然之間,一道陰影在頭頂籠罩下來,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喜歡嗎?”
“喜歡!”夏初語擡頭看向秦文軒,脣角挽了起來。
“喜歡也過來點餐吧,看看到底想吃點什麼。”他說着自然的牽起夏初語的手,向座位走過去。
夏初語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耳根紅了些許。
他有感受到秦文軒待她有那麼點點不一樣,但是這樣的行爲說明了什麼?
幾步的路徑很短,男人鬆開她的手,非常紳士的拉開椅子讓她坐下,才坐到了她的對面。非常自然的將手邊的菜單遞了過去,“看看你要吃什麼?”
接過菜單,她隨意翻看着,同時忍不住開口問道,“秦總既然跟這家餐廳經理有那樣一層關係,是不是經常來這裡吃飯?”
“還好吧,怎麼了?”
“既然如此,秦總一定比我熟悉這裡的哪些菜比較好吃。”
秦文軒也沒有推辭,重新拿回菜單,一口氣點了一大桌,完全不管他們是否吃得完。
末了,他擡眼看過去,“還想吃點什麼嗎?”
“太多了吧?我們根本吃不了那麼多。”
“頭一次請夏小姐吃飯,如果點太少了才很失禮吧?”他說着示意領班就按照他剛纔說的去下單。
上菜的空檔,露臺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吹着海風、聊着天,感覺很是愜意。
只是沒多長時間,這份平靜就被打破了。
突然有人餐廳裡面跟服務生激烈的爭吵了起來,雖然他們在露臺上由於海風吹散了不少的聲音,還是聽到了那麼幾句。
秦文軒挑挑眉看了過去,裡面爭吵的男人看過來、面色更加的不善,直接指着秦文軒說道,“不是不允許嗎?爲什麼他們可以坐在那裡,難道你懷疑我的消費水平嗎?”
服務生一直很客氣的說着,但是那人顯然是喝了酒、頭腦不是很清醒,推開服務生就向着露臺走了過來。
這讓夏初語驚了一下,倒不是害怕,只是不希望自己一頓好好的晚餐被搞砸了。
男人進來看了一眼夏初語,就直接對上秦文軒,“你在這裡吃飯花了多少錢?”
秦文軒眯起眼睛,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並沒有顯示出太多的輕蔑但是淡漠的態度又顯示出他極端的不屑。
這顯然激怒了男人,啪的一聲拍向桌子,“你沒有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偏偏他的盛怒絲毫不妨礙秦文軒,依然是不言不語的模樣,這讓那男人的火焰徹底被點燃了,擡手就拿起桌上的杯子要向秦文軒砸去!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領班衝了過來,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鬧事的男人已經摔倒在地、杯子也摔落了。
不過領班面上依然是公式化的笑容,他指揮着身邊的服務生,“快去將樑少扶起來!也不知道誰打掃的露臺,也不擦乾水、滑到了樑少誰負責!”
他說着幫樑少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說道,“不知道樑少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是發生什麼不愉快嗎?”
“你小子剛纔下黑手推我?”
“我怎麼敢啊。”領班故作愕然的擺擺手,“你可是我們這裡的財神爺,哪有人推財神爺的?只是怕他們偷懶,地上沒有擦乾,才讓你滑到了。沒摔着吧?”
樑少顯然是喝多了,自己也不確定剛纔是被人推了一把、還是滑到了。何況揪着這件事不放,對他面子上也過不去。
打了個酒嗝,他拍着領班說道,“我也不爲難你,這地位置不錯,爺的哥幾個想來這裡吃飯。你讓這兩個人出去,重新給我置辦一桌。”
“樑少,”領班依然陪着笑,“這恐怕不行……”
“你不給我面子!”
“哪的話啊,只是這桌客人是老闆親自吩咐的……您也知道我們這老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您別爲難小的。”
若是在平時,領班擡出老闆,再難說話的客人也不再刁難了。
偏偏這樑少今天喝了酒,大腦早已不清醒,再加上還有一堆酒肉朋友看着他,讓他大腦發熱,“你們老闆的朋友怎麼了?我出雙倍的價格!”
“四倍。”
雲淡風輕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都集中到了秦文軒身上。
他脣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我出四倍的價格,請你馬上離開。”
“你!”
眼看樑少還準備撲過去,領班趕忙攔住他,“樑少,他可是秦氏的總裁!”
“秦氏的總裁?”
這句話總算讓樑少清醒了幾分,他站在原地看着秦文軒。
幾秒鐘之後,陡然冷笑着說道,“說好聽點是秦家的養子,說難聽點不過是秦家豢養的一條狗!”
一句話讓露臺上的空氣徹底冷了下來,秦文軒墨色的眼眸裡出現了絲絲縷縷的寒意。
他看向對面的夏初語,“夏小姐,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請你吃飯、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沒關係。”夏初語趕忙擺擺手,並不想將事情鬧大,“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其實我突然想到,吃湘菜也是很不錯的。”
男人低低的笑了笑,“既然有第一個選擇,爲什麼要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