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年息腦子一陣恍惚,像是在一個大晴天下霹了一道閃電,轟隆一聲,將她霹得差點踉蹌。
薄邢言狹長的眸子眯起,眼光透着濃濃的淡漠“年息,我先跟你打個招呼!”
眼神變得恍惚着沒聽到薄邢言的話。
薄邢言雙手壓着年息的雙肩擰眉!
年息面無血色地看着薄邢言,“嗯?”
“我不要孩子,就算是結婚以後!”
年息一怔,難過碾過心房,她甚至不願意聽,臉色也霎那間的發白。
“可是,可是孩子那麼可愛……”
年息看着薄邢言的臉色沉了下去。
心裡一慌,“好!”
薄邢言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沒說出來。
……
年息在聽到薄邢言說要跟她結婚到時候,就往家裡趕,她想拿着戶口本就想走。
也不知道薄邢言已經見過蘇國民和申雅,就讓他先走。
年息看着薄邢言走了之後,纔看準蘇景承的房間,準備爬進去,她至今進去找李嬸就好。
蘇景承的房間對出來,是一棵樹。
以前年息就經常爬,蘇景承雖然老是說她,她也不聽,可是就算她不聽,他也沒有告過密,還常常幫她瞞着。
年息不想讓薄邢言看見她爬樹的窘樣,就讓薄邢言先走。
薄邢言走了幾百米,又停下車,往後倒,汽車的後視鏡恰好照到年息撅起的屁股,薄邢言眼角有些抽搐。
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走上前,“這麼想嫁我?”
年息的手差點打滑,這纔想到肚子裡的寶寶,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身後的人是誰,心裡實在是大起大落,就尖銳地大吼了一聲,“你幹什麼?”
薄邢言顯然沒想到年息反應這麼大,抿脣,“你敢吼我?”
年息眼有些發紅,她如果掉下去,就摔着了,不只是她而已,年息扭過頭,語氣中透着些委屈,“你嚇着我了!”
薄邢言擰眉,沉聲喝道,“下來!”
蘇景承聽到聲音,探出了頭,也有些不悅,“年息!”
年息剛纔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大,李嬸聽到了也跑了出來,“大小姐!”
年息和薄邢言正正經經地進了蘇家大門。
蘇國民氣得鼻子都歪了,和申雅坐在蘇家客廳裡瞪着相互瞪着。
蘇國民手中的柺杖被抓得死緊。
薄邢言還沒走進蘇家,遠遠就聽到申雅那令人厭惡的話語。
幽黑的瞳仁一陣緊縮。
渾身散發着一股凌厲和陰沉,端着雍容的步伐地往蘇家大門跨進去,有種君臨天下的氣概。
刀鋒一般的視線,毫不客氣地直指申雅。
像是生生將她的肉給割下來一般。
申雅看着薄邢言這樣的視線,整個身子,狠狠一陣瑟縮。
蘇國民在看到年息的時候,用力將柺杖往年息身上砸,薄邢言回神,迅速伸手抓住棍子,扔到了一旁,速度快的令年息有些咋舌。
年息半響沒有回過神來,有一種被人護在手心的感覺。
薄眉心蹙成倒八字,這什麼父親?還想動手。
當年申雅在蘇國民將年息接回來之後,死活不肯將年息的戶口遷回蘇家。
蘇國民無奈之下,只能將年息的戶口遷進了李嬸名下。
薄邢言瞥了一眼這家子的人,有些慍怒,“年息的戶口!”
李嬸一怔,轉過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跑,這薄少爺估計是來要戶口本和大小姐結婚的,她看這薄少爺可靠,長着也好看。
李嬸笑着將戶口本伸到薄邢言面前,“這是小姐的戶口!”
年息上前,結果戶口本,有些沒有臉去看薄邢言,想不到吧,她的戶口不再蘇國民的名下,而是在李嬸的名下。
蘇國民和申雅都想不到,李嬸竟然這麼大膽,敢自作主張,“李嬸,你還真把年息當成你女兒了是不是?”
申雅尖聲呵斥。
李嬸嚇得身子一抖,腿有些軟,硬着頭皮道,“我,我只是看見老爺和太太收了薄少爺的聘禮,所以……”
年息腦子又炸開一片,簡直不敢相信,想着估計是喬家看到那樣的新聞,不願意要她了,便隨隨便便地收下了別人家的聘禮,如果不是薄家,他們應該也會這樣做吧。
這個家的人呀,年息咬牙瞪着,她有什麼好留戀的?
將李嬸護在身後,“李嬸,你別怕她!”
薄邢言想當天就和年息註冊了。
可是天色已晚,民政局的人週末不上班。
週一,年息就和薄邢言領了證。
她終於成爲薄邢言的老婆,年息的求愛大作戰第一部算是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讓薄邢言喜歡她,努力的讓他喜歡她。
可是她不知道,薄邢言想的卻是,人我是娶回家了,以後也好,笑也罷。
都是年息自己找的。
他唯一認定的是。
最後要離婚的,一定是年息,必須得心甘情願。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一種心甘情願也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