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去了雲城,喬西洲開始並不知情,她只是想主編遞交請假條。
主編覺得吧,人家剛新婚,不好意思拒絕,便直接點了頭。
喬西洲知道之後,大怒,主編也是有些訝然。
年息和薄邢言去了雲城,他心裡一陣陣地泛着恐慌,“這如何是好?”
喬西洲不自覺地將十指交叉,狠狠抿起了脣瓣。
嚮明走進來的時候,喬西洲仰着頭,略顯得有些頹然地仰躺在椅子上。
“總裁!”
喬西洲蹙起了眉心,站了起來,走纔拿起掛着的西裝,往身上套,“你現在馬上去給我訂一張去雲城的機票,越快越好!”
嚮明有些莫名其妙,也擰起了眉心,“老闆,現在恐怕不行!”
說着,嚮明跟薄邢言報告了他的行程。
喬西洲最近的行程排得滿當當的,並且都推不得。
他有些失神,點了點頭,“這兩天內弄好!你給我訂一張後天晚上的機票!去雲城!”
嚮明點頭。
喬西洲再次開口,“給我查一下薄邢言的老家的地理位置。”
嚮明再次點頭。
其實嚮明想,老闆其實去與不去,已經沒有區別了,他還能挽回什麼,黃花菜都涼了都!
申雅最近和林青秋走得比較近。
這天,林青秋剛剛去打完幾輪麻將回來,申雅便找到了林家。
“親家母?”說着,讓門衛打開薄家大門,“親家母怎麼有時間來薄家,年息和……”
申雅手上捧着一個小盒子,笑了笑,“我最近些天,傭人打掃年息的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個鐵盒子!想起年息以前很寶貝,我就送來了!”
林青秋點了點頭。
申雅在薄家客廳和林青秋聊了一陣。
林青秋看着年息的笑鐵盒,笑了笑,“都什麼呀,這麼神秘!”
申雅一臉無辜,“我以前,可都碰不得年息的東西!”
說着申雅有些抽咽,“你我同爲女人,你我都是女人,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做後母!年息這個孩子,比較敏感,我……”
林青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又問,“年息的親母?”
申雅心裡一驚,“已經逝世!”
說着,申雅一臉惋惜,“年息這孩子,也是挺苦的,不然曾經也不會患上自閉症!”
林青秋一驚。
申雅忙掩嘴,抓住林青秋的手,“親家母,年息雖然性格孤僻了一點,但是這孩子,心底善良,希望您能不嫌棄她,她現在的心理很健康!”
林青秋猶疑了一下,“怎麼會!”
申雅笑着,“您真是個好婆婆,年息能嫁到薄家倒是她的福氣!”
申雅走了之後,林青秋盯着桌面上的那個鐵盒,發呆。
最終還是將鐵盒收了起來,放到薄邢言和年息的臥室中。
“兒媳婦!!”薄老太太喊了一聲、
林青秋回神,看相薄老太太,“媽!”
說着上前扶住薄老太太。
沈橙安這些天,倒是常常到薄家走動,林青秋本來就喜歡沈橙安,看見沈橙安經常來找她,心裡倒是挺高興的。
她的兩個兒子她生的,陪她,卻還沒有沈橙安,這麼來得勤快。
沈橙安佯裝,“伯母,最近都沒看見嫂子和薄大哥呢!”
林青秋呼了一口氣,“哦,他們兩個回雲城去了!”
沈橙安心裡咯噔了一下。
林青秋伸手抓住沈橙安的雙手,“小安啊,伯母也知道你對你薄大哥的心思!但是,你薄大哥已經結婚了!”
沈橙安心裡麻麻的,一抽抽的,有些窒息。
她低下了腦袋,漲紅了臉,“伯母,我明白!”
林青秋看着沈橙安,面色爲難,欲言又止。
說着,沈橙安站了起來,掩着嘴,走了出去。
林青秋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小安。
沈橙安走出薄家之後,面色有些難看,有些扭曲,她以爲,最後她纔是嫁給薄邢言的那個女人,可是誰知道,薄邢言竟然娶了年息,一個只認識了幾個月的年息,讓她如何甘心?
薄邢言明明和她約定過,如果七年之後,他還沒有娶,她也沒有嫁,就答應娶她,她滿心歡喜地等了七年,可是七年剛到,她等來了什麼?
等來了薄邢言和別人結婚,在看到薄邢言和年息的結婚證出現在報紙上的時候,她幾乎扭曲了面容。
她現在已經29歲了,很快就三十歲,薄邢言怎麼忍心,這樣蹉跎她的青春?都是年息這個賤人!
她不相信薄邢言會喜歡年息,年息不過是使了手段,纔會嫁入薄家。
年息可以耍手段,她爲什麼不可以?她恨,恨自己當年的無知,纔會淪落到笑柄一般的地步,薄家人不知道是年息自導自演的緋聞,但是她知道。
七年前,江城的名媛誰不知道她沈橙安,誰都說沈橙安是江城第一名媛,都說她是薄家的未來媳婦,可是七年後,她沈橙安依舊孤身一人,倒是和她同齡的女子,都已經嫁人,活活讓她成了笑話。
近段時間,沈橙安宣佈了退出娛樂圈,她抿着脣,修長白皙的食指撫上眼角,眼底帶着恨意,隨而蠕動雙脣,“年息!”
她的眼角有個疤痕,她本可以去掉,但是她不願意去,這可是年息留給她的。
雲城
年息跟着薄邢言回到薄家大院。
薄心言馬上撲了上來,“嫂子,我二哥說,雪山的雪停了帶我去雪山,你要不要去!”
年息看了一眼薄邢言,舉手,“去,我和薄邢言也去!”
薄心言哥哥地笑着,“好耶,我讓管家爺爺準備!”
大家都難得回一趟老家,有恰好遇上雪山下雪,難免有些興奮。
出發的那天,年息異常的興奮,臉上總是鼓囊鼓囊的,一不小心就要笑出來一樣。
雪山下面是個開闊的草原,開闊空曠,在高聳入雲的雪山東坡面前,有這樣一個大草甸,爲遊人提供了一個觀賞雪山的好場地。
虧得這些天雪山下雪,雪山沒有夏天那種光禿禿的感覺,積雪的覆蓋率還是很大一片。
薄家的孩子,哪個不是爬着這雪山長大的。
小的時候,回來的機會多一點,那時候自己的父親經常帶他們來爬。
山上風景很好,夕陽尤其漂亮,餘暉灑在白雪皚皚的山頂上,像是打上了一層胭脂,有種“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感覺。
年息一直扯着薄邢言的一腳,時不時地驚呼一聲。
金絲猴長得呆萌呆萌的,頭頂上一撮頭髮顯得特別的可愛。
在一處空曠的地方鋪了一章防水的毯子,大家都坐了下來。
這個季節,本就是這裡的旅遊旺季,人來人亡,前些天爬雪山的人也是不少,只是今天,卻是很少,但是雪塊也不是很結實,堆得還是比較鬆散,薄瞿言開口,“不要在……”
薄瞿言還沒說完,年息順手將包子塞進嘴巴,附和着,拿着相機就走。
薄邢言擰眉,跟了上去,扯住年息的手腕,“亂跑什麼?”
薄心言覺得有好玩的東西,也跟了上去,從薄心言手上扯過年息,“我跟她一起去!”
“嫂子,你快給我拍照!我要美噠噠的,又酷霸炫的照片!”
薄邢言就站在不遠處,轉過身,抽了一根菸。
雖然大家腦袋都只露出兩隻眼睛,但是年息似乎還是能看到薄心言的表情。
她看着薄心言,笑了笑,“好,你走過去,挨在雪壁上!”
“好,表情,動作!不對,不對!!”
“這個不夠美,而且不酷呀!”年息附和道。
“嫂子!!!”
薄心言心裡一個惱怒,一腳揣在雪壁上,這個雪壁也不高,就兩米。
年息看着咯咯地笑着。
薄心言惱羞成怒,又狠狠踹了幾腳。
年息趁着薄心言擡腿的時候,抓拍了幾張,“有些野蠻。”
年息想要那過去給薄心言看,可是卻看到頂端有些搖搖欲墜的一個雪球。
她的心抽了起來,驚呼一聲,“小九!……”
薄心言笑着,嗯了一聲,看着年息驚慌失色地跑了上來,有些怔然往前走了兩步,“嫂子你……”
薄邢言回過頭的時候,年息瘋了一般地往薄心言那邊撲去,他瞪大了言,腳下像是長了意識,瘋狂地往前跑,眼睛如烙鐵一般,紅得嚇人,大聲地吼着“,小九,走開,快走開!”
可是眼睛卻死死地瞪着年息的方向,心裡嘶吼着,別跑了,年息,不許再跑了。
心裡麻木得他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像是知道年息想幹什麼一般,發了狂地往薄心言的方向跑去。
薄心言還沒說完,年息就甩開了她。
年息心裡怕得腿抖只能蹲了下來,然後像是被人用力一拖,就眼前一黑,她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她輕微地喊了一聲薄邢言,可是沒有人應她。
薄邢言因爲跑得太快,剛纔拽年息又用力,整個人狠狠撞在雪壁上。
壁上又剛好有凸出來的冰塊,他的後腦勺狠狠撞了上去。
他緊緊地拽着年息的手,他們之間的空隙,全被雪填的滿滿的,不能氧氣都被擠了出去。
薄邢言剛纔在抽菸,沒有戴揚起罩,年息有些高原反應,一直都戴着,她並沒有受傷,所以沒有暈過去,知道薄邢言揪在旁邊,知道他不能呼吸,她就用力扯出另一隻手,往薄邢言的那個方向,挖呀挖。
薄心言往下滾了好幾圈,身上穿得*,摔得一點都不疼,她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然後就沒能看到年息的身影,慌得渾身都在抖,嗓音也在抖,“嫂子!”
她喊了一聲。
雪球震了下來,將地塊都針得動了動。
薄心言也傻了一般地跟着抖了抖。
眼睜睜看着雪球散了,她往後挪了諾,然後雪壁又壓了下來,塌了一大片。
她發不出聲音,嘴巴張張合合,“大哥……”
一屁股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