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138.可是我從來不看那種新聞節目的
這種情況下，當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陸海東見喬霖景似乎沒有動怒，又加了一句：“我剛纔只是想送兩位客人甜點......”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行爲估計也只有他能做的出來，喬霖景就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連個眼神都沒瞥向他。
“前幾天嘉齊還跟我說起你了。悅”
喬霖景話一出口，顧顏連心底僅存的那點小希冀也跟着破滅了。
她上一秒還想着喬霖景應該認不出她來，畢竟算來算去，也只是見過幾次面，還都是沒時間仔細看的見面攙。
可是現在這一秒來看......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人，不只是陸海東了。
“她沒辦法說話了。”
葉思恩已經記不清她是第幾次對着別人解釋了，“喬先生，如果你沒什麼要事，我就和顧顏回醫院了。”
跟這種霸道總裁打好關係重要，但是顧顏的身體更重要。
嗓子疼也不是小事情，搞不好以後就不會恢復原來的聲音了。
葉思恩實在沒辦法想象顧顏啞着公鴨嗓跟她說話的場面，絕對觸目驚心的難以直視。
“生病了？”喬霖景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顧顏的臉：“我送你們去醫院。”
“不用......”
葉思恩的話還沒說完，顧顏就把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示意她沒關係。
喬霖景溫和地笑笑，經過陸海東旁邊的時候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陸海東腿一軟，幾人一出門就軟着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本來還想逮住機會報復一把，以雪當年相親之恥。
結果恥辱沒雪清，還給自己惹了一堆麻煩事。
陸海東一邊擦着汗一邊想着剛纔喬霖景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在那兩個女人手裡了。
葉思恩完全就不知道，喬霖景要送她們兩個回來有什麼意義。
醫院離咖啡廳本來不遠，卻硬生生地被她開車開了很久。
“喬先生，您是打算帶着我們兩個繞着淮城走一大圈，再帶我們繞回來嗎？”
葉思恩有一個習慣，心情不太好時就愛用“您”這個字眼。
她相信喬霖景能體會她的心情，可是再轉頭看向顧顏的時候，還是不免愣了一瞬。
還在生着病的顧顏似乎一點都不急着回醫院，轉頭看着車窗外的樣子嫺靜而美好。
她有多長時間沒見過這樣的顧顏了呢？
仔細想想，似乎是從顧伯父和宋伯母去世以後，顧顏的表情就一直很淡了。
開心了就展眉，不開心了就皺眉。
似乎是沒有什麼值得她表情有太大的波動。
後來跟她提起黎遠的時候，顧顏才終於有了除了皺眉以外的表情。
葉思恩不忍心打擾這樣的顧顏，閉上嘴巴不再說話，所幸喬霖景也沒打算回答她。
三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坐在同一輛車裡，車裡安安靜靜地，偶爾能聽到車窗外響起的鳴笛聲。
喬霖景把車開得很穩，過了很久才停了下來。
葉思恩一路看下來，似乎真的跨越了大半個城市，然後車就停在了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快到了中午，顧顏有些犯困，加上生病，腦袋本來就有些暈乎乎的，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沒精神。
喬霖景走在前面，葉思恩就扶着顧顏走在後面。
路邊是一家小診所，顧顏被冷風一吹，倒是恢復了點一直，看着診所挑了挑眉。
現在這個時間，診所裡的人正少，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頭正坐在椅子上，戴着老花鏡盯着一盤棋。
“爺爺，你又在自己下棋？”
喬霖景的聲音裡帶着笑意，葉思恩和顧顏兩個人進來的時候，老人已經起身了。
被喬霖景這麼說，老人明顯很不開心，“怎麼能說自己和自己下棋呢？今天可是老處長陪我下的棋。“
老人話裡都透出一種濃濃的自豪感，似乎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顧顏和葉思恩不明所以地在旁邊站着，但是顧顏聽着兩個的對話，本來還有那麼點的睏意，一下子就全沒了。
老處長？
那麼她們兩個是不是得嚴肅點，或者......直接站個軍姿？
“可是軍姿怎麼站的來着？”
葉思恩果然和顧顏想到一起去了，湊近她旁邊小聲說了一句。
顧顏嘴脣動了動，然後腳也跟着動了動。
“那老處長人呢？”
喬霖景似乎不太相信自家爺爺說的話：“難道知道我們要過來，所以提前走了？”
顧顏突然發現，喬霖景雖然看上去很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挺傷人的。
至少在顧顏聽起來，是這樣子的。
顧顏和葉思恩的動作本來都開始規範起來，就連腰板都挺得直直的。
但是下一秒一聽見喬霖景的話，兩個人的腰又立刻軟了下來。
感情人已經走了啊......
那她們兩個還在這裡站的這麼標準幹什麼？
指不定喬霖景剛纔看見，現在要怎麼想她們兩個呢。
說不定心裡已經笑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只是良好的教養沒讓他表現出來而已。
簡直像是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人，沒事閒的在這邊站軍姿。
葉思恩直接連帶着肩都垮下來，剛要皺眉小聲抱怨，就見裡面那間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幾乎是踏着喬爺爺的解釋出來的。
“老處長他......肚子不太舒服，現在應該正蹲在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身後就響起了兩聲中氣十足的咳嗽聲。
顧顏和葉思恩下意識地又直起了身子，目不斜視地盯着前方。
兩個女孩子年紀本來就不大，還充滿朝氣的樣子。
現在這麼站在這裡，倒像是還沒出大學校園的大學生。
那個傳聞中的老處長看着這兩人這麼站着，頓時就笑了起來。
“還是這兩個小姑娘懂事，知道我喜歡這個站姿，好，就這麼站個半小時！”
他看起來年紀和喬霖景的爺爺差不多，說的話還不減當年的威風，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顧顏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那種很不好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眼前的這個老處長......她瞧着似乎有些眼熟啊？
這個念頭一出現，顧顏簡直覺得自己真的是並的不輕，見誰都覺得眼熟。
偏偏葉思恩也很不湊巧地小說低估了一句：“顏顏，你覺不覺得這個老處長......有些眼熟？”
顧顏能從葉思恩的聲音裡聽出些許不確定的成分。
她皺着眉想了好長時間，纔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難道是在電視上見過？”
既然是個老處長，那麼在電視上見過，倒也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
顧顏說完又搖了搖頭：“可是我從來不看那種新聞節目的......”
葉思恩也跟着搖頭，一臉贊同的模樣。
可是那是會在哪裡見過呢？
“你們兩個，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喬霖景的爺爺敲了一下桌子，像是才注意到顧顏和葉思恩一樣。
本來要落下一子的老處長動作也是一頓，扭頭望了過來。
“我剛纔是說着玩兒的，你們兩個還當真了啊？”
他溝壑縱橫的臉上難得有了些不好意思的神情，顧顏看着，沒把他的話放心裡去，倒是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臉。
她就說看着臉熟......
剛纔那個表情，簡直就是那個人的翻版。
“黎......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