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石膏依舊未拆。
孟小冬自從第一天走後,再未出現。於莜莜也忙着參展的事,沒露面。只有徐小婷來過一次,坐了不到十分鐘就匆匆離去。
沒人來看我,我倍感失落。
每日陪在我身邊的就只有美心。
王常舉上次直接把美心留在我這裡,他送來美心的洗嗽用具,叮囑媳婦兒要服伺好我。要是讓我不高興了,他朝美心揚了揚拳頭,讓我心裡好一陣難過。
王常舉對老婆肯定有家庭暴力,以至於他的叮囑,美心只能唯唯偌偌,半句話也不敢說。
三天時間,她與我說話不超過十句,而且每次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我。垂着眼簾,讓朦朧的睫毛覆蓋住她幽深的眼睛,讓我無法看到她的內心。
雖然我還不能動,但感覺到傷口已經發癢。這是生新肉的預兆,我的傷開始癒合。
連續躺了四五天,身上自然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我眼睛看着天花板,只感覺身上愈來愈癢。
我不安的在牀上扭動,聲音吸引了美心的目光。她怯怯地過來,低聲問我:“王者兄弟,你怎麼啦?”
我尷尬地看了她一眼,不言不語。
她張開好看的睫毛,一雙眼睛在我身上溜了幾圈,突然明白了過來一樣,臉慢慢紅了,用蚊子般的聲音說:“是不是身上癢了?”
我點點頭,難堪的不好意思去看她。
她猶豫了一會,像下了好大決心一樣低聲說:“晚上我幫你擦擦身子吧。”
我忙搖手拒絕。
她輕輕一笑,扭頭走開。
她的這一笑,恍如三月盛開的梨花一樣的明媚,我的心頓時一陣盪漾。
美心有着一股與常人不一樣的美,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溫柔,像和煦的春風一樣,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舒服。女人的美不在於五官,更多在於氣質。她身上的氣質與孟小冬有着很大的不同。就好像孟小冬是魚翅燕窩,她是時令小菜一般,她更能讓人食慾大增。
她無時無刻不流露出清麗與溫婉,像鄉下的小草小花一般,沒有炫目的美麗和偉岸的身軀,卻有着淡淡的幽香,令人無法釋懷。
王常舉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簡
直讓人嫉妒!
她要幫我擦洗身子的話,一整天都在我耳邊迴響。我既希望,又害怕,整整一天,我都在惶恐和慌亂裡度過。
直到我看着她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躺下,醫院開始安靜,漸至無聲。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慶幸她忘記了要幫我擦洗身子的事。
夜色深沉,住院部除了偶爾聽到一兩聲呻吟,整個樓層已經進入夢鄉。
我睡不着,頭頂的燈發出幽冷的白光,將我罩在一片慘白的世界裡。
經歷了車禍,我如同從地獄轉回來一樣,對所有的一切都懷着崇敬的心情。
我聽到對面沙發上的美心發出輕輕的呼吸聲。她背對着我,顯然已經熟睡。這幾天來,她衣不解帶,除了出去買飯,她幾乎沒離開過病房一步。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睡在對面的美心動了動,我正擔心她摔到地上去,她卻突然坐了起來,眼睛不看我,徑直走到門邊,將燈關了。
我沒做聲,我裝作睡着了一樣,一聲不吭。
黑暗裡,耳朵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聽到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一絲光線露出來,我半闔這眼,偷偷看過去,一顆心差點從胸腔裡跳出來。
美心趁着夜深人靜,她要脫衣服洗澡。
我看到她光滑的背脊在燈光下顯得無比的柔和,她微微一動時,我能看到她胸前的側影,如山巒一般的幽深。
門關上了,裡面傳來水聲。
我屏住呼吸,按捺住蹦蹦跳着的心,閉目假寐。
非禮勿視!我告誡自己。
耳朵裡的水聲沒有了,我睜開眼,看到她披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洗手間出來。我趕緊又閉上眼,大氣也不敢出。
她關燈就是不想讓我看到,我想。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感覺到她正向我走來。
我本來微閉的雙眼此刻只能緊閉。我裝死一樣的一動不動,但我緊張的心跳還是讓她感覺到了。
她撲哧一笑,伏下身子說:“來,我幫你擦擦身子。”
根本容不得我拒絕,她已經將溼潤的毛巾蓋在我的胸口。
我忍不住輕輕呻吟了一聲。
她從我的
胸口開始,慢慢擦洗着我的脖子,耳根後,隨後停留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到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皮膚,清涼得如微風。我身體一顫,又呻吟了一聲。
她吃吃地笑,吐氣如蘭問我:“舒服嗎?”
我再裝死就顯得太假,只好尷尬地點頭。
上半身擦完後,我感覺真如入浴後的爽快,由衷地說了一句話:“謝謝嫂子。”
她抿着嘴巴笑,黑暗中我能感覺到她的羞澀。
“怎麼把燈關了?”我傻傻地問。
“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簡短地說。
我頓時明白她的苦心,病房門上嵌鑲着一塊玻璃,人從門前經過,能一覽無遺的看到病房裡的一切。
我嘆口氣,爲她細密的心思感到驚訝。
她輕輕地說:“我把被子掀開了啊?”
我沒說話,我知道自己拒絕她一樣會掀開。好在黑暗裡,我的難堪看不到。
她細心地將我雙腿擦了一遍,猶豫了一下,毛巾便落在我的中心地帶。
我差點要跳起來,一張臉開始覺得滾燙。
鼻子裡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我幾乎要意亂神迷。
她的手慢慢地擦着我的中心地帶,我開始控制不住,身體膨脹,如山峰一般的挺立起來。
“咦!”她顯然被驚到了,輕呼了一聲。
我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我現在根本不能動,只能任由她擺佈。
我低低地叫了一聲:“嫂子。”
她居然伸手過來捂住我的嘴巴,喃喃說道:“叫我美心。”
我只好淺淺的叫了一聲:“美心。”
她的手在我的中心地帶繞了幾圈後,輕輕嘆了口氣說:“我幫你把身子翻過去吧,擦擦你的背。”
我能翻身子嗎?斷了的肋骨正在癒合,我只要動作大一點,就會感到絲絲的痛。
她脫了鞋子,赤着腳跨到牀上來,將一條手臂插進我的後背,悶哼一聲,將我托起來。
我趕緊調整身體,藉着她的力,將整個身子翻了個個。
她摸索着下了牀,將毛巾在盆裡搓了搓,鋪開在我背上。
背上一片冰涼,整個人通體舒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