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早就分辨出來是有人來了的腳步聲,只不過劉元的思緒太過投入在吊墜上,以至於忽略了外間的動靜。
待發現是腳步聲後,劉元不敢在動,生怕被人發現些什麼端倪。
然而下一刻,待聽清楚門前兩人的說話聲後,劉元更是連呼吸都不敢了。
“我......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求求您饒了我吧,我......我不敢吶,真的不敢。”
從茅廁的門縫後,劉元依稀可見那姑娘婀娜的背影,卻看不見面孔。
話語說到最後,能聽見那女子都帶了哭腔,也不知是委屈還是嚇的。
“敢也得敢,不敢也得敢。”另外一個女聲響起,這人劉元即使看不見,也聽出了聲音,竟然是先前在門口的那位花娘。
只聽花娘跟着又說道:“你若還想要你的賣身契,此事就做,放心事成之後不僅將賣身契還你,還給你一筆銀子,你從此哪裡去不得。”
“若如此還是不幹,就是不識擡舉,生處金雀樓還不識擡舉的人,你可得想清楚了。”此話方落,劉元明顯看見那姑娘的背影一個哆嗦顫抖。
不知是商量的什麼隱秘事情,即使四下沒人,兩人估計是害怕隔牆有耳,也說的模模糊糊,不愉被人聽了去。
對於別人的事情,劉元也沒那麼強的好奇心,只盼着這兩人趕緊走,他好繼續他的搖籤大業。
大概等了好一會兒之後,那女子終究是屈服了,點了點頭答應下來。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劉元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吊墜上。
心裡默唸漫天神佛的名字,輕輕落下了手指。
眼前籤筒急速轉動起來,直至緩緩停下後,左手是生,右手是死,八個字赫然眼前。
看的劉元目瞪口呆,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總共四句話,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這一句。
字跡緩緩消散,眼前金光一閃,一個白玉般的小瓶落在地上,劉元彎腰拾起,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吊墜上浮現出一行行小字:恭喜玩家獲得陰陽丹一瓶,分陰丹與陽丹共兩粒,陽丹可爲將死或剛死之人續命一炷香的時間,陰丹會截斷心脈,令人立即斃命。
看罷之後,劉元將吊墜收了起來,打開小玉瓶,果真倒出兩顆丹藥在手心,圓溜溜的,無論顏色大小氣味都一模一樣。
苦笑一下在心裡問道:“哪個是陰丹,哪個是陽丹,你得告訴我吧。”
“我也不知,一切留待玩家自行探索。”艙艙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自行探索......這玩意兒咋探索?運氣不好吃下陰丹,就死翹翹了,然後再趕緊吃下陽丹,有一炷香的時間給自己,留下遺言?
瘋了瘋了,這一瞬間劉元有了想罵人的衝動,嘴皮子哆嗦兩下,終究是忍了,如此纔是艙艙的一貫作風。
將丹藥重新裝好,無奈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這陰陽丹也太雞肋了,一共兩顆,就是讓他找動物試試都不行。
吃的是陰丹還好,萬一吃的是陽丹,豈非哭死,況且即使是陰丹他也捨不得。
罷了,先揣着吧,不知道啥時候能用上呢,好歹沒讓他花六萬滿意值全是‘下次再來’。
還餘下一萬五的滿意值,劉元不打算繼續搖下去了,剛纔搖中了東西,再搖五次也多半是徒勞。
整理一下衣袍,沒有什麼異樣之後,劉元才朝外走去,耳朵先是貼在門上聽聽外面動靜,他可不想一開門就撞上剛纔那女子和花娘。
調動起體內那一絲陽火精氣,聽力瞬間提升,陽火精氣的這個妙用還是他前段時間意外發現的,但他一般不用,因爲不適應。
這一聽,還真是讓他聽到點東西。
“花娘。”一位姑娘迎面走來,欠身問好。
“恩。”花娘心裡有事,繼續往前走去,但看那姑娘神色有些遲疑,頓住腳步皺眉道:“有什麼事,說。”
“是。”姑娘顯然很怕花娘,應了一聲又道:“剛纔有位客人找茅廁,朝那邊走去了。”說罷還伸手指了指。
語落,花娘眼神立時一凝,躲在門後的劉元心頭一突,二話不說,當即銷燬抹除了自己來過的痕跡,推門就朝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約莫就是劉元剛剛離開,走過一個轉角的位置,原先的茅廁的地方,花娘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一連三下沒有反應之後,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掩鼻皺着眉頭掃視一圈,心裡稍稍放鬆些,沒有人使用過的痕跡,不知那客人走到了哪兒去。
回身喚來幾個姑娘龜公,包括先前那個指路的女子,吩咐他們四散下去,務必將那人找到。
那人穿着一襲紅袍,還是比較顯眼的。
差不多了,劉元走到了長廊另外一邊,心裡算着時間往回走去。
迎面正巧又遇到那女子,率先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哄騙我,我找了一圈了,怎也沒發現茅廁在哪兒?”
“啊......”姑娘啞口無言,一時間連自己本來想說什麼也給忘了。
下意識的伸手又是一指,劉元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也不難爲你了。”說完與那姑娘錯身而過。
直至走出一段距離後,劉元一顆心還在噗通的跳着,這一齣戲應該是糊弄過去了。
他倒不是怕被發現,而是怕節外生枝。畢竟現在那三星任務連點影子都還沒見着呢,若是被趕走了如何是好。
當劉元上完茅廁,再次走回自己的座位時,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劉莽百無聊奈的坐在那兒,說道:“兄弟,你這一泡尿可有夠久的。”
“別提了,開始沒找着地兒。”
兩人閒聊着,突見門外又進來一男子,面若冠玉脣紅齒白,一襲錦繡白袍襯金牡丹。
手持雙面字畫摺扇,下吊着一個玉玲瓏的墜子,腳踏一雙雲面靴,好一個偏偏美少年,樓內衆人,無不被其吸引了目光。
再看那花娘滿臉堆笑的走上前去,比看見了親爹還要來的親切。
是個重要人物,劉元心裡這般想到,眼神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花娘身旁那姑娘,無論身姿背影還是衣服,都與先前茅廁門前那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