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竟不依不饒的追出去了?”劉元開口如是問道,他完全沒有想明白其中關鍵,主要是對於當年雙方之間的恩怨也不是特別瞭解。
“是的啊,已經過去有一會兒了,不過倒是還沒傳出什麼消息來。”夏玲玲搖頭說道。
在她看來,那位達達院的首座厲害歸厲害,但應該不至於能戰勝重新出關的魔主,而既然小蓮花山現世了,那位脣紅齒白的禪師,也該出現了吧。
“最終的結果,實是難以預料啊。”周向文搖頭晃腦的說着,顯然他的看法與夏玲玲的相差彷彿。
之後又聊了一些詳細的情況,劉元都是聽多言少,至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夏玲玲起身告辭離去。
等到書房內只有劉元與周向文兩人的時候,後者看着劉元笑笑問道:“掌櫃的還有別的什麼事嗎?此來不會只是想打探紫薇山吧。”
其實紫薇山的消息對他周向文來說也是很重要,要知道他除了是夏玲玲部下這個身份以外,同時還是劍闕山莊莊主蘇巨芒的親傳弟子。
但他這個問題,還真是讓劉元愣了一下,搖頭無奈一笑道:“你是在這個位置上坐的久了,一天神神道道的,懷疑別人有這啊那的目的,其實哪有那麼多心思。”
“當真?”
“真,比真金還真。”劉元說着眼珠一轉,像是想起來了說道:“劍闕山莊怎麼樣了?”
當初在大德郡的時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他可是知道的,那時便有了猜測,多半二人是師徒關係。
由於當時那件事情,雙方有共同的秘密,周向文就此也沒有扭捏隱瞞,而是直說道:“有過幾次書信往來,如今的劍闕山莊已經重新煥發了活力,越來越興盛了。”
“好事兒。”劉元微微頷首。
之後劉元又問起了夏玲玲那位貼身護衛,也就是夏象的情況,當初後者賣藝那一幕,也是給他留下了較爲深刻的印象。
此次來,也是沒能在門前見過那人,所以纔有此一問。
“啊,他呀,離開了,得到了小姐的首肯,據說是當初有什麼約定。”周向文撫掌說着,他與夏象之間向來不太對付,就這件事也沒有過多的瞭解。
不過這個情況說出,劉元心裡倒是有了幾分猜測,夏象是小蓮花山的人他是知道的。
看來先前與夏玲玲約定過,等到小蓮花山現世的那一天,他便離開,現在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個宗門,能有如此多的忠心耿耿之人也是不容易啊。
從夏玲玲府上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由於周向文的挽留,劉元還在其府上蹭了一頓飯之後才離開。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井然有序的長街,巡邏的隊伍明顯沒之前多了,那段風波過去之後,城市又恢復了先前的風貌。
但隱隱的,劉元能感受到,這股平靜下面,衆人那浮躁和更加緊張的心理。
“是要開戰了嗎。”劉元微微仰頭看着天空,一滴雨水落在了鼻尖上。
沒走出幾步,天空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路邊上的攤位往外撐起了小棚子,踩着溼潤的地面,沒一會兒劉元便回到了客棧。
在門前抖落了身上的雨水,蹭了蹭腳底板的泥,然後才走進了客棧中。
與樓下的小二和掌櫃的打過招呼,上樓回到屋裡,丹橘兩人正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也沒有打斷兩人的意思,等了好一會兒之後,裴蛟才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的,站起身來,笑嘻嘻的看着劉元問道:“怎麼,事情還順利嗎?”
“還行,等後面的消息。”劉元坐在桌邊,腦袋趴在桌面上小聲說道。
兩人小聲閒聊着,不一會兒便看見丹橘也收工從牀邊上站起身來,雙目顯得神采奕奕。
“傷勢怎麼樣了?”劉元端起桌上的瓷杯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啊,要好很多。”丹橘給了兩人一個微笑,不想讓他們太過擔心。
“若是戰鬥的話,對你來說有影響嗎?”劉元緊跟着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而丹橘還沒什麼,裴蛟率先反應過來,眼神一動就問道:“戰鬥?咱們又要打架了嗎,打誰?”
“你消停會兒,等我說完。”劉元哭笑不得的把裴蛟看着,揮手說道。
“可以,不影響。”丹橘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覆。
“那好,有個事需要麻煩你了。”
“掌櫃的你說。”
“打我。”劉元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
類似於這樣奇怪無禮的要求,劉元不是第一次提出了,當然裴蛟還是顯得十分詫異。
完全不明白劉元的這個要求是爲了什麼,說到底,現在站在劉元對面的丹橘也不是很清楚。
眼下是一塊大中的開闊地,以劉元在城中與夏玲玲的關係,找到這樣一塊演武場並不是什麼難事。
兩人相對而立,不遠處裴蛟站着看戲。
而劉元自然有他的目的,替三叔報仇的機會眼看着就要來了,得在那之前儘可能的提升自己才行。
他從前幾天在魔門分壇的時候開始,便隱隱感覺到純陽霸體訣的提升快了,雙腳都站在第八層的門檻前了。
爲了加快這一進程,捱打是唯一快速的方法。
等到兩人真的打起來的時候,裴蛟瞪大了眼睛,一刻也不想放過,嘴裡嘟囔着什麼:“對練就說對練嘛,什麼捱打,還以爲腦子出毛病了呢。”
先前她對丹橘的實力,其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而現在兩人這一動起來,裴蛟立即就有些驚詫了。
魔門聖女實力不弱是肯定的,可也沒有料到有這麼巧,一招一式的速度之快,讓裴蛟眼花繚亂,完全看不真切。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連觀戰的資格都不太具備。
這也就罷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劉元的實力已經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
多日之前,在來的路上,爲了救下肖楚,劉元一人獨鬥那麼多刺客,絲毫不落下風,那時裴蛟便以爲是劉元的實力極限,
現在看來,其每時每刻都在進步。
裴蛟不知道的是,就劉元現在展現的實力,也沒有動真格的,他只是在配合着,進一步的逼迫丹橘使出自己的全力罷了。
而他本人,自然是以捱打爲主,對練爲輔,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初爲了磨練刀法的那個他了。
“掌櫃的,你可小心了。”丹橘連續擊打在掌櫃的身體各個部位之後,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礙事,你盡全力攻來吧。”劉元大聲吼道。
經過這幾十招之後,他已經有了些感覺,體內的那顆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如此維持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之後,體內的‘源’徹底的開始重新恢復了活力,一絲絲的能量開始在身體內溢散,劉元默默按照純陽霸體訣的功夫,運轉體內那陽火精氣。
從原先的一縷陽火精氣,到現在的早就變成了一大股,在體內運轉的同時,大有奔流到海的趨勢。
渾身好似重新又充滿了力量想,先前的疼痛都不算什麼了。
戰鬥到了現在,其實丹橘隱隱也放下心來,她的每一次落在掌櫃的身上的攻擊,給她帶來的反饋都是不一般的。
就掌櫃的這強有力的肉身,實在讓她心驚,雖從未與那些煉體高手有過接觸,但就她的見識來看,劉元的體魄也是非常之罕見。
原本還是看熱鬧心態的裴蛟,看到現在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如此精彩的戰鬥,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見到嗎。
看漸漸的打出了火候,劉元不再反擊,反手一刀將刀插回了刀鞘中。
雙手背在身後,雙腳用力一跺,陷進了土地裡,就這麼不丁不八的站着,承受着丹橘一掌又一掌的攻擊。
丹橘明白了掌櫃的目的,也再沒有停下,足足劈上了八八六十四掌,又將自己所精通的所有魔門武學都給掌櫃的用了一遍。
又是一掌劈出的時候,劉元突然嘴角溢血往後倒了下去,躺倒在地的時候,眼角竟還帶着幾分笑意。
把丹橘嚇的,連忙停手蹲下身來,之前也是打的架勢擺開,不曾想到收手的問題。
不遠處的裴蛟也幾步到了近前,兩人一左一右的關切的把劉元看着,一個把脈一個檢查傷勢。
“沒事沒事,不打緊。”劉元嘴角扯出一個放心的微笑,咳嗽着又道:“這是我的練體方式。”
感受着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其實在他純陽霸體訣還不夠強的時候,是萬萬承受不住這樣的方式的,可能還沒等他功法突破呢,就先被丹橘給打死了。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沒有人想英年早逝。
“別,別動我,現在讓我安安靜靜的躺會兒。”劉元艱難的動了兩下手指,如是說道。
他在靜靜的感受着體內陽火精氣與源之力的流淌,兩人便這樣把劉元守着,算是替他護法。
保持着這樣的狀態,一直待到了晚上。
劉元一躍從地上爬了起來,活動着脊骨頭顱,他的狀態簡直前所未有的好。
緩緩閉上雙目細細感受了一番。
純陽霸體訣,第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