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揣摩兇手的內心,突然一個人在背後拍了自己一下,劉元嚇了一跳。
“誰?”劉元嘴上說着轉過身來,正看見林捕頭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後:“哎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林捕頭好啊。”
“少廢話,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來常寧街,說吧,你在這兒幹嘛呢,不回你的客棧待着?”林捕頭嘴上說着,心想這小子膽兒咋這麼肥呢,明知道那兇手有很大的可能會在這常寧街附近,他都敢來。
“來,林捕頭這邊。”劉元突然頗爲神秘的說道,往一旁僻靜點的巷子走去,朝林捕頭招了招手。
“怎麼還神神秘秘的。”林捕頭皺了皺眉,還是朝前走了過去。
兩人站在巷子口,劉元走近了悄聲說道:“林捕頭你在這常寧街如此明目張膽的查驗路人,就不怕打草驚蛇嗎?”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破案自有衙門的人,小劉聽話,你趕緊回客棧去吧。”林捕頭皺了皺眉說道,由於三叔的關係,他一直把劉元當做子侄晚輩看待。
並不想他攪進這件事裡,危險太大,還對劉元沒有絲毫好處。
說罷林捕頭拍了拍劉元的肩膀,也不等劉元多說幾句,便朝外走去,同時將腰刀捏在了手裡,這個舉動讓劉元的心頭多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誒。”劉元追上前去,伸出了手,可林捕頭腳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他其實只是想問問,林捕頭到底是想要逼那兇手狗急跳牆,自己跑出來,還是想要逼那兇手龜縮在一個地方不出,他找過去。
如果是前者,就太好不過了,可以事先埋伏,打有準備的仗,不過以那兇手的手段來看,不像是會做出如此莽撞舉動的人。
是後者的話,危險性就大的多了,衙門的人手本就不多,整條常寧街雖然不長,但挨家挨戶的搜過去,也要不少的人。
而且他們不可能所有人一起行動,必定只能留下幾個人把住關口,然後分開搜尋,如此才能節約時間,並且不出現太大的漏洞。
但是這樣一來,危險性也大大的增加了,低語五六個人都夠嗆能在那兇手的手底下活下來,之前從死者的傷口上已經確定了,兇手大概率是精通武藝,甚至練出內力的人。
極有可能在遭遇戰的時候,會出現喪命的情況。
爲了抓住此僚,這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了啊,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劉元對林捕頭的感覺很好,當然,這要拋開他欠自己的普洱錢沒還的事情。
哦,差點忘了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林捕頭居然信了三叔的鬼話,通過肋骨刀疤來辨認兇手是誰,這真是一個不太好的開端,劉元心裡想到,權衡再三,還是追着林捕頭離去的方向而去。
如今學了七式拳的他,再也不是當初元御閣那個三腳貓了,雖然體內依舊沒有內力,但遇到事情怎麼也能幫上一些忙。
不論是爲了林捕頭還是那個試煉任務,他都不可能在此時離開,按林捕頭說的話,他膽兒也忒肥了。
果然,事情在按照他猜想的那樣在進行,劉元走在街道左邊,已經能夠看到捕快帶着搜捕令,在挨家挨戶的入內搜尋了。
兇手的長相什麼等都不清楚,搜捕令上自然沒有畫像,只有一些簡單描述的文字。
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劉元看到了林捕頭的衣角,消失在了一間小院的門口。
好歹當初也是在元御閣內待過的,父親又是天地玄黃四級中的地級御使,劉元對自己的跟蹤隱匿能力有信心。
站在院子門口的一個陰影位置,藏住大半個身子,劉元只露出一雙眼睛,朝打開的大門後往裡望去。
別的捕快都是三三兩兩的搜查,唯有林捕頭是獨自一人。
只見林捕頭進了屋後,站在院子裡。
讓屋內的男性都走了出來,先是問了一些問題,距離太遠劉元聽不清,接着又看了他們的肋下之後,見毫無異常便轉身朝門口走來,速度很快。
臨走之前,叮囑這家人,注意小心這段時間的陌生人,門窗鎖好。
好在常寧街不是什麼富商住地,房屋都不大,要想藏個人還是不容易,這對搜尋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眼看着林捕頭走了過來,劉元趕緊溜,又躲到了屋檐的轉角下,暗中觀察着林捕頭,後者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
之後就這樣,兩人一個搜,一個躲,小半個街道的屋子都搜尋了,別說兇手,一個肋骨有疤的人都沒發現。
其餘捕快那兒也是相同的情況,常寧街剩下未搜的區域不多了,如此情況看來兇手有很大的可能已經不在這附近了。
但林捕頭依舊十分認真,劉元也保持着充分的警惕,並未鬆懈。
眼前是一間小鋪子,頭頂也沒個匾額。
在林捕頭走了進去之後,劉元才發現是一間雜貨鋪,裡面擺着爬犁木槍簸箕等,連賣早點的小推車都有,真是什麼都賣啊。
劉元找準一個雜物多的箱子後面,躲了起來,頭一次近距離的,觀察林捕頭與店鋪掌櫃的談話。
只聽林捕頭說道:“官府查案,最近有位殺人掏心的案犯......”
“知道,知道,大人您儘管搜,我這店就這麼點大,應該不至於有人會躲在我店裡面。”那位掌櫃的笑臉相迎,顯得十分配合。
之後林捕頭又問了他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店裡買過東西,那掌櫃的都一一作答,期間林捕頭和劉元都在注意觀察着掌櫃的面部表情。
雖然從手段和死者傷勢來看,一直都是那兇手獨自作案,但也不排除那兇手還有同伴在城裡。
“你這二層是什麼?”林捕頭用刀鞘往掌櫃的頭頂上一指說道。
“哦,這個啊,這是堆雜物的一個小隔間,很久沒用了,裡面滿滿的都是東西,別說藏人了,老鼠都裝不下多的。”掌櫃的隨口說道。
劉元順着方向看去,只見在掌櫃的身後頭頂有一塊地方,說是二樓不如說是一個隔板空間,的確十分狹小,沒有樓梯需要梯子才能上去。
“我上去看看。”林捕頭說道。
“這......沒有必要了吧。”掌櫃的神色間有些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