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綰綰回答,他又微微眯了眯眼,壓低嗓音,說:“剛剛的事,抱歉。”
說完,他邁着步子往樓梯走去。
低着頭的蘇綰綰有些吃驚了。
他……他竟然道歉了?
呆呆的愣了愣,她才低着頭含糊的問,“嘴的事,還是水的事?”
褚竣北果不其然的停下腳步,嘴角又幾不可見的抽了抽——
他明白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的意思,她在問他,剛剛的道歉是爲了嘴親她脖子的事情道歉,還是爲了一桶水打溼了她的事情道歉——
忽的,他腦子裡浮現出今天蘇綰綰在公司門口欺負富家女的事情。
回頭瞥了一眼低着頭很無辜的蘇綰綰,他勾脣輕笑。
怪了,他怎麼會以爲這女人弱不禁風楚楚可憐來着?
一個伶牙俐齒欺負人的她,恐怕此刻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憐的只是爲了博取她的同情,好讓他放心的留她在這兒工作吧?
這女人,應該是蠻有心機的那種。
他好笑的抱着自己的胳膊,薄脣微啓,“要是怕,明天可以不來,我也說不準會不會還有下次——”
“……”
蘇綰綰如他所料的愣住了。
一雙單純無辜的眼睛,雖然看不到他在哪個地方,卻還是像在努力探尋一樣,然後發現自己始終看不見東西,才一臉懊惱的低下頭。
——當然,以上是褚竣北單方面的認知。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蘇綰綰聽到褚竣北的話,一時愣住了,然後就藉着眼睛看不見的藉口偷偷瞄了他一眼,哪知道那一眼好死不死的瞄到了他裸着的、健美勾人的上半身,和修長清瘦的雙腿,她短暫的驚了一秒以後,便假裝盲人,保持眼珠子不動的四處探尋——
低下頭的一瞬間,她咬牙握緊了自己的手指!
該死,這男人長得真好看……
要是去做鴨的話,一定是人人都要搶、而且會搶得頭破血流的紅牌!
褚竣北以爲聽不到蘇綰綰的回答了,便轉身上樓去給她拿衣裳。
剛剛上了九步梯子,就聽到吶吶如蚊蠅的聲音傳來——
“褚先生,我跟其他保姆不一樣的,我賣藝不賣
身,包打掃,包洗衣做飯,包整理房間,不負責暖
牀,不負責處理金主的生
理問題。”
“……”
褚竣北擡手扶額,之前那一點沉重的心情,被她一句話揮散了。
回頭瞅着蘇綰綰那小狗一樣無辜的樣子,他甩了甩頭,“難道還有賣藝賣
身包暖
牀的保姆?”
“有。”
蘇綰綰肯定的回答,很多有錢人家的保姆都是主人的情
人,她自認爲自己不會做那樣的保姆。
褚竣北忍俊不禁的嘆氣,薄脣上挑,“在哪兒?帶我去找幾個。”
“……”
蘇綰綰閉嘴了,她會帶着自己的金主去找那種保姆,來頂替自己的工作麼?傻子纔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