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太監與綠帽子

出人意料的是,許卓然在聽完聚財當鋪的掌櫃的說完之後,並沒有立即對琴發難。也沒有讓琴和宇文護辯駁,只是冷着臉,大手一揮,把他倆押入牢裡。接着匆匆離去,不知要幹些什麼。

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該怎麼倒黴就怎麼倒黴吧。琴和宇文護就在衙差們的推搡下,走進陰暗潮溼的牢中。

許卓然當然不是忽然大發慈悲放過了琴,實際上,他心裡的爽快簡直就像火山噴薄一般。不過,當時在大堂之上,衙門口來觀戰的羣衆少說也有上百號人。他還不至於落個欺凌弱小的名聲。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還沒想出天殘地缺的招法,來整死那個該殺千刀的小混蛋!

府衙的後院裡。

阿哼和阿哈看見主子笑逐顏開、腳下生風的走進來,眼睛裡泛着異樣的光芒----自從來到這邊陲小鎮,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家主子這副模樣了。兩人連忙跑上前問:“主子,發生什麼事了麼?”

“那個,那個臭小子,那個臭小子終於出現了!”許卓然大笑着道。

“哪個臭小子?”阿哼和阿哈一臉疑惑。主子這話也太言簡意賅了點吧!

“阿哼,阿哈,你們說,怎麼樣整人才能最爽呢!”許卓然一臉陰笑着道。

“依我看,還是拿馬鞭來抽吧!沾上辣椒油,保證讓他欲仙欲死!”阿哼眨着眼睛道。

“哼,上次拿馬鞭抽他,那個臭小子半點反應都沒有!”一想起這事,許卓然心裡就不舒服。

“那要不拿小刀割他地肉。一刀一刀地。砍他個想死不能!”阿哈也獻計。

“去。又不是沒試過用刀砍。太沒意思了。”許卓然搖搖頭。那個混小子油鹽不進。相當難辦啊。

兩人沉默着。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忽然。阿哼道:“少爺。那個臭小子……是男人吧?”

許卓然當頭給他一巴掌:“廢話!要不叫他臭小子幹嘛?”

阿哼道:“這好辦。對於男人來說。什麼纔是最重要地……”說着。他比了個“切”地姿勢。

許卓然會意:“你是說……”

阿哼笑道:“只要他是男人。這種事情就是他沒有辦法忍受的事。”

許卓然瞭然於胸,拍拍阿哼的肩膀:“好啊小子,少爺沒有白疼你!”

阿哼被表揚,臉上樂開了花。阿哈也上前道:“少爺,我聽說那個臭小子還帶着一個姑娘,不過因爲那姑娘沒有跟他一起去砸店,所以李捕頭沒有把她抓來。我想那姑娘既然跟着那個臭小子去了客棧,估計兩人關係匪淺……若是少爺對那個姑娘……”

“哦?還有這種事?那姑娘……長得如何?”許卓然笑得很是**。

“李捕頭沒有看清。不過二榔頭倒是說……”阿哈湊上前小聲道,“比三姨太還要生得好些。”

許卓然大笑:“好好,趕緊給本少爺抓來!你說那臭小子要是自己不能,而親眼看到本少爺和那個姑娘風流快活,會是什麼表情!”

兩個當事人還完全不知許卓然的小計劃。此時寒霜也跟着進了牢裡,本來是一定不讓的,禁不住寒霜很大方地給了牢頭十兩銀子。再敬業。也別跟銀子過不去啊!再說了這小妞柔柔的樣子,料想也翻不出什麼大陣仗。於是大手一揮,放行。

“兒,我聽說那個縣太爺是……”木柵欄外,寒霜一臉焦急。

“知道。就是柔妃的弟弟許卓然,說起來還是老相識。”琴一臉平靜。

“知道了還這麼平靜?那個許卓然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他要是又下狠手,我……”寒霜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慢着慢着,什麼老相識,什麼狠手?”琴旁邊蹲着的宇文護也有些興趣。

“三殿……公子,你不知道,那個許卓然和兒早在上京便結下了樑子。許卓然支使人在酒裡下藥,把兒拖回去,差點打死她。後來又一次,據說那個混蛋又命令家將拿着刀當街追殺兒……兒要是落在他手上,一定……”

“什麼?你說有這種事?”宇文護臉色嚴肅起來。擰着眉毛道。“這下可不好收拾了……”

寒霜帶着哭腔:“兒的身份不能暴露,而公子你又……怎麼辦?怎麼辦?”

宇文護站起來。揹着手走來走去,忽然停了下來:“這件事實在棘手。說不得我也豁出去了。”他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遞給寒霜:“寒霜,勞煩你去衝雲關王子府去找五皇子。把這塊牌子交給他,就說是我遇到麻煩了,他一定會來幫忙的。”

“彥兒?”琴忽然插話,“是彥兒麼?”

宇文護點點頭,看着她笑道:“是了,我記得你和他關係不錯。就是他,這小子去年參加完太后的喪事,又趕回衝雲關。他一直知道我沒死,不過倒也沒有去皇兄那裡告狀就是了。”

寒霜接過牌子,宇文護又道:“此事儘早辦爲好。晚了怕許卓然對你家主子不利。”

寒霜又看看琴,琴點點頭。寒霜這才收好牌子道:“我這就去。這些天,拜託您照顧兒。我一定會盡早趕回來地。”

琴點點頭:“路上小心。”寒霜走之前,先給琴留了二十兩銀子。還不忘叫來獄卒,塞了十兩銀子後,獄卒心裡也瞭然的很:“放心,我會盡量給他們方便的。”寒霜這纔有些放心的離去。

等寒霜走了,宇文護復又蹲了下來。旁邊的琴待了半晌,小聲道:“你暴露身份,可以麼?”

“喲,知道擔心我了?”宇文護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單單只是爲了救你,我好歹也被關進來了啊。萬一那個姓許的不開眼,把本皇子一起打了,那可就冤枉死我了。”

又隔了許久,琴才憋出一句:“這次,我們倆的帳,算是兩清了。”

宇文護歪着腦袋笑道:“怎麼會是兩清呢?我可不記得自己有欠你什麼。”

“你!”琴又被刺的臉上一怒,“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

“隨便,反正已經被你討厭習慣了。”宇文護聳聳肩,打了個呵欠,“那啥,我要休息了,你離我遠一點。”

“誰還想粘着你似地!”琴趕緊挪窩,宇文護將地上的雜草清理完畢,大概掃出一片比較乾淨的地方,往地上一躺,十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髒也有髒的好處,睡的還真舒服!”說罷,還輕輕哼着小曲。

“你說……寒霜她跑的出去麼?”許久,還是琴開始自言自語。

“寒霜?她不像你這麼野蠻又衝動,要跑出去還是沒什麼問題地。”宇文護翹着二郎腿道。

“誰野蠻又衝動了?你什麼意思!”琴又怒了。

“喏喏,你這樣還不衝動?你砸人家店的時候還不野蠻?”宇文護答的倒是輕巧。

“哼!”琴一撇嘴,懶得看他。

“是啊,不野蠻一點,你這些年想必也是過不來的吧……”宇文護淡淡的道。

想到在金帳汗國的日子,琴生氣地臉上漸漸開始平和起來:“不是啊,草原很美,很遼闊。策馬奔馳的時候,你會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因爲實在是一望無際,天與地在遠方重合,那裡就像夢開始的地方。”

“再好看你還不是狼狽的逃回來了?”宇文護不以爲然,“就是因爲遼闊,因爲在馬背上生存,他們才危險!”

這點琴也明白,一時間也垂下頭去,沉默不言。宇文護看着琴黯然的側臉,知道此人又在爲戰爭的事情煩心,便岔開話題道:“我剛纔還是沒聽明白,你和許卓然究竟有什麼過節,他這麼下狠手?”

琴嘆了口氣:“當初我微服出宮的時候,在上京街頭教訓了一個調戲民女的惡少,就是許卓然。後來,我和寒霜在遠望樓上喝酒,他支使夥計在酒裡下了蒙*汗*藥,帶我回去用馬鞭打了幾下。後來寒霜帶着雲飛找上門來,他才把我丟在郊外。幸好,幸好……”說到這裡,琴忽然停了下來。

“幸好什麼?”宇文護有些奇怪,一擡頭看見琴的眼睛深深的,有眷戀、有迷茫,也有痛苦。是什麼不好地回憶麼?

“是宇文瀟救了我。”琴地瞳孔陡然一閃,又立即回覆原狀。她的臉龐依然極其平靜,看不出什麼波瀾。

“哦……”宇文護應付似地答了一聲。想必四弟和她的事情就是從那時開始地吧?爲什麼,當初救她的人不是自己呢?只是晚了一個晚上而已,這差距,似乎補也補不過來。

琴接着道:“後面還有一次,我和昭寧偷跑出宮,不料路上又遇到許卓然,結果我把他從天香樓上打了下去。他就召集了家將來尋釁,當然最後我還是溜了。不過我想,許卓然應該還是沒有忘記我這個仇人纔對。他之所以現在沒有馬上報復我,就是在想用什麼更歹毒的招法來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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