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護卻笑着道:“我剛從牢裡回來的那天晚上,四弟。他當時希望我能夠放棄你,但是我沒有同意。因爲我知道,他之前一定是在你這裡不軟不硬的碰了一個釘子。”
琴玥訝異非常,連反駁都忘了說,只是問:“你怎麼知道的?”
宇文護愛憐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嗔道:“小傻瓜!我還不瞭解你麼?要是你真的答應和他在一起,就根本不會讓他來找我,而是你會自己親自來跟我說。你不過來,就至少證明,你不會放棄我們之間的婚約。”
琴玥點頭,她當時確實對宇文瀟有些動心了。不過顯然,這種悸動沒有辦法和宇文護的生死相依相比。所以她既沒有親自去找宇文護,也沒有攔着宇文瀟去見宇文護。
但是動心就是不對的,有了婚約的人,還對除了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動心,這怎麼成?
“對不起,我……”琴玥還沒有說話,宇文護就用手封住了她的嘴。宇文護笑道:“所以我才說你是小傻瓜!連喜歡和愛,回憶和現在都分不清!”
琴玥疑惑的看着他,宇文護又道:“你心裡喜歡的四弟,還是四年前不知道你身份時候的那個公子,並不是作爲四皇子逍遙王的‘宇文瀟’。但是人不能只用一個身份活着,四弟他畢竟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並不是你心裡的那個公子,你明白麼?”
琴玥點點頭。是啊,一直以來自己懷念的,都只是那個“黃公子”,並不是真正的宇文瀟。當然,“黃公子”是宇文瀟的一面,可是宇文瀟卻不止是“黃公子”而已。宇文瀟要做回自己,就必須娶一個家世清白的名門閨秀,而琴玥註定只是個不能見光的人。而且就算琴玥不想,她和宇文瀟之間確實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從這一點看,兩人並不合適。
宇文護笑道:“當然,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兩個很有可能還是會突破一切,再在一起。不過很可惜,你現在已經愛上我了,並且答應嫁給我,所以從今往後,你只能想起我一個人。要是再有見異思遷、懷舊轉性的行爲,休怪爲夫無情!”
琴玥微微紅着臉,打了宇文護的肩膀一下:“誰愛上你了?少得意。”
“沒有麼?”宇文護笑道,“真的沒有?”
“真地沒有!”
話還沒說完。宇文護地嘴脣又封了上來。半天之後。宇文護放開她。眼睛迷離。嘴裡含糊不清地問:“真地沒有?”
這次琴玥沒有再反駁了。眼角微醺。身體好像軟成了一堆濃郁地香脂。宇文護輕聲道:“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羨慕或是暗自神傷。以後我們成親了。找一個有山有水又安靜地地方。每天種種花。放放羊。你給我生個十個八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誰要給你生十個八個孩子。我又不是牲口……”琴玥小聲反駁着。不過顯然沒有什麼氣勢。
宇文護略一沉吟:“要不三四個也行。一個孩子實在太孤單了。男地像我。女地像你。這樣纔是絕配呢。”
“不知所云。懶得理你!”琴玥起身。坐到宇文護旁邊。只拿手指划着琴絃。微微地聲音傳了出來。
宇文護湊了過來:“那可不行!七出之條,頭一條就是無後。你不想被我休了,以後就得安心給我製造寶寶。要是少一個,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宇文護用指頭在她臉上彈了一下,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琴玥有些奇怪:“時間還早,才聊了沒兩句,怎麼就要走?”
宇文護尷尬的笑道:“再不走,今晚你趕也趕不走我了。你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很想留下來,現在就開始努力。”
琴玥一聽,趕緊道:“你還是先走吧。”
宇文護笑笑,一轉身,剛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後面一句小小的聲音:“你留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宇文護一喜,轉過身子道:“真的麼?”
琴玥臉一紅,想想又道:“我們反正成親只是遲早的事,你留下……但是不準進我的房間,只准睡在外間!”
“外間和你的距離,不過就是一道門簾,十步之遙。”宇文護笑眯眯的解釋,“我可不擔保晚上睡覺的時候在外間,早上一醒來卻躺在你旁邊。”
“那可不行!我們畢竟還沒有……”琴玥連忙搖頭。
“知道了,小傻瓜!”宇文護笑嘻嘻的走過來,牽起她的手道,“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說了,我不會強迫你的。
最美好的事,還是應該留到最適合
去享受。四年都能忍,難道我還忍不了這幾天?反T+T了。”
琴玥點點頭,宇文護輕聲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說完,嘴脣又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啄,之後才離開了小院。
琴玥默默的看着宇文護遠去的背影,心裡涌起了淡淡的喜悅。
天邊月牙彎,清風拂來。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預料的是,兩人還在你儂我儂之際,晟國的北、西、南部邊防,就在這天的早一些時刻,爆發出了空前的危機……
第二天早上。
一僂陽光透過暗紅的窗櫺照進屋子。曲婉怡從睡夢中醒來,宇文瀟已經不在牀上了。她撐着手有些艱難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想到昨晚的光景,依舊還是黯然神傷。
真沒想到,終於嫁給了自己心儀的對象,成爲他的女人,可是他眼裡根本沒有半點自己。整整一夜,他一直叫着那個“玥兒”的名字。聯想到之前宇文瀟一直沒有娶親,難道是爲了那個叫“玥兒”的女人麼?那個女人是誰?爲什麼面對宇文瀟這樣優秀的男子,居然還是一直錯過?
有人敲門,曲婉怡暫時收起自己心裡的思緒,問道:“誰?”
那人道:“小姐,是丁香。”
丁香是曲婉怡的貼身丫鬟,昨晚宇文瀟進來之前,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曲婉怡便道:“進來。”
然而進來的不止有丁香一人,還有兩個年老的女僕跟着她走了進來。丁香手裡捧着曲婉怡要換的衣服道:“小姐,我幫你沐浴更衣吧。”
曲婉怡點點頭,慢慢的移動下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兩個年老的女僕卻不伺候曲婉怡沐浴更衣,而是走到牀邊掀開被子一通翻找,直到找出了墊在牀單之上的白帕子,上面赫然有着點點的元紅。兩個女僕才眉開眼笑的捧着帕子站到一邊,恭敬的道:“王妃且先沐浴更衣,到了午時,王爺會差人來請王妃進宮參見聖上,拜祭祖廟。”
曲婉怡慘白着臉,既不點頭,又不搖頭。許久,才問道:“王爺去了哪裡?”
一個老僕道:“王爺一大早就起來上早朝了。這會子應該已經出宮了,不久就會回府。”
曲婉怡木然的點點頭,又對着兩個女僕擺擺手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先下去吧。”
兩個僕人答應着退了下去,房子裡又只剩下曲婉怡和丁香。丁香笑着跪倒:“恭喜小姐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曲婉怡苦笑着。當你的男人在牀上抱着你,嘴裡卻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即使這個男子是你心儀的對象,但是值得稱道麼?
一如侯門深似海,古人誠不欺我。
中午的時候,換好衣服,宇文瀟終於慢慢從外面回來了。他擡眼看了換上大服的曲婉怡一眼,什麼都沒說,像是沒有見過她一般,擦身而過。
曲婉怡緊咬下脣,捏着拳頭,想了很久,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動作,眼睜睜的看着宇文瀟走遠。不過她畢竟也不是平凡的女子,哭哭啼啼傷春悲秋是她最爲看不起的活法。
竟然敢輕視本小姐?宇文瀟,我倒想看看,今後究竟是誰求誰!
宮車緩緩前行,宇文瀟和曲婉怡同乘一輛馬車,兩個人卻坐的相隔一拳的距離。宇文瀟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一句話都不說。曲婉怡心裡卻在計較,待會兒見到皇帝,應該怎麼表現自己。她知道皇帝宇文朗和宇文瀟最是要好,如果自己在宇文朗面前很長臉,有了這位特殊兄長的助力,估計以後宇文瀟也不敢對自己怎麼輕慢吧。
到了宮門,車馬停了下來。宇文瀟第一個跳了下來,也不管身後的曲婉怡,徑直向宮門走去。曲婉怡緊緊跟着,雖然心裡已經有些芥蒂,但是外表上還做出一副溫良端莊的姿態。
曲婉怡一路目不斜視,緊緊跟着宇文瀟的腳步,昂首挺胸的走着。一路穿過各大宮宇,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亭榭前。曲婉怡略一擡頭,正門上大書“朝霞館”幾個字。再一看,宇文瀟已經擡腳走了進去,便也低着頭緊緊跟着。
P:情節馬上有大轉變了,最後的轉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