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不管下地獄也好,砍頭也罷,無論是生都不要再丟下我!除非……”琴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一下,“除非你不想要我着你,我一定會立即消失在你面前,絕對不會讓你爲難的。
”
宇文護愣了一下,摸着她的腦袋道:“傻丫頭,這應該是我的。”
“可是……”
“這樣吧,”宇文護眼珠一轉,忽然笑道,“你要是覺得虧欠,了不起我再去娶個小妾什麼的,不就是了。”
他說着,笑眯眯的看着琴。琴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然而過了一瞬,竟然點了點頭。
宇文護吃了一驚,沒想到琴這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居然能答應他的這種求。他忽然大笑道:“你這傻丫頭,我要是下半輩子靠你來養,我還拿你的錢去養一房小妾,我還是個男人麼?娶一個會養家,又漂亮,還能照顧我的妻子,夫復何求?”
琴有些驚訝:“你,你說什麼?”
宇文護摟緊:“我說,我是不會再娶的,除非,你跑了,不我了。”
琴一拳打了過來:“你又消遣我?”
宇文護齜牙咧嘴地道:“痛痛!”
琴馬上摸過來:“痛麼?哪裡?”
宇文護笑笑道:“哪裡都痛。尤其是心。兒。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我一直說要保護你。可是你最傷心最痛苦地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琴搖搖頭:“不要緊地。我沒有關係。”
然而。宇文護靠過來地時候。琴還是微微地向後躲了一下。宇文護心下了然。握住她地手道:“看清楚。我是宇文護。是你最愛地宇文護。而你心裡那一個夢魘。讓我來把他驅散吧。”
琴地心下稍安。宇文護卻想起了什麼。笑道:“還記得第一次我吻你。似乎是在夕顏堂。”宇文護笑着。忽然站了起來。折了一枝柳條道:“姑娘好興致啊。中秋佳節。不去朝霞館獻媚。倒流連此處。”
想到這裡,琴也笑了:“當時我一直以爲你是個殺人不眨眼、風流霸道的紈絝王爺。誰叫你在天香樓抱我,在夕顏堂你居然還突然襲擊!”
宇文護又坐了下來,抱着她,漸漸收緊手臂,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嗅,陶醉似的道:“好香啊!太溫順的狗本皇子不喜歡,女人就應該像貓一樣狡黠一點……”
琴又笑,宇文護卻很正經的搖搖頭道:“不對不對,我記得這個時候你打了我一巴掌的。”
琴笑道:“你還說,誰叫你那個時候強行抱我,我當時跳水的心都有了。”
宇文護笑道:“今晚月色多好,不陪本皇子坐坐?”
沒有掙扎,沒有推拒,也沒有躁動不安,很自然地,兩個人緩緩靠近,脣齒相依。夜色朦朧,人生如夢,當初誰又能想到,原來勢如水火的兩個人,現在居然如此柔情蜜意?
琴不見了,宇文護也不見了。本來寒霜和昭寧也大半夜爬起來尋找這兩個人。本來兩個人滿山轉悠,找來找去,忽然,昭寧拍了一下寒霜的肩頭:“你看,那邊是不是他們?”
她的手指的是溪邊的那個方向,正是琴和宇文護坐着地地方。當她們看到這兩個人相擁而吻,寒霜笑笑道:“我想我們不用操心了,回去休息吧。”
昭寧笑着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琴和宇文護兩個人都是磨難重重,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現在總算能在一起,實在是太不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
寒霜打開門,迎着陽光,打了個呵。
昨晚琴一夜未歸,宇文護也貌似夜不歸宿。看來這兩人感情發展的很順暢啊,寒霜點頭微笑,多年來自己的夙願終於實現了,兒她真地找到了一位足以託付終生的對象。
正想着,她看到琴扶着宇文護一步步的走來。寒霜連忙迎上去笑道:“兒,三殿下,早!”
不過,寒霜定睛一看,宇文護的樣子,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啊……
也是,昨晚宇文護從山上摔下來,當時天色暗暗地,還看不出來,現在陽光一照,就有些慘了。
衣服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也有多處擦傷。而且看情形,似乎他的腳上的傷了?
琴扶着他,回道:“趕緊收拾一下,昨晚上阿護從山上摔下去了,雖然看上去傷勢不重,不過
要查的。”
寒霜吃了一驚,趕緊跑回去收拾。不過這動靜也驚動了昭寧,她從屋裡出來,可就沒有寒霜那麼好打發了:“喲,姐姐,三哥,早啊,這是從哪裡回?”
琴嘆氣道:“別提了,昨晚阿護從山上摔下去,傷了腿。我們不好回來,才熬到現在地。”
昭寧這下也注意到宇文護的慘狀,連忙跑過來搭把手。架回了屋子,琴裡裡外外檢查了一番,除了幾處擦傷磨破了皮,倒是不礙事。昭寧此時放下心了,用肩膀拱拱琴:“喂喂,你們昨晚怎樣了?別瞞我,我和寒霜都看見了。”
“昨晚?我們沒怎麼啊。”後來地時候,是宇文護脫去了外套,當被子,兩個人靠在一起將外套~身上,就這麼和衣而臥的。宇文護卻是知道昭寧心裡在想些什麼,笑道:“雖然什麼也沒有,不過,我想也應該說一下了。”他說着,拉着琴地手,兩人相視一笑:“我和兒,準備在近日成親。”
“真的?”聽到這個息,昭寧和寒霜顯得比當事人還要激動,尤其是昭寧,都快要手舞足蹈了。
宇文護點點頭笑道:“自然是真地。我和兒都想好了,簡簡單單的辦一下,就我們幾個屋裡人,喝點酒熱鬧下就可以了。”
昭寧道:“那怎行?就算你想委屈,姐姐可不能委屈。畢竟,成婚可是人生中的大事啊。”
“這倒不必了,”琴笑着搖搖頭,又看看宇文護,“婚禮只是儀式而已,只要心在一起,其他什麼的無所謂的。”
看到她們堅持,昭寧也不再說些什麼了。寒霜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
宇文笑道:“選個黃道吉日吧……其實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昭寧笑道:“看你急的!再也準備一下吧!”
寒霜搭腔:“三天以後,就是良辰吉日。”
宇文護笑道:“天助我也!三天就三天!”
收拾屋子,掃地擦桌子。寒霜負責佈置新房,昭寧帶着兩個小傢伙貼大紅“”字。兩天功夫,小屋子裡裡外外就煥然一新了。
晚上的時候,琴躺在牀上輾轉難眠。明天,就是她和宇文護的成婚的日子了。雖然宇文護答應娶她,可是琴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又翻了個身,琴直愣愣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還是不能釋懷,不管怎樣,她心裡總是有個疙瘩。一想到宇文朗曾經對她所做的事情,再一想起宇文護,是的,如果宇文護打她、罵她、嫌棄她,可能她的心裡還會稍微安心一點,可是宇文護卻依然對她那麼好。我不配,我不配啊!
時間如流水一般過去,還是睡不着。琴終於決定起牀,出去散散心。這一動倒是驚醒了寒霜,她迷迷糊糊的揉揉眼:“兒,你怎麼了?”
琴披了件衣服起來:“我,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寒霜有些緊張了:“兒,三殿下好不容易纔和你在一起,你可不要……”
琴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寒霜還是有點疑惑,琴笑笑道:“別擔心,我哪有這麼脆弱。
”
開了門,山風一吹,琴裹緊了衣服。
月明星稀,山上沒有其他人,除了舉頭能看見的明月,四處都是一片黑暗。信步走來,只聽見蟲鳴陣陣,天地似乎都陷入沉睡了。
輕輕把手撫在胸膛上,這裡有一道傷痕。在五年前,曾經差點要了自己的命。而五年後,這道傷痕又被換成了另一個恥辱的標記。唯一相同的是,兩道傷痕都是因爲同一個人所爲。
琴來回摩挲着這道傷痕,多少個日日夜夜,每當她回想起那些天受到的侮辱,心裡就彷彿要撕裂一般痛苦。
和宇文護重逢,已經是她最大的願望。能夠一輩子在他身邊,照顧他,她已經別無所求。就算宇文護娶了別人,她也不會有一絲怨言。她根本就沒有企盼宇文護能和她再在一起,就算是宇文護答應,她自己也會裡不安。
P:明天舉行並不怎麼隆重但是很溫情的二婚……算是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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