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你們見過面了?
他會爲了寶寶而選擇她嗎
如果會,那以後的日子,宋芳菲還會如鯁在喉,橫在在他們一家人之間嗎
如果不會,那他會不會跟她搶孩子呢真到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看日期,宋芳菲該是今天回國,他們會見面嗎自己又會有幾分的勝算
思前想後,想得越多,莫晚內心越備受煎熬。
這一天。她都被這樣反覆的情緒糾結着,難以抽身,整個人也有些恍恍惚惚的,突然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該如何抉擇。甚至苦悶難解的時候,想要找個人商量一下,都找不出合適的對象。
她的人生,真是可憐。似乎沒有什麼,是真真正正屬於她的就算曾經有過,也都自她指縫中流沙而過了
這一天,幾次拿起電話,莫晚都沒有按下去。她想知道閻擎宇的動向,卻又怕再弄出一次海亞度假村的誤會;她想要自爹地那兒尋求支持,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她被狗咬後父親的態度,他沒有抱她、沒有安慰她,而是要她親手殺了那條狗;她想要找閻心成,最終卻怕再將他捲入
最後,她終於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有意無意地。這一天,莫晚都特別留意家裡的動向,甚至天色一暗,客廳裡的她,目光就會不自覺地往門口瞟,回房的她,耳朵也會變得格外的敏銳。也許,潛意識裡,她還是期盼閻擎宇回家的
這一天,莫晚很怕一個人,也很怕安靜,偏偏寶寶似乎白天睡少了,不到八點。便已經沉沉睡過去。
望着孩子呆坐許久,直至身體有些僵,莫晚才起身下樓,準備去煮點安神湯。
剛走進廚房,卻見閻心成正在案臺邊,一手拿着牛奶杯,一手還握着一份報紙,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什麼,雖然只是遠遠的一瞥,可那超大的畫面,熟悉的紅影還是讓莫晚一目瞭然:
“她很漂亮,是不是”
瞬間回神。閻心成近乎條件反射地,一把就扣上了報紙:“是是你啊”
晃了下手中的報紙,片刻後,閻心成明顯心虛,吞吞吐吐地接話道:
“包裝過的明星,自然是不太一樣的”
他沒有否認,多餘的解釋,更像是畫蛇添足,一瞬間,莫晚心底的失落是顯而易見的。
“嗯心成,在你眼裡,你覺得,我和她,誰更吸引人你更喜歡誰是我,還是她”
一時間沒搞清楚她的用意,閻心成稍作思考後,反問道:
“怎麼突然這麼問你們是不同類型的菲菲的美,豔光四射,是屬於大衆的,像那種天然的超級發光體,白天黑夜都會引人靠近,而你,恬靜脫俗,也有專屬於你的美麗,像空氣,跟你在一起很輕鬆、很舒服她或許是個好情人,你絕對是個好妻子”
因爲心裡沒底,莫晚纔想要在一個知道明確答案的男人身上尋求一點自信,只是沒想到他的回答居然會是這樣其實,她也知道,他說得是實話,也給足了她臉面只是,若連在他的心裡,她都不如這個女人,她還有什麼指望
情人,妻子這個社會,多少男人,爲了情人拋妻棄子
嘴角不由地浮略過一抹尷尬的苦澀,莫晚沒再接話。有時候,誠實,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兒,這個時候,她倒更希望從他口中聽到的是甜言蜜語,哪怕是欺騙。
這個世界上,她至今都還最爲信賴的男人,給出的答案,卻並不是她想要的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可悲,寧可活在謊言中,也害怕去接受太過殘酷的事實。
這一刻,凝望着閻心成莫晚突然有種很特別的直覺或許,他也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愛自己,選擇跟自己在一起,或許僅僅是因爲她真的是好妻子的合適人選。而她對他,或許也並不是那麼深愛,否則,對他這樣的回答,她爲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沒有女人,不想成爲愛人眼中的no1.
這樣的認知,讓她心情悶悶地,越發像是堵了塊石頭
女人,往往都渴望成爲妻子,可若得不到丈夫的愛,妻子這個名分,對女人而言,不過是一層無法擺脫的沉重枷鎖。所以,這個世界上,應該有很多女人像她一樣,最後並不是爲了男人在活,也不是爲了愛情在活,而單純地只是爲了自己的孩子。
被莫晚盯得有些心虛,一時間,閻心成竟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在想些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自己對宋芳菲的心思,不管是當事人還是外人,他都不曾提過,那是他心裡不能與人分享的秘密。這一刻,望着莫晚,他也有種兩人越來越遠的感覺,卻不清楚,是因爲自己看到逃避多年的宋芳菲,心境變了,還是他跟莫晚兩人的感情,真的越來越淡了。
“沒有我只是突然好奇隨口問問我打個雞蛋湯”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收回目光,莫晚往一旁的冰箱走去,心卻突然空落落地,這一刻,連她心底唯一的美好,也變得有了缺憾,她的世界,再度冰冷地孤寂了
沒有人知道,她心底最深沉的渴望,有生以來,一直都是一份完完整整、屬於她、無法取代的愛
感覺到莫晚明顯的失落與不快,轉身,望了她一眼,見她忙活着,閻心成終歸還是沒有出口,隨即,退了出去。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期盼閻擎宇的迴歸,望着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臥房門口的那一刻,她竟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她怕,怕宋芳菲剛一回來,他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因爲那樣意味着,自己一直堅持的信仰是徹徹底底錯誤的
“你回來了”
迎上前去,莫晚難掩滿心雀躍,只是剛靠上前去,一股濃烈的酒味就撲鼻而來,這時,莫晚才注意到,他的面色通紅有異,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
他心情不好
見他步履有些不穩,莫晚伸手就想扶他,手剛碰觸到他的手臂,卻見閻擎宇一擡手,甩了開來:
“不要煩我”
踉蹌着地拖着步子,閻擎宇解着西裝往牀上走去。
現在,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
抿了抿脣,莫晚轉去一旁的衣櫃幫他拿了睡衣,這一次,莫晚沒敢碰他,只是靜靜站在牀畔:
“換個衣服再睡吧會舒服點要不要我幫你煮點解酒湯”
一聽到她的聲音,閻擎宇越發煩躁了,擡身將她手中的衣服扯過,隨手扔到了地上。她已經擾得他沒法工作、沒法正常思維了,就不能讓他安靜會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他的腦子、他的心就像是失靈的車閘,全然不聽控制
知道現在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他的情緒也陰晴不定,可莫晚卻明顯等不及,因爲她不知道,他下次回家會是什麼時候,猶豫着,莫晚還是下樓去幫他煮了一碗解酒湯。
坐到牀畔,伸手就想扶起他:“起來,把湯喝了再睡”
頭痛欲裂,牛骨的香味還是清新可聞,睜眼,閻擎宇迷離的眸子挑釁地瞥了莫晚一眼,擡手,卻是毫不猶豫地打了出去,而後推開莫晚,再度趟回了牀上。
他討厭她讓人沉淪的柔情,很討厭
碗盤的破碎聲清脆刺耳,片片都像是砸在莫晚的心上,換作以往,她一定不會再這樣沒臉沒皮的堅持,可這一刻,沉默了片刻後,她還是幽幽開了口:
“你睡了嗎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莫晚的話還沒想好怎麼出口,低沉而拒絕的嗓音先傳來:“沒興趣”
“我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沒興趣,擎”
不滿地推了推閻擎宇,莫晚也有些生氣,還沒回過味來,卻見閻擎宇倏地翻轉身子,餓虎撲羊般轉眼就將她壓到了身下:
“對你,我感興趣的從來就只有這一件事”
說着,閻擎宇堵上了她的脣,寬厚而溫熱的大掌扯向了她的衣服
“嗯,好痛不要碰我你清醒一點,你喝多了求你,求你,不要碰我”
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身體也被抓得絲絲疼痛,見閻擎宇俊顏扭曲、雙目充.血,像是受傷的豹子般四處亂咬,被他粗魯而失控的力道嚇到了,掙扎尖叫着,莫晚眼底竟不自覺浮現了溼意:
他把她當什麼了
抓住她的小手猛地定向頭頂,閻擎宇倏地壓低身子,下一秒,冰冷的氣息吞吐在她的脣側:
“不想我碰你,以後就別主動來招惹我否則,就少給我拿喬”
一把推開她,翻身,閻擎宇讓自己醉睡了過去。
平躺在牀上,莫晚眨了眨眼睛,斗大的淚珠潸然滑落,一顆心還控制不住地怦怦亂跳
她就不能有事找他嗎他們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談談嗎
耳畔漸漸傳來濃重而沉穩的呼吸聲,扭頭望了望身側和衣而眠的男人,莫晚緩緩坐起了身子。
牀被他橫臥的身子佔去了大半,沒敢再碰觸他,莫晚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而後抱了一張薄毯走向了一側的沙發
第二天,莫晚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如往昔,屋裡早已沒了閻擎宇的身影。
掀開身上塞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起身舒展了下筋骨,莫晚一邊收拾着,還一邊直嘆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難不成在家裡,跟他說句話,也必須要提前預約
想着,莫晚一陣頭大。
吃過早餐,莫晚就想抱着孩子出來走走,走下樓,才發現屋裡竟然來了位不速之客,一家人也都齊聚在了客廳,下意識地,莫晚掉頭就想離開,剛一轉身,一道尖細的女聲便響了起來,言語中還帶着些許明顯看笑話的意味: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呀菲菲姐,你不是好奇多美的女人,能成爲大哥的入幕之賓嗎這不就來了只不過,怕是要讓你大失所望了..”
步子一頓,莫晚也不好再離開,輕蹙着眉頭抿了抿脣,隨即抱着孩子轉回了身子。
而廳中央,宋芳菲跟閻夫人已經站了起來,不滿地瞪了愛女一眼,婦人隨即朝莫晚走了過去:
“怕打擾你喂孩子我還想一會兒再派人上去請你呢你就下來了來,莫晚,我給你們介紹.”
牽着莫晚坐下,婦人一臉慈祥,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宋芳菲先笑意盈然地奔了上來:
“這位就是方小姐嗎我是宋芳菲,很高興認識你呀,這就是擎宇的兒子吧白白胖胖地,真是討人喜歡,可愛得緊呢”
望着面前落落大方、一臉善笑的高挑女子,沒有濃妝豔抹,卻依然靚麗逼人,而且身爲衆星捧月的影后,竟然還先跟她招呼,還沒有半分的架子,一個怔愣,莫晚連話都忘了接,兩相對比之下,兩個人更像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明明她一臉和善,不知道爲什麼,莫晚卻總覺得陰風涔涔的。
跟着過來湊熱鬧的閻思靜,陰陽怪氣地瞪着莫晚,逮着把柄又開始雞蛋裡挑起骨頭來:
“沒見過世面,就是小家子氣真沒禮貌沒聽見菲菲姐在跟你打招呼嗎也不知道吱個聲,啞巴啊”
瞬間回神,莫晚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宋芳菲又笑着截過了話:
“沒關係,很多人看到我都會有這種失魂的反應的,我都習慣了,特別是第一次見的再說方小姐要照顧孩子”
她的善解人意、體貼溫順瞬間讓閻夫人丕變的臉色又趨向了緩和:
“還是菲菲就是懂事思靜你這張嘴啊,以後多跟人家學學..”
望着面前的一家,莫晚越發覺得他們更像是一家人,而自己真的是個多餘的
不知道是不是私心作祟的緣故,還是女人先天的妒忌,即便宋芳菲表現得無可挑剔,對她,她竟然還是產生不了半分的好感
“伯母,您再誇下去我可真要沒臉呆了寶寶好可愛啊我可以抱抱他嗎”
說着,宋芳菲的目光再度調向了莫晚懷中笑呵呵的小男孩。
“當然可以了”
莫晚還沒說話,閻思靜起身,就想去接莫晚手中的孩子,閻夫人也附和着:
“莫晚,讓菲菲抱抱吧”
擠出一抹乾笑,下意識地,莫晚卻握緊了手中的被包,潛意識裡,她竟百般不願把孩子給她抱,可她實在找不出理由,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較真。擡腳,莫晚還是上前走了兩步,而後小心翼翼地將兒子遞進她懷中,卻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手上的一舉一動。
興奮地接過孩子,宋芳菲嬌聲逗弄了起來:
“寶寶好漂亮,長得跟爹地一模一樣呢長大了,一定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帥哥對了,阿姨,還給你帶禮物了呢”
眼神示意地瞥了瞥桌子,閻思靜隨即將一個限量的小車拿了過來:
“菲菲姐真有心,想得真周到”
始終保持着笑容,宋芳菲眼底卻閃過一絲凌厲:
“難得回來一次,能多帶點,就多帶點要不是拿不了,我爹地、媽咪那兒還準備了一堆呢,每個人都有份思靜,知道你最愛香水跟甲油,我特意從法國定了限量的香奈兒給你,還有今年那套米灰的小禮裙,按照你的尺寸訂的,不過是追加款,現在還沒到貨我已經留了你的地址,到時候會直接給你郵寄過來的伯母,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我就幫您挑了個翡翠玉鐲,說是帶着養身,希望您別嫌棄剩下的是伯父跟心成的對了,方小姐也有不知道方小姐喜歡什麼,我就挑了條限量的真絲圍巾,四季百搭款”
看着一家人笑呵呵地被她收買,莫晚的心裡着實有些不舒服,卻不過不得不說,她真是比她會做人多了
即便並不稀罕,莫晚還是接過禮物,禮貌地道了聲謝。
片刻後,宋芳菲的手機響起,莫晚才順勢趕緊接過了孩子。
“不好意思,伯父伯母,本來還想留下蹭頓飯的,剛剛經紀人又催我了下午還有個活動要出席,那我就先走了”
說着,宋芳菲拿起了包,閻思靜隨即依依不捨地挽上了她的胳膊:
“菲菲姐,多坐會兒吧,你還沒見過心成吧還有大哥呢你不想見他了”
“不了,真的有事要忙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幫我跟心成帶個好吧擎宇,昨天下午,我們已經見過了思靜,我真的該走了,有什麼事以後有空再說,電話聯繫哈,伯父、伯母,再見,方小姐,拜拜...”
“那你跟大哥都說什麼了菲菲姐”
目送兩人往門口走去,絮絮叨叨的聲音越來越小,莫晚腦袋轟的一聲,身子一顫,整個世界彷彿都瞬間坍塌了:
原來,他們昨晚就已經見過面了那他昨晚醉成那樣都是因爲她嗎
無盡的惆悵憋悶心底涌現,莫晚的場子都快糾結斷了。她突然來訪,是臨時起意還是經他授意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如此的大方得體,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毫不在乎
這一刻,莫晚迷茫了,同樣是女人,她怎麼就做不到一視同仁,而宋芳菲竟可以表現得如此豁達淡然、甚至能面面俱到她完美地不像是人
這一天,情緒剛剛回溫的莫晚再度跌回了前一天的忐忑不安。
孩子長得像爸爸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曾經望着兒子,莫晚並不會多想,可這一天,望着那如出一轍的縮小版身影,她的心卻一下一下抽疼着。
爲什麼孩子不長得像她呢
那樣的話,就算以後每天對着,她也一定也不會覺得痛苦。
沉思間時間飛逝,看着一天一個變化,越來越大的孩子,莫晚拿起相機再度記錄起那些寶貝兒子成長的點滴。
這樣一去不復返的日子,她想細細記錄,留待以後回憶。
不想寶寶感染自己的憂愁,莫晚拍完照,兒子一入睡,她便抽空處理了下、放入了自己空間,連帶着也書寫下自己的心情感觀,一番抒寫,關閉電腦的時候,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好友不在線,她還是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心事、疑惑跟好友分享,也試圖諮詢着她的建議。
不知不覺間,一天的時間過去,夜幕再度降臨。
天色剛暗下,莫晚就聽到一陣熟悉而急促的腳步聲,好奇的走出嬰兒房,就見一抹熟悉的黑影匆匆往臥房走去。
他回來了
沒想到閻擎宇不止回來了,還這麼早一瞬間,莫晚的心裡竟然像是灌了蜜糖
見兒子還在睡,跟一旁負責幫忙的保姆輕聲交代了下,莫晚也匆匆追回了房。
一進房,見閻擎宇正在整理行李箱,莫晚有片刻的怔愣。
昨晚的不快如鯁在喉,這一次,即便心急火燎,莫晚也沒敢冒冒然衝上前去插手,走到他身側、兩步之外便停下了步子,猶豫地瞅了他許久,才略顯怯弱地試探着開口:
“你要出差嗎”
莫晚的嗓音柔柔的、輕輕的,微乎其微,彷彿就怕那力道會嚇着人一般,卑微得讓人心痛。
手微微一頓,閻擎宇明顯感覺到了她言語的謹慎與畏懼,一絲了悟眼底一閃而逝,冰冷的脣角隨即輕輕扯動:
“嗯”
而後,又是半天沒有下文,屋內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衣物浮動聲。
擡眸,咬了咬脣,莫晚又繼續問道:“去哪兒啊什麼時候回來”
其實她更想問他是不是一個人去話一出口,莫晚還是懊惱地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瞬時,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問多了而她清楚,他討厭別人過問他的事兒
閻擎宇一回眸,莫晚不自覺地就縮了縮脖子,輕輕後退了一小步。還以爲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幾秒,而後又轉過去整理了起來:
“k市,三天”
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對莫晚來說,卻像是特赦令一般,讓她鬆了長長的一口氣。
沉默了一會兒,見閻擎宇的脾氣似乎不像昨晚那麼壞,細心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莫晚還是奔向了主題:
“今天,她來過了”
一字一句緩緩說着,換了長長一口氣,莫晚才吐出萬般沉重的三個字:
“宋宋芳菲”
同時,她也已經做好了淪爲炮灰的準備。
這一次,她又估計錯了,沒有預料中先房揭瓦的暴怒,甚至他的動作都沒有絲毫的停滯,換來的又是一聲不冷不熱、聽不出絲毫情緒的應付:
“嗯”
眼見又沒了下文,莫晚喪氣地翻了翻白眼
他怎麼這樣啊又不是機器人,每次都是這樣多說幾個字,會死嗎
望着閻擎宇,莫晚越發糾結地渺茫了。他怎麼這樣,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她來做什麼或者他知道
想起了什麼,莫晚一咬牙,忍不住試探道:
“她說昨天你們就見過”
生怕自己一句話不中聽又會撞到槍口上,莫晚的話,明顯有些吞吞吐吐的猶豫。
果然,剛說了個開頭,一道凌厲而冷冽的寒光就飛射..了過來。
瞬間,莫晚大腦就一片空白,長着小嘴,卻全然忘了自己開口的初衷更不記得自己想要說什麼
深幽的眼眸探究地輕輕眯起,閻擎宇的思緒也瞬間飄回到了昨天。
昨天下午,他還在公司上班,宋芳菲的到訪,也是毫無預警
辦公室裡望着她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情,是言語無法描述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究竟是驚喜還是驚訝。
而再次見面,兩個人也明顯不像以往,明顯陌生了,甚至許久都沒開口說話。
片刻後,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宋芳菲保持着她的高貴優雅,而他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示,那一刻,甚至連心都不曾波動
直至她開口道別
他沒有挽留,她卻突然像是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憤怒地撕毀了一切平靜。
“許久不見,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伴隨着她的不滿而來的,是一陣濃重的喘息,那一刻,他才知道爲了拍打戲,她的身體受了傷,不管是出於風度、還是念舊情,他都表示了關切,將臨時休息室借給了她,讓她處理傷口擦藥。
等了許久,他還特意命人幫她準備了消腫化瘀的冰塊讓她冷敷減輕痛楚。誰知敲了半天的門,她都沒有迴應,在他躑躅間,傳來的卻是一聲尖叫,本能地,他就衝了進去。
可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另一幅畫面:
牀尾的一側,長髮挽起的她衣衫半退,身形畢露
她的意思,他懂可他卻下意識地扭過了頭不想去看這樣火辣而刺激的畫面。池畝反巴。
無疑地,他的反應再度激怒了她,甚至半光着身子,她就衝了過來,硬是拉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加速的心跳上,清晰的紋着兩個字母“f&q”,中間的字符是紅色心形的幻化,紅白對比下,那符號,越發的醒目。
似乎不用問,閻擎宇就能猜到這幾個字符的含義,無異乎菲菲愛擎之類的宣稱,而他也非常清楚地記得,這次見面之前,她的身上是乾淨的
只是,這一刻,閻擎宇竟沒有絲毫感動的感覺。
那對他而言,似乎,就只是一個符號而已
她說,離開後,一個人身在異鄉他國,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想念他,才知道自己多麼的深愛他
她說,午夜夢迴,好幾次,她都有想放棄、跑回來的衝動,最後,是靠着他們往昔甜美的回憶才強力支撐下去的
她說,她不敢給他打電話、發短信,很長時間才聯繫他一次,是怕自己忍不住毀約
她說,這個紋身在好萊塢是最流行的深愛印記,將愛人,將誓言刻在心上,就會有勇氣,爲了愛人,披荊斬棘,所以,她特意去紋了一個,表示對他忠貞不渝的愛
她說,她很忙,可閒暇,腦海裡全是他
她說,她跟男明星傳緋聞,不光是爲了戲,還想氣氣他,讓他想起她、緊張她
她說得幾度哽咽,後來緊緊擁抱着他,聲淚巨下,纖纖玉手纏上他的頸項,還主動親吻了他。
而她的剛柔並濟,猶如糖衣炮彈,他卻是明顯的措手不及。
本能地,他迴應了她
不管當時自己在想些什麼,作爲一個男人,對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的投懷送抱,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何況,面前的女人,還是他曾經熱愛、甚至一度想娶的
順理成章地,他便被動爲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而後,她是手扯向了他的衣衫,拉扯領帶時,她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像是當頭潑了他一身的冷水,瞬間澆熄了他所有的熱情與理智:
“領帶好難解我不會你來”
“我不會”
“我教你”
“”
“以後每天早上,這就是你的工作”
瞬間,一幕幕類似的畫面、不同的聲音醍醐灌頂般涌入,毫不間斷地充斥着他整個思緒,深夜的索取,清晨的放縱最爲清晰地不容忽視的,還有那被他捧在掌中、還只會笑的脆弱小生命
最後,他還是推開了她,說不出理由的
不能避免地,她又發了好一通的火,哭哭啼啼還指責他的舉動否定了她的女性魅力,傷了她身爲女人的自尊
而他,整理好衣服,他卻只是淡淡地囑託她穿好衣服後,便直接走了出去。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甚至都不知道
而今想來,他的舉動,複雜得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他從來都不是個委屈自己的男人,可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