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你真讓我噁心!
“我是不是太感情用事、太任性了?!”
“如果…我給你任性的機會呢?”蜷起的指被情颳着莫晚的臉頰,閻擎宇笑着爲她挖下了一個大大的陷阱。
雖然不贊同她的分析法,閻擎宇卻不能全然否定。很多問題上,男人跟女人看的角度不一樣,看法自然也有差異。他談合作。出發點是利益,達不到相應的指標,他給予的迴應自然也會有限,看起來似乎更理性;而她的分析,看起來雖然有些感性,最後的結論實則相差無幾,或者,這就是殊途同歸的道理吧!
“什麼…意思?!”擡眸,莫晚大腦暈暈乎乎地,明顯一頭霧水。
“就是…兩情相願的前提下…你可以用我想要的東西…換你任性的機會!比如,用我想要的東西…換處理這個case的權利”
輕佻地撥弄着莫晚的頭髮,閻擎宇一步步將她往溝裡引,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大野狼的獵物,莫晚腦袋一片漿糊還滿心激動:
“真的嗎?”
從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可這一刻,她的心真的是堵堵的。或是女人的惺惺相惜,或是先天的同仇敵愾,她竟有種強烈的想要宣泄喜怒的願望。也許一切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也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次見聞。不止影響了她的很多感官決定,最後還改變了他的一生。
心底強烈的衝動不容忽視,擡眸,不假思索,莫晚已經出了口:“你想要什麼?才肯拒絕這個case!”
得償所願,閻擎宇手臂一個用力,將莫晚往前拉了下,邪魅的脣隨即貼到了她敏感的耳根:
“我要你今晚…服侍我、取悅我…讓我開心!”
臉蹭地一紅,莫晚頓時覺得自己像是熟透的柿子,每個毛孔都開始往外竄冒熱氣。他想要,她什麼時候拒絕過?可是好像一直都是他在主導…這兒…有點太難爲她了!
特別是一對上他那興奮又邪惡的眼神,她越發有種打退堂鼓的衝動,隱隱地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對勁,可心跳加速中。她連理智也錯亂了。
掂量掙扎了片刻,莫晚一咬牙。倏地擡起了眸子,聲音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是不是隻要我…那個….不管損失有否,你都會答應…而且不會怪我…?”
“如果你真能讓我滿意,我就將他列爲永遠的…拒絕往來戶!”
閻擎宇的話剛一出口,下一秒,一道狂野的力道便重重堵了上去。柔軟的小手抓爬在他剛硬的身軀上,整個撞了上去。
這一晚,莫晚絕對是拼了老命地在表演,生怕被他挑出半點不滿就毀約,兩個人,度過了特別又極其難忘的一晚。
昏睡前,莫晚心底只剩一個覺悟,她虧大了!因病被他體恤的幾天。一夜…全都補了回來,果然,貪小便宜是要吃大虧的!與狼交易,果然是最愚蠢的決定!
第二天,莫晚醒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杆,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回想着昨夜的一切,莫晚越想越覺得不對。他不像是那種公私不分、會拿公事來開玩笑的人,可手機上發來照片的簽署意見,又百分百是拒絕申請,她知道,他是在履行他的承諾,可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坐起身子,不經意間一點,照片瞬間放大,清晰的半截字體闖入眼簾,莫晚氣得瞬間臉都綠了。
這可惡的男人,分明是早有預謀!雖然只是半截,可她很確定下面明明肯定有評估團的領導簽名,而且很可能不止一個!也就是說,這件事或許早就通過他們內部審覈了,他一個人,說不準都坐不了主!真是個奸商,板上釘釘的事兒居然都可以再度利用來坑她?!
嘴上氣嘟嘟的,莫晚心裡卻又莫名的犯着喜悅,至少,她也如願以償了!
看到這樣的人渣受到應有的懲罰,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一份力,至少,她真的感覺出了口惡氣!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懲惡揚善有救世主…就好了!
心裡雖然已經有譜,那件事,莫晚卻沒再提起,兩個人的日子倒也過得祥和而平靜。每天,莫晚都在認真熟悉着自家公司的業務,準備着替自己的父親分擔一些責任。
而閻擎宇,工作也進入了一年一度的審覈期,忙得不可開交。辦公室裡,閻擎宇正在審查着剛提交的業績表,剛剛消停的敲門聲又再度響起。討農鳥劃。
“進來!”
沉穩走入,助理將一份文件遞到了他的桌子上:
“農建的case基本已經拿下了,我們可以說是穩操勝券,就剩最後一個份額的問題還在協商了,似乎上頭有意給毛利一小部分,或許是爲了牽制我們一方做大,也或許是爲了給我們危機的警告……大概百分之三吧!我覺得影響不大,沒必要再爭了,拖得越久,倒是對我們越不利,這是最新協議,你看看,要是同意,就簽字吧,我給那邊回覆…配合他們的宣傳!”
“嗯…”認真地掃了幾個重要環節,閻擎宇隨即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對了,case拿下了,宋芳菲那邊你打算怎麼辦?農建只是開始,聽說最近還有兩家要開始…她會不會…故技重施?”
“先拖着,聰明識趣的話…她就該知道怎麼做!要是她還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來攪局,可別怪我不念舊情了!ken,你說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太…有眼無珠?要不現在怎麼一想到沒跟她結成婚,我都有種額手稱慶的感覺?我有預感,如果我當時真的娶了她,現在絕對不止是麻煩而已!女人野心太大…男人就不止是壓力了!”
扔回文件,閻擎宇不禁有感而發。
“我早就勸過你,婚姻不是兒戲,能在你身邊忍這麼久,宋芳菲這個女人,就不簡單!現在看來,倒是老天在幫你了!對了,你不覺得她最近安靜地有點…詭異?我總舉得這不像是她的風格!你多長個心眼,可別是…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你知道,有時候女人瘋起來,可比最難纏的case還讓人頭疼…對了,德克森亞洲區的執行官李克今晚到,入住在珠雲大酒店a608號房,他在這兒轉機,只留宿一夜,你不是想要入資德克森?今晚是個不錯的機會!我幫你打過招呼了,德克森也一直期待與我們的合作!他的意思是下次再專門過來拜訪詳談!不過那可能是要一個月後的事情了,他要去開個國際會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今晚九點到,明早五點的飛機,所以,如果你等不及的話,只能你跑一趟….”
眯起眼眸,閻擎宇瞄了他一下:“怎麼聽你這話…在我身邊很委屈似的?”
什麼叫在他身邊忍這麼久?多得是女人前仆後繼,好不好?他巴不得她不要忍!
“哈哈,你才知道?總冷着一張臉,鬼都被你凍死百回了….不是每個人都像我,臉皮厚,心臟的承受力還這麼強…所以,我對這位集萬千寵愛容一身的宋大小姐還真是萬般佩服!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不會娶她,即便你一次次口頭強調你只會娶她,可一個要結婚的男人,還能理直氣壯地睡別的女人,沒有絲毫的愧疚,你覺得正常嗎?如果正常的話,除非婚姻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或者潛意識裡,那個女人對他…根本可有可無!顯然…你並不是前者!相反,一個女人寧可受盡委屈也要留在一個男人身邊,或者深愛,或者…別有所圖!顯然…宋芳菲,也並不是前者。你們兩個一個狐狸一個兔,狩獵遊戲,比的是誰更狡猾而已!”
說着,林一肯拿起文件站起了身子:“李克的事兒……”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
不敢苟同他的恭維,閻擎宇嘴角還是輕輕上挑了下。有一點,他卻無從反駁,或許,潛意識裡,他真的沒有在乎過宋芳菲吧!同樣目的出現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對莫晚…真的是截然不同。現在,就算是西施重生、貂蟬復活脫光了送上門,他也真的…不敢再睡!
因爲他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他輸不起,也不想賭。
是夜,寒風颼颼,九點剛過半,閻擎宇便站到了酒店房間的門口,輕輕按了下門鈴。時間就是先機,而他沒有等的習慣,片刻後,房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你好,你是…?”
“李克先生嗎?我是萬利集團的總裁閻擎宇,這是我的名片”
說着,閻擎宇遞上自己的名片,朝他伸出了手,隨即兩人寒暄着進屋坐到了牀邊不遠處的沙發上,聽着男人熱絡地滔滔不絕的話語,閻擎宇並沒有留意到桌案上早就擺了一瓶紅酒,還準備了兩個杯子,彷彿早就料到有人回來一般,接過他遞上的酒杯,就跟他碰了一下:
“李先生客氣了,冒昧拜訪,是我打擾,該是我敬您纔是!”
清脆的磕碰聲響過,閻擎宇隨即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剛想轉入正題,眼前亮光一閃,猛然意識到什麼,怒目相斥的戾光一閃而逝,下一秒,閻擎宇便癱下了身子。
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手微微顫顫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西裝革履的男子慢吞吞地站起身子,渾身捂出了一身的冷汗。拿出手機,男子快速按了一下,擡眸,卻不由得緊張地又抽了一口的冷氣!
出來混,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可他最後那個瞪視的目光,就像是深深烙進了他的弄好,像是破土而出的寶劍一般,每每回想,都凌厲地讓他…心跳不安。
吞嚥了下口水,伸出手指,男子試探着喚道:“閻…閻總?”
手還沒有碰觸到閻擎宇的身子,突然一陣清晰的門鈴聲再度響起,動輒皆驚,蹭地直起身子,男子嚇得差點直接跌坐回沙發,粗喘着,擡眼瞄了下側面仰躺的男人,才踉蹌着往門口趕去:
“來,來了…”
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連睡着似乎都給人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打開門,就見兩個身型頗爲健壯的美麗女人站在門口,一身時尚靚裝:“你們來了?人在那兒…我走了……”
說着,男人便慌慌張張地出了門,隨即又想起什麼地折了回來,拎着紅酒跟兩個酒杯逃難般飛奔而去。
這一夜,一如往昔,莫晚一直在嬰兒房照顧到孩子睡沉,纔回房。一直在網上呆過了十點,見閻擎宇還是沒有回來,莫晚才洗漱上了牀。
很久閻擎宇沒有回來過這麼晚了,一個人仰躺着,百無聊賴地翻着手中的資料,莫晚就頻頻打瞌睡,可躺下了,身邊少了他的溫度,她竟怎麼又睡不着,來來回回地起了幾次,擡眸瞥了眼牀頭的時鐘,見十一點都已經過半了,還是沒有半點的動靜,忍不住地,莫晚拿起手機,撥打了閻擎宇的電話。
另一側的賓館裡,此時此刻,寬大的頂級大牀上,兩名女子正彪悍地或是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或是熟練而殷勤地爲昏睡的男人服務着,囈語輕哼間還盡不滿的急切…
突然一陣清晰的手機震動聲響起,兩名女子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一名女子自男人身上下來,還不住地朝一旁脫了一半的女人狠使眼色,歪扭着身子,女人撿起地上的一堆衣服,翻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按下掛斷鍵,隨手就丟到了遠處,轉身也急切地攀了上去,還推了一邊的女人一把:
“該我了…”
倉皇間,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掛斷鍵根本沒按徹底,反倒一摔,手機側過沙發一角,好巧不巧地竟自然接通了。
電話那頭,莫晚剛想開口說話,突然陣陣嗯嗯呀呀異樣的曖昧聲音傳出,腦袋轟得一聲,莫晚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手上青筋暴跳,她卻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嗯…我來……”
“啊那邊”
“……”
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隱約間不斷地傳來,卻清晰地可以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不止一個女人!銀亂的畫面腦海勾勒,莫晚簡直無法想象!
心底的怒氣如吹漲的氣球,急速膨脹,莫晚想要破口大罵,最後卻是狠狠將手機摔砸了出去,掀開被子,莫晚跳下了牀,穿套着衣服,腦海中還回響着他昔日的鄭重承諾:
你以爲我真的不會累…白天、晚上都輪着挨個伺候女人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成爲這個世界上最驕傲、最成功的女人!
三個月!最後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傷心,更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發誓!
……
尤記得他當時義憤填膺的認真,此時莫晚的心卻痛得無法呼吸,甚至連想哭,都哭不出來。她腦子進水了,纔會心軟、還給他三個月的時間?!這種腦子長在下半身的動物,給他三天,都是浪費!
無恥!無恥!
咒罵着,莫晚氣得頭頂都開始冒煙。都說捉賊拿贓,捉姦成雙,她要親自去問問這個騙子,看他用什麼歪理來說服她,有什麼臉面跟她搶兒子!
她有哪裡對不起他?還是不能滿足他?爲什麼他要這麼對她?當面一套,背地一套,一次次讓她失望,一次次傷害她?!
又氣又怒又難過,換過衣服,莫晚又想起什麼的拾起手機裝好,才怒氣騰騰地出了門。
樓梯上,匆匆跑過的莫晚差點將閻思靜撞下來,可是她卻連停都沒停,直接衝了出去,氣得背後的女人一通破口大罵:
“趕着投胎啊!大晚上的冒冒失失,幹什麼!喂!我叫你呢!撞了人連句對不起都沒有……”
樓梯上,閻思靜氣得差點跳腳,一通大吼大叫,也將家裡早已睡下的人都跟吵了起來,片刻後,閻心成跟音音,閻家兩老也相繼走了出來。
一問才知道莫晚沒有交代地一個人跑了出去,隱約都覺得事有蹊蹺,安撫着閻思靜,衆人卻都不約而同地走向了客廳的沙發。
幾經週轉纔打聽到閻擎宇的去向,莫晚隨即直奔珠雲大酒店。
進了大廳,莫晚便被夜晚執勤的保安跟服務員攔了下來,一通羅裡吧嗦的詢問讓本就心情欠佳的莫晚瞬時雷霆大發:
“我說了,我是來找人的!你們爲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去a608,我找閻擎宇!閻擎宇你們聽清楚了沒?”
“這位小姐,您先不要生氣…您真的搞錯了…記錄上顯示,608的客人是李克,是七天前就預定的房間,晚上才入住的,這位李先生從k市訂的房…而您說的閻先生,根本沒在我們酒店訂房。對不起,我們真的不能讓您進去…要不,你先給您的朋友打個電話,確定下房間,我們覈實完…再派人帶您上去?!”
氣得臉都要歪了,莫晚無語地直翻白眼,打電話有用的話,她還用傻得半夜跑這來嗎?!偏偏她是來捉姦的,再氣再怒,莫晚腦子還沒全然糊塗,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她還是懂,況且閻擎宇也不是一般的男人,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她也不敢大肆張揚,畢竟同樣的誤會,已經出現過一次。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是自己猜錯了,可自他的手機中傳來的靡靡之音又讓她心裡有了解不開開的疙瘩。一路上,幾經考量,她還是決定要一探究竟。
如果真是她錯了,她就認打認罰,以後都全然信賴他,如果不是,長痛不如短痛,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連他親口的承諾都做不到,他根本就不值得她付出!她再也不會爲這樣的男人浪費半分的感情!
左左右右的繞着,艱難的推着面前的人牆,莫晚也不解釋,只是堅持地重複着一句話: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小姐,您冷靜點……”
大廳裡,夜深人靜,兩撥人推推拉拉,雖然都有所避忌,卻還是鬧得不可開交。
“怎麼回事?”
突然,一道沉穩的嗓音響起,喧鬧的大廳瞬時平靜,擡眸,就見一個身着黑色套裝的中年女子緩步走了過來,利落的短髮頗顯幹練,身型勻稱,遠遠望去就有一種壓場面的大氣感覺,稱不上很漂亮,看着卻給人一種舒服的信賴感。
側身,保安跟服務生同時恭敬地屈身行禮:
“經理,這位小姐…要進去找人,可根據登記記錄跟她提供的訊息,那位客人並不住我們這裡…所以……”
擡眸,猛然對上莫晚讓人一見難忘的美麗臉孔,經理略顯驚喜地陡然尖叫出聲:“小姐…是你?”
下一秒,經理隨即揮手示意手下退去:“去忙你們的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擰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莫晚還滿臉的陌生。全然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認識的她。
緩步走上前,經理一本正經的朝莫晚伸出了手:
“小姐,我叫梅好!或許你不認得我了,可是那天在大街上你的當頭一通棒喝,卻幫了我大忙,讓我幡然醒悟!回到家,我的親人也勸我離開,放棄那段讓我委屈了太久的婚姻。當年,爲了我心目中所謂的愛情,我搭上了自己、我爹地媽咪留給我的財富,還有近二十年的青春,雖然最後,一切的努力只換來了一個血的教訓,可我還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點醒了我,我一定不會這麼快走出來,不到三天,就離了婚!現在我跟兒子過得很好,也找到了一個愛我的好男人,這家酒店就是我現任老公開的,他比我大兩歲,無兒無女,雖然腿上有些殘疾、不靈便,可真得對我們母子很好。我現在在這兒當大堂經理,管管雜事,一下子像是年輕了十幾歲…如果不是你,這輩子,我怕是都不知道被人關愛、疼惜是這樣幸福的感覺,謝謝…”
瞬間恍然大悟,細看之下,莫晚才發現面前的女人的確是有些似曾相識。只是近視不同往日,她變得…判若兩人!
恍惚的伸出手,莫晚卻也禁不住嘆息:到底是因果循環,還是天意弄人?她們兩個,不止很有緣分,而且還同病相憐!只是沒想到再次相遇,兩人竟是易地而處,無意間贅述的一番話,此刻卻警示地一下下敲在了她自己的心扉上:
“恭喜你獲得重生!現在…可以幫我一次嗎?你該最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因爲…我也在做跟你同樣的事情!或許,置之死地…而後…才能生!我不想一直被矇在鼓裡!我只想去a608號房看看…可以,幫我一次嗎?”
“你…好的,等我一下”
瞥着莫晚苦不堪言的面色,中年女人彷彿回到了過去,感同身受,片刻後,便做出決定的往櫃檯走去,再回來,兜裡已經裝了一張備用的磁卡:
“小姐,跟我來吧!”
一路引導着莫晚上了樓,經理卻還是不停地開解着她,讓她控制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要吵到周遭的客人。
到了門口,經理再次勸她想清楚是不是已經徹底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的時候,莫晚已經將門鈴按了下去。
房內,凌亂的大牀上,兩個女人還在奮力地取悅着身下的男人,突然被清晰的吵聲打斷,兩人不由得都震驚地停下了動作,望着身下眉頭微動的男人,翻身下牀快速撈起了地上的衣服:
“快,去看看…”
門鈴聲疊連不斷,兩人對望一眼,莫名地都有些緊張,隨即一人試圖安撫着牀上的男人,另一人快速往門口跑去。
透過貓眼瞥了下門外,見是不認識的人,女人連門都沒開,大嗓門就喊了起來:
“誰啊!找錯了!”
一聲不耐的催趕吼完,女人霎時意識到什麼的捂上了嘴,隨即又快速轉回了房間,兩人一對面,牀上的女人就憤憤地瞪着她,壓抑的嗓音咒罵而出:
“蠢貨!還看什麼?!趕緊收拾啊!他馬上要清醒了,快啊……”
說着兩人都翻身下牀,拾起閻擎宇的衣物就快速往他身上套去。
意識混沌間,嘰嘰喳喳的煩人噪聲吵得閻擎宇頭痛欲裂,身體像是被鎖銬了千斤的鐵鏈,閻擎宇苦苦掙扎着,極力地遊弋着,黑暗中尋找着一線光亮。
“該死!”
門鈴的響聲一直未停,兩個女人邊叫罵着,便手忙腳亂地舞動着,推動着閻擎宇高大的身軀,給他拉好衣褲,連皮帶都沒扣上,卻先累得滿頭大汗地癱到了一側,喘氣了粗氣,女人一鬆手,閻擎宇的身子倏地又躺平到了牀上,一個女人扯着西裝,還無力地不停地朝另一個女人投降般擺手,另一邊的女人瞪着她,跪起身子,剛想繼續,猛然瞥到閻擎宇眼皮的動作,一怔,隨即低叫出聲:
“要醒了,快走啊!”
倉皇跳下牀,兩個女人急慌慌地就去撿拾地上自己散落的物什,慌亂中一人踩到了另一人的大衣,而另一人卻正在猛力拉扯,霎時,兩個人身子都一個踉蹌,下一秒,頭砰得一撞,隨即,兩人捂着額頭,尖叫着往地上蹲去:
“哎呦”
瞬間驚醒,閻擎宇倏地坐起了身子,腦袋還暈暈乎乎的,突然凌亂而陌生的景象闖入眼簾,一低頭,閻擎宇臉色丕變,望着地上衣衫不整、哀嚎的女人,快速繫好自己的褲腰帶,蹭地翻身下牀,隨手拎起地上的一個女人,揮手猛地一個巴掌甩到了大牀上,伴隨着一陣劇烈的牀鋪震顫聲,閻擎宇伸手就掐到了她的脖子上,面色青黑如鐵,手越攥越緊:
“敢算計我?說!誰派你們來的?”
門外,清楚聽到了女人的聲音,莫晚一直按着門鈴,經理卻始終沒敢輕易鬆口給開門,直至她控制不住砰砰砸起門來,經理才無計可施地將磁卡插了進去。
猛地推開房門,一陣濃郁的歡愛氣息撲鼻而來,莫晚衝進屋子,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望着牀邊曖昧黏貼的兩人,看着一旁地下披頭散髮地、還拉扯着閻擎宇褲腳的微壯女人,姿色平庸到連她的眼兒都入不了,如遭雷劈,莫晚極度的難以置信。
可屋內凌亂的一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味,跟那個化成灰她都不會認錯的男人,讓她…無從否決。
觸目驚心,怵在遠處,莫晚足足愣了三秒都無法回神。
突受驚擾,閻擎宇本能的一個回神,也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女人…嚇傻了!大腦一陣空白,許久,他也沒反應過來。
屋內一陣靜默的壓抑
“咳咳”
突然,女子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一行人才都驀然回神,忿怒地瞪着閻擎宇,莫晚衝上前去,擡手就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無恥!不要臉!”
怎麼也無法接受他能做出這種事來!吼完,莫晚轉身跑了出去。
臉上火辣辣地疼着,卻不及閻擎宇心底仇恨的烈焰。即便剛剛他沒有意識,可他卻清楚地知道他做了什麼。狼狽的整理着身上的衣物,閻擎宇快速穿上鞋子,撿起一角的手機,轉身往門口走去,出門前他還回頭望了屋內一眼,眼底流轉地卻是毀天滅地的…陰森冰冷!
衝出酒店,莫晚瞬時淚流滿面,一路哭着往家裡趕去,嘴上卻極度諷刺的乾笑出聲。又哭又笑的模樣嚇得司機都有些傻眼。
而身後,閻擎宇一路緊追,他清楚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可他更知道自己是被人設計、陷害的!雖然還不清楚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可他知道自己必須第一時間跟莫晚解釋清楚。從來沒有這麼狼狽地喪失過尊嚴,這筆賬,他要千百倍地…討回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凡是對不住他的,他都要討回公道!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進了閻家,莫晚剛跳下車子,閻擎宇幾個大步就邁了上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晚,聽我解釋!今晚的事情,我是被人陷害的!從有了你,我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今晚..我是被人下了藥!”
“閻擎宇!你還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這個時候你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被人下了藥,你還能跟兩個女人上牀?還能辦事?你當我是傻瓜嗎?你怎麼不乾脆說你被兩個女人給強jan了更直接?連那樣的貨色你都碰,你的口味還真是…!變態!下流!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噁心!噁心!”
失去理智地瘋狂叫囂着,莫晚真不敢相信,在他眼中,自己連那樣姿色平庸到低俗的女人都比不上!而他居然還一次玩兩個!一想到那些噁心的畫面,莫晚就想吐!掙扎着,推打着,莫晚心底的排斥憤怒都已經到了極致。
盛怒中,她無法注意言辭用語,更沒有留意到閻擎宇在聽到她的話後臉色明顯陰沉的改變,她的話,是氣話,是憤怒,可有一點,卻真的戳中了閻擎宇的要害。嚴格意義上說,他堂堂萬利集團的ceo,的確是被人下了藥,而且還被兩個姿色不怎樣的女人給強上了!
這一點,不止莫晚無法忍受,連閻擎宇自己都無法接受,那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像是瞬間將他推回了陰暗的地獄,心底再度涌現了極致的…恨!
臉色一陣乍青乍白,許久,閻擎宇沒有開口說話,卻也沒有鬆手。
而兩人的爭吵已經驚動了客廳裡的人,一行人出來,聽到的就是莫晚無情的尖叫咒罵。
被莫晚撞得憋了一肚子火的閻思靜,見莫晚不止當衆咒罵閻擎宇,還用力捶打他,怒氣升騰,衝上前去,一把扯過莫晚,閻思靜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你以爲你是誰啊?憑什麼打我哥?不就是睡了個女人嗎?男人逢場作戲,有什麼了不起!大呼小叫地,不要以爲你生個兒子就能母憑子貴,我告訴你,菲菲姐也懷了我哥的孩子,有什麼了不起,願意爲我哥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一個耳光,一席話,瞬間像是丟下一顆重磅原子彈,炸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捂着臉龐擡起頭來,莫晚呆呆地望着閻擎宇,嘴角嘲弄的輕挑,兩行清淚潸然而下,驀然回神,捕捉到莫晚臉上的紅印,擡手,閻擎宇一個耳光甩到了閻思靜的臉上:
“你再敢攙和我的事兒,再敢碰莫晚一下,我要你的命!”
瞬間,衆人都被閻擎宇的舉動嚇到了,片刻後,一陣委屈的嚎啕大哭聲響起,緊接而來的便是七嘴八舌的關懷與無情謾罵的指責:
“思靜…要不要緊…別哭了…”
“閻擎宇!你這是幹什麼?思靜是你妹妹,她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知道閻思靜打人不對,可閻父的眼底,閻擎宇的發應,還是過了,挺身上前,他威嚴地大斥,臉色也明顯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