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汪小雨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氣他,但又怕誤解了他。後來乾脆抓起電話就打,說也湊巧,鄴柏寒的手機一個小時前按了次電話之後,就沒有電了,此時,正處在關機中。
汪小雨焦急的心情,餘倩倩當然能夠理解了。見狀,她便用她的手機,給宋開陽打了過去。表姐剛剛不是說,宋開陽跟死太監在一起的嗎?
可是,他們三人正在吵哄哄的迪廳裡,電話是通了,卻無人接聽。
一個關機,一個通了不接,這究竟是爲那樣?倆個女孩子交換了一個惶恐不安的眼神,餘倩倩便趕緊給她表姐撥號,但,她表姐的電話跟宋開陽的一樣,也是通的,卻沒有人接聽。
“嗖”的一聲,汪小雨滿腹焦躁地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回家!”
鏡湖湖畔的家,她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回去了,她要回家看一看,看那可惡的死太監到底在玩什麼鬼花樣。
“現在?”餘倩倩怔住了。此時已經八點多鐘了,而且外面還下着大暴雨,就算順利,回到家至少也是十點,明天早上,還有最後一門功課要考試,在考試之前,她能夠趕到學校裡來嗎?
“是的,現在!!”汪小雨一臉堅定,說罷,就動手收她的包包。
“可……可明天早上,還要考試呀?”
“明天考試,趕得及就趕,如果趕不及,等開了學之後我再補考!”那門功課不考,開學後還有補考的機會,可死太監……
是的,對於汪小雨來說,死太監太重要了,重要得蓋過了所有的一切,如果不弄個水落石出,她只怕今天晚上會急得瘋掉。她不打算再給他打電話了,就是打了,他也不會承認,死太監的性格,她太瞭解。
汪小雨去意堅決,餘倩倩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如果換作她,她恐怕也會這樣做!於是,她撐了一把雨傘,陪着汪小雨一起來到校園大門口,然後,又叮嚀正要上車的汪小雨:“小雨,你先不要着急,經歷了這麼多,你家死太監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隱瞞,肯定是有他的苦衷。你看宋開陽,他下午就到了,不是也沒有跟我聯繫嗎?所以,你……你不要亂猜疑,回家了也不要跟他吵,先問一問情況再說。”
她也不想胡亂猜疑,可腦子就是不聽使喚,要胡思亂想呀。汪小雨衝着餘倩倩點頭“嗯”了一聲,才坐上車。猜疑歸猜疑,但她不會跟他吵,她會平心靜氣地給他解釋的機會。
爲了儘快趕回去,汪小雨沒有坐慢騰騰的公交車,招了一輛出租車,快速向市區進發。夜間車少,等她趕回鏡湖湖畔的鄴宅,纔剛剛九點半鐘。
推開門,汪小雨黑亮的眸光,快速投向空蕩蕩的客廳。似乎,一切都還是原樣,還是上上週她回來時的樣子。
將豪華的大廳僅僅掃了一眼,她便快步跑上樓,果然,死太監回來了!
那天她離開家時,牀鋪得整整齊齊,可此刻,大牀凌亂不堪不說,旁邊的沙發上,還亂糟糟扔滿了他的衣服。很顯明,這些衣服是他前天洗澡脫下的,他有這個習慣,每次都是在這兒脫光衣服,再才裸着身體去浴室。
此時此刻,汪小雨心情很複雜。丈夫回家了好幾天,卻對妻子隱瞞行蹤,這做妻子的,心情能夠不復雜嗎?
現在,社會風氣也不好,什麼小三、出軌,周圍滿滿皆是,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物,包養幾個小三小四,就更不足爲奇了。
他又不是宋開陽,因職業的原因,有時候會將自己的行蹤,對妻子隱瞞一些。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啊?他這麼做,除了外面有女人,還能夠是什麼呢?
這人呀,心中不能有猜忌,一旦有了猜忌,就會順着這猜忌,胡亂瞎編瞎想,現在,汪小雨就是這個樣子。
她這麼一猜忌之後,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越想,胸口就越痛。不知不覺,她俏麗的臉頰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心情焦躁,來來回回在房間裡走了一會兒,後來走累了,爲了強令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她將電腦打開,打算邊玩遊戲,邊等他。可是,這種狀態下,她哪裡還有心思玩遊戲,不出幾分鐘,電腦就被她關了。
洗完澡出來,她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正好是十一點,本來想好不給他打電話,汪小雨沒有忍住,還是打了,結果,還是處在關機中。
在她的印象中,死太監的手機,從來都是通的,難道這時候,他正在……
呸呸!我呸!她真是瘋了,都胡亂想些什麼呀,說了不準再瞎想的,怎麼又開始了?她惱怒自己不過,伸出手,氣呼呼把房間的大燈關掉,然後,快步又衝到樓下去了。
過一會兒,死太監就應該要回來了,她想在第一時間,看到他。
她拿了個抱枕,將自己嬌小的身子,窩進客廳裡那個又大又寬的沙發中,媽媽沒有去世前,她常坐在這兒,陪老人及貴叔貴嬸他們看電視,可如今……
想到這兒,汪小雨的目光,不自覺地朝擺放在電視機旁的三張遺像望了過去。遺像裡的三個人,以前是多麼親切、多麼慈祥啊,但此刻,他們含笑看向她的目光,在客廳昏暗的壁燈照耀下,似乎都泛着一股綠幽幽、令人恐怖的光芒。
汪小雨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渾身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疙瘩。於是,她趕緊將目光投向窗外。儘管,她不相信世間有鬼魂;儘管,她知道就算有鬼魂之說,面前深愛自己的三位長輩,只會保佑她,祈福她,可沒有由來的,她還是深感恐怖、深感可怕。這,也是她自他們去世後,她一直不願呆在客廳裡的原因。
其實,她恐懼害怕的心理,再正常不過了,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子,就算家中沒有人去世,僅在暴雨不住的深夜,守着這麼大一個空房子,就足以令她毛骨悚然了。
窗外的天,黑濛濛的,雨聲嘩啦啦一直沒有停過,偶爾,還會突然來一道閃亮以及悶悶的滾雷聲,這加劇了汪小雨的恐懼感。她將頭埋入抱枕中,閉上雙眸,強迫自己不看,也勒令自己不想任何事情,只一心一意的,靜等他回來。
漸漸的,她的大腦進入了迷糊狀態,但是,她潛意識裡,還豎起耳朵在聆聽着門外的聲響。
鄴柏寒被宋開陽的手下送到家的時候,已是十二點多了。像迪廳、歌廳這種地方,他少說有五六年沒有進去過,今晚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幹掉了布森之後,緊繃的神經得到了放鬆,極少放開的他,跟宋開陽及吳欣怡一起,玩得很盡興,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
所以下了車,他還處在興奮中,跟宋開陽揚了揚手臂,冒着大雨衝進了家門。
沙發上的汪小雨,似夢似醒,突然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響,令她一驚,睜開的眼睛驀地朝客廳大門張望過去。伴隨推開的門,傳來了一陣涼風,接着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就出現昏暗的玄關處。
“老公!”在看到死太監的這一瞬間,什麼懷疑猜忌,統統見鬼去了,汪小雨只知道,她盼望已久、思念已久的人兒回來了!嘴裡發出一聲歡騰的喊聲,小小身子一躍就從沙發上跳將起來,隨後不加思索,光着腳丫奔撲過去:“老公!呵呵……嗚嗚……”
她先是欣喜在嬌笑,後來笑着笑着,不知道怎麼笑聲居然帶着有哭泣的聲音,奔過去的身子一個跳躍,她的手便死死攀住了他的脖子,而她兩條修長的腿,則將他的腰身,緊緊地纏繞上了。就這樣,汪小雨像條八爪魚一樣,將她的小身子,掛在了那個帶着微微溼意、又高又壯的身軀上。
“小東西,你怎麼在家?!”鄴柏寒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小寶貝此刻在家中。他一把托住飛奔過來的人兒,簿脣激動萬分,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又是啄又是吮的,那樣子,不知道多麼興奮,多麼欣喜。
“咯咯咯,老公……嗚嗚……”他的親吮,讓汪小雨有了真實的觸感,在他的親吮下,欣喜的淚水和燦爛的笑容,一併掛在她的俏臉上。呵呵……嗚嗚……這不是夢,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噢,小東西,想死我了!”鄴柏寒渾身都在激顫,動情的咕噥着,將她重重的啄了一番,吮了一番之後,他的脣摻雜着酒香以及她熟悉的、淡淡的菸草香味,停在她香甜的櫻脣上了。隨後,猛然一個反身,就將掛在自己身上的人兒,牢牢地控制在了他與牆壁之間。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灼脣如狂風驟雨,深深的,重重的在她脣上輾轉吮.吸,而他另一隻手,則在她的背後重重的揉搓,那力道,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的吻,如此急切激狂,又如此的思念與渴望,汪小雨一陣陣的心旌搖盪。從他嘴裡發出的欣喜詢問,從她投入他的懷抱,她就知道,他還是兩個月前,那個愛她之深、愛她之切的死太監!
“老公,我也想……噢……我也想死你了!”她喘着嬌氣,用同樣的熱情迴應他。
就這樣,飽受思念與渴望折磨的倆人,一經相擁相纏,便徹底燃燒了起來。
燈光暗淡的室內,有的,是衣服落地的聲音,再就是,彼此難耐的喘息聲,鄴柏寒把對他小妻子的愛與思念,全化在了實際行動上。他帶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他就這樣站着,將他的寶貝女人頂在玄關處的牆壁上,十分情急地將她要了。
天知道,他是多麼的想念她,渴望她啊!
而這種方式,是夫妻間最直接,最能止因思念產生的渴,產生的痛,也是他愛她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激纏過後,他用頭頂住她的前額,恨恨的,咬牙切齒吐出一句:“小妖精!”
在她面前,他引以自豪的自制力完全瓦解,她的一個迴應,一個嬌吟,都能夠引起他的失控。他撩開她小臉上被汗水浸溼的發,喘着粗氣的問她:“今天怎麼回家了?不是後天纔回來的嗎?”
他不提則罷,一提,把她對他的惱,全部勾起來了。汪小雨嘟起嘴巴,鼻子冷冷一哼,質問他:“哼,你都回來好幾天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誰……誰告訴你我回來她幾天了?”他想否認,可一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發了句可進可退的問話。
“哼,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呵呵,小東西,看樣子還不好糊弄,那我就只有……
鄴柏寒悶悶的一笑,離她咫尺的脣,猝然間又覆上了她櫻脣。爲了令她忘卻,他這次的吮吻,比起剛纔來得激狂了很多,又激又狂地將她的小嘴蹂躪一番,便順着脖子,往下侵襲。
不要……討厭的死太監!汪小雨睜大了眼睛,揚手就在他的前胸上亂敲一氣。討厭的死太監,居然短短几分鐘,又想要了。討厭,可恨,色豬!儘管她也很想要,可這死色豬,想借此來逃避她的詢問,她……她……她就偏不便宜他。
她說得沒錯,鄴柏寒的確又想要他的小寶貝了,剛剛太短暫,他體內的焦渴,根本沒有得到緩解。正要進一步行動,不曾想,她在他前胸上亂敲的手,剛好落到他的傷口上。
汪小雨見他不顧她的抗拒,充滿霸道的又想強行,所以連續落下的這幾粉拳,都比先前敲得重,敲得用力。當她重重一拳落到他的傷口上時,鄴柏寒渾身一僵,喉間不自覺就發出了一聲悶哼。但,僅只停頓了一下,他的吮吻及動作,又開始了。
像敲到痛處的痛苦反應,那麼明顯,汪小雨一下就感動到了,於是,她的抗拒變得非常強硬了:“死太監,你討厭!我想不要啦,你快放開我!”
發現小東西動了真格的,且聲音裡還隱含着幾絲怒氣,鄴柏寒就是再想要,也不會再強行了,所有的動作,頃刻間都停頓了下來。
汪小雨心中焦急,等不及他擡頭,雙手捧起埋在她胸前的臉,驚問:“剛纔,我打着你的痛處了?”
“什麼痛處……”他勾脣一笑,裝佯反問,心裡卻開始矛盾起來。等會兒上了牀,他總不能跟現在這樣,穿着襯衫要這小東西吧?衣服一脫,不用說,她絕對會發現他的傷。
“你……你先放下我……”汪小雨緋紅着臉,結結巴巴說了一句。現在他還在她的身體裡,像這個樣子,他只要動一動,自己就會受到影響,讓她……她怎麼逼問他嘛?
就算瞞過了今天,那麼還有明天呢?算了,反正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現在告訴她,他最多挨她一頓臭罵,至少,她不會害怕擔心或者亂猜疑了。
這麼一想,鄴柏寒就把她放了下來,再說,經這麼一折騰一思索,體內燃燒的火自然也就退了潮。
“走,咱倆去樓上再說。”說着,他牽住她的手,就朝樓梯的方向走去。
“死太監,你都回家好幾天了,爲什麼不告訴人家?!”汪小雨幾乎是被他強拉着在前行,嘴裡氣嘟嘟的在責問。
對她透着嬌憨的指責,鄴柏寒只是呵呵笑,就是不接她的茬。汪小雨有些氣極,腳一跺,一副蠻不講理的狀,嚷嚷:“好啊,你個死太監,在外面有女人!”
鄴柏寒前行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來,勾脣,一臉邪氣的笑問她:“小東西,我有沒有女人,你剛纔沒有感覺到?”
“我……我……怎麼知道,你平時就……平時就厲害。”汪小雨臉上一臊,目光躲閃,不敢看他。
她的話,令鄴柏寒發出了一陣開心的朗笑,之後,他痞痞地說:“老婆,謝謝你的誇讚,等會兒,老公絕對會……”
話尚未說完,他的小腿,就捱了汪小雨狠狠的一踹。
“死太監,你……你少臭美啦,哼,不跟說你個了,快上樓啦。”說着,汪小雨帶頭跨上二樓的走道。
到了房間,鄴柏寒不等汪小雨開口,主動開始解他永遠不變的白色襯衫。剛剛,襯衫本來半敞着,僅兩顆釦子扣住在,此刻,沒兩下功夫,就將整個前胸袒露出來了。
暈,難道他的前胸上真的有傷?!汪小雨驚愕的眸光,一瞬也不瞬,看着他解衣的動作,嘴巴管不住,發出了迫切的詢問:“你……你身上真的有傷?”
等不及他脫了,她說着就動手,打算去掀他已經敞開的襯衫,只是她伸出的手,剛一觸到他的襯衣,就被他抓住了。
鄴柏寒抓住她的手腕,閃着幾絲得意亮光的黑眸,含笑定定地望着她清澈的兩眼:“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要,我要先看!”他身上有傷,汪小雨現在敢確定了,所以心焦,邊掙着兩隻手非要去查看,邊嚷嚷着大聲問他。“還有,你回家了不告訴我,就是怕我知道你受傷了,是不是?!”
小東西,一點兒也不蠢!對她的掙扎,鄴柏寒不管不顧,含着欣喜的笑低聲向她宣佈:“布森死了!”
“你……你說什麼?”他的話,把汪小雨震呆了,不斷掙扎的兩隻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對她帶着不相信的驚愕反應,鄴柏寒很滿意,咧開嘴,呵呵地笑了兩聲,然後透着欣喜,將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次:“呵呵,我說,布森死了!”
“真的嗎?哎呀太好啦,咯咯……”欣喜,使得汪小雨忘了形,像死太監剛回來時那樣,身子一躍雙手便攀到他的脖子上了。“這下好了,媽媽和貴嬸他們可以瞑目了,是宋開陽今天來告訴你的嗎?”
“不是,是你老公親自動手,把他槍殺了!”一向深沉淡定的他,此刻,卻一臉驕傲和得意,向他的寶貝女人顯擺起來。
只是他沒想到,他的顯擺,差點把汪小雨的魂給驚飛了。
“什麼?”汪小雨一臉驚駭,大聲問着,然後快速鬆開他的脖子,雙手便十分情急,去撩他敞開的襯衫。只見左肩處,有一個看似是圓形的傷疤,很明顯,這線應是最近兩天折的,因爲,傷口周圍還有些輕微的紅腫。
看到傷口後,汪小雨像個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死太監,誰讓你去槍殺他的,要是……嗚嗚……要是你有個……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辦嘛?嗚嗚……死太監的,你好討厭,一點也不……一點不爲我着想,你這樣,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死嗎?嗚嗚……”
現在總算明白了,他回家了爲什麼不告訴她,那是他不敢,怕她擔憂,因爲他受了傷!
“老婆,沒那麼嚴重好不?!”鄴柏寒有些傻眼了,還以爲告訴她,她會爲他這個厲害的老公驕傲一番,那曉得把她惹哭了。
“怎麼不嚴重?還往下一點點,你就死了!嗚嗚……”
“老婆老婆,別哭了,老公這……這不活着在嗎?下次,下次老公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你還想有下次啊?”
“不敢有下次,絕對沒有下一次!”
“你……”他的痞樣,令汪小雨氣結,可是,她又拿他沒有辦法。在他胸口輕輕敲了幾下,氣呼呼地質問:“因爲受了傷,纔不告訴我的是嗎?”
鄴柏寒嘿嘿一笑,算作回答,心中,卻在暗暗地慶幸。還好,當初興虧沒有告訴她,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她都是這個反應,如果他發着高燒,近似昏迷的時候,她不是要被嚇死啊。
他的嘻笑,換來她的橫眉怒目:“你就不能夠學學媽媽,放棄一切仇恨啊?”
“不能!因爲他該死!”他嘻笑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還有妍麗,若是被我抓到了,她一樣也得死!”
“你……”此時此刻,汪小雨對他,真是又恨又愛,氣嘟嘟的,很瞪了他幾眼,隨後頭偏向一邊,不理睬他。這些人是該死,可是有警察呀,爲什麼他要親自動手呢?
見她這副模樣,鄴柏寒陰森森的臉色,慢慢轉暖。他勾起她的下巴,簿脣在她的櫻桃小嘴是輕吮了一口:“乖寶,不要再生氣了,老公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這傢伙,就這麼對待我啊?”
“那是你活該!”她的心裡早饒過他了,可是嘴裡,還是不想放過他。
“對了,你不是後天才放假的嗎?今天怎麼跑回來了?”
“哼,這得問你,那天晚上我打電話,問你是不是在柳城,你個死太監居然不承認!”
“笨豬,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鄴柏寒猜測,可能是宋開陽跟餘倩倩聯繫過,而宋開陽不知道,就把他的行蹤說了。
收起兇悍樣,汪小雨的小手帶着心疼,在他傷口周圍,輕輕觸摸:“還……還很疼嗎?”
“不疼了,但是……”鄴柏寒頓住不再說,然後抓住在他傷口周圍觸摸的小手,往他胸口上一放:“我這兒痛!”
“嗤!”汪小雨沒好氣地嗤了他一下。她以爲,這壞蛋又在捉弄她。
“真的這兒痛!”鄴柏寒一臉認真,說完就將她猛地將進了懷裡。“你不知道,我發燒躺在牀上,有多麼的想你,真的好想你能陪在我的身邊。有時想你的時候,感覺整個胸口都是痛的。”
“那你還隱瞞我啊?”他的話,令她既感動,又心疼,雙手緊緊將他的腰身環抱着,小臉輕輕的,輕輕在他的胸脯上蹭來蹭去。半響,她伏在他胸口,幽幽地開口懇求:“老公,像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今後不要再做了好不好?我……我害怕……”
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發現他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癒合得很好,如不仔細瞧,根本發現不了,但他腹部的那幾處傷,雖然深藏在一片黑色的叢林中,但也非常顯眼,她的小手每一次去觸摸,她的心都是痛的。
“嗯嗯,放心,老公再也不會了。”見話題又繞到這上面來了,鄴柏寒連聲應着,之後,他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說:“去,給老公放洗澡水去。”
經他這麼一說,汪小雨趕緊便往浴室跑。剛纔,他似乎淋了雨,後來倆又是一場愛歡,雨水加汗水,他的白色襯衫,似乎都還是溼的。
聽着浴室傳來的陣陣水聲,鄴柏寒溫馨而又滿足,不緊不慢地摘掉手錶、脫去衣褲,最後,連平角褲也脫去了,才慢騰騰地走進了浴室。
浴室內,霧一般的水蒸氣絲絲在空氣中飄繞,汪小雨側身坐在浴缸上,嘴角泛着迷人的甜笑,癡癡地傻望着浴缸裡不斷上升的水,等含着壞笑的鄴柏寒到了跟前,她才知道。
“老公,快來……”含笑回頭,卻不曾想,她含笑的眸子看到的,是他光裸的身軀。
啊……
汪小雨不自覺“啊”了一聲,雙頰頓時像潑了血,漲起了豬肝色。她坐着,而他站,她的視線,剛好與他的那地方平行。
死太監,真可惡,他居然……居然把平角褲也脫了!
她想逃,可他卻堵在自己面前,於是慌亂的目光,連忙投到浴缸裡的水面上:“你你……你快洗吧。”
低頭,裝假用手試水溫。雖然她跟他已是恩愛的小夫妻,但這種裸呈和在牀上是不一樣,在牀上,她一般都只閉眼享受,就算睜開眼睛,對上的也是他的一張酷臉,可此時……真是羞死人了!
汪小雨羞澀的反應,當然盡收死太監的眼底了。他悶悶地一笑,十分大方地,長腿一跨,直接步入浴缸。汪小雨見狀,趕緊起身想逃離,可是,她的手腕卻被他抓住了。
死太監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曾經有好幾次,他要跟她共浴,都被她強烈的拒絕了,可這次,他……
“死太監,你快放開,討厭!”汪小雨的臉一陣滾燙,嘴裡嚷嚷着,手使勁一摔,手腕摔痛了,也沒有能夠將他鉗子般的手掌摔脫。
“我肩膀受了傷,你得幫我洗。”不管她願意不願意,鄴柏寒一把將她拖進了寬大的浴缸,瞬間,汪小雨的睡袍,便被熱水浸得透溼。
這下好看了,衣服一浸溼,便全部貼在了她的身體上,本不是很透明的睡袍,一經打溼之後,變得十分透明瞭。剛纔在玄關處的歡愛,汪小雨的胸罩就被他扯落,後來,僅只穿上了下面的小內內,就直接把睡袍罩上了。現在,整個人兒像沒着衣服一股,裡內的春色十分清晰地透現了出來。
發覺自己的窘態,羞澀的目光趕緊投向他。卻發現這壞人,正一臉“淫蕩”的壞笑,在大膽地審視她!
好啊,你這個死色豬!沒加考慮,揚起粉拳就打,只是,揚的手再次被他抓住,之後,他用力往懷中一拉,汪小雨的身子,便整兒個躺在死太監強壯的身體上了。
“寶貝,依我一次,好嗎?”他咬着她的耳垂,啞聲求她。
“我……你還是……還是自己洗吧……”她垂着眼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一定又紅又豔,因爲她感覺,她的臉被火都快要燒破了。儘管很覺羞澀,但他在她耳邊的輕聲懇求,令她嚮往極了,她當然知道,他的懇求不是搓操的問題,而是要……
小東西,到了這個時候,你以爲逃得掉了嗎?鄴柏寒動作果斷,扯住她的睡袍往上一拉。
窗外,一直下個不停的暴雨,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停息,浴室內,如膠似漆的倆人,似乎永遠有使不完的熱情。喘息、嬌吟、還有低吼交織着,使得滿浴室春色旖旎……
次日清晨,鄴柏寒醒來的時候,懷中的小傢伙睡得正香甜,勾脣笑了笑,一副愛極的模樣在她額頭上吮吻了一口,便輕輕地爬坐起來。他就知道,這小傢伙不會醒!
他跟她,還是在母親去世之前歡纏過,後來一直沒心情,去三亞的時候,恰好撞上她不方便。近三個月沒有歡愛,昨天晚上他顯得很瘋狂,連自己也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天快大亮時,累極、爽極的他,才戀戀不捨地撤離她的身子。
穿好衣服,瞧着她酣睡中紅撲撲的臉,鄴柏寒忍不住,俯下脣,在她臉上輕輕吻了吻,才含着滿足的笑,離開了房間。
說實話,他今天真想留下來,陪着他的小寶貝睡他個昏天黑地,可是每個星期五,公司有例行會議,而他因爲去了美國,這二個月的例行會議,他都沒有參加,而且今天的會議,將有樁重大的議案,需要他定奪,所以,他必須去。
見時間還早,他很難得地給她買了份早餐送回來後,纔開車離開。可以說,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給女人買過早餐,今天干起這個活來,感覺溫馨極了。
鄴柏寒來到公司的時候,離上班還有十幾分鍾,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非常稱職的老闆,幾乎沒有遲過到。今天,他心情特好,脣邊盪開的那一抹淡笑,不知道看癡了多少美女。
來到辦公室,剛剛坐定,鄭剛就敲門進來了。
“鄭剛?”看到鄭剛,鄴柏寒有些微詫。鄭剛這麼快就返回來了,肯定是有發現!
“少……少爺……”平日裡率直的鄭剛,此刻對鄴柏寒直射的目光,躲躲閃閃的,不敢與他交接,緊握文件袋的手,都在發着顫,他不知道少爺得知這一情況,會作如何反響。其實,他昨天就回來了,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鄭剛一副爲難的表情,鄴柏寒一怔:“出了什麼事?”
“妍麗……妍麗的一些情況……”鄭剛牙一咬,將手中的文件袋,呈了上去:“有關妍麗的一切,都在這個文件袋。”
鄭則知道,他就算不遞交這份資料,這件事,少爺遲早也會知道。
這傢伙今天怎麼了?納悶的眼神,上下將鄭剛掃視了幾眼,鄴柏寒才垂下頭,抽出文件袋裡的資料,認真看了起來。
看着看着,他的臉色大變,然後,狂暴地擡起頭,怒喝:“鄭剛,這是你親自調查的嗎?你有沒有搞錯?!”
嘴裡在怒喝着否認,可他的心,像是被萬箭射中。疼、痛,令他喘不過氣來。不可能!小雨怎麼可能是那個賤人的女兒!
瞧着眼露暴戾,兇瞪自己的少爺,鄭剛嘴脣動了動,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別說是少爺,就是他,面對自己調查所得的情況,也不願意相信啊。但是,少奶奶的的確確,是那賤人妍麗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