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機的音樂聲卻非常固執地響着,當着喬瑞的面,汪小雨不接感覺不太好,拇指輕輕一按,陳秀英帶哭的喊音,就傳了過來:“小雨,嗚……是你嗎?”
汪小雨大駭,連忙出聲應道:“媽媽,是我,是小雨。”
原來,夏蓮今天下午就從深圳回到了漁村,身體尚未恢復的她,在見到父母后,既傷心又激動,心臟沒有能夠承受住,病再一次復發了。
電話裡,陳秀英傷心的嚎哭,淒厲且無助,似乎眼前的世界都已經癱塌,汪小雨聽後,整個心兒都揪到了一起。但她不能夠着急,這個時候,漁村的爸爸媽媽需要她的安慰。
得知姐姐已經送往縣醫院救治,汪小雨緊揪的心稍稍鬆動了一些,吞嚥一下,略帶沙啞的嗓音透着急切說道:“媽,您和爸爸不要着急,姐姐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帶着寧寧趕過來,估計九點左右就可以趕到,姐姐住院的錢,您和爸爸也不要擔心,我有錢,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姐姐醫好的!”
是的,縣醫院不行,就上省醫院,省醫院不行,她就帶着姐姐去上海、去北京,總之,一定要讓醫生治好她姐姐的病!
汪小雨的話,令陳秀英老人寬心不少,雖然說是孿生姐妹,但汪小雨給老倆口留下的印像,完全不像他們家的蓮兒那樣膽小怕事,像男兒一樣的堅強、有當待。其實,老倆口哪裡知道,汪小雨也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她多麼希望有一雙豐滿強悍的羽翼,能夠幫她擋風遮雨,但是現在,她不能夠退縮呀,肚子裡的小寶寶需要她,寧寧需要她,還有姐姐的病情這麼惡劣,那怕她的肩膀再柔弱,她也必須堅強,也必須咬牙擔起這個重任。
“怎麼回事?你姐姐……”汪小雨掛斷電話之後,喬瑞透着焦躁的關切詢問,便在包房內響起。他就站在汪小雨的身邊,陳秀英傷心的嚎哭,他聽得一清二楚。
“我姐姐心臟病犯了,我得馬上趕到沅南縣城去。”一臉焦急說罷,汪小雨便伸手去牽寧寧。
“姐姐,大姐姐她……”寧寧問着,嘴巴一癟,想哭。漁村媽媽的哭聲,她也聽到了。
“哦,寧寧別哭,大姐姐已經住到醫院裡去了,她不會有事的,現在你跟姐姐回房間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就走。”怕寧寧着急,汪小雨的口氣放緩了很多,之後她擡起臉,滿含歉意對喬瑞說道,“喬老師,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我……”
結果,她表示感謝的話剛一出口,就被喬瑞的詢問給打斷:“你和寧寧,準備怎麼去沅南?”
“這個……”時間緊迫,汪小雨僅沉吟了一秒,邊答,邊牽着寧寧往外走,“我準備包一輛的士車。”
晚上八點,班車早就沒有了,不管多少錢,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趕過去。
“要不這樣,我開車送你倆過去吧。”
“喬老師,你……”喬瑞的話,令汪小雨急促行走的腳步停頓了下來。看到喬瑞眸內的急切與真誠,汪小雨兩眼泛起一層水霧,“喬老師,這……這怎麼好……”
其實,以女孩子的敏感,汪小雨感覺到喬瑞的熱情,似乎是因爲有點喜歡她,但人家喬老師很注意分寸,沒有過分的話沒有過分的舉行,顯現出的除了真誠還是真誠,令汪小雨不得不信任他。
“呵呵,沒有關係,反正我閒得無事,我送你倆過去,比起乘座的士車應該安全多了。”汪小雨眼裡的感動與感激,令喬瑞的心,情不自禁停滯了半拍。不想造成她心理的負擔,他一臉無所謂,說笑了一句,之後用急切的口吻交待說,“你和寧寧快回房收拾東西,退房的事,你別管,我把車開來後就幫你辦理。”
勿需感謝的話,汪小雨兩眼潤溼,衝着喬瑞點頭輕“嗯”一聲。是的,喬老師說得對,他送她們,的確比起的士車來安全多了。夜間包坐的士車,汪小雨多多少少有些擔心。
銀灰色的保時捷一路疾駛,途中,僅花了一個小時,到達沅南縣縣醫院時,剛好九點整,等車一泊穩,寧寧就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跳了出來。
汪小雨先從車裡鑽出來,之後才彎下腰,去提放在座位上棗紅色的小旅行皮包。喬瑞解着身上的安全帶,見狀連忙制止:“行李暫時先放到車上,等會需要的時候,你再來拎。”
汪小雨微微一怔,但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便出聲婉拒:“喬老師……”
“走吧。”容不得汪小雨出聲,喬瑞將頭輕輕一擺,便帶頭往醫院大門走去。
瞧喬瑞那樣子,汪小雨知道多說無宜,帶着感激,手牽寧寧隨他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心血管內科。
陳秀英和老伴夏德福,垂淚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塑料座椅上,老眼昏花的兩雙眼睛,不時朝着走廊另一頭瞧一瞧,當看到汪小雨和寧寧,老倆口如同看到了救星,小聲哭泣着,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小雨,孩子,咱倆……嗚……咱倆總算把你盼來了……”
見老倆口迎上來,汪小雨大跨幾步,一手一個,攬住了顫巍巍的二位老人:“爸爸,媽媽,姐姐的情況怎麼樣?”
夏德福見老伴只顧着哭泣去了,他就哽咽着說:“蓮兒她……她正在搶救……醫生不讓我們見她……”
“爸爸、媽媽,姐姐不會有事的!”汪小雨這話,既爲了安慰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只知道傷心哭泣的兩位老人,也爲了安定自己受怕的心。汪小雨面色堅定說罷,便將倆老攙回到監護室門前的塑料椅上坐了下來。
寧寧愁着一張小臉,緊倚在汪小雨的身邊,在龍灣時的開心歡喜,早已經隨風而逝。喬瑞本是一言不發跟着她倆,此時見狀,忍不住撫了撫寧寧的頭,以示安慰。
接下來,汪小雨就姐姐的情況,詳細地詢問了一下二位老人。陳秀英便哭哭啼啼,將她病發的情況,講了一次。
儘管夏蓮沒有對兩老人承認,但她在深圳,的的確確犯病住院了。男友前一天跟她分手,結果第二天,她就病發住進了醫院,平時,夏蓮的工資每月都匯回來還了債,她入院的錢,是幾個老鄉湊的。夏蓮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入院的第二天,醫生便查出她懷有四十天的身孕,這給了她一線希望,她便將男友打電話喊了來。
夏蓮的男友並不是什麼壞人,只不過太現實而已。男友得知她有身孕,還是念着倆人間的感情,到醫院來陪護她。在醫院期間,她的男友,更進一步認識到了這個病的可怕。
其實,夏蓮告訴男友病情,也帶有一定的被逼無奈。她的男友三十歲左右,正是似狼似虎的年齡,起先跟她愛愛的時候,都比較柔情,畢竟小姑娘家剛剛經他開.苞,加上滿副柔弱的樣子,每場愛歡,他便儘量剋制,不讓自己太狂放。
但,隨着倆人頻繁的接觸,男友便逐漸地放開了,誰知道有一天晚上,他動作稍稍大膽狂.野了一些,夏蓮的心臟就承受不住了,雖然沒有病發,但令她的脣,青紫了好一會兒才轉紅潤。也就是在那一晚,夏蓮向男友說出了實情。
起先,男友並沒有打算跟她分手,因爲夏蓮實在太讓他上心了,可自從得知她有了心臟病,再加上那天晚上他親眼所見,她無法承愛他猛烈的歡纏,等倆人再一次歡纏時,他總感覺自己放不開,老擔心她承受不住。後來,夏蓮的病情被他的父母知道,在父母的堅決反對下,夏蓮的男友權衡了一番,才提出了分手。
夏蓮天真地還以爲,自己有了身孕,也許能夠挽回男友的心,但沒有想到,她嚴重的病情堅決容不得她懷孕生孩子,等病情稍稍穩定下來,她便做了人流手術。可憐的姑娘,經厲幾重的打擊之後回到漁村,看到年邁的父母,她既傷心、又激動、且絕望,痛哭着、痛哭着,病就又犯了。
汪小雨抹着眼淚,聽完陳秀英老人的哭訴,她的心都碎了。她跟姐姐相比,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生活的環境有着天壤之別。打小,她雖捱了一些媽媽的罵,但是從來沒有過吃苦,可憐的姐姐,家庭條件惡劣不說,還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陳秀英講述的時候,喬瑞默不作聲,靜靜地聽着,但他深邃的眼神,卻一直停駐在汪小雨的身上。
剛剛在途中,汪小雨將大致情況講了一些,自然,她和寧寧以及這個未見面的姐姐三人間的關係,他也知道了。當時,喬瑞的心頭就騰昇一股強烈的憐惜感,後來在醫院,又看到汪小雨一系列的表現,他打心眼裡喜歡她,敬佩她。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大多都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被父母寵着、嬌着,可她卻……
見汪小雨擡起頭,喬瑞連忙將自己不自覺流露的情感掩飾住,之後,潤潤乾枯的喉嚨,用徵求的口吻對汪小雨說道:“小雨,要不咱倆到醫生值得室去一趟?去找你姐姐的主治大夫,將病情詳詳細細的瞭解一下。”
汪小雨正有此打算,見喬瑞提出,她跟寧寧交待了一聲,便隨喬瑞一起,去了醫生值得室。
夏蓮的主治大夫姓王,年紀約五十歲上下,夏蓮是他的老病號,這麼多年,夏蓮每一次病發入院,幾乎都是經他的手在看病。
王大夫告訴他們的情況,果然不好,當然,一時半會也不會送掉性命,但病發會越來越密集,病情也將越來越嚴重,現在唯有手術纔有希望。只是,縣醫院條件太差,將夏蓮的病情穩定住可以,做手術卻要送到省城醫院。
自從得知姐姐患有心臟病,有關這方面的知識,汪小雨曾在網上查詢過,據網上說,先天性心臟病患者經過手術之後,基本可以恢復到正常。聽到這兒,汪小雨抱着希望,忍不住問了一句:“王大夫,請問手術之後,能不能夠徹底恢復?比如像我一樣,正常……正常地結婚生子?”
“這個要根據患者的情況,一般情況下,年齡越小,風險就會越少,治癒率也就會越高。年齡過大,心臟會代償性增大,有的甚至會出現肺動脈壓力增高,同樣會增加手術的難度,手後恢復時間也較慢、較難。至於術後,能不能夠像你一樣,得根據你姐姐手術的情況,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手術之後,你姐姐的病情肯定可以得到改觀,能不能夠生孩子,因人而異,大多數患者手術後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王大夫已經知道面前的這位,和夏蓮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是誰了,剛剛見面的時候,汪小雨已作過了自我介紹。
王大夫說的情況,與汪小雨在網上了解的差不多,此刻,她緊揪的心才慢慢地放鬆下來:“王大夫,那我姐姐什麼時候可以手術,現在可以做嗎?”
“現在恐怕不行。你姐姐的身子太弱了,不適宜馬上手術,而且她剛剛做人流手術沒有幾天,我建議先將病情穩定後,等身子骨養好一點,再實施手術。”
後來,汪小雨又詢問了一些手術方面的問題,等她和喬瑞從醫生值班室出來,她對姐姐的病情有了個大致的瞭解了。
喬瑞從陪着她進去,幾乎沒有講什麼話,一直靜默地聽着汪小雨的詢問,等走出醫生值班室,喬瑞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對汪小雨說道:“現在,你該去休息一下了!”
她看上去太疲憊了,喬瑞感覺,她走路都在搖搖晃晃,似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
“謝謝!”汪小雨帶着感激,朝喬瑞露出一個好疲乏的笑。自懷了孕,她就覺得特別容易疲乏,這幾天在龍灣,遊玩回到賓館她就累成一灘泥了,今天在比谷島遊玩,就夠累夠乏的了,接到電話後,她又緊張又擔憂,此時此刻,她的確感覺很累,要癱倒下去的感覺。
兩人一起回到重症監護室門口,鄴寧和兩位老人正盼望着,汪小雨將情況大致說了下,之後,她帶着少許興奮,告訴寧寧:“寧寧,大姐姐的病,有希望治好咯!”
“是真的麼?”鄴寧小臉上的愁容,立刻被欣喜所代替。
“嗯。”汪小雨給她一個肯定的點頭。這小傢伙,從接到那一通電話,就是愁眉苦臉的,此時立刻告訴她,是想讓寧寧高興一下。
大家稍稍講了幾句,一行人便在喬瑞的帶領下,走出了醫院。王醫生剛纔說,夏蓮明天才能夠出重症監護室,那麼今天晚上,大家都沒有必要守在這兒了。
在醫院的斜對面,有家雲都賓館,喬瑞就帶領大家在這兒住下了。汪小雨本來想去辦住宿手續,但被喬瑞拒絕,並強行要她陪同兩位老人坐在沙發上休息。瞧着忙前忙後的喬瑞,汪小雨心頭除了感激和過意不去,就是隱隱的不安。
畢竟,他們非親非顧,且剛認識不久。
第二天,大家早早的就都起來了,吃過早餐,一行人便又走進了醫院。見喬瑞還沒有告辭的意思,汪小雨猶猶豫豫,站在住院部的臺階,終於把自己想要說的,說出了口:“喬老師,你還是回去吧,我們不能夠再給你添麻煩了。”
喬瑞沒有馬上回答她,他吩咐鄴寧,要她帶兩位老人到大廳的椅子上,坐着等他和姐姐。目送鄴寧他們進去了,喬瑞才轉過身,一臉嚴重地問汪小雨:“你把我當做朋友嗎?”
“我……”汪小雨答不上來,因爲,她把喬瑞當做老師一樣的在敬重,而這種感覺,和朋友間似乎有些不一樣。
“沒有?”喬瑞的目光,咄咄逼人。
“不,不是的。”在喬瑞的副視下,汪小雨有些臉紅耳躁。
她和寧寧僅僅只充當了一下模特,而他,卻爲她們做了那麼多,關鍵是,充當模特的畫他自己又沒有留下,而是給了她姐妹倆。在他爲他們做了這麼多的時候,她能夠說他不是朋友嗎?汪小雨紅着臉,囁囁嚅嚅將她真實的想法,道了出來,“我把你當作老師一樣的在敬重!”
“行,那你從現在開始,就把我當成你的好朋友。”
“……”汪小雨一副窘態,無語。喬瑞這個要求,她能夠說不嗎?也許,她早就把他當做朋友了,只是在朋友的基礎上,又多了一份敬重。
“那我再問你,好朋友有難,朋友能夠袖手旁觀,不幫忙嗎?”
汪小雨小嘴微張,被他嗆得繼續無語。與他相識起,她的第一次感覺,他還真是個老師,因爲老師的問題,總是那麼咄咄逼人。
相識幾天,汪小雨給他的感覺,純情恬靜且溫馨,令他情不自禁想靠近,而此刻,汪小雨小嘴微張的窘態,卻讓他……
是的,她這副嬌俏模樣,很可愛,很誘人。喬瑞吞嚥一下,繼續唬着臉說道:“今後,也不準喊我老師,你這麼一喊,我不自覺就想板住臉,當自己是在課堂上了。”
後面一句,喬瑞是嘀咕着說的。汪小雨聽後,突然輕笑了起來。喬瑞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人家都忙了那麼大的忙,昨晚來後一直陪伴在醫院裡,她不好再說什麼了,不然,就顯得她不夠真誠,於是透着幾分調皮,汪小雨笑着答應了:“好,我再不喊你老師,喊你喬大哥,可以吧?”
其實,喬瑞的心裡,也不想汪小雨喊他喬大哥,但他什麼都沒有說,放緩面色瞧了汪小雨一眼,轉身走進住院部。
下午的時候,夏蓮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在王醫生的建議下,汪小雨沒有馬上與她相見,而是等兩位老人,把情況說明了,汪小雨才牽着寧寧,輕輕推開了房間。
儘管,汪小雨早早就叮囑了自己,一定不能夠哭,一定不能夠讓姐姐太過激動,但在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剎那間,她的一切都脫了軌,眼淚根本不聽大腦的指揮,“唰”的一下,如同水龍頭被突然擰開,嘩啦啦滿臉都是從眼內涌出的淚珠。寧寧也是,一推門就開始用手在抹眼睛。
夏蓮面色蒼白,因重病而顯得無神的目光,一直注視着關閉的病房門。當看到門前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夏蓮忘了醫生的囑咐,不禁張開手臂,失聲痛哭起來:“妹妹……”
汪小雨和寧寧本來強忍着,如今被姐姐這麼一喊,她倆哪裡還忍得住?“姐姐……”哭喊一聲音,姐妹倆就朝着病牀奔了過去。怕姐姐的吊針打漏了,汪小雨噙住淚水,連忙將夏蓮打着吊針的那隻手臂,按回到了牀上。之後才透着欣喜,哭着再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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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蓮不是父母親生的,她很早很早就知道,知道的同時,她也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孿生妹妹,據父母講,她倆三個月大才分開。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失去音訊這麼久之後,在她最需要援救、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她的兩個妹妹卻尋了來,她倆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希望!
姐倆三人抱着痛苦一番,汪小雨先用紙巾,將姐姐臉上的淚水抹淨,然後,緊緊抓住夏蓮的胳膊肘兒,給她安慰,給她鼓勁:“姐,你放心,我已經詢問過王大夫了,她說你的病經過手術,就可以康復,現在你只需安心養病,等你身體強壯一些,我就帶去你省城醫院,請省城裡的專家爲你動手術。”
“妹妹,謝謝!謝謝你倆……嗚嗚……”夏蓮說着,又失聲痛哭起來。她愛情沒有了,孩子沒有了,且又病得這麼嚴重,她本已經作好了死的準備,然而,她的兩個妹妹又讓她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勇氣。是啊,從她懂事起,她就盼望自己康復,盼望自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心跳、呼吸,如今,她終於有了希望,有了盼頭。
喬瑞、夏德福老倆口及王大夫,通過玻璃窗看到病房裡姐妹三人抱着痛苦的一幕,都止不住流下了感動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