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嬌喊換來黎大志更爲瘋狂的愛愛,他特別喜歡她這樣,這讓他充滿驕傲感和充滿自豪感。而他那鬆鬆垮垮的老婆,不管他在她身上怎麼辛苦,她都不會叫喚一聲,而且完事之後,比他進入夢鄉的時間還要快、還要早。
可是妍麗就不一樣了,每次歡.愛完了,她就像只饜足的貓一樣,窩在他的懷裡,跟他講些讓男人信心大增的話。總之,和身下的這個可人兒做這事,就好比在雲端上奔馳一樣,令他快.慰極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大志大汗淋漓,像只抽風機一般急促地喘息着,精疲力竭地從她身上滾落了下來。
妍麗一緩過勁,便嬌喘吁吁地拿起一旁的毛巾,趕緊幫他擦拭起來。
妍麗透着心疼的動作,又讓黎大志感動了一把。爲了她,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真是個妖精!等倆人的喘息平穩一些,黎大志攬過妍麗還沉浸在愉.悅中的軟綿身子。是的,她是妖精,認識她的一年間,他沉淪的不光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一顆心。親了親她的額頭,黎大聲啞聲說:“她現在剛剛生產,等她滿了月,身體恢復了我就跟她提出來。”
“大志,不……”
也許是怕妍麗的話,影響了他的決心,再或許是懷中的女人,太令他迷戀,黎大志還在喘息嘴脣,將妍麗的話堵在了喉間。
妍麗在他懷裡,偷偷地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黎大志幾乎天天晚上到妍麗這兒來過夜,反正他已經作好了離婚的準備。當然,妍麗也不傻,在黎大志沒有跟她結婚之前,她絕不會貿然懷孕。
黎大志沒有回家,他老婆也沒有多加懷疑,因爲這一年,他基本都是睡在茶廠裡,直到黎大志提出離婚,他的老婆才明白了一切。跟黎大志大吵一架,她便帶着孃家的人,將妍麗的租住屋,掀了個底朝天。
當時,黎大志正在鎮上辦事,聽說了這一情況,就立即趕了過來。等他趕到出租屋,他的老婆以及她的孃家人早就已經離開,瞧着被掀得亂七八糟房子,黎大志懷着心酸,連忙動手清理起來。他將抖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的拾起來,然後,扔到那張雙人牀上。
在掛衣櫃前,黎大志拾起了最後一件衣服,可緊接着,他瞪大了眼睛:老天,這……這不是手槍嗎?
黎大志滿臉驚駭,怔怔地瞧着躺在地上的黑色小手槍,好久好久,都不敢彎下腰去拾撿。他的心,伴着兩條篩糠的腿,抖顫得好厲害。這個雲妍,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啊?
妍麗風風火火地從茶廠趕回來,剛好就將這一幕看到了。“大志……”她嚇傻了,緊揪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完了,徹底完蛋了!她無力的癱靠在門框上,平時俏麗的臉,像死人一樣,白得嚇人。
過了好一會兒,黎大志像是突然醒悟了過來。他惱羞成怒撲過去,一把揪住妍麗的衣領,邊咆哮,邊使勁搖晃她:“你他孃的,快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他太傷心、太失望了呀!這一段時間,他將他的愛全部投注到了這該死的女人身上。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她爲什麼會跑到邊遠的山裡來,爲什麼會看上他這個山裡人,原來她是個逃犯!
“其實這……這沒有什麼,城市裡的有錢人,持搶的很多,我……我一個單身女人,又欠別人的債,就帶着這……這個東西,只是防身而已……”妍麗儘量讓自己保持着冷靜,但結結巴巴話語,卻顯得毫無說服力。
“真的是你所說的這樣嗎?”黎大志知道不可能,可是,他情不自禁的竟然想相信她。他心裡酸酸的,一雙眼睛紅紅的,好像被掏了心肺一般,空得難受。
“是的!大志,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嗚嗚……你看我像是壞女人嗎?”妍麗哭了,她感覺,死亡離她僅只一步之遙了。
是的,從他這段時間的接觸,她的確不像是個壞女人。忍住心酸,黎大志將哭泣的妍麗,輕輕擁進了懷裡。他雖然懷疑,但是,他卻選擇了相信,當天晚上,他還在這兒過的夜。
就這樣,妍麗提心吊膽過了兩天。這兩天裡,黎大志顯得魂不守舍,要麼呆滯的目光久久望着一處不知道轉動,再要麼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瘋狂地索要她、侵佔她。黎大志這個樣子,令妍麗非常擔心,她感覺終有一天他會承受不住這個壓力,然後徹底暴發。
於是兩天之後,妍麗便跟黎大志突然提出,她要去昆明一趟,說昆明有一位親戚,她想乘車去看一看。
黎大志在妍麗離開的第三天,經過一番鬥爭,最終,還是到公安局報了案。
在妍麗離開的第四天,鄴柏寒一行三人就趕到了昆明。當天晚上,他們隨同當地的公安幹警以及柳城這邊的警察,一起來到了白甸鎮。
得知妍麗走“親戚”去了,鄴柏寒就知道,這個狡猾的死女人,已經逃掉了。等在賓館住下來,他就甩脫公安幹警,帶着鄭剛以及陳助理,來到了離小鎮不足一公里的茶葉加工廠,有一些情況,他想親自問一問茶廠老闆黎大志。
他們到茶廠的時候,黎大志正在指揮幾個工人,一箱箱的往小型貨車上裝茶葉,今天晚上,他要出門送貨。
這幾天,黎大志真是傷心透了,雖然報了案,可是他暗中將腸子都悔青了。不管妍麗是不是殺人犯,但妍麗對他,真是不錯啊,自從她做了會計,他的茶廠就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在銷售上,她也出了不少的好點子,按照她的銷售方案,茶葉最近幾個月的銷售,上漲了百分之三十;在生活上,就更別說了,她體貼他、關心他,讓他嚐到了從未有過的柔情以及激.情。和她在一起的這一年,是他最幸福、最快樂的一年,他感覺做什麼都有使不完的勁,感覺一切都因她的存在,有了盼頭。
想想和她在一起的甜蜜時光,黎大志就心生不捨,也暗自怨恨老天,爲什麼讓他看到了她的手槍,他希望他永遠矇在鼓裡,希望像不知情的時候那樣,和她甜甜蜜蜜地相親相愛。
所以,黎大志對鄴柏寒的詢問,和對公安幹警的調查時一樣,也不情願多講,況且,有關妍麗的一切,他真的不知道。
“她沒有跟你說,她在昆明有什麼樣的親戚嗎?”鄴柏寒心裡清楚,妍麗絕對是逃了,但他不死心,抱着幻想繼續追問。
“沒有,她只說有一個親戚在昆明,想過去看一看,估計要上十天才能夠回來。”
“其他的,她沒有說什麼了?”
“沒有,我所知道的情況,都跟公安幹警交待了,你們可以到公安局去打聽一下,我……”黎大志滿頭大汗,衝着鄴柏寒憨厚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急等着要出門去送貨。”
對黎大志道了一聲謝,鄴柏寒他們一行三人,便匆匆走出了茶廠。現在,他們準備隨公安幹警一起,暫且在這兒守候幾天,如果妍麗不回,他們再作打算。
鄴柏寒一行走後,黎大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擦了擦頭上的汗,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是的,他是報了案,但他對她,卻充滿了擔憂。
一路開着車,心頭還老在想着這些事情,不曾想,貨車剛剛駛上高速公路,他居然接到了妍麗的電話。
那天事發,妍麗的魂都嚇丟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黎大志的老婆會上門釁事,因而,讓黎大志發現了她的秘密。雖然說經過她的解釋,黎大志暫且相信了她。但是,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實在使她擔心極了,害怕極了,她怕他扛不住,然後報了案。世間上,將親人告發送進監獄的事太多,何況她不是他的親人,僅僅只是一個情婦而已,她真的不敢賭。
於是,妍麗便決定逃跑,爲了穩住黎大志,她謊稱一週左右還會回到茶廠來,然後就帶上筆記本電腦之類的東西,慌忙逃離了。
可一出了白甸鎮,她茫然了,世界如此之大,她應該逃亡到哪裡去?一年前逃跑,事情沒有敗露,而這一次,只怕各大車站碼頭,全部是她的通緝令,也許一跑出山,就會被警察逮住了。
反正出逃也是抓,不如賭它一把!妍麗深知,黎大志是愛她的,如果不愛,在看到手槍之後,當時就將她告發了。坐在開往縣城的公共汽車上,妍麗想了一路,等車到了縣城,就毫不猶豫地坐上了開往鳳台鎮的公共汽車。
是的,她不逃了!鳳台鎮和白甸鎮相距不到十公里,妍麗決定就在那兒等消息。如果黎大志不告發,那麼,白甸鎮就是她度過下半輩子的地方,而黎大志,不管他娶不娶她,她都會爲他生孩子,跟他過一輩子。
她不敢住旅社,好在這兒茶樹多,到處都急需採茶工。接下來的幾天,她白天採茶,晚上就悄悄地在茶樹下睡一晚。她知道黎大志過幾天要送一批貨到四川,她想趁他不在白甸鎮的時候,再與他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