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姐說,他的手術還是她給做的?”汪小雨問。
“嗯,是我表姐親自做的。”
汪小雨張着嘴,說不出話了。他是太監的事,不再是謠傳和猜測,可在得到了萬分肯定之後,她沒有絲毫歡呼雀躍的感覺,反而心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她覺得老人太可憐了,年輕時遭丈夫拋棄,到了老年,相依爲命的兒子卻又成了廢人。
一個大男人,突然間變成了太監,他應該很痛苦吧?當時他是怎麼撐過來的?莫名其妙,她對他不僅充滿了同情與憐憫,還站在他的角度去考慮、去感受。
“我表姐還說,要你倍加小心,說他曾欺負過別的女人。”
“欺負過別的女人?”汪小雨沒有聽明白。
“這個,我表姐也沒有講清楚,好像是說……說他用工具什麼的。”
什麼?汪小雨瞪大了眼睛。對男女間的事,雖說是一知半解,但報紙、雜誌以及網絡,對性虐待的事,該有多少報道呀,就算再懵懂,她也能知道一些。
假如想對她下手,他多的是機會,就好比昨天晚上。難道真像他所說的,她是他的家人,他不會傷害?!
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惶惑,整整一天,汪小雨都處在恍恍惚惚中。隨着黑夜的來臨,她恍惚的神經,才逐漸恢復到了緊張狀態。
因爲,她又要面臨睡覺的問題了。
跟昨晚一樣,鄴柏寒回到家,夜已很深、很深。來到二樓,卻發現房門打不開,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在裡面了。
其實,汪小雨並沒有打算睡在新房裡,她原本想去客房睡的,沒想到飯晚前她還偵察過的客房,不知在何時被鎖上了。貴嬸有鑰匙,她知道,但她不好意思找貴嬸要呀。
無奈,只好嘟起小嘴折了回去。
鄴柏寒壓住性子,在門上輕輕拍了兩聲,很快,房門就被汪小雨打開了。
他陰沉着臉,極度不滿很瞪她一眼:“下次你再上鎖,就滾到對面睡去。”她的防範,讓他很惱火。
汪小雨不理他的茬,蹭蹭蹭的,趕緊跑回去鑽進被窩裡。她得先把牀霸佔着,讓死太監睡沙發去。
奇怪了,今兒咋這麼老實?瞧她那樣子,貌似一點也不怕他了。鄴柏寒充滿疑惑,瞧了一眼擁被而坐的她,沒吭氣,從櫃裡拿出睡袍,便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汪小雨指着離牀幾米遠的沙發說:“你睡沙發,枕頭和蓋的,我都爲你準備好了。”
她找了半天,除了牀上的被褥,再沒有多餘的,勉爲其難,今天晚上就讓他蓋他那件羽絨衣吧。
她,要我睡沙發?
鄴柏寒一聽就火了,本來打算去對面的客房睡的,現在他不去了,而且,他也不打算睡沙發。
臭丫頭,看是你狠還是我狠,這張牀他今天非睡不可!他臉色陰得嚇人,一聲不吭,直撲大牀而去。
一看他那陣式,汪小雨嚇了一跳,慌的連聲叫嚷起來:“哎哎哎,不準過來,你…你睡沙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