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世傑神情緊張,頭一直朝後面張望着,直至到了別墅,還未見到那輛銀色的阿斯頓?馬丁,他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等車一停穩,他迫不及待地抱起汪小雨,迅速奔進了別墅。小賤人,呆會兒我不虐死你!
兩輛小車一駛進去,鄴柏寒乘坐的的士車也到了別墅前,他讓司機停在不遠外的路邊,準備偷偷潛伏過去。鑽出的士車,鄭剛駕駛的黑色賓利也正好趕到了,於是,倆人朝着別墅快速奔了過去。
鄴柏寒身經百戰,對付這種狀況極有經驗,他倆沒有強行硬闖,而是悄無聲息,從別墅的後面翻牆而入。不料想,這個地方剛好是車庫,倆人一跳下去,就被泊好車出來的兩個手下發現了。
“少爺,你快去救少奶奶,這兒交給我!”鄭剛大喝一聲,隨即如一股勁風,朝着那兩個手下狂捲過去。
鄴柏寒沒有遲疑,赤紅的兩眼凸得似要迸出,殺氣騰騰衝了進去。
在二樓的一間臥房裡,汪小雨被黃世傑拋到了牀上,躁熱難耐中,她努力地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面前的臉頰是何許人也。可是這人的臉,總在晃動,總在旋轉,任她怎麼努力,她都無法看清楚。混混沌沌中,她感覺噴拂在臉上的氣息,不是滲入她骨髓,令她迷醉的味道。
可,雖然感覺他不是,但他的觸摸,卻要命的令她愉悅極了,他觸到哪兒,她的哪兒就顫,哪兒就像着了火一樣的灼燙。所以,當一張潤溼的脣一貼上來,她就像久渴的人碰上了甘泉,張開小嘴猛吸起來,本來是在推拒的雙手,生怕他跑了一般,緊緊將他的脖子纏上了。
儘管這樣,她嘴裡還在輕喚:“死太監,救我……快救我。”
此時此刻,她是要死太監把她從黃世傑手中救出?還是她渴得要死,空得難受,似遭萬蟻侵吞的身體,盼望死太監的強勁愛撫來援救、來慰藉?這個,恐怕連汪小雨自己,也難以知道。
“賤貨,真他媽夠勁!”黃世傑把她壓在身下,脣舌貪婪地吮舔着她的小嘴。本是隔着衣服,在她胸前揉了她幾把,沒想到這小賤人,反應如此熱烈。
黃世傑緊繃繃的身體,早已飢渴無比,此時經她一回應,他身體裡的慾火更是無法抑制。於是忽地爬坐起來,將擺放好的四臺攝影機,全部打開。然後再次撲上去,兩手發顫,情急地扯着她的衣衫。
想想剛纔甩掉鄴柏寒的那一幕,黃世傑就想狂笑,你他媽敢打老子,老子讓你明天無顏見人!黃世傑邊脫着汪小雨的衣服,心裡邊在狂笑。
這個季節,衣服穿得多,剛把外套脫掉,正來動手脫她的毛衣,只聽見一聲震天的巨響,房間門就“哐啷”一聲被踹開,黃世傑連頭都沒有來得及回,就被撲過來的來人凌空抓起。“混蛋!去你孃的!”伴着鄴柏寒憤怒至極的狂哮,黃世傑被高高拋起,然後重重的摔到了幾米開外的門邊。
怕他壞事,鄴柏寒瞪着雙要吃人的眼睛,快步追過去,將掙扎着想爬起來的黃世傑,狠狠的踹了幾腳。黃世傑長得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起鄴柏寒狂暴中的狠踹,嘴裡又是嚎叫又是求饒,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狠踹之後,鄴柏寒急忙奔回牀邊。“小雨!”嘴裡情急的呼喊一聲,俯身,一把將汪小雨抱坐起來。老天,總算沒有事,總算被我趕上了!
發現汪小雨被擄時,鄴柏寒心中只有焦急和憤怒,可此刻,卻充滿了恐懼。假如小雨出了事,他……
“小雨。”他拍着她的臉,再次喚了一聲,輕喚的聲音,居然帶着哽咽。
汪小雨雙眸半闔着,臉上的紅暈像是有火在燃燒一樣,紅得極不正常,就連吐出的熱氣,都帶着滾滾濃煙,直燒他的臉。
雙重藥物下,此時的汪小雨已經呈半昏迷狀態,神智已經混亂不清了。可她乾枯的紅脣,連連顫動着,還在念叨那句話:“死太監,救我……快救我,柏寒,快……快救我。”
起先,鄴柏寒沒有聽清楚,後來貼耳一聽,淚水都快出來了。他喜極而泣,一下子將他的小東西擁在胸口狂親猛吮起來。她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呼喚來救她的人,正是他!而那聲柏寒,他該盼望了多久啊,如今在這種狀況下,她卻把他喚了出來。
感動、欣喜,令鄴柏寒溼了眼眸。小雨,你這磨人的小東西,真是讓他又恨又愛又憐。
在她額頭重重吮了幾口,他便一把將她托起。這兒,不是久呆的地方,而且懷中的人兒,也急需救治。
走至門邊,瞧了一眼縮成一團躺在地上痛哼的黃世傑,鄴柏寒還覺不解恨,臉色陰寒,狠命的又踹了他一腳:你他孃的,找死!
之後抱着懷裡的人兒,大跨出門。
孰料,他的腳剛一跨出去,迎面撞上一個持刀的手下,於是抱着汪小雨一個旋轉,懷中的人兒便從他的胸口轉到了他的腋下,然後飛起一腳,朝那手下猛踢過去。
那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燈,側身躲過後,又猛撲上來。就這樣,倆人又戰了幾回合,鄴柏寒挾着汪小雨,進攻躲閃自然遲緩很多,加上他一心只護他的小妻子,終是露出破綻,只覺寒光一閃,他的右下腹,便被刺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醫院,VIP病房。
汪小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像是沉睡了一個世紀一樣,她瞧着眼前的一切,感覺好茫然,腦子也覺空空的,似乎什麼都記不起來。
“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
貴嬸?汪小雨拼命集中注意力,纔看清楚貴嬸那張欣喜萬分的臉。“貴嬸,這兒……這是在哪?”她嘴脣囁嚅着,詢問一句就想爬坐起來。
“哎呀,少奶奶,別,別動,你還在輸液呢。”貴嬸急忙將她的肩膀按住,告訴她說:“這兒是醫院,咱們在醫院裡。”
經貴嬸這麼一說,汪小雨才發現她的上空,真的掛着兩個白色的藥瓶。奇怪,她怎麼會在醫院裡?大腦一經思索,茫然的記憶就開始復甦,於是,昨晚的一幕猛然闖入腦海。她神色緊張,又快又急地問道:“貴嬸,我怎麼在醫院裡?倩倩呢?”
“是黃家不得好死的小子,他在你茶裡下了迷藥。”貴嬸滿臉憤然,說過之後,嘴裡不斷的還在咒罵黃世傑。
什麼?汪小雨倒吸了一口涼氣。昨天晚上,她是感覺不適,還以爲是缺氧,後來……後來……
對,後來黑壓壓魚貫而入進來了好幾個人,之後……汪小雨蹙起眉頭,努力地回想,可任她怎麼努力地搜索,後來發生的事,就像一張白紙,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那倩倩呢?她是不是也在醫院裡?”昨天晚上,倩倩也在叫不舒服,不用說,她肯定也被下藥了!
“這個……”貴嬸想了想,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少爺和我家鄭剛,都沒有提到倩倩姑娘。”
“什麼?少爺……”汪小雨牙都驚掉了,眼神既驚愕,又茫然,傻乎乎把貴嬸望着。“貴嬸,您是說,是死……是少爺救了我?”
“哎喲少奶奶,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只記得進來了好幾個人,後來發生了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不起來了。”汪小雨說完,也不管是否在輸液,呼拉一下爬坐起來,然後十分心急地問:“貴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您快告訴我!是少爺救的我嗎?”
“是,是少爺救的你。”
“那他人呢?”
“他……”貴嬸面露爲難之色,因爲少爺交待過,不讓告訴少奶奶,倘若問起來,就說他出差了。
“哎呀,貴嬸,您快告訴我呀!”汪小雨的臉急得通紅,從貴嬸躲躲閃閃的眼裡,她預感事情有些不妙。“貴嬸,求求您,快告訴我吧。”她都快急哭了,黑壓壓進來的幾個人,她有印象,又兇又壯,死太監一個人對付得了嗎?
貴嬸見她急成這樣,只得如實地告訴她:“少爺救你的時候,小腹被刺了一刀。”
汪小雨一聽,像個小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貴嬸,他……他人……”
“哎喲,少奶奶,少爺沒事,他沒有事!”
“他沒有事?”汪小雨的哭聲戛然而止,小腹被人捅了一刀,會沒有事?
“他就是受了傷,人……人精神着呢。”怕嚇着她,貴嬸答話的口吻顯得很輕鬆。之後,滿臉自豪誇讚說:“你不知道少爺有多勇敢,他一手抱着你,一手還擊,就……就算被一刺了一刀,他還是把那壞蛋給制服了。”
“貴嬸,他人呢?我要見他……”這話,汪小雨幾乎是哭着嚷的。
“少爺在……在隔牆的病房裡。”貴嬸無奈,嘆了一口氣,說了。少爺也真是,這事怎麼能瞞得住嘛。
得知死太監就在隔壁,汪小雨不顧貴嬸的阻擋,強行把針撥了。然後赤着雙腳,撒腿就朝門邊跑。
唉,真是一對小冤家,明明喜歡對方,還鬧着分房睡。貴嬸一路小跑跟了過去。
汪小雨哭兮兮,猛地推開病房門,看到坐在會客室的貴叔父子及陳助理,她招呼也沒有打,情急地直闖裡間的套房。推開門,也沒看清楚裡面還有誰,哭着便朝鄴柏寒的病牀撲了過去。
只見他面無血色躺在牀上,露在外面的那隻胳膊,還纏着繃帶,滲出的點點血跡,讓她看了既心疼,也頭暈。
“嗚嗚……對不起。”見他渾身是傷,汪小雨不敢碰他,半蹲在他牀邊,邊嚶嚶傷心地哭,邊向他道歉。
鄴柏寒本來在昏睡,聽到幽幽的傷心哭泣,便醒了。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淚如雨下的人兒,他勾脣笑了笑,隨後擡手,在她的柔順的頭髮上揉了幾下。
沒想到他這個舉動,惹得汪小雨的哭聲更傷心了:“嗚嗚……對不起,都是我害你成這樣的……”
汪小雨哭着向他道歉,心裡感動得直髮顫。小腹上的傷,她看不見,但她可以想像,他傷得這麼重,而她卻毫髮未傷。不用想她也知道,當時,他肯定是不顧一切地把她護着,她纔會安然無恙,纔會令這麼強大的他,傷得這麼重。
唐秀雅見狀,起身走過來:“傻孩子,這件事怎麼能怪你?”
“嗚嗚……就是怪我,死太……”這死太監,實在太順溜,險些被她喊了出來。於是趕緊打住,嚶嚶哭了兩聲,才又接着說:“嗚嗚……他……他交待過我,不要我喝外面的東西,可是我……”
雖然趕緊打住沒有喊出來,但還是被鄴柏寒聽出來了。他又好急又好笑,這小東西,那幾個罵字,時時刻刻都不忘記掛在嘴上,昨天晚上呼救命,也是這麼在喊。其實,他早感覺到了,現在罵他死太監,和剛結婚時候的罵,絕然不同,現在,似乎充滿了綿綿的情意。
“那你還喝?”鄴柏寒故意唬着臉兇她一句。雖說是兇,聲音卻極輕,他腹部的傷,連呼吸都覺得疼痛,何況說話呢。
“嗚……對不起!”
“這事怎麼能怪小雨?”唐秀雅趕緊出聲護着小雨,小倆口的關係剛剛好轉了一些,她怕倆人又鬧分歧。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之後,她撫着寶貝兒媳婦的頭,說:“這事怨不得你,要怨,也只能怨黃世傑那小子太壞。”
“可……要不是我,他就不會受傷。”汪小雨哭泣着說,覺得一切責任都在她。如果不是她在晚宴上惹下了大禍,黃世傑也不會找她報復,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錯。
“你,不準再哭了,好吵。”鄴柏寒蹙着眉,臉上寫滿了霸道和不耐。吵是一方面,更多的,他是不希望她傷心難過。
果然,他這話很奏效,汪小雨的哭聲止住了:“對不起,我……我不哭了。”
要是平時,這麼霸道的話,肯定是吼的,可此刻,卻是氣若游絲吐出來的。瞧着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淚水又管不住的涌了出來,只是,眼淚水默默的流,再也不敢哭出聲了。
唐秀雅抽出一些紙巾,邊幫兒媳婦擦,邊說:“乖,別再傷心了,這事無法防備,除非不在外面吃飯喝茶了,好在有神靈保佑,柏兒沒……沒出更大的事,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當得知兒子被捅了一刀,老人魂都嚇沒了。謝天謝地,兒子總算沒有出大事,不然她這個做媽的,也不會活了。
唐秀雅舒了口氣,這丫頭的反應,令她很欣慰。從柏兒逼婚起,她這個做媽的一路看着,小倆口彆彆扭扭,就沒有相安過,直至現在,倆人還在分房而睡,她看在眼中心裡急。當然,她心裡也清楚,倆人鬧成這樣,主要是小雨不肯接納柏兒。所以,她希望這次劫難,能讓小雨真正的、毫無保留地接納柏兒,並愛上柏兒。
“媽……”汪小雨抽抽咽咽喊了聲。爲了她,他險些丟了命,可老人不但不責怪她,還處處替她着想,處處替她開脫,面對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疼愛的老人,汪小雨心中除了感激,就是感動。
“你不是在輸液嗎?”突然,冷不丁冒出一聲低問。
“我……”
“哎呀,你看你這孩子,怎麼赤着腳跑過來了?”經兒子這麼一說,老人才發現小雨腳上僅穿着白棉襪,於是,趕緊吩咐貴嬸,要她把小雨的鞋子拿過來。
汪小雨穿上鞋子,在鄴柏寒的強逼下,回到她的病房讓醫生徹底檢查了一番,等醫生一離開,她滿懷迫切,又情急地奔了過來。
“醫生說我沒有事,可以出院了。”一進門,汪小雨含着欣喜,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大家。她知道,死太監正擔心着她呢。
“嗯嗯,好,我讓鄭剛替你去辦出院手續。”唐秀雅笑眯眯連連應了幾聲,之後,給貴嬸偷偷遞了個眼色,倆人便悄悄地撤了病房。依柏兒的性格,晚飯之前,小雨十有八九就會被送到學校去了。老人想給小倆口騰點時間,讓他倆單獨相處一會兒,此時小雨正處在感動中,沒準,這對小冤家從此就好上了呢。
唐秀雅和貴嬸一離開,室內的空氣好像也被帶走了,汪小雨感覺有些窒息,甚至連呼吸、心跳都能夠聽見。結婚至今,她跟他獨處的時間太少,少得在一起的時候,她總免不了心跳、緊張。只不過此刻的心跳緊張,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羞羞的,帶了少許的祈盼。
“對不起!”汪小雨低着頭,淚雖淨,眼卻還紅着。
“除了道歉,就不會說別的了?”蹙起眉,他不耐地輕問,明知這蠢丫頭不會說些柔軟、充滿情意的話來安撫他,但他卻奢望着。
“你……你要說什麼?”汪小雨傻傻的問了一句,其實,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要說,好多事情要問,可一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鄴柏寒氣結,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他這時……這時非狠狠地親吻她不可!歇了口氣, 他故意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你沒有話說,就讓鄭剛把你送走吧。”
一聽說要把她送走,汪小雨急了,連忙撲到他牀前:“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鄴柏寒撫上她的頭,悶悶地笑了。
汪小雨擡起頭,突然問道:“對了,你救我的時候,看到倩倩沒有?”
“沒有,黃世傑要報復的人是你,關她什麼事?”
也是,黃世傑要報復的是她。“那你……你怎麼知道我被黃世傑抓去了?”這個問題,從她醒來之後,就十分好奇。
“我,我本是去接你……”
“什麼?你說你是來接我?”他的話,被汪小雨急切的驚問打斷了,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鄴柏寒沒答話,但脣邊綻開的那抹笑,已經作了回答。
“是真的嗎?呵呵,沒……沒想到你……會來接我。”汪小雨說着說着,欣喜的小臉上,居然掛滿了晶瑩剔透淚珠。
發現自己又哭了,她連忙擡起手,胡亂抹了幾把,然後鼻子一哼,嬌着聲音指責他:“哼,你在電話裡爲什麼不告訴我?要是那時候你告訴我你要來接,我就不會被黃世傑抓去了。”
“我是想給你驚喜!”換作以前,他肯定不會多加解釋,這次去美國後,特別是跟她通話之後,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靜靜等候了,他要主動出擊,他要讓她明白,他對她的情意。
說罷,鄴柏寒橫了她一眼:“蠢豬。”
“我……”汪小雨感動的,又像在笑,又像在哭,我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我……我想看你腹部的傷。”
“不行!”回絕的口氣,十分乾脆。他正插着導尿管,怎能讓她看到如此狼狽的一幕?發覺自己口氣太強硬,鄴柏寒連忙放軟聲音,補了一句:“上面滲出很多血,我怕你看見頭暈。”
見他這麼說,汪小雨就沒有強求,內心好一陣感動。他處處在爲她着想,而自己呢?自己又做了什麼?
晚飯之後,鄴柏寒不管汪小雨願意不願意,要鄭剛將她送回了學校。他不希望她看到他狼狽、柔弱的一面,而且她在這兒,只會影響他,令他分心,令他無法休息。
汪小雨知道犟不過,便十分乖巧地聽從了他的安排。就像他說的,她在病房裡,只會影響他,根本幫不上忙。這令她有些沮喪,假如自己是他真正的妻子,她會幫不上忙?會影響他嗎?
汪小雨回到寢室,餘倩倩正等着她,倆人間有太多的不明白,都在想相互打探。
餘倩倩和汪小雨一樣,也是昏睡到第二下午才醒過來。當她發現自己躺在賓館的牀上,她差點兒被嚇死,趕緊自我檢查了一番,還好,她身上的衣服完好地穿着,那個地方也沒有不適的感覺。
現在聽汪小雨講明瞭一切,餘倩倩心中的疑團才一一被解開。她估計,黃世傑目標是小雨,所以把她扔到預先開好的房間,讓她睡了一個晚上。
“真是多虧了死太監!”餘倩倩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那當然!”汪小雨一臉的驕傲和得意,心裡像灌了蜜一樣,好甜好甜。黃世傑已經被警察抓走,等待他的是漫漫的鐵窗生涯。
“如果他不是太監,我就喜歡他!”經汪小雨一宣染,死太監的形象,在餘倩倩心目裡一下子高大起來。
汪小雨只是笑,沒答話,心裡很不是滋味。此時此刻,她內心矛盾極了,死太監爲她付出了這麼多,甚至爲了她,連命都差點送掉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夠扔下他跟吳欣豪閃人嗎?
這一週,汪小雨受着雙重煎熬。她擔心死太監的康復情況,同時,她的心又糾結於吳欣豪與死太監之間,她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該走,還是該留在鄴家。
所以這幾天,她吃不下,也睡不好,腦中所思所想的全是這些問題。本以爲死太監會發信息給她,結果吳欣豪的信息倒是收到了不少,他的一條也沒有收到,連她主動發的兩條,也不見回覆。雖然快擔心死,可又不好打電話詢問媽媽(唐秀雅),她不能讓老人再爲他倆的事憂心了。
好不容盼到了週末,汪小雨片刻也不情願多呆,撇下磨磨蹭蹭的餘倩倩,直奔校園大門。
看到汪小雨的身影,吳欣豪就將車駛了過去,半個小時之前,他就守候在校門外了,餘倩倩磨磨蹭蹭,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她不想做電燈泡。
“快上來呀。”對猶猶豫豫的汪小雨,吳欣豪性急地催促了一句。
好吧,讓他載一程也行。汪小雨不再猶豫,身子一低,鑽了進去。還沒有坐定,小手就被吳欣豪滾燙的手抓住了:“一個星期,好難熬啊。”
是的,一個星期,的確難熬。可她的難熬不是因爲吳欣豪,而是他,死太監!汪小雨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羞澀地笑了笑,沒答話。被他緊握的手,下意識地想掙,最終,還是任他握住了。
“我朋友的西餐廳今天開業,我帶你蹭飯去。”
“今天不行,我還有事呢。”想也沒想,汪小雨一口回絕了。
“你晚上有什麼事呀?”吳欣豪一手撫着方向盤,另隻手,則還將她的手緊握着。
“我要到醫院裡去看他。”
“你……”吳欣豪有些不悅,可又不便說什麼,人家救她傷成那樣,好像理所當然要去探望一下。他不死心,便帶着懇求詢問:“等吃了晚飯,我再送你去行嗎?”
“不了,咱們還是改天再約。”可能太擔心死太監的身體情況,汪小雨莫明其妙對吳欣豪的懇請有些反感。
見她執意,吳欣豪心中的不悅在加大,但實在找不出反對的理由,於是悶悶不樂,把汪小雨送到了醫院。
充滿歉意跟吳欣豪道了聲再見,汪小雨幾乎是一路小跑,衝進了電梯。隨着電梯的上升,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如同患了心臟病一般,心悶氣短,好像要窒息。
VIP病房的會客室,空空的,沒有任何人守候,她興沖沖直接推開了套間的門,卻發現病房內坐了五、六個人,陳助理也在,像是在開會。聽到開門聲,大家扭過頭,目光紛紛向她投射了過來,當然,這些人裡也包括鄴柏寒。
“不好意思。”汪小雨一窘,趕緊將身子縮回去,隨便病房門也用手帶上了。他抱着筆記本坐在牀上,應該好些了吧?
沒多大一會兒,裡面的人紛紛走了出來,所經之人,幾乎同一個舉動、同一個表情,那就是充滿好奇的目光,將坐在會客廳的她打量幾眼。
陳助理走在最後,但他沒像其他人一樣匆匆離開,等關上了會客室的門,他纔對她說:“鄴先生請你進去。”
汪小雨點點頭,站起身,手顫顫的再一次將門推開了。見他低着頭操作電腦,汪小雨不敢出聲,遠遠的,站在了門邊。
“怎麼?無話可說?”
“我……”汪小雨的臉一下子臊紅了。他透着調侃的聲音,底氣很足,說明他……呵呵,他應該沒事了!
站在哪兒,她欣喜地笑了。
鄴柏寒幽黑的雙眸,笑含將她凝視着。她羞澀的模樣,令他愛極了。許久,他聲音啞啞的,透着不滿笑問:“你連問候都不會?”
“不,不是,我……我見你在操作電腦。”汪小雨結巴起來,他露骨的眼神,使她本已過速狂跳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了。她站在原地,掌心都緊張得冒汗了。
真是個小蠢豬,看她那傻樣,她是不會主動到他跟前來了。鄴柏寒暗自嘆息一聲,收起筆記本,然後,手指着門邊的壁櫥:“你旁邊的櫃裡有煙,幫我拿一包過來。”
汪小雨連連應了兩聲,趕緊打開櫃門翻找,這麼一來,緊張不知不覺在消散。拿了一包煙,她便快步走了過去:“給。”
可是,死太監並沒有接她手中的煙,而是拉住她的手腕一扯,她就落入了他的懷抱裡。鄴柏寒透着貪婪,在她秀髮上重重吮吻了一下:“一個星期,好難熬啊!”
和吳欣豪同樣的話,可帶給她的感覺,卻有着天壤之別。吳小雨情緒激動,鼻子酸酸的,感動得快哭了。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她喜歡上了他!所以,當吳欣豪親吻她的時候,她的腦子裡想的全是他!
“想不想我?”
頭頂上的聲音,透着濃濃的隱忍,嘶啞而又低沉得撩撥死人。汪小雨聽後,身心禁不住一蕩,沒來得及點頭,她的脣就被他覆下的簿脣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