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透了,他們纔起來。齊歌也跟着走,走到街盡頭處有一個小土地廟才進去。
土地廟這幾年不吃香了,廟破敗不堪,兩人在土地老爺的泥身旁邊草堆上一歪就睡上了。
齊歌跟着進來,女人忙抱着像框坐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大姐,我去旅館裡給你們開個房間給你們住吧。不要住在這裡了,大哥如果地下有知,他會心疼的。”齊歌先心疼上了。
女人搖頭說:“不用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個餓呀冷呀的,住旅館只是浪費錢而已。況且,在這裡有你大哥保護着,我也不怕什麼。這裡沒有人住,你大哥敢來,去旅館人多,陽氣重,他不敢來。我就是想把他引着回去了,他要是不來,我就沒有辦法引他的。”
齊歌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他只能說:“大姐,你聽我說,我是上次坐過大哥的車子上山下山的。他說,他要多掙點錢回家把大姐娶了,大姐原來是大哥同學的老婆,只因爲他同學家暴把……(齊歌這才奇怪的看了一眼緊緊靠着女人身邊的小男孩)大姐傷透了心才離的婚。他說他要給大姐最幸福的生活,讓大姐過得比誰都幸福。哪知道這次來了就遇到大姐……”
齊歌說不下去了,他的眼淚也落了下來,而她早已經哭倒在地。
過了一會兒,齊歌擦擦眼淚說:“大姐,我是敬佩大哥的,我想幫你。我昨天已經約好了律師,他這兩天就趕過來,你等着。他來了之後,你帶他去見那家租車給大哥的公司,讓他代表你去談。”
女人傷心的擦擦眼淚和鼻涕說:“沒有什麼公司,這就是我男人他哥不要的車子,他自己買了一輛二手車,這輛車想賣給我男人。我男人沒有錢,就每天付給他五百元的租金。來這裡拉車,建材市場的老闆還沒有結給他工資的,他付的每天的租金是他以前的積蓄還有我向孃家借的錢。我們沒有打結婚證,他們說我男人的錢就是被我騙光的,要我還出來。而且,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張借據,說是我家男人向他已經借過三十萬了。”
齊歌也不懂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算是違法,什麼算是什麼,他只能勸着女人:“彆着急,到時候律師來了,讓律師替你們做主。”
女人搖頭說:“我也不相信有人能跟他哥說得清楚,我想掙錢還給他五萬就帶着孩子逃走,再也不回來了。”
“何必逃呢?除非是自願的,否則,愛在哪生活就在哪生活。你不要擔心,如果是大哥在,他也不願意看着你們這樣受苦的。大姐,你相信我,大哥知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他不願意你們再受委屈了。”齊歌勸着,他真擔心律師來了之後,她還不願意接受幫助就要讓人家律師白跑一趟了。
“媽,媽,你就聽這位叔叔的吧,不然,爸爸會傷心的。”男孩看上去就是八九歲的樣子,他拉拉女人的衣服說。
女人沒有主意的哭着:“我不怕委屈,我已經習慣了,但是,我不想委屈了孩子呀。”
“大姐,這孩子是誰的?是你的嗎?”齊歌本不想問,但沒辦法還是得問。
“不是,是我前夫的。這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的,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未婚先孕,又攀上個有錢人,她不敢讓人家知道她生過孩子就把孩子給我前夫了。那時,我們已經結婚一年多了。孩子來我們家經常被打,被餓飯,都是我護着他,他才能活到現在。他管我叫媽媽,後來我跟我男人好上後,他管他叫爸爸。”女人解釋說。
“那就聽我的,交給我們來處理。你放心,我們不霸佔誰的財產,但我們也不想讓好人再受委屈。”齊歌想說那句絕不放過一個壞人,絕不什麼,他想不起來後面的,只能自己編着說。
女人終於還是鬆口了,她點點頭答應了。
正好第二天中午趙律師派來的律師就給齊歌打電話了,齊歌忙讓他來土地廟。
誰知,大姐居然還不好意思起來,堅持想洗個澡再見律師。
齊歌忙帶着他們到他開房的旅館裡再給他們開了個房間,讓他們去洗澡。
律師來了之後,齊歌把他了解到的情況跟律師說了一遍,律師又等她洗澡後來敲齊歌的門再聽了一遍。
“好了,齊哥,我已經知道他們的事了。我聽我師傅說你還有事,對吧?那你去忙吧,這件事我會負責,到時候有什麼情況我會直接向我師傅報告的。”肖律師聽後對齊歌說。
齊歌掏出一千元來說:“這些錢,給你們當差旅費,不夠的,你先墊出來用,之後找你師傅報帳就行。”
肖律師沒跟齊歌客氣,收下了。
齊歌跟他們分開後,他到山腳找了一輛貨車坐了上去,這次的司機開價就要一百元,還不讓還價。
齊歌沒跟他計較,付了錢坐上去。
這個司機看上去很疲倦,什麼話也不說,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前面。
這一次路又修好了許多,一直修到了半路。
下了車後,齊歌自己往上走。建材拉到不能進山的地方,工人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把東西傳上去,只是這些工人看上去都非常疲倦。
齊歌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已經死了一個老石,再這樣下去,還得死老張老李的。
齊歌再往上面走時,看到有些人家的房子都蓋了半層,但是,他們的牆只是單層磚,很薄。
這樣的房子不可能安全的,有些危險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齊歌找到蘭妮家時,蘭妮家的圍牆已經蓋好,裡面正在忙着。
齊歌進去沒有看到熟人,他拉住一個正在拌石灰漿的民工問:“請問,這家的主人在嗎?”
民工回過頭來吃驚的說:“齊先生?你要找蘭妮嗎?她去……”
“她去朋友家吃飯了,齊歌,你找她有事嗎?你不是都要跟那個任什麼結婚了嗎?怎麼還來找我們家妮妮呀?”剛纔說話的人是蘭妮她爸,她爸剛要說她去哪,她媽忙跑着出來打斷她爸的話說。
蘭妮媽媽的口氣很不客氣,齊歌有些尷尬。
“阿姨,我不會做對不起蘭妮的事,你放心。”齊歌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解釋着。
“我就是不放心了,家裡有這麼一個又美貌又有才的女兒,我是怎麼都沒有辦法放心的。”蘭妮媽白了齊歌一眼。
蘭妮爸有些愧疚的責備蘭妮媽:“你這是幹什麼?齊先生是我們家的客人,你是在說些什麼話?”
“說什麼話?你要是還幫着他說話,那我們就離婚。你沒有看到村子裡老柴家兩口子離了婚,兩人各蓋各的房子還每個人給十五萬嗎?我讓你跟我離婚,你還不肯。等我們離了婚後蓋好房子再復婚嘛,你怎麼就傻得轉不過這個彎來呢?”原來,蘭妮她媽早在這個環節生着她爸的氣了。
“我不會轉彎,我這輩子沒有想過要跟我老婆離婚,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都不行。你不要跟我說了,就是說出個大天來,我也不同意。”蘭妮爸生氣的說,說完自己去拌沙灰了。
齊歌沒有想到這次離上次他來神仙村還沒有幾天,蘭妮媽居然變得這麼利益薰心的。
蘭妮媽訓完蘭妮爸,又對齊歌說:“你也不要來找我家蘭妮了,蘭妮是有着好前途的,你總這樣來,蘭妮的前途會被你影響到的。”
“媽,你是在說些什麼?你不要再丟人了,行嗎?”齊歌正被氣得發抖時,蘭妮站在家門口大聲的叫了起來,幾個建房子的工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兒,準備好看一場大戲。
蘭妮媽看大家都看着她太掃她一家之主的面子,她氣的大叫:“我怎麼就丟人了?你一個要嫁人的大姑娘整天跟着自己朋友的男朋友瞎混,你不嫌丟人,倒嫌上我丟人了?”
蓋房子的民工一般都素質不高,最喜歡聽點這樣香豔的出軌新聞,大家都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蘭妮氣得把東西一丟,轉身走了。
蘭妮也氣得發抖,她還要說什麼,齊歌小聲的說:“蘭妮,我們走,不要跟你媽吵了讓別人看笑話。”
蘭妮一跺腳,轉身出去了。
“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要是把跟村長兒子的婚事弄脫了,我是不會認你這個女兒的。”蘭妮媽在背後大聲的叫着。
齊歌也跟着蘭妮出來了,蘭妮帶着齊歌一路往山上走,到處蓋房子的民工都色迷迷的盯着蘭妮前胸走路時一顫一顫的。
齊歌有些煩這些目光,他雖然是男人,但他噁心這些只想着性的男人。
蘭妮急衝衝的把齊歌帶到村外山上才停下來,齊歌也走累了,他是不能跟山裡姑娘比腿勁的。
“你們去哪了?怎麼都不等等我就走了?你們不是說是我的朋友嗎?怎麼要跟我玩失蹤呢?”蘭妮急切的質問着。
齊歌站在比她低一個頭的小坡上,他剛要說話,蘭妮撲上來就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齊歌愣住了,沒有迴應,也沒有推開蘭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