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澋給我盛了一碗粥,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騙我讓我親他什麼的,粥很好喝,米粒熬得很爛,紅棗桂圓散發着香甜氣息。
我吃了兩碗,完全忘記了一開始宋易澋和我說的,十點了,我沒去上班卻也沒請假的事情。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宋易澋瞧着我不知所措的眼神,才笑道:“騙你的,你主編見你沒上班,給你打電話來着,我接了,那時候就和他說了。”他摸摸我的頭髮,“再吃點吧,不急了。”
我將已經掛到了身上的包包甩到了宋易澋臉上,轉身走進了房間。
宋易澋只輕輕往後一躲就避過了,輕鬆地將包包接住,掛在了原先的位置。
“你自己在家可以麼?”宋易澋現在換衣服也都不避着我了,就當着我的面,將套頭的居家服脫了,拿過熨燙好的白襯衫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
儘管我眼神閃躲,依然能瞧見他精緻的腹肌甚至是人魚線。腦中立馬跳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我嚇了一跳,慌忙閉上眼睛,然而不但沒有緩解,反而讓我“看見”了更多令人臉紅心跳的片段。
我“嚯”的一聲站了起來,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去哪?”宋易澋慢悠悠地開口,長腿一伸就攔住了我的去路。他襯衫還沒穿好,胸前的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我又猛然轉了身去,坐到了牀邊。
宋易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舉着手臂扣袖釦,低垂着眉眼的樣子簡直好看的像一幅畫:“你哪兒也不用去,我等會去公司,你自己在家可以麼?”
我忙不迭地點頭:“可以可以!”太特麼的可以了!
扣好袖釦纔開始打領帶,眼神儘量不在我身上停留,說話也輕柔隨意,估計是怕再嚇着我。
“我出門了,中午你別做飯了,我讓張姐買了菜再過來。”宋易澋摸摸我的頭髮,湊過來親了親我的額頭,“我晚上下了班回來,你乖乖的。”
我茫然地點頭:“嗯嗯,好,去吧去吧快去吧。”
宋易澋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開門走了出去。我這才鬆了口氣,放鬆了始終繃着的後背。
我想給鬱涵打電話,但又覺得和她一黃花閨女討論這種事情有點不太好。有了這樣的想法後猛然驚覺——原來我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踢出“黃花大閨女”這個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溫馨的大家庭了麼?
神吶!天地良心,我是真特麼想回去啊!
我內心糾結,就誰也沒找,自己窩在沙發上看了一天的碟。張姐中午來了一趟,說是應宋易澋的要求做了一大桌我愛吃的菜。
吃完了飯,纏着張姐嘮了會兒嗑,直到張姐不得不離開了才放她走。對着空曠的房子,我頭一次知道自己原來也挺孤獨的。
或許只是內心的不安全感在作祟,但這一刻,我的內心分明向我吐露着寂寞,然而我毫無辦法。
終於熬到了宋易澋所說的晚上,有人摁門鈴。我納了悶,宋易澋忘記帶鑰匙了?踮着腳從貓眼裡看出去,卻沒看見到底是誰,因爲貓眼正對着一捧花。一大捧紅玫瑰,擺成好看的形狀。
開了門才知道真的是宋易澋,手裡除了花之外還拎着個精緻的禮盒,瞧着像是小蛋糕。
“嘿!”我雙手抱着胳膊,堵在門口不讓他進門,“幾個意思啊這是?有小姑娘跟你告白了?”
宋易澋笑了,將花塞到我懷裡,摸了摸我的腦袋,轉身關上了房門,摟着我的肩帶着我往房間裡走:“你這神奇的腦洞是誰給你開的,不知道還有沒有補好的可能了。”
我低頭聞了聞花香,沒理他。
“中午張姐給你做飯了?”宋易澋攏了攏我耳邊的頭髮,“等會兒想吃什麼?”
我抱着這麼一大捧花,四處張望了好一陣兒,也沒想出來到底放哪裡才合適。
“你隨便做點兒?”我將花放在茶几上,將目光移向茶几上的禮盒,“這是什麼呀?”
宋易澋將那個不大的禮盒拿了過去,拆開後遞給我:“蛋糕,他家生意做得很好,你嚐嚐。”
我接過來,拿勺子挖了一口送進嘴裡,奶油香濃的甜味瞬間在口腔綻放,但是絲毫不油膩,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宋易澋見我吃得開心,笑了笑,起身去準備晚飯。
我捧着蛋糕,從客廳吃到了廚房。宋易澋並沒有換下衣服,仍是保持着之前西裝革履的樣子,再圍上海綿寶寶的圍裙,造成的視覺衝突簡直不能再強烈。
不由地多看了幾眼,直到宋易澋回過頭來,笑嘻嘻地跟我要蛋糕吃,餵了宋易澋一口,得到意料之中的好評後又從廚房吃到了臥室。
在牀邊坐下,開始找手機,正巧這時候來了個短信,順着聲音結果發現手機就在牀頭櫃上放着呢。
短信是個陌生號碼發的,但是並沒有被拉入黑名單,我也沒當回事兒,隨手解鎖了之後接點開了。
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花和蛋糕還喜歡麼?”
看完短信卻讓我一陣心驚——這人怎麼知道我今天收到了花和蛋糕呢?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今天收到了花和蛋糕?”我回道,“你想幹什麼?”
對方很快就做了回覆:“因爲花是我和澋哥哥一起挑的,蛋糕?那是我自己做的。怎麼樣?味道好麼?”
我的臉白了一白,方纔覺得好吃的要死人的蛋糕登時變得難以下嚥。我一開始的猜測還真是對的,肯定有小女生跟宋易澋告白了,給我發短信的那個肯定就是。
這些東西說不定正是那人送給宋易澋的呢,宋易澋把這些帶回來幹什麼?是接受了那個女孩?
“嗯,味道不錯,你手很巧嘛。你聯繫我的目的我基本上是明瞭了,所以……”我敲了幾下空格,將兩句話隔開,“方便告訴我你是誰麼?”
那邊過了一會兒纔回復:“小芽姐真是的,才兩個月而已,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我皺了皺眉,這說的還不如不說呢,我這兩個月裡不知道見了多少人,誰能憑兩條短信就認出她到底是什麼鬼啊?
“尹萱!”她很快就回道,“小芽姐還記得麼?我們見過面的。在‘鎏獅’”
我心裡一震翻騰——尹萱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在國外治病麼,怎麼會在這裡?昨天宋易澋生日的時候她也沒有參與,尹杉可都在場的。
宋易澋生日的時候不去吃頓飯,卻在生日後一天和他逛花店送蛋糕?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