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看着兩人下樓,“墨少爺這是怎麼了?席小姐是不是要生了?”
說起來,張叔也有點緊張,雖然知道不是墨少爺的孩子,但是也算看着她幾個月,這心裡還是有點感情的。
“嗯,張叔備車現在就送我們去醫院!”
“好勒!我馬上就去”張叔匆忙跑了出去。
嚴子墨將人抱上車,席可然已經疼的意識昏迷,然而卻還是硬撐着保持清醒,看着嚴子墨給裴煜澤打電話又吩咐準備其他事宜。
裴煜澤接到電話,立馬就從牀上爬起來外套都來不及穿,一心只想快速趕到醫院見到席可然。
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慌過,過一個紅綠燈幾十秒的時間,他卻覺得非常難熬,“該死!怎麼還沒到!”
到了最後,裴煜澤乾脆不管不顧直接闖了紅燈,花了十幾分鍾就到了醫院。
“小然!小然你怎麼樣?”
看到席可然面色蒼白的模樣,裴煜澤從來沒覺得心這麼疼,小心翼翼的走到她旁邊,“小然,小然別怕!我會在這邊陪着你”
“裴煜澤,我們離婚吧!”
“小然別鬧了,就算你討厭我恨我,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好嗎?
等你好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我都答應你!”裴煜澤握着她的收試圖安慰道。
席可然看了眼嚴子墨,“裴煜澤我是在跟你說認真的,想讓我生孩子可以,但是你必須簽了離婚協議書”
嚴子墨適時的遞出來,大喇喇的幾個字‘離婚協議書’刺得裴煜澤心臟一陣收縮。
他用力握緊席可然,“小然,你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啊——”
一直忍住沒有叫喊的席可然突然發出一聲叫喊,被裴煜澤握住的雙手一直在顫抖,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看着就讓人覺得心疼。
“好,我籤!”
裴煜澤咬了咬牙,拿起旁邊的筆龍飛鳳舞的寫上自己的名字。
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不去顧及席可然的身體?看她疼成那個樣子明知道是坑裴煜澤還是要跳進去。
因爲他要她平安!
見他終於答應,席可然拿起來一看確實是他的名字,然後才露出一抹微笑被推進手術室。
裴煜澤坐在椅子上,已經完全忘記剛纔的事情,腦海中一直都是席可然的身影。
她怎麼樣?孩子順不順利?
也不知裴家怎麼知道的,裴媽媽跟裴父就連老爺子都來了。
裴媽媽一看到兒子就緊張的問道,“怎麼樣?小然生了嗎?母子倆安全嗎?進入多久了?”
“媽你別急,小然纔剛剛進去一會還沒生下來”
“哎,行!那我們就在這邊等等”
裴老爺子想要問,但是想問的幾個關鍵都被裴媽媽搶去,他只能伸長脖子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
聽他說完也鬆了口氣,忍不住咳嗽一聲道,“都別提,我瞧着那丫頭是個有福的,你們就放心一定會平安的”
幾人也只能點頭,跟裴煜澤一起坐在凳子上等着,不時的看着手術室的門,完全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就離開的嚴子墨。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幾人忽然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裴媽媽眼睛一亮道,“生了生了!”
裴煜澤也緊張的站起來,隨後就看到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醫生抱着一個嬰兒走過來。
“恭喜,是個男孩兒!”
“男孩兒?!老公你聽到沒小然生了個男孩!”
“男孩好!男孩好!”裴老爺子早就樂的嘴都合不攏。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
裴媽媽這纔想到兒媳婦,“對了大人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裴媽媽抱着孫子,卻見那邊醫生沉默片刻,“孕婦高血壓加上大出血,目前正在搶救,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大出血?!
裴媽媽頓時捂住嘴巴,“醫生你可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我兒媳婦!”
裴老爺子臉色也不好看,幾人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孫子的喜悅倒是被衝散許多。
裴煜澤早就呆立在原地,直到醫生再次進入病房才反應過來。
“不會的!不會的!小然不會出事!”
怎麼可能呢!他知道女人生孩子很兇險,卻也絕對沒有想到席可然會跟這件事掛鉤。
小傢伙長的很可愛,剛生下來還皺巴巴的但是頭髮卻很黑,大概是感受到大家的悲傷,小傢伙安靜一會之後就開始嚎啕大哭。
而本該在病房的席可然,早就在嚴子墨的幫助下從醫院離開,身邊還有一個軟軟的小包子,是個女孩兒。
其實原本,席可然打算跟裴煜澤儘快離婚,就是因爲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這件事。
沒想到婚沒離就先暴露,不過好在他並不知道是雙胞胎,這纔沒辦法將大兒子留下。
如果有可能,席可然想將兩個孩子都帶走,畢竟那是她怪胎十個月生下來的。
“小然你先休息會,孩子這邊我會照顧好的。”嚴子墨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席可然點頭,“我們去哪?”
國內是不可能待下去,否則遲早會被裴煜澤找到。
“m國,我外祖母在那邊,正好這次可以去看看她”
——
裴煜澤等人又等了大半個時辰,病房的門終於緩緩打開,幾人立馬迎上去。
“我兒媳婦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還是剛纔那個醫生,她不緊不慢摘下口罩,“抱歉!因爲失血過多病人已經去世,請節哀!”
“什麼?不可能!小然”裴媽媽顯然很激動,激動的撲上去抓住醫生的手不斷搖頭。
怎麼可能呢?
小然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怎麼就這麼沒了?
裴媽媽是真挺喜歡這個兒媳,她的身世也很可憐,裴媽媽一直都十分心疼她,也真心拿她當自己的親閨女。
裴煜澤大步上前,抓住醫生的衣領子雙眼伶俐,“你再說一遍?”
醫生吞了吞口水,“您…太太因爲失血過多,已經去世請您節哀!”
裴煜澤還要再說,就看到身後蓋着白布被推出來的人,他立馬甩手將那醫生丟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