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霖月見插不了手,只能乾着急。打了許久,一旁的一名長老竟偷偷放暗器!飛鏢割傷了古嵐心的腰部,宗主見機給了古嵐心肩頭一掌,古嵐心吐出一口鮮血退至言霖月身邊。
言霖月咬牙道:“卑鄙!”
現場不少人也覺得不光彩,但此妖女着實難擒,若宗主遲遲拿不下她,也會顏面盡失。
宗主面不改色,道:“若不是本宗主重傷未愈,怎會與你這妖女纏鬥這般久!不用些手段恐怕會讓你就此逃脫。來人,給我擒住這兩名賊人,帶回去嚴加看管!”言下之意就是他有傷在身,這局對他不公平,使點手段也無可厚非。
古嵐心將言霖月往後一推,自己負傷擋住衆人,大喊:“想辦法逃!”
言霖月被推到結界上雙手注靈使勁一撐穩住身形。正想上前幫古嵐心一把,手指卻像陷進了結界裡……結界在自己的觸碰下快速融化!
言霖月欣喜地朝古嵐心喊:“我有辦法了!嵐心,你堅持一會!”
說完就將更多靈力灌注到手心。她的靈力裡流淌着奇妙的力量,觸碰到堅實的結界時,像烈火燒雪一樣,結界迅速消融。宗主還沒反應過來,結界就已經融化得足以容納一人通過。
“嵐心!快走!”言霖月回頭大喊。
古嵐心聞聲趕緊撤回,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被言霖月拉着往外跑。
宗主雖還沒弄清楚狀況,但反應夠快,瞬移到古嵐心跟前去抓她。眼見就要抓到,一股蠻橫而詭異的靈力從後方橫掃過來。裡面陰冷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宗主毫無防備被逼退。
逃出結界,言霖月無師自通,像已經做過無數遍一樣隨手一揮,結界又重新合上,將氣炸如雷的宗主和乾靈宗弟子全部關在裡面。她立即和古嵐心御風向南逃離。
“嵐心,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言霖月將靈力渡給她以維持御風之力。
“沒事,噗……”才說完沒事,古嵐心又是一口血噴出來,言霖月急得滿頭大汗。
剛想讓她停下來休息一下,古嵐心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提高了速度改變航向向西行去,說:“這樣,他們得多花點時間找我們了。”
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停下,古嵐心設下一個結界後盤腿調息。言霖月默默打開心海找到一些大長老爲她準備的靈藥給古嵐心喂下。
“幸好最後關頭有人出手相助,不然我們就真的走不了了。不過我怎麼覺得那股詭異的靈力有些熟悉呢?”言霖月開始仔細思索。
古嵐心調息好,緩緩睜開冷淡的眸子,說:“是那個人,他救過你,你也救過他。”
“是他!那個殺人狂!難怪熟悉得很。那次在雲城他一口氣殺了五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靈力詭異,現在看來那不是錯覺!不過,他那麼冷漠怎麼會出手幫咱們?難懂……這些怪人實在難懂。”言霖月百思不得其解。
趁古嵐心養傷,言霖月給大長老發了個平安消息,決定倒騰一下心海,這可是裝備庫啊!
言霖月越看越欣喜。裡面什麼食物啊,日用品啊,武器錢財靈藥啊都一應俱全。最棒的是記載了所有神族靈技的典籍終於回來了!
修行最需要資源,她相當於重新登上了成爲強者的順風車,再也不需要嵐心一直爲她擋風擋雨擋刀子了!
偶然翻到一張精繪地圖,上面畫着人族地界的所有城池、山脈、水源及各大世家宗門的位置。言霖月找了找,她們現在身處乾靈宗西南方的一處原始森林,穿過這片森林繼續向南就是人族最強帝國,上元天國的都城——梵陽。
在滅元之亂之前,人族一直由一位君王領導。大戰後,在漫長的和平歲月中,沒有神族的引導,人族貪婪的本性使他們將矛頭對準了自己的族人。內部相互消磨,最終分裂成四大帝國,每個帝國都有一個超級宗門鎮守,乾靈宗就是上元天國的首宗。
上元天國盤踞着人族地界西北方,其它三個小國家圍繞在其東南各方,乾靈宗位於上元天國的東北方。墨殤只暗示一切全憑緣分,並未明確指出碎片位置,現在她打算一路向西南而行,繞四國一圈。一圈未集齊,那就兩圈,兩圈不行就三圈!
“有人來了。”古嵐心突然發聲,言霖月立即看向古嵐心目光所指的方向。
不一會,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從陰暗處顯現。
“是你……你來幹什麼?”言霖月看着眼前之人微微有些失神。
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瀑布一般披散,只用根黑色髮帶隨意挽了幾縷繫住。月光冷冷地灑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眼眶中的陰影爲這張白淨的臉平添幾許深邃迷人的憂傷。這張臉好看得讓人覺得像在夢裡見過……不知不覺言霖月竟已傻傻盯着他看了許久。
男人被盯得有些煩躁,反問:“爲什麼不能是我?”
言霖月反應過來,趕緊閉緊眼睛,念起了清心咒:“我在幹什麼!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膚淺了?我可是個根正苗紅的三好少年!”
她深吸一口氣,說:“不是,你來幹什麼?”
“來取我想要的東西。”
“你!”言霖月頓覺不妙,難怪他要出手幫她們逃走,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怎麼自己的東西這麼搶手……
“這是我的東西,你別妄想!”
“她受了傷,憑你還攔不住我。”男子情緒沒有絲毫波動,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言霖月咬住下嘴脣,思量一番,問:“怎樣你才肯放手?提個條件作爲交換。”
“我不需要任何東西,只要你手上的手鍊。”
“你一個大男人要這東西做什麼?”言霖月試圖說服他。
“這樣的神物不應由你們保管,我要將它交給九墟宮。”男子耐心得自己都有些驚訝。
古嵐心突然問:“你是九墟宮的人?”
言霖月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她。
男子冷漠的表情下閃過複雜的神色,答:“不是。”
“這手鍊本就是我的,你也要硬搶嗎?”見男子還講得通道理,言霖月盡力一試。
“證明給我看。”
古嵐心警惕地盯着男子,防止他有什麼異動。事到如今,保住心海要緊,於是言霖月答應:“好,但你要保密。”
男子雙手環抱而立,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冷法卻與古嵐心那清冷不同,這是殺過無數人,趟過屍山血海後沉澱下來的凜冽寒意。
言霖月覺得如果此人說話不算數硬要將心海搶走,那冰魄必須得留着。於是她果斷將冰魄取出,緊緊繫在自己脖子上,說:“這樣可以證明了吧。”
看着這超出常人認知的一幕,男子卻並沒有太過意外。直到他看清冰魄的模樣,那靜如死水的臉上泛起一絲異樣的神情。他死死盯着冰魄,像被吸進了心魂,又似乎有些迷惑,只一瞬便恢復了平靜。
言霖月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他又打起冰魄主意,這人的清心寡慾不會是假象吧?這項鍊一看就價值不菲,又沾有靈氣,保不準他會起歹心!
男子緩緩開口:“這項鍊,是你的?”
她生硬地說:“當然是我的,不然是你的?”
他接下來的一句驚得言霖月渾身不自在。只見他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地說:“挺適合你的。”
“這……這就走了?”言霖月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男子並沒有回乾靈宗,而是往南行去。
古嵐心看着男子御風而去的身影,說:“他肯定與九墟宮有關係。”
“嵐心,九墟宮又是個什麼東東?”
“人界四大首宗之中最爲隱秘的宗門。據前人說,九墟宮與神族還有些淵源。”
“神族……”言霖月不知道這九墟宮與神族到底有什麼聯繫。
“九墟宮的位置所在一直是一個迷,只有在宮內招收弟子時纔有人出山招募。據說該宗門有一脈專門修習占卜之術,偶爾能窺得天機。”
言霖月吃驚道:“占卜之術!真有這樣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算出這靈界之外還有生界和子靈界呢。
安穩地休息了一晚,期間並無意外發生。古嵐心已經穩住傷勢,開始逐漸恢復。
一早,兩人就繼續向西南前進。太陽當頭時,終於看到了一座恢宏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