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惜她如命,可很久很久以後,她都沒真正等到那人給的解釋。
夢裡的一切開始模糊,輕冬睫毛微顫。
與此同時,吃飯回來的劉曉岸和李赫笑聲說着話。
走到輕冬位置的時候,曉岸探身摸了摸輕冬眼角,“天,冬姐哭了……”
輕冬聽到她的話,睜開眼,下意識擦拭眼角。
“你們回來啦……”她坐起來,看了眼點滴瓶,餘光瞄到自己旁邊有一籃子新鮮的小番茄,上面貼了一個便條,她拿過,看到熟悉的字體寫着“祝安好”,眼眶一下子紅了。
劉曉岸和李赫沒料到她會這樣,面面相覷。
“冬姐你……”
輕冬突然站起身,喚住走過的護士:“是不是有誰來看過我?”
那護士搖頭,表示不太清楚,不過見到她拿着的那籃番茄,就說之前路過就見到放在那裡了。
輕冬想走出去。
劉曉岸趕緊過來攔住她:“冬姐你還沒輸完液,還有一會兒就可以了,先坐着吧。”
想到護士的話,輕冬坐了回去,低頭看着那些小番茄。
以前在南城讀大學的時候,她特別喜歡吃這個,陳新禾想她吃新鮮的,所以總會時不時買一些。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的?還有,既然來了,爲何不出來見一見呢?
心裡的疑惑好似漣漪擴散那樣,她緊緊皺眉,思索不出答案。
“冬姐你表情好沉重。”李赫拍了拍劉曉岸。
曉岸會意,蹲下剛想安慰輕冬。
“我沒事,剛纔休息了,也輸液了,感覺好了些。”輕冬朝他倆笑了笑:“我等會想直接回我家,你們幫我跟傅總說一聲吧,病假條我之後補上。”
“冬姐,傅總剛纔電話囑咐我,送你回你家休息。上司命令,我不能不從呀。”
曉岸也應和。
看他們堅持,輕冬輸完液了,只好與他們一同離開醫院。
坐在車上,她一路都抱着那籃子。
到了園新小區,輕冬剛下車,就看到一輛車從另一個方向開過來,突然停了。
看到坐在前排駕駛座和副駕駛的兩個人,她皺眉,直接往小區內走。
車內劉曉岸也注意到那兩個人了,朝李赫說了聲:“你先回去,我去照顧冬姐。”說完也下車。
李赫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驅車離開。
與此同時,那輛停在路旁的黑色商務車車門打開,蔣臨風和傅錦歡同時下車。
“她們怎麼見到我倆就溜?”錦歡摸了把臉:“我今天的樣子還是挺帥的啊。”他睥了眼蔣臨風:“哥們,肯定是你嚇着她們了,瞧你一身黑西裝,活生生討債的架勢。”
蔣臨風沒怎麼搭理他,朝小區走去。
哪裡想到過去時候那個保安過來攔人了,說是唐小姐提醒他別放行。
“保安大哥,她給你什麼好處了?”傅錦歡說時候去掏錢包。
“說要給我幾張火鍋券!”
“大哥,你直接去吃火鍋吧。來!抽根菸!”錦歡遞煙時候順便將那幾張錢塞過去,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哥們跟唐小姐吵架了,人情侶吵架,總不能攔着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對吧?”
保安大哥接過他塞過來的東西,兩眼都直了,不住地點頭,還催促他們趕緊去追人。
蔣臨風已走進小區,傅錦歡跟上的時候發覺他面色有些陰沉,他勾住哥們脖子,調侃:“怎麼啦你,我幫你搞定還不開心?”
“她不能繼續住在這,物業管理糟糕成這樣,不安全。”
“嘿,你就知道操心唐輕冬的事兒,可她願意住你那兒麼?”錦歡丟了顆潤喉嚨到嘴裡,“瞧得出那女人根本不喜歡依賴你。”提到這個他語氣有點幽怨,看着前面拐過彎的劉曉岸的背影:“你說我家那醜女的觀念是不是就是你女人影響的呀?”
蔣臨風掃了他一眼。
“得,我不說你女人了。”
“知道就好,你等會將劉曉岸帶走。”
傅錦歡挑眉:“帶去哪裡?她保不準一拳揍過來!”
“那是你該考慮的事兒了。”
兩人上樓,在門口嗯了好久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他們也不着急,交換地摁門鈴。
許久後,木門突然開了,劉曉岸叉腰站在門口,瞪着防盜門外面的兩人:“蔣少爺!吉祥物!你們能讓病人休息下麼?還有呀這個時間點你們不用上班麼?”
臨風看着屋內:“她呢?”
“睡覺呢。”曉岸擰眉,看傅錦歡朝自己挑眉笑嘻嘻的樣子,她呸了聲:“你們再摁門鈴,還給不給病人休息了?”
“開門,我照顧她。”
“冬姐說你自己都有感冒,現在你倆最好別呆在一起。”
說完,她眼睛睜圓地看着蔣臨風。
傅錦歡也嗅出了一絲曖昧的苗頭,跟她一起看向臨風。
兩人眼神透着八卦,臨風聳肩:“怎麼了?”
“你傳染她的?”兩個活寶異口同聲。
“嗯。”
“哇靠哥們你不錯啊,生病還能狼變!”錦歡笑嘻嘻的。
門一下子開了,劉曉岸抓着掃把就往他那邊掃過去。
錦歡躲避不及,腿被抽到,特別幽怨:“醜女你發什麼瘋?”
“這都感冒了你還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哎喲我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不如說你想太多!”
看兩人在門口吵鬧起來,蔣臨風立刻溜進屋內。
曉岸哎了聲想阻止,手腕突然被傅錦歡給扣住,硬是被他拽到了他懷裡。
“吉祥物,我警告你,鬆手!”
“得了,臨風取消一個重要會議特意過來不就是想看看唐輕冬麼,你就別去當電燈泡。”
曉岸沉默,突然感覺某人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她擡起手肘猛地打了過去。
傅錦歡剛想低頭呢,直接臉部中招,疼得仰頭,吃痛地低呼出聲。
“都揍你了還不鬆手!”曉岸去掰他的手。
“嘿嘿,我就是要揩油呀,光明正大的。”
“無恥!”
傅錦歡可不管,拖着她就往樓下走。
“吉祥物,我還要回公司啊!”
“翹班!”
“你瘋了是不是?我翹班要扣錢!”
“我賠給你。”
兩人吵吵鬧鬧地下樓。
聽到他們聲音愈來愈遠,蔣臨風走到玄關將門關上,他一手抓着雪梨,過去廚房削皮,切塊,放在碗裡。
到了房間,門是虛掩的,他輕輕敲門。
“曉岸?”
聽到輕冬聲音,他應:“是我。劉曉岸被錦歡給拐走了。我能進去嗎?”
“不能!”輕冬聲音有些急。
蔣臨風半垂眸,卻是突然推開門。
坐在牀上的輕冬正在穿睡衣,看他開門,她暗罵了生迅速抓起被子擋住身子,抓起牀頭櫃上的那捲紙朝他砸過去!
“關門出去!”
蔣臨風背過身去:“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輕冬纔不信呢,看出來他就是故意的。
她迅速穿好睡衣,目光掃到放在牀頭櫃的那籃子小番茄,突然覺得心虛,抓起外套將籃子擋住。
“你在看什麼?”
看蔣臨風走過來,輕冬順手拿起放在牀邊的一本書,特別厚,她挑眉警告:“站在那裡別過來。”
“發燒了還這麼有精力,看來我還挺刺激你的。”他笑。
輕冬無奈,放下那本書,拽過被子:“我要休息,明日還要出差幾天,你離開這吧。”
看他氣色挺好的,倒是自己有點發燒,免不了想起來昨天兩人的幾次熱吻。
“你臉紅了,似乎在回味我們的昨晚?”
“說話這麼曖昧幹啥呢?”輕冬丟他白眼:“你離開吧,我需要休息。”
“吃點沙梨。”蔣臨風將那個碗放在牀頭,看到她外套蓋住東西似的,下意識去拿。
輕冬反應過來,探身想要阻止他。
“怎麼用衣服擋住小番茄?”
蔣臨風已經拿起那外套,注意到番茄上面的便條,很明顯是男性的字體。
祝安好。
他盯着,垂眸,很快面色恢復如常,詢問輕冬:“誰送的?”
“同事……”
“傅天羽?”
輕冬從他眼神知道他肯定是懷疑什麼了,可自己總不能說這是我未婚夫送的吧?
“不是傅總,你也別亂想了,就是關係很普通的一個人。”
“名字叫什麼?”
輕冬本來就覺得疲憊,他這樣直接地詢問如同審問,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起身想要將那籃子奪過來。
蔣臨風放下碗,卻是拿着籃子後退。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正好想吃番茄了,我幫你解決。”
蔣臨風面色不太好,還沒走幾步,輕冬突然站起來,跳下牀,想要將那籃子番茄搶回來。
“是不是我就不能有我的人際來往了?”她擋在他面前,嘲弄地看他,因爲生氣,自己都覺得呼吸加快,話中忍不住地帶刺:“蔣少爺,你能否記得你從來都不是我的什麼人,記住你的身份,然後離開我這裡,不要再帶給我困擾了成麼?”
臨風擰眉,輕笑出聲,他撕下那便條。
“可以,但至少我要知道,這張紙條又是哪個亂七八糟的男人寫的?”
哪個?
輕冬眼眶微紅:“是否在你眼裡我跟你奶奶所說的一樣,就是個狐狸精,喜歡到處勾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