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不會知道我了吧他?
走到保安亭的林零眼珠子轉呀轉,有些着急,但很快反應過來,回頭嬌滴滴地說了句看什麼看呀,旋即踩着高跟繼續走。
臨風僵在原地,搖了搖頭:“不對,這種氣質,不太可能是輕冬的朋友。”
轉身上車時候正好聽到手機那邊的奶奶提及林家大小姐從上海回來了,張羅着要見面。
他直接將話題繞到公事上,對那位叫林零的女子並不關心。
而另一邊——
“你說你,明明不識路,還偏偏要自己提行李上來,剛纔我要不是下樓,你是不是要敲錯第三家了?”
“腦子犯暈,忘了。”
看她伸懶腰似乎無所謂的模樣,輕冬故意說:“幸好這附近沒什麼單身男人,要是你不小心闖到別人家裡,可保不準會不會發生什麼。所以林零你給我好好注意成麼?”
“提到這個,”林零跨步上臺階,和她並行,勾住輕冬脖子,小聲說:“海城蔣家大少爺出現在你這小區了,你認識麼?”
輕冬一直以爲蔣臨風很快就走了,想到那傢伙可能又停佇在樓下吹冷風看樓上,霎時覺得難受。
“我公司未來的CEO,應該是他。”輕冬沒有直說自己與蔣臨風其他關係。
林零瞪大眼:“所以你倆是認識的?”她眨了眨眼,調侃:“他在週末快晚上的過來找你,你倆是不是有什麼呀?”
輕冬搖頭:“沒,沒什麼。”
開了家門,她催促林零進來,之後張羅給她做晚餐,進了廚房心想可以避開這個話題,不過林零似乎察覺了什麼,靠在門框啃着蘋果一直看她。
“憑着我女性直覺,你倆應該有點兒故事。”
“沒。”輕冬切着菜,突然說:“我就一普通的單身媽媽,他是海城多數年輕女性想嫁的豪門少爺,天壤之別,所謂交集也只是工作接觸罷了。”
林零咔嚓啃了下蘋果,沒有咬,愣在那兒好一會兒。
輕冬將切好的蘑菇和番茄片倒進鍋裡,突然就被後頭林零抱住。
“你好歹將嘴裡的蘋果吞下去呀。”
“等會!”林零將蘋果吐掉,拿出平日的毒舌功:“你有娃了我竟然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吧?”
“唐輕冬你別轉過去哪,那孩子不會就是蔣臨風的吧?”
輕冬將手裡蔥花拂過她臉,在她避開時候,沒好氣地說:“不知道!我孩子沒爹!”她轉過身繼續忙碌:“這事兒就跟你提了,因爲我媽和孩子過些日子要過來這兒住,到時候我想搬家,我不想我生活圈的人知曉,而你一直離我圈子遠些,所以想你幫忙。”
“果然每一次坦誠相見的背後都藏了刀刃,女人哪女人。”
“幫不幫?”輕冬佯作可憐地看過去。
“幫。”林零咧嘴笑:“不過我想先看看你孩子的照片。對了,孩子給我當乾媽好不?”
沒有過問她的曾經,而是這樣期待的模樣。
輕冬鼻翼有些酸,給她餵了口新鮮的番茄,笑道:“好。不過我挺驚訝的,你沒問我太多。”
“我有一個相愛很多年的人,因爲某些原因,我們不能告訴別人我們是男女朋友。”林零聳肩:“所以,我大概知道你那種不能說的難過。”
因爲感同身受,於是將心比心。
“會在一起的,對麼?”輕冬目光溫柔。
“也許吧。”林零伸手又去抓了好些青瓜條兒:“以後的事,我也不知道。尚且愛着,所以見步行步吧。”
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能有這樣的勇氣。
輕冬過去拿筷子攪雞蛋,淡笑,沒有說出心事。
“加油呀。”
——我不曾擁有的勇氣,都希望我在意的人能夠擁有。
***
翌日。
上週請假了幾天,輕冬再回到公司,一路都有人喚她唐總。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之前的大會裡喬易森宣佈了“從六月開始,未來半年內你爲項目部負責人,之後由高層考覈是否繼續擔任”,也難怪近期的郵件裡,即使彙報工作也不忘噓寒問暖的員工多了許多。
回到原來的辦公座位的時候,突然看到劉曉岸蹦了起來,一看是她,姑娘笑了:“冬姐你可終於來了,我幫你收拾得差不多了。”
“收拾?”
“欸我發微信跟你說你今早要搬到裡面那個辦公室,你沒看到?”曉岸指着原來傅天羽的辦公室。
輕冬這才注意到那間辦公室的門敞開着,百葉窗沒打下,能看到裡面清理得差不多,只餘一些盆栽,看上去有些空。
忽而明白,爲什麼傅天羽今早與她說要去出差的時候,會說留了些東西給她。
她太清楚自己與他只是在母親面前演戲,也與他說好了逢場作戲切忌當真,對方也配合,但那樣的囑咐怎麼聽都像是溫柔的提醒。
……有些負擔。
“冬姐,怎麼傻愣愣的看着我呀?”曉岸蹦過來,抱着她的文件筐往辦公室走:“我先將你東西搬進去哦,對了,咱之前的老闆現在是咱們的副總裁,他催你儘快定好本月的項目計劃,說是新的行政總裁這週三要看。”
新的CEO不就是蔣臨風麼!
輕冬心裡無奈,但的確耽擱了幾天沒有處理公事,想着,便開始也收拾東西。
“冬姐放着我來吧,我現在是你助理,這些都該我來的。”曉岸跑出來,屁顛顛地說。
正好許諾亦拿着一瓶牛奶走過,聽到這話,嗤了聲,朝曉岸嘀咕:“當個跑腿的還窮開心。”
“我就開心,你繼續收拾東西吧,嫁狗隨狗的癡情女!”劉曉岸明顯也不開心,說着別開臉。
許諾亦也申請了過去海外業務部,這事兒在公司也引起過一陣討論。
輕冬不想幹預別人的事兒,過去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忙碌。
下午的時候,她想起來自己這週五要請假,便事先寫好請假條,乘電梯上去原來上司的辦公室打算請假,不料對方告訴她必須去找新的行政總裁請假。
輕冬乾笑:“他,來了?”
前上司點頭,“對的剛來不久,一看便是從蔣氏趕着……”說着便沒繼續說下去,還一副催促她快些過去的樣子。
看這樣,分明是蔣臨風跟前上司打過招呼!
輕冬捏着請假條,按照前上司所說的位置繞過走廊,過去CEO的辦公室。
該死,她爲什麼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