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越說明對方對自家少爺有興趣。
許安稍微放心了些，不過一離開這，趕緊關上了門。
“林小姐，我們臨風少爺脾氣比較硬，尤其愛與老太太鬧脾氣，不過終歸是親人，吵吵罷了，相信你也會理解的。”
“自然。”
林零柔聲應答，走過長廊時候，她看到衛生間，便示意許安先走，她則是進去裡頭。
溜進隔間的時候，她忍不住笑聲感嘆：“原來哪，那人心上的人是輕冬……”
而且聽那蔣臨風的口吻，“此生此世非她不娶”，嘖嘖，竟然還有這種熱血癡心漢！
抱着八卦心理，她發信息問輕冬是否有被一個人熱情地追求過，等了會兒沒等到回覆，她也沒多想，又怕許安折返回來尋自己，便出了衛生間。
走了幾步，突然感覺到後面一道幽怨的目光盯着自己，她回頭，頓時巧笑嫣然，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問：“你好呀，蔣少爺。”
臨風看都沒看她一眼，眼底還藏着怒，徑自走向電梯。
林零踩着高跟鞋跟在他後面，不過很快，她不着急了，環臂抱胸站在原地，看眼前那人被守在電梯的保鏢攔阻然後折返，她哎喲了聲：“我雖然沒見過你們家的人，可你奶奶的本事，我可以聽好多人提過，你既然是她的孫子，這樣硬碰硬有多傻，不會不知道吧？”
“廢話真多。”臨風掃了眼她：“面具挺好看的，擋住一張大臉正合適。”
大臉……
林零養尊處優太多年，看似柔弱實則超級毒舌，聽到這悠長地嗤了聲：“那也好過只會用下半身那條杆來一時舒服卻不打算負責任的奇怪生物吧？”
在蔣臨風的記憶裡，他人生第一次是給了輕冬的，那如同夢境的經歷，一直帶着某種渴求與不確定。
此刻聽到這人這樣抨擊自己，他眨了眨眼，有種不好預感涌上心頭。
人生總有個別時候，荒誕而可怕，但不表示必須接受。
他反應過來，笑得俊朗非凡：“林小姐，我這輩子就對我未來老婆做過那些事，當然，那人絕對不會是你。我相信你也有自己愛的人，何必在長輩面前假裝乖乖女呢？”
這話，若有所指。
似警告，亦如提醒。
林零咬緊牙，想起什麼，心裡有一絲慌張，不過也笑了笑，無所謂的樣子：“誰沒有過喜歡的人，我似乎沒有蔣少爺你這樣用情至真。”她上前，無辜地露齒笑，在他耳邊低聲說：“海城三大家的人，對門當戶對似乎更看重。所以，不想多一個敵人的話，就跟我做盟友。懂麼？”
聽聽，多無禮！
臨風后退，拍了拍她剛纔不小心蹭到自己肩頭的位置，眼底笑意比剛纔真誠許多。
“男女授受不親，謝謝你配合。”說着，他伸出手，道：“若你願意，自然是合作愉快。”
“這隻忠犬還算有腦子……”林零小聲嘀咕。
蔣臨風沒聽清，問她：“毒舌小姐，有話可以直說。”
“沒啊。”林零伸出手，啪地拍了下他手：“合作愉快，我的假男友。”
***
陽光從樹葉之間透入，遠處奔跑的孩童說着稚嫩的鄉語，坐在草垛子邊的村民啃着瓜子在閒聊。
輕冬站在原地，低頭看着自己的影子，想起上週四晚上陳新禾送自己到小區外面時候，眸色似落了星辰，彷彿藏了故事，又彷彿是透過她看到了誰。
實在話，在他說出“我想追求你，可好”的時候，她真的想問他，你真的喜歡過我麼？我真的不是誰的替代品？
她的直覺一直不太準，直到經歷的事情多了，雖不是百分百準確，可事後回想，常常有所發覺。
當然，她那時沒有說什麼，只是低聲說不好，然後道謝，匆忙進了小區。
心裡有微酸情緒，可她已經知道，那只是一種對過去的緬懷罷了，與陳新禾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這樣的堅定，與誰有關，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不願多想。
“唐小姐！”
聽到搬運公司的人喚自己，輕冬回過神來，這才發覺最後一件計劃運輸到海城的家居已經搬上貨車，她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先出發了。
她回頭，朝坐在樹下石凳的母親和女兒喚了聲：“媽，甜甜，我們走吧。”
母親臉色比出院時候好了很多，看過來的眼神，有太多的欲言又止，但還是起身，點了點頭。
本來還抱着洋娃娃的唐甜甜小朋友嘴巴張成O型，突然撒腿朝院外跑去。
“甜甜？”
輕冬匆忙跟上，又看女兒奔跑的小路是平時去找小夥伴的小道，心裡也明白小孩捨不得，並沒阻止。
很多小孩空地那兒喊甜甜的名字，雙手放在嘴邊放小喇叭，異口同聲說：“記得回來看我們啊——”
甜甜停在原地，仰着頭，突然不走了，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跟小夥伴們擺手，然後轉身朝輕冬跑來。
孩子眼眶發紅，一下子撲入她懷抱。
“甜甜，不跟他們說說話？”
“昨天說了好多好多，現在又說，我怕我又想哭了。”甜甜小腦袋蹭呀蹭，聲音委屈：“媽媽，你說我們還會回來嗎？”
“會的，甜甜每個學期都有假期，放假時候都可以回來呀。”
“嗯，那、那我們走吧，我不想阿遇看到我哭鼻子。”
印象裡那個阿遇好像是剛來這兒不久的孩子，這幾天總聽甜甜說起。
輕冬彎身剛想抱起女兒，突然聽到一個男孩喊：“唐甜甜……”
甜甜立刻回頭，雙手放在後面，糾結地抓呀抓，回頭看了看輕冬，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裡多數孩子的父母都出外打工，也時常會帶些好看的衣服回來，所以村裡孩子的衣着都挺好的，不過看到面前小男孩的穿着時，輕冬有些訝異，一是幼年家中條件好二是甜甜出生後她也去了解過各種童裝，一眼便看出這孩子身上的服裝是哪些童裝大牌子。
而且，這孩子看着有點兒像混血， 站在那兒就有種富家少爺的貴氣感，一看便是含着金鑰匙出身。
孩子眼睛裡超乎年紀的沉穩，這樣的孩子會在C縣，大抵也是有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