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得很近,傅錦歡脫口而出:“現在從事特殊職業的女性都如此主動?”
話落,腦袋就被陳堡一頂,疼得他嗷嗷直叫,實在受不住,立刻起來跑去衛生間吐了。
而面對面的兩人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動靜,互相對視,黑暗之中,彷彿屏息靜待出擊的獸,尋找合適的時機。
感覺她頭低下,臨風蹙眉,想別開臉,頭髮突然被抓住。
林零竟在揉他頭髮?
“林小姐!”
臨風擡頭,剛要擋開她,她已後退,朝他無害地笑。
“注意到你們也在這裡,過來打聲招呼而已,不要緊張。”林零自然地坐在了陳堡旁邊的位置,隨手拿起桌上一杯酒喝了起來。
乘着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酒杯的時候,她一隻手自然地放到自己外套的口袋內,將弄下的頭髮妥帖地放好,紅脣淺勾,等喝完了,看向陳堡,問:“怎麼了?”
“那個酒杯我喝過。”
“幾歲了,這樣也介意?”
陳堡有些不好意思,視覺之中,女子明豔的笑容就在眼前,輕輕地,好像什麼在心裡搖晃。
林零看了會兒陳堡,起身,伸手輕點他額頭,“不要喜歡我,我心有所屬。”
說罷,朝一直沉默的蔣臨風擺手,然後離開了包廂。
“就這麼走了?”陳堡看向蔣臨風:“來調戲你,警告我,順便蹭杯酒?”
臨風腦子也有些暈,但無心理會林零的突然過來是什麼原因,而是一直拿着手機撥打某個熟悉得不得了的號碼。
始終無人接聽。
“老大,還能喝麼?”陳堡突然問。
“還可以。”
“你明早跟Ethan還有個視頻會議。”
“沒事我讓我妹去找他,他估計晚點才能記得會議。”
陳堡笑,探身想去拿酒杯,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剛纔林零喝的那個,斟酒,又給臨風倒了些,自顧自碰杯。
“那就繼續喝吧。”他坐回座位,看着門外。
似乎察覺他心思,臨風微紅的眼淡淡地掃過去,聲音有些懶:“你查過她在英國時候跟誰在一起,而且還沒分手,哥勸你,初戀不要放在一個有夫之婦身上。”
陳堡聳肩:“沒,我只是覺得她挺好看的,就這樣。”
臨風笑了笑,半晌,視線從始終無人接聽的手機屏幕轉移,懶懶地說:“或者試試,搶過來。情竇初開即使跌跌撞撞,也不是一件壞事。”
“像你對嫂子?”
“嗯,不過還是有區別,我和你嫂子肯定會有結局,至於你……”
陳堡又中槍了,不過這回忍不住反駁:“我看不一定。”在臨風龍顏大怒之前,他溜去衛生間假裝對傅錦歡表達關切。
獨自坐在沙發的男子一手輕輕地點着輕冬的微信頭像,她的背影,看上去是他回國之前拍的。
偶爾會想,這幾年遠行,關於她的記憶是空缺的,這或許是一生的遺憾了。
所以,以後的日子,不想也不會再缺席。
想至此,他忍着頭疼,給輕冬發了一條微信:
過些日子,陪我去一個地方。
依舊沒有回覆,他發送出去的,她始終沒回。
他已經習慣了,也沒脾氣了,默默翻着手機相冊裡在建的一棟樓,多數是建築細節圖,尚未完成,每個樓層都放置了許多類似書架的傢俱,卻能看出風格有所差異。
相冊最後一張,是一塊古色的牌匾,“輕風書館”四個字,大氣而深刻。
昏暗的場地,男子疲憊的眼裡,泛着柔情。
***
母親出院那天,輕冬按照下班時間離開公司,走前,劉曉岸抱着她一臉激動。
“冬姐你可終於按時走了,連續加班那麼久,我真怕你身體垮掉。”
“還有幾個項目要跟,沒法跨。”輕冬拍拍她肩頭:“明天過香港,好好準備。”
有個合作項目在香港,項目涉及金額近千萬,與公司高層負責的項目相比,這種金額不算多,不過合作妥當的話,後續可以多發展一個長期合作伙伴,算是輕冬這個月的重要項目。
“會的,”曉岸抱了下她:“我會全力備戰!”
輕冬走去電梯,進去時候發覺許諾亦在裡頭,低頭正在看手機,注意到動靜,對方擡頭,一看是她,禮貌地笑了笑。
“唐總監下班啦?”
這樣主動開口,輕冬還覺得挺奇怪的,但禮貌地點頭。
很快有其他公司的人進了電梯,她倆被逼到了角落,輕冬注意到許諾亦一直在發信息,信息聯繫人寫着安姨,她只是淡淡掃了眼屏幕,能看到的內容裡,正好是對方詢問她近期是否知道蔣少爺有跟誰見面。
“你認識許安?”她輕聲問。
許諾亦立刻將手機屏幕翻轉,怒瞪她:“你偷看我手機?”
電梯裡其他人紛紛看過來。
輕冬不想跟這人糾纏,笑容疏離:“如果站在你旁邊就是在偷看,那很多事也就不需要法律了。”
許諾亦哼了聲,傲嬌別開臉,沒回答。
等電梯到了一樓,其他人都出去了,她才朝輕冬開口:“許安是我的表姨,我跟她有接觸很正常!勞煩你不要在天羽面前胡說八道!”
“你如果真的在意他的看法,安分守己可能就不會有任何事。”輕冬說罷,出電梯。
“呵,清高什麼,一家子都俗!”
輕冬頓住步子,回頭,啪地聲擋在電梯邊擋住她去路,目光銳利地看着許諾亦:“你說什麼?”
後者聲音明顯虛了,但昂起腦袋,笑嘻嘻地說:“呵呵,也許晚點你問你那不爭氣的爸爸就會知道了噢!”
輕冬嘴角微勾,冷笑,道:“抱歉,我早就沒爸爸了。”
她目光實在太冷了,平日工作裡就是女王範兒,卻也謙遜有禮,此時此刻好像隨時要出手的戰士,饒是許諾亦這位從小到大被寵着的小公主也沒真的被誰這樣瞪過,頓時眼眶微紅,又不敢出聲。
等唐輕冬走了,她背靠着牆面,鬆了口氣。
“可我也沒說錯啊,你爸肯見老太太不就是想要錢麼……”
她沒好氣地說,擡頭髮覺輕冬頓住步子,她嚇得站直,卻見輕冬還是離開了這兒。
沒生氣?
許諾亦緊張地看過去,同時,想起什麼,立刻打電話給許安。
“安姨,她知道了……不過你確定她真的會過去麼?”
聽到肯定的回答,許諾亦默默地點頭。
剛掛斷,肩膀一沉,她回頭,頓時瞪大眼睛:“天、天羽!?”
他眼神好冷,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你在做什麼?”傅天羽扣着她手腕,將她帶到了另一邊人少的地方,冷冷質問。
“沒做什麼!”
“我都聽到了。”
許諾亦搖頭,不敢直視他:“反正,跟你沒關係。”
下巴立刻被他捏着,冷聲響在耳旁:“我說過的話,你似乎又忘了。”
“但真的跟你沒關係啊,你每次都因爲她來找我算賬,那我這個女朋友算什麼啊!”
“本就是虛假關係,你的確不算什麼。”
許諾亦已經習慣他這樣的打擊了,反擊:“那這樣,我更加不會說了。”
“無所謂。”
傅天羽甩開她的手,兀自走開.
“你答應今晚到我家吃飯的!”
許諾亦委屈地追上去,他卻進了電梯,淡漠說了句加班,直接上樓。
出電梯的時候,傅天羽正好打通某個號碼。
“許諾亦和一個叫安姨的人說輕冬知道了,還問那個人輕冬是否真的會過去。我只是個轉告者,不認識她所說的人,不過蔣少爺你應該會知道。”
那端,男子沉默着,但有拳頭落在重物的聲響傳來。
半晌,傅天羽聽到對方回答:“謝了。”停頓,“這回有什麼需要的?”
“暫時不用了,最近業務尚且不需要你的協助。”
“行。不過,希望這些並非你和許諾亦導演的戲碼,否則,後果自負。”
手機傳來一陣忙音。
傅天羽站在落地窗前,視覺的前方,是依舊亮如白晝的城市,無數人在匆匆走過,車流的尾燈亮起,紅得如同燃燒的菸頭。
這座城市有足夠多的紙醉金迷,引人嚮往,當然,物慾橫流,人心亦是難測。
“得到想要的,被懷疑,又何妨……”
他停駐原地,嘴角笑着,是無所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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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七點。
輕冬攙扶着母親上樓,甜甜在前面,抓着鑰匙一直蹦着,時不時回頭,問需不需要幫忙。
“甜甜開門就好。”
“好的媽媽。”
輕冬一直沉默,手機的鈴聲則是響個不停,是某個人打來的,她身上揹着東西,還扶着母親,沒空接聽,所以直接忽略。
到了家,她讓甜甜完成幼兒園安排的作業,自己則是幫母親洗腳。
“孩子,不用了……”陳欣潔比平時的反應要大些,一直不想她幫忙。
“媽,你有事瞞我。”輕冬擡眸,目光悲傷地看着母親:“跟你丈夫有關?”
陳欣潔嘴角翕動,但探身去拿毛巾,並沒回答。
“他是不是去見蔣老太太了?”
“輕冬……”
“那就是了。”輕冬擡眸,眼眶微紅地看着表情隱忍的母親:“他們在哪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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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妃愛:蝴蝶效應……嗯,最近工作有個活動,然後妃壯烈地中暑了。。。。夏天來了,親們記得防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