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爲什麼要留你這條老命嗎?”寧姐停下腳步,垂眸盯着唐德,抿脣一笑:“因爲,我要讓你看一出好戲啊!兒子和親生女兒結婚生子,綿延後代,你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恐怕也無顏去見你唐家的列祖列宗吧!”
“寧姚,你有本事衝着我一個人來,孩子們是無辜的!”唐德怒火攻心,氣憤地身子一抽,臉色慘白。
寧姐見狀,不疾不徐地從男人口袋裡掏出一瓶藥,一瓶強力救心丸。
從裡面倒出一顆放進了男人的嘴裡:“彆着急死,重頭戲還沒開始呢!現在死,太沒有價值了!”
唐德怒視着寧姐,因爲心臟不舒服,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和她說話。
寧姐盯着唐德,臉色突然一沉,咬牙切齒地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就算是再難吃,你也得給我嚥下去!”
寧姐站直身子,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將手中的藥瓶扔給了一個手下,冷聲吩咐道:“給我看好了!”
“是,寧姐!”
要說寧姚爲什麼這麼恨唐德,原因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寧姚這個人物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不但人長得跟個天仙似的,就連學習成績都特別好,尤其是她的音樂天賦極高。
這麼完美的一個女人,自然成爲了衆多公子哥追逐的目標。
可她偏偏有男友,男友名叫段明宇,也是一個才子。
寧姚這個人性子比較烈,而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壓根就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她的態度惹怒了一衆公子哥。
那時候,唐德和江遠爸爸他們都是同學,關係很不錯,其中有一個男人算是他們的大哥,因爲追求寧姚無果,覺得丟了面子,便決定教訓段明宇一頓。
他們找人將段明宇綁架,然後又逼迫寧姚來到一間屋子。
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想着泄憤和過癮,就當着段明宇的面將寧姚給輪了。
六個人,一共六個人。
他們玩了一個晚上,寧姚受傷很嚴重!
寧姚至今仍清晰的記得,她掙扎反抗無果,最後頭被撞在了牆上,血流如注。
看着段明宇怒瞪的雙眸、暴出的血管,她也試過咬舌自盡,可是最後還是被其中一個男人給堵住了嘴巴。
之後,她被做的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只感覺渾身像是被碾子碾過的一樣,骨頭和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明宇就這麼一直抱着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光的身子雖然被遮蓋住了,可是她知道那殘破不堪的衣服下面一定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她真的沒臉再面對明宇了,掙脫着想要尋死,最後被明宇緊緊抱住。
“這不是你的錯,你依然還是我的妖兒,過陣子,我們就結婚吧!”段明宇抱着寧姚,一字一句發自肺腑。
寧姚感動的同時可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弄髒的事實。
她本以爲自己的第一次會留在新婚夜,留給她最心愛的人,可是一夜之間全毀了。
她感覺她好髒,她根本就配不上明宇了。
“你放心,你昨天所受的恥辱,我將來一定會爲你討回。”段明宇朝寧姚保證道。
爲了不讓段明宇擔心,寧姚假裝堅強。
這件事過後,她請了半個月的假,有時候心靈的創傷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癒合的。
她也想過要去找他們幾個報仇,可是他們個個都有後臺,又豈是她這種小人物能搬得動的。
就在寧姚精神恍惚的本個月內,又傳來了一個噩耗。
段明宇死了,被人活活打死的。
寧姚趕赴現場的時候,都有些認不出來是他了,俊臉被揍得又腫又青,完全變了樣子。
寧姚的世界一下子毀了,她感覺她的周圍都是黑暗的,她找不到出去的路。
人在極度刺激之下是會瘋了的。
寧姚就瘋了,每天對着一個素描本傻笑,上面全是段明宇畫的,每一張都是她,正面的、側面、各個角度。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懷上寧非的,因爲傻不知道,當肚子大起來,家裡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快四個月了。
家裡人也曾帶她去打過胎,可是一到醫院,寧姚就像是受了刺激般,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跑。
後來,醫生說,胎兒大了,要做會有生命危險。
家人商量過後,決定等她生下孩子後,就將孩子送人。
或許是天見垂簾,孩子生下後,寧姚竟然奇蹟般的恢復了神志。
當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寧姚恨不得將她給掐死!她的存在只會提醒着她那段不堪的過去!
最後,孩子還是被家人送走了。
寧姚養好身體後,家裡人也曾給她介紹過幾個對象,全是些家裡窮找不起媳婦的那種。
要知道,當時的那個年代,封建思想還很頑固,女人不貞那就代表着你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可是寧姚逃了。
她跑到段明宇的墳前發誓,爲他報仇後,她就到地下陪他去。
後來陰差陽錯碰上了青龍幫的太子爺房明輝。
他答應幫她報仇,可是銀貨兩訖,她必須得陪他睡,直到他厭煩爲止。
而這一睡,就是二十多年。
他也曾說過要娶她,可是都被她拒絕了。
她發過誓的,這輩子不嫁人!
現在,大仇眼看得報,她也快到了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六個人,還剩下最後一個!也就是當年那件事情的劊子手!
他——就應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晚上,席靖堯悄悄地潛入了寧非的臥室。
寧非正靠在牀邊看着書,見到男人進來,微微一怔,也沒什麼反應,埋頭繼續看書。
席靖堯見狀,眼珠子在女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邪笑着靠近。
“真生氣了?”席靖堯坐在牀邊,低聲問道。
寧非面若冰霜,聲音更冷:“你來幹什麼?”
“你門口的人都撤走了。”席靖堯答非所問。
寧非身子故意側了側,哼了聲:“關你什麼事兒。”
席靖堯又朝女人靠近了一分,一把抽走女人手中的書,然後問道:“我又做錯什麼了?”
寧非想要去搶,最後搶不過男人,只好作罷。
“大晚上的,席總夜闖女人閨房不好吧?”寧非噘着小嘴,問道。
席靖堯見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了。
於是——一把拽着女人的手腕,輕輕一扯,便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啊!”寧非輕輕叫了聲,而後掙扎着要起身:“席靖堯,你放開我。”
“說,到底怎麼了?”席靖堯擰眉,質問道。
寧非將小臉一扭,聲音帶着一絲怨氣:“你幹嘛總是纏着我不放啊?”
席靖堯聞言皺皺眉頭,聲音微挑:“我以爲,你就喜歡我纏着你不放,難道是我會錯意思了?”
寧非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怒視着某人。
“既然是我會錯意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席靖堯故意放開女人,起身,朝陽臺走了兩步。
寧非見狀一愣,着實沒想到男人會這麼聽話,下意識地喊道:“席靖堯!”
席靖堯薄脣微微一抿,一絲笑意浮上眉間。
“幹嘛?”席靖堯轉頭之際立刻恢復了一張冷臉。
“你若是走了,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寧非隨手抄起一個抱枕就朝男人扔去。
席靖堯腦袋一躲,接住了女人的‘手榴彈’。
“你這話的意思——究竟是想讓我走呢還是不想讓我走呢?”席靖堯脣角緩緩勾起,問道。
“你……你……給我滾!”寧非氣憤極了,失控地吼道。
“真滾了啊?”席靖堯作勢往前走了兩步。
寧非轉身又拎起一個枕頭朝男人扔去:“滾!”
席靖堯騰出一隻手再次接住。
“把剩下那個也一併扔過來吧!我能接得住!”席靖堯忍不住逗弄道。
“席靖堯!”寧非心裡本來就煩,男人的表情讓她很是不舒服。
見寧非從牀上跳了下來,席靖堯的身子往陽臺的方向退去。
寧非穿上拖鞋,快步走向男人,將他往外推着:“你走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