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蘇璃一看時間,好像也挺晚了的,趕緊把兩本雜誌疊好,起身,跟着他的腳步往外走。
她轉彎去了自己的辦公位,走了兩步卻纔發現,他居然跟着她過來了?
蘇璃皺了皺眉,只聽男人說:“我等你。”
等?她沒來得及掩飾詫異,卻也不打算進去了,訕訕的轉了身,道:“那……走吧!”
下了電梯,出了公司,她抿了抿脣,卻聽他冷冷的一句:“上車。”
又是跟着他的腳步,然後上了他的車,走了幾分鐘,蘇璃卻纔忽然轉頭看了他,“去哪兒?”
男人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不說話,繼續開車。
他所經過的地方,實話說,蘇璃並不熟,她雖然來這裡四年了,可是出來遊逛的機會很少,即便出來也是冷欽開着車,她大多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的速度慢下來,感覺空氣也清新起來,想必是進了郊區了,蘇璃猜測,應該是去他的住所吧?
往上的資料說,冽尊的居所極其神秘,他本人又行蹤不定,深居簡出,導致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住哪兒。
車子停住的時候,蘇璃跟着他下了車,看着面前這座佇立在黑暗中的別墅,即便看不清,也覺得氣勢磅礴,只是沒有一絲光線,顯得有些沉悶。
跟着他的腳步進了別墅,‘吧嗒’一聲,他開了燈,眼前便是寬敞的玄關,轉彎可見奢華又清冷的客廳,另一側是餐廳,再進去估計是廚房了。
“給我做飯。”男人忽然冷聲的命令。
蘇璃愣了一下,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會做飯,不過他既然開口了,她也二話不說,依着自己的猜測去了廚房。
段冽凌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看着她進了廚房,他才轉身上樓洗浴。
不過四十來分鐘,蘇璃已經弄好了一小桌晚餐,不奢華,但是很精緻,看得出廚藝不錯。
只是披着浴袍的男人看到飯菜時沒有絲毫喜色,只是又冷冷的命令一句:“去洗澡。”
她眨了眨眼,低眉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油煙味,是有點,但也不至於這麼嫌棄吧?
可她還是照辦了,出了餐廳,在客廳裡看了一圈,大概知道了格局,然後上樓。
一眼就能看出哪一間是主臥,她本來想去側臥的,可是看了看,發現除了主臥,別的房間居然都是空的!她只好不客氣了。
可是洗出來卻犯難了,她剛剛的那一套顯然沾了油煙味,他會嫌棄的。
抿了抿脣,她才走到了衣櫥前,一打開滿滿的男士襯衣和西服,打造精緻的格子間裡規整的放着顏色各異的領帶。
忽然想起他一直帶着琉璃,難道琉璃一次都沒來過,就沒有一套她的衣服?
想罷,她開了另一扇衣櫥門,衆多男士衣服之外,的確見到了一見女士睡袍,誘人的粉色,手感極好的絲質。
可是蘇璃沒有伸手,卻是微微皺眉,果然,琉璃來過這裡,甚至跟他住一起吧?
不知爲什麼,心裡酸酸的,咬了咬脣,乾脆的關上櫥櫃門,轉手取了一見白襯衣披上。
剛繫上兩個釦子,聽到了身後略微的動靜,她一轉頭纔看到男人立在門口,手裡的動作頓了頓,見他臉色深冷,只好低眉繼續係扣子。
男人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視線從她細膩的脖頸,一直到襯衣底下那雙若隱若現的玉腿,喉結微動,自顧扯了一下嘴角,腳步卻朝着她走了過去。
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忽然撲鼻而來之際,蘇璃猛然擡起頭,嬌俏的鼻尖差一點就觸到了他堅毅的下顎。
有那麼一秒,好似血液滯留心口,嚇得她忘了呼吸。
而他冷峻的臉還在靠近,她皺了皺眉,微微後仰,可他的氣息卻已經熱乎乎的撩撥着她。
最終她微微閉了眼。
可是好一會兒,沒有感受他的薄脣,蘇璃才微微蹙眉,睜眼,卻發現他只是從她身後取了紅酒與杯子,悠閒的倒了半杯,走到了一邊,看似嘲諷的眼神,慢悠悠的抿酒。
蘇璃秀眉緊皺,又一次感覺被戲耍了,臉色就冷了。
爲了打破沉默,她試圖說句什麼,一開口卻是不悅的一句:“琉璃跟你住這兒?”
男人抿酒的動作頓了一下,視線便涼薄的打在了她臉上。
好一會兒,他才輕哼一句,“你有什麼權利過問我的私事?”
蘇璃咬了咬脣,不說話了,可是心裡很不舒服,很顯然,答案是肯定的。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大牀,心口更是堵得慌。
明知道她沒什麼資格,可是總覺得很介意,甚至,她不想躺到那張牀上。
轉而,她忽然走向一旁,拿了自己沾了油煙味的衣服,也清冷的說着:“冽總既然也用了晚餐,我想我也該走了。”
幾步開外的男人驟然蹙了眉,眉宇間是濃重的不悅。
看着她真的解了鈕釦要換衣服,他才忽然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捏了她的手腕,明明是想挽留出口卻是一句:“從公司到這裡這麼久,你有的是機會拒絕,到現在了纔想着離開,裝什麼純?”
一聽這話,蘇璃就愣了,滿是不可思議,卻徹底冷了表情,“段冽凌,我當初是對不起你,可你有什麼資格這麼侮辱我的人格?難道你以爲所有女人都巴着跟你上牀嗎?!”
她幾乎是吼着說完最後一句,隨意換了衣服,來不及穿外套,直接摔門走人。
男人顯然是被她忽然的吼聲震住,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猛然低咒一聲,大步追了出去。
可是蘇璃走得飛快,甚至到了門邊,她都忘了換鞋,拉開門就衝了出去,她是多一秒都不想呆在那個地方!
“你給站住!”身後傳來男人暴怒的聲音:“蘇璃!”
她的腳步終是頓了一下,也不知爲什麼,他叫她的名字,讓她覺得心口一酸,眼眶泛紅,可是下一秒,她便快步離開。
段冽凌也沒有換鞋,可是他寬大的步伐要比她快多了,沒出前院就一把扯過她的身子。
“我讓你站在,聽不到麼?”他幾乎是咬着牙的冷聲。
蘇璃隨着慣性被她扯了回去,卻一甩手狠狠掙脫,怒氣也衝口而出:“段冽凌,你看清楚!我不是琉璃,不會陪你躺上那張牀,你想要女人是嗎?荷蘭多的是,嫖娼還不犯法,你隨便叫啊,但是請不要玷污我!”
“玷污?”男人擰起了眉,陰森森的盯着她:“我碰你是玷污,誰碰你就不是了?世界上最尊貴的男人願意碰你,你該感到榮幸!”
蘇璃笑了,卻滿是諷刺,這樣冷傲的段冽凌,比從前那個段冽凌令人討厭,從前的他,雖然高傲,可是他有率真的一面,寵她是可以很認真,不帶侮辱性質。
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想我瘋了,纔會爲你守身如玉。”輕飄飄的,她忽然諷刺的笑着說了一句。
是,四年了,她還是那麼生澀,是因爲除了他,她再沒有過別的男人,不是葉冷欽不優秀,可是她始終沒辦法走到那一步。
昏暗裡,男人的臉驀然愣了一下,那一句‘守身如玉’輕敲心尖,說不出什麼感覺。
看着她倔強的仰頭,眼角一滴淚滾落,他忽而擰眉,卻是一彎腰直接將她扛了起來,大步往家裡走。
“段冽凌,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蘇璃因爲莫名哽咽和顛簸而模糊的聲音就沒斷過。
但顯然是不管用的。
她被男人扛着直接上了樓,一把將她扔在了牀上,剛想翻身起來,他卻已經壓了上來,“這張牀,你是第一個躺在上面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解釋這一句,可是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只能狠狠攫取她的脣,不再讓她多說一個字。
蘇璃卻狠狠低咒着,那又如何?難道她還該感恩戴德麼?段冽凌你這個混蛋!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還是這樣,始終如一的熱衷於上牀!
她都忘了自己到底掙扎了多久,可是統統被他制伏。
男人徹底佔有她的時候,她卻也毫不猶豫的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嗯!”她和他的低哼混雜在一起。
她是因爲不適,他是因爲脣角被咬得幾乎滲血。
可是下一秒,他卻像打了雞血一般越發興奮,絲毫不在意嘴裡的血腥味,瘋了一般索取。
蘇璃不知道他要了多少次,只知道她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他卻孜孜不倦。
沉沉睡去之際,她在想,這個挨千刀的男人,他爲什麼總是不採取安全措施?明天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藥,絕對不能再生下第二個‘小孽種’。
可是她所想的明天來臨時,日上三竿了,她還在沉睡。
猛然睜眼,翻身起牀,急匆匆的下樓,卻都沒有看到段冽凌的身影,倒是猛然一個保姆的身影闖入眼簾。
“小姐起來了?”保姆恭敬的欠了欠身說:“我是老闆臨時僱過來的,給小姐弄完早餐就走。”
蘇璃不說話,只是急匆匆的要出門,她想着,附近怎麼也有賣避孕藥的地方吧?
可是剛到了門邊,身後卻是保姆幽幽的聲音:“小姐,老闆吩咐了,您不能出門。”
什麼?她一皺眉,轉身看了保姆,然後又一次試圖開門,又聽保姆說:“這裡的鎖是指紋識別。”
所以,她只要進來了,就別想出去是嗎?如果沒記錯,她昨晚還衝出去了一次,那是指紋鎖沒啓動?現在呢,斷裂了故意的。
他這是要非法囚禁嗎?蘇璃終於皺起眉。
可是接下來的時間,她試了很多辦法,原本想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可是定眼一看,落地處卻是一片盆栽仙人掌。
好,段冽凌,你狠!她咬了咬牙,惜命的沒有跳樓。
保姆走了之後,她試圖從二樓用牀單下去,結果的確成功了,可是才發現,莊園極其宏偉,院子非常寬闊,好容易走到院牆,卻只能望而喟嘆,沒有任何工具,就算她曾經是殺手也翻不出去。
最終,她只能又拽着牀單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