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夜心中全是各種各樣的猜測,最關鍵的一點是……
封家裡面雖然沒有監控,但是封家大宅門口是有監控的,他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封凌夜迅速回到封家,將監控錄像調出來,但是監控錄像已經被抹去了一段,只剩下早上許薇薇開車匆匆進入封宅的情形。封凌夜注意到,許薇薇走進封宅時,曾經停下車往外看了很久,神色很疑惑,隨後變成了憤怒。
誰能從封家匆匆離開而沒有被人發現?誰能讓封家的老保姆認成是許薇薇?誰能讓許薇薇露出這麼憤怒的表情?
答案顯而易見,封凌夜而心裡響起一個名字。
這一天對許晚晴來說也是很累,她不僅要爲封洛恩的步步爲營吃驚,還要應付許多記者。結果,等那些蒼蠅一樣的八卦記者好不容易走了,許晚晴才發現許薇薇已經不見了。
她立刻有些慌亂:“許薇薇的個性又狠又毒又小氣,現在被你迎頭痛擊得跟封凌夜解釋的勇氣都沒有,她一定會報復的!洛恩,兩個寶貝還在學校,許薇薇會不會……”
“你別急。”封洛恩安慰她,“我們去學校接孩子,好不好?”
“嗯!”許晚晴點頭,走向車子時卻不由得晃了晃,用手扶住車子才站住了。
“晚晴小姐,你的臉色不大好。”司機常達建議道,“不如先送你回家吧,我跟二少去接小小姐跟小少爺。”
許晚晴只覺得心口發悶,大約是這幾天吃不下睡不好的緣故,身體有些受不住。想到晨晨那敏銳的觀察力,許晚晴不願讓寶貝擔心,只能點頭:“嗯,洛恩,那就麻煩你了。”
“跟我不用說麻煩。”封洛恩開心地說。
他將許薇薇狠狠地打擊了一頓,連削封凌夜的面子,不出半天,整個A市都知道封凌夜被許薇薇戴了綠帽子差點當便宜爹的事,封凌夜肯定顏面掃地。一想到封凌夜一聲不響走開的樣子,封洛恩就覺得痛快!
他將許晚晴送回家,跟司機一起去了學校。許晚晴只覺得不舒服,便先跑了個澡舒緩一下身體,剛洗好,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這麼急?難道是晨晨還是發現了什麼?許晚晴慌亂地將浴袍繫好帶子,一邊穿着拖鞋一邊叫道:“來了來了!晨晨,下次不可以這……”
門一打開,許晚晴就愣住了。
封凌夜站在門口,雙眼盯着她好像老鷹盯着原野上的兔子,勢在必得又不得不休。
“你……”許晚晴本來很心軟的,想安慰他一下,卻又覺得自己應該冷笑一聲,“封凌夜,你來幹什麼?真相大白了,你是來罵我多管閒事、陰險毒辣、手段卑鄙,還是說我依舊費盡心機想接近你?”
“你會嗎?”封凌夜反問道。
會什麼?許晚晴一愣,隨即笑容更諷刺了:“我會啊,我爲什麼不會?”
封凌夜眼中一喜,許晚晴就接着說:“在你心裡,我不就是那種人嗎?愛慕虛榮、不擇手段,是我先設了個圈套給許薇薇鑽進去,把她的孩子弄掉了,再將圈套裡的破綻找出來,當衆揭穿,讓大家以爲是許薇薇設下的圈套。”
“你……”封凌夜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這個!
“我什麼?我的目的?”許晚晴想了想說,“我的目標當然是殺了你跟許薇薇的孩子——管他是名義上的還是真正的,總之就是要殺了他。這樣一來,我的顏顏晨晨就是封家僅剩的血脈了,二十年後,封家就是我的。”
她說完展顏一笑,挑了挑眉。“事實其實是這樣的,封少,你滿意了?可以離開了?”
話音未落就要關門。
“等等!”封凌夜伸手卡在門框上,要關門除非把他的手夾斷。
“你……”許晚晴咬牙,“讓開!不然就碾斷你的手!”
“不行!”封凌夜堅決不撤退,他絕不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麼殘忍,“許晚晴,你做什麼將自己說得那麼不堪?”
“是我要說的嗎?”許晚晴忽然就生氣了,碰一下將門摔到一邊。“封凌夜,是誰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我的用心啊?是誰從來不聽我的解釋啊?是誰從相識開始就在心裡給我打上‘貪財陰險’、‘卑鄙毒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些標籤的啊?!是誰……”
“對不起!”封凌夜猛地打斷她的話。
許晚晴一愣:“你……你說什麼?”
“對不起……”封凌夜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沉沉地、鄭重地說。“對不起,從前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這件事裡我沒有聽你解釋。對不起,我在醫院打了你。對不起,那一晚,我喝醉了,竟然混賬地忘了你……”
他說第一個對不起的時候,許晚晴就傻了,等那溫暖的熟悉的久違的懷抱將她抱住,第一次沒有威脅、沒有冷言冷語,反而溫柔、愧疚地道歉時,她努力封凍起來的心就好像遇到了春天的陽光。
嘩啦——潮水決堤,化成眼淚洶涌地衝來。許晚晴控制不住地掉淚,剛想說什麼,卻忽然聽到他最後一句,登時嚇得又將眼淚逼了回去。
“什麼……什麼那一晚!”許晚晴慌亂地說,既然她已經決定跟封洛恩在一起,她就不能讓封凌夜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但封凌夜好不容易想起來的,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他看着許晚晴的眼睛,緩緩地說:“就是你第一次將我從酒吧裡撿回封家的那一晚,我們歡好的那一晚,我知道,那個人是……”
“不是我!”許晚晴矢口否認。
“你還否認?”封凌夜皺眉,“你以爲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他還敢說記得?許晚晴冷笑:“你記得的是許薇薇吧!”
“那是因爲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光了身子的許薇薇!”
“你自己抱過誰上過誰都不記得,還怪別人光着身子躺在你身邊?”許晚晴氣急了,脫口而出。“做了那麼多次,你的身體是腦缺嗎?一點都不記得?”
話說出口,她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禁臉色一紅,惱怒地咬了咬嘴脣,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