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許晚晴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這都是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
不屑地哼了一聲,洛風嘲諷道:“夫人,您還真以爲世界上到處都是光明嗎?!這裡只是冰山一角!”
身子微微哆嗦了下,許晚晴坐在沙發上,緊緊皺着眉,似乎是嚇到了。
洛風以爲許晚晴知道怕了,剛要讓她繼續睡覺,卻見這個女人從脖子上解開一根項鍊,掛在手指上晃了晃。
雖然房間裡的燈光很暗,但是洛風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條項鍊的非凡之處,驚詫道:“這是英國皇室的項鍊!”
“很有眼光!”將項鍊握在手裡,許晚晴愛憐地撫摸着,然後幽幽道,“你覺得,這條項鍊足夠買下這裡的人嗎?!”
“果然是個天真的傻女人。”雙臂枕在腦後,洛風勾着嘴角提醒道,“如果讓底下的人發現你有這麼珍貴的東西,只會被他們據爲己有,順便綁架你,讓你的家人交出一大贖金。至於你是否能活着回去,這可就不好說了。”
“我沒說要拿這個東西直接換人,而是想和你進行一筆交易!”
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洛風反問了句:“和我進行交易?!”
許晚晴點了點頭,說:“只要你能救了他們,這條項鍊就是你的了。”
頗感興趣地看着許晚晴,洛風說:“我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直接搶了這條項鍊。”
“你不是這種人!你的眼神很清澈,和那些窮兇極惡的人不一樣。你雖然也會殺人越貨,但是你有你自己的準則,不屑於和那個黑人爲伍。”信步走到洛風的身邊,許晚晴將項鍊垂在洛風的面前,說,“保護一船的老小,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賺一筆鉅額的資產,這筆買賣很划算,不是嗎?!”
看了看那條項鍊,洛風最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倒頭躺在牀上,說:“你說錯了,我也是窮兇極惡的傢伙,收了錢不做事,也很正常!”
“你……”許晚晴見這個傢伙竟然真的翻臉不認人,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緊緊盯着洛風,許晚晴惡狠狠地恐嚇道:“如果你不合作的話,我現在就下去告訴那個黑人你受傷的事!告訴你,想賺我的錢可不容易,要私吞,更沒門兒!”
許晚晴一副母夜叉的樣子,非但沒有激怒洛風,反而讓他很冷靜地看着許晚晴,提醒道:“如果我被殺了,那麼下一個被殺的就是你!”
“難道下了船,我就一定能活下去嗎?!誰知道你會怎麼處理我!”
起身坐在牀上,洛風靠在牆壁上,瞪着許晚晴,問:“女人,你這是在恐嚇我?!”
“我只是提醒你,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話音落下,兩個人互不服輸地瞪着對方。最後,洛風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將外套披在身上,大力地推開門走了下去。
洛風一到樓下,就嘰裡呱啦地吵開了,還乒乒乓乓的摔着東西,最後又響起了開槍的聲音。
兩聲槍響之後,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在許晚晴心驚肉跳的等待中,洛風滿面不耐地走回房間。
“怎麼樣了?!”
將外套扔到一邊,洛風好像很疲憊的樣子,說:“那孩子活下來了,現在你可以安靜下來了吧!”
心裡微微一鬆,許晚晴感激地看着洛風,說:“多謝!”
但是洛風根本沒理會許晚晴的道謝,倒牀就開睡。
看着洛風的背影,許晚晴縮在沙發上,轉身看着幽靜的海面微微嘆了口氣。
凌夜,恐怕和你說了,你也不可能相信,我竟然會和一船偷渡者坐在一艘船上!我好想你,也好想孩子們……我們還會重逢的,對嗎?!
微微垂下眸子,許晚晴將頭扭到裡面,偷偷擦了下眼角的眼淚。
與此同時——
“什麼,晚晴被劫持了!?!”
聽到美國那邊傳來的消息,程如錚滿面驚色,然後臉色一點點沉下來,一掌拍在桌面上,怒道,“那羣飯桶究竟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讓人將一個昏迷的病人劫走!!”
程如錚的助理忙在旁邊說:“您別生氣,我們已經聯絡了美國警方,他們正全力追緝兇犯,會確保許小姐的生命安全!”
“他們的話也能相信嗎!”眼睛眯了眯,程如錚命令道,“立刻聯絡美國的摩根議員,我要直接與他通話。”
“是!”
在助手連接電話的時候,程如錚一直皺眉緊緊思索,他總覺得哪裡好像有些問題。
一個金融盜竊犯,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女病人跑路……從理論上就不可行,難道要讓他揹着晚晴跑路嗎?!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晚晴醒過來了!
想到這種可能,程如錚心裡又激動又自責。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回國參加一個會議罷了,竟然就讓晚晴在這個空檔被人給劫走了!真是該死!!
但晚晴的主治醫生說過,只要她能醒過來,就代表她度過這次難關,身體無礙!
晚晴……請你等我,我一定會將你救回來的!
助理拿着電話走向程如錚,小聲提醒道:“總裁,電話已經接通了!”
程如錚沉着臉色接過電話,聲音中猶如醞釀着狂風暴雨一樣,道:“你好,摩根議員,相信我的助理已經和你說過事情的經過。不,不是一個昏迷的女人,她清醒過來了!”
……
這兩天,遊艇裡很安靜,沒有人再虐待那些偷渡者,蛇頭也很少出現在衆人面前,這讓大家都鬆了口氣。
但是許晚晴卻沒那麼好過,這些天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人都變得很虛弱。
又到了吃飯的時間,許晚晴看着面前的麪包,真是無力吐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有她知道,自己肯定很久沒吃東西了。重新恢復飲食,應該慢慢來,從流食開始,讓身體重新適應。
但是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機會讓許晚晴慢慢適應,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吃這些又乾又硬的麪包,不管有多渴,每天都只有一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