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吾的記憶裡,她從來沒對顧西爵說過什麼柔軟的話,即使在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沒有說過。如今,沒等顧西爵發問,她就親口承認自己到這裡就是來見他的,這對秦吾而言,已經是莫大的主動了。
顧西爵淬滿了怒火的雙眸,因爲秦吾的話而漸漸平息,他凝着眉問她,“你說什麼,想見我?”他對秦吾突然的軟語有點不適應,反覆又問了一遍。
秦吾點頭,對顧西爵的反問一點都不避諱,她點着的腦袋十分肯定,最後還不忘再將剛纔自己的話複述一遍,“你很多天都沒有來老宅,我很久都沒有見你了。”
自從那天的家宴之後,顧西爵就一直沒來過顧家老宅。家宴那天晚上,他好像喝醉了,可最後動是自己暈倒了。她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顧西爵就躺在自己身邊,他的手臂橫亙在自己腰間,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勢。一別一星期,她真的很想眼前這個男人,她想在他結束單身前的這個晚上,將自己心底所有的話都告訴他。
“顧西爵,我檄歡你,我們不要再爲了以前的事情鬧彆扭了,我們不要再錯過彼此了好不好?”秦吾從牀上站起來,她甩了腳下的拖鞋,她的小腳往牀沿的方向挪動。
大牀離地面有一米的距離,秦吾現在站在牀沿邊,她垂着眸看面前的男人。顧西爵爲了與她對視,爲了能看清她雙眸裡的清光,他仰着頭。
秦吾的心思,顧西爵一早就知道,可是秦吾從來沒有親口說出來,他自然就裝作不知道。特別是對於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如果秦吾不親口說出釋懷的話,恐怕他也不會再問了。
“顧西爵,以後我們一家人都不分開了好不好?”秦吾腳下的步子往前再挪了半寸,直到她的前腳掌全部懸空在半空裡,直到她瘦削的身體因爲失去平衡來回的晃動,她停止自己的動作。
秦吾盯着顧西爵的臉,他深眸裡的怒火早已散去,轉而變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顧西爵對她的話沒有迴應,所以秦吾只能更加努力地盯着顧西爵,生怕錯過了他的任何一個表情,錯過了他哪怕發自喉嚨裡的一個“恩”字。
秦吾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顧西爵身上,以致於她沒注意到腳下的平衡。白色牀墊柔軟,長期受到她後腳掌的力容易反彈,秦吾還沒來得及穩定身體的平衡,牀墊就反彈起來——
秦吾爲了不掉下大牀,整個人的重心都往後放去,於是她的身體往後順勢地倒了下去。
“啊!”背部和身體上雙重的壓力將秦吾壓在柔軟的牀墊裡,她來不及睜眼,粉脣已經被人撅了去,一番蹂躪……
顧西爵像瘋了似的撅住秦吾的脣,在她還沒防備的時候就對她攻城略地,秦吾剛開始反抗,等看清了身體上面的男人時,她的反抗慢慢地停了下去,慢慢地變成了迎合。
一場雲雨,翻騰地如盛夏的傾盆大雨,酣暢淋漓。
“顧西爵,你檄歡我麼?”結束的時候,秦吾摟着身體上男人的腦袋,不停的問她。她非要親耳聽顧西爵承認些什麼,彷彿只有他親口承認的東西才能將她心底裡的忌諱全部一掃而光。
“檄歡。”顧西爵的臉上流着汗,剛纔的一番運動讓他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他一定是憋的太久了,以致於在觸碰眼前這個女人的時候,理智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感覺,直接將她撲倒了。
秦吾聽着顧西爵的回答,感受着他枕在胸口的腦袋不停的點頭,她清冷的雙眸突然綻放出了絢麗的光彩,眼角的眼淚動在這一刻決堤而出。果然,顧西爵是檄歡自己的,他是檄歡自己的啊!
秦吾壓抑不住的高興連着哽咽的哭聲,不停的傳到顧西爵的耳裡,他雙手撐在牀墊上,身體從秦吾的身體上爬起來,他看向秦吾的小臉。顧西爵看見秦吾的小臉上,被晶瑩的淚水淋溼了,他擡起一隻手舉到秦吾面前,將她眼角的眼淚擦去,寵溺道,“哭什麼?”
顧西爵反問秦吾的時候,心頭一股酸酸的感覺涌起來,隨後,他的身體往後翻去,他的手臂往一攬將秦吾整個人都攬進懷裡,手掌在秦吾光潔的後背上不停的捋着。
“知道你檄歡我,我好高興。”秦吾整個人都趴在顧西爵的胸口,她一點都不掩飾心裡的檄悅,而是直接大膽地把心裡所想的事情說出來。能夠聽顧西爵親口說出檄歡,那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是不是她就可以開始幻想他們的以後了?
秦吾總覺得幸福來的太快,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所以她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檄歡我媽?是以前檄歡過,還是一直檄歡?”秦吾的小手撐在顧西爵的胸口,掌心感受着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對這個問題她必須問得清清楚楚,這關乎到接下去的路。
顧西爵另一條手臂擡起,他彈了一下秦吾的腦袋,臉上雖然一臉的嫌棄,可是語氣裡的動是溢滿了寵溺的味道,“你以爲我會跟一個以前檄歡過的女人上、牀麼?我顧西爵是這麼隨隨便便的人麼?”他沒有直接回答秦吾的問題,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把問題重新拋給了秦吾。
“你不是隨便的人,所以說你是一直檄歡我的,對嗎?”秦吾平時很機靈,想問題也能夠面面俱到,但是每次遇到和顧西爵有關的事情,她就變得遲鈍了。一些很重要的問題,她必須聽到顧西爵親口回答,必須聽到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才肯安心下來。
顧西爵點頭,他的臉湊過來,薄脣在秦吾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小吾,我檄歡你。你只要記住,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爲了你好,就足夠了。”他向秦吾親口承認了自己的感情,如果沒有k國的事情,他們大概早就在一起了,哪裡還會有這麼多兜兜轉轉的事情。
秦吾窩在顧西爵的懷裡,她仰着腦袋與顧西爵對視。秦吾覺得這是顧西爵對自己說過的最溫暖的話,比那些會照顧你一輩子的話要溫暖許多。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我檄歡你,你也恰好檄歡我要溫暖呢?
秦吾收回雙眸,整個人都柔軟的沉在顧西爵的懷抱裡,他們身下是被弄亂了的玫瑰花瓣,枕頭旁邊是一對高腳杯和紅酒瓶。秦吾這一刻才明白顧曼的用意,她不是要替顧西爵佈置新房,而是想趁今晚的時間讓她和顧西爵和好啊!
“明天的婚禮怎麼辦?”想起明天的婚禮,想起顧家老宅那邊已經佈置好的場地,秦吾安靜的內心就又躁動起來,她沒辦法當這件事不存在,如果這件事不處理好,她恐怕今夜就會失眠了。
顧西爵將脖子下面的枕頭抓起來,把枕頭墊高了一點,他回秦吾,“你想這場婚禮舉行麼?”他知道秦吾的心思,但是秦吾和顧少廷的那紙結婚證也是真實存在的,他再大度都沒辦法裝作不知道。
“當然不想!我從來沒想過要和顧少廷舉行什麼婚禮,本來我打算從k國回來就和他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可是你對我的態度突然改變,我一直沒準備好,就把這件事忘記了。”秦吾這話就是在解釋,不過現在她也不在乎,她以後都不打算再和顧西爵慪氣了,她就想和他坦誠。
“那就把這件事交給我。你別擔心。”顧西爵對明天的事情早已有了自己應對的策略,過了明天顧氏應該就不是以前的顧氏了,而秦吾也不是現在的秦吾了,他曾經用來傷害她的東西,終究能夠用另一種方式還給她了。
顧西爵摟着懷裡的女人,他的大手扣在秦吾的肩頭,越扣越緊,他生怕懷裡的女人一不小心就逃走了。明天的事情不是想想那麼簡單,他要應付的不止是穆家,還有顧青雲,還有他一直想要隱瞞的秘密。
無論如何,他永遠都不能讓秦吾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能讓這個秘密被媒體知道了。如果這一切都守不住,他寧願娶了穆子晴,割斷與秦吾之間的關係。
“顧西爵,你爲什麼老是皺着眉頭?”秦吾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她仰頭看了一眼顧西爵,看見他的濃眉依然皺緊着。
“我在想一件事情。”顧西爵故作神秘,也不說到底在想什麼事情,不過他越是賣關子,秦吾就越好奇,她越想要知道顧西爵在想什麼。
秦吾還沒開口問顧西爵,蓋在身體上的被子就被人用力的翻了起來,被子瞬間蓋過了秦吾整個身體,連帶着顧西爵整個人都被蓋在了裡面。
“顧西爵,你要幹嘛?”秦吾看着顧西爵眼眸裡越來越烈的火焰,她感覺到了危險,雙手撐在顧西爵的胸口,防止着他的靠近。
可是她的力氣太過小了,顧西爵剛擡手就把她的反抗瓦解了,他的薄脣抵到了秦吾的耳垂邊,“你說呢!”說完,他一吻而下,而秦吾的身體像受到了刺激,馬上就有了反應……
“顧西爵,你還會離開我嗎?”兩個人到巔峰的時候,秦吾雙手抓在顧西爵的肩膀上,她忍着顫抖問身上的男人。
“不會。”
“顧西爵,如果你再離開我,我一定會和你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