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
與喬家全現代化的設計不同,莫家滿是古典歐式的風韻,顯得極爲雍容典雅,但言?站在一樓大廳,卻沒一點心思欣賞。
莫司南從二樓走下。
他嘴角帶着笑意,垂目看着她臉上顯露無疑的擔憂。
“你們夫妻真有意思,一前一後都急匆匆的往我這跑,該不會你也是來找芮兒的吧?”
“是。”言?承認。
“想見芮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答應?你們夫妻倆一個比一個狡猾,一個比一個會耍賴,我已經不相信你們了。”
“那你想怎麼樣?”
莫司南幾步靠近她,與她咫尺之間。
他將嘴角的笑容再微微上揚3?,無比魅惑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言?馬上蹙起眉頭。
“我已經身爲人妻,你這樣還不如直接叫我去死。”
“那你就請回吧。”
“……”
言?沉?的看着他,看了許久許久,也想了許久許久,然後才緩緩開口:“不如這樣,上次在宴會的時候,我似乎欠你一個開場舞,以後如果你有宴會請我參加,我還你一個開場舞。”
“呵呵呵……”
莫司南真是忍不住的笑出聲,然後又看了看她。
“你剛剛也說了,那本就是你欠我的,有欠當然就要有還,我爲什麼還要答應你另外一件事?你把我着當成什麼了?買一贈一的甩貨店老闆?”
言?在來之前就知道他會故意刁難,不過像他這種人也不是沒有辦法搞定,剛剛她算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甜頭,而接下來……她突然轉身:“算了。我直接去問喬浚。”
“他不會跟你說實話。”
“我會讓他跟我說實話。”
言?說完就邁出自己的腳,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
言?嘴角微笑。
她就知道,看到甜頭的貪心人一定不會讓甜頭從自己的眼前白白溜走。
她沒有轉身,等着他繼續。
莫司南越來越佩服這個女人的小心思,也越來越覺得她有意思的緊。
“好,我讓你去見芮兒,但空口無憑,你要立個字據,以免你以後又耍賴,不認賬。”
“沒問題。”
“跟我上來吧。”
言?調整好嘴角得意的笑容。板着臉轉身,跟着莫司南走上二樓,走去最裡間的臥房。
莫司南的雙腳停下。
韓逸竟然動作迅速真的將字據拿到言?的面前。
言?沒有細看,直接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看向莫司南。
莫司南拿過字據,小心收好,然後敲響房門。
“叩、叩、叩。”
“芮兒,有人找你。”
“誰啊?”
芮兒在門內詢問。
“竇總。”
“……”
房內沒有迴應,卻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房門就被打開了,芮兒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莫司南這次倒沒像上次那樣。
“你們聊吧,我去樓下喝杯茶。”
芮兒根本沒有理他,拉着言?道:“進來說。”
言?跟着她的腳步走進房內,房門被芮兒回手關上。
莫司南又看了一會兒房門,才轉身走下樓。
言?被芮兒拉倒牀邊。
“坐。”
“好。”
兩人之間莫名的有些尷尬。
芮兒雖然猜到她這次來可能是想問喬浚的事,但卻又拿不準,所以不敢開口詢問,怕自己說漏嘴,言?卻在想着上次在西餐廳被她誤會的事。猶豫着是要先解釋,還是先問,最後,她選擇了先問。
“芮兒,上次喬浚來找你,是不是因爲他病了?”
芮兒馬上沉了雙目:“是。”
“什麼病?跟眼睛有關嗎?嚴重嗎?很危險嗎?”
芮兒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言?看不懂。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嚴重還是不嚴重?你說清楚。”
芮兒開口:“他的病的確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永久性失明,還會落下頭痛的病根,一輩子都無法治癒。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言?聽着最後一句話,並沒有一絲絲的放心,反而心臟好似沉入深不見底的湖水,窒悶的難受。
失明?頭痛?
這些病症已經出現了。
她緊張的抓着芮兒的手,又問:“能治好嗎?”
芮兒點頭,這次是肯定的點頭:“能,這並不是一個特別大的病,但必須馬上手術,不能再拖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讓他去做手術,馬上就去。”言?慌張的起身,匆匆走向房門,但卻又停下雙腳,然後轉過身,看着她,解釋道:“那次……在西餐廳……不是我說的,我沒有告訴你哥,請你相信我。”
芮兒微笑。
“上次大叔來的時候,已經告訴我了。”
“大叔?”
“小時候叫習慣了,都是被我哥誤導的。”
“呵呵呵……”言?輕笑:“他大你十歲,這樣叫也不算錯,但我可不希望你叫我大嬸。”
“呵呵呵……”芮兒也輕笑。
言?又看了一眼她還依舊平坦的小腹。
“三個月,再給他三個月的時間,他一定會有所改變。”
他?
他指的是陸忱西?
芮兒聽着她跟喬浚說了同樣的話,心又不自覺的燃起小小的希望。
三個月……
三個月後,他就會愛上她了嗎?
……
言?急匆匆的走下樓。
莫司南坐在大廳的大沙發上,極爲優雅的拿着歐式花紋的茶杯,輕啜着杯中的茶水。
言?完全沒有看他,急着回家。
莫司南放下茶杯,向後靠着沙發。
“他不會聽你的。”
言?的雙腳停下,轉頭看向他。
莫司南又道:“他的雙眼註定會失明。”
“閉上你的嘴。”言?怒道。
“我有說錯嗎?如果他想去做手術,又何必瞞着你?”
“……”言?無法反駁。
“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雙眼,這是他的選擇。”
“我叫你閉嘴!”
莫司南嘴角的笑容終於慢慢的落下,他對上她的雙目,非常認真道:“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非常瞭解他,只要他做了決定,就一定不會改變,就算是你。他也不會改變,相反,他的那種執着,一定會把你同化,讓你不得不同意他的做法,不得不相信他。”
言?真的不想再聽他說話了。
她再次邁出腳,沒有任何遲疑的,大步離開,坐車回家。
莫司南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再次拿起茶杯。輕啜着裡面有些苦澀的茶水。
……
最近幾日,喬浚已經將公司裡的工作大多都交給徐斌和喬翊,所以他每天都會按照正常的時間下班,也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走上樓,走進臥房,但今天,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卻感覺到了與往常不同的氣息,還有言?那張與往常不一樣的臉。
“怎麼了?”他輕聲詢問。
言?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向他走過來,雙手穿過他的腰側,緊緊的抱着他。
喬浚垂目看着她。
“怎麼了?今天這麼主動?又想誘惑我?”
言?還是沒有說話,將雙臂不停的收緊。
喬浚想了一下她這種反常的舉動,加上最近的一些懷疑,他的雙手也慢慢的將她嬌小的身體抱住,緊緊的抱住。
“你都知道了?”他模棱兩可的問。
“去做手術吧。”言?顫抖着聲音,直接回答。
喬浚的眼底深沉。
“我當然會做手術,但不是現在。”
“現在就去。”
“現在不行。”
“現在就去。”
“現在真的不行。”
“現在就去。”
“聽話……”
言?在他的懷中搖頭:“我不聽話,我要你現在就去做手術,現在就去,現在就去,現在就去,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她不停的重複,不停的重複,說的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擔心。
喬浚擁着她,抱着她,撫摸着她的背脊,然後低頭輕吻她的發頂,溫柔道:“別鬧了,就算我現在去醫院,也不可能馬上就能手術。”
“你同意了?”
言?高興的擡起頭。
喬浚深深的看着她。
他突然將她抱起,整個人都抱起,然後走到牀邊,讓她坐下,自己也坐下,跟她面對面的對視着。
“老婆,你知道我現在去醫院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嗎?”
言?當然知道,他總是在擔心她。但是:“我會照顧好我自己,言氏我不要了,言家我也不要了,我不報仇了,我不需要你幫我了,我可以辭職,我可以離程天澤遠遠的,讓他沒有辦法傷害我,我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其他我什麼都不要。”
喬浚一臉幸福的笑着。
這樣的甜言蜜語真是讓他的心都好似盛放出了一朵花一般。
她竟然願意爲了他,放棄自己的一切,而且並不是因爲自己有生命危險,只不過是一雙眼睛而已,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他的這雙眼睛,也真的非常非常的愛他,但是……
“老婆,對不起……”
他先是道歉,然後沉聲:“你能爲我放棄一切,不去報仇,但是我卻沒有辦法爲我自己放棄喬亞和喬家。我不僅僅是想幫你,我也是在維護喬家,現在真的不行,如果我去做手術,至少要失明一個月,更要在醫院住上大半個月,這個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喬亞一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不能看着那些覬覦喬亞的人弄垮我父親留給我們兄弟倆的基業,我必須要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讓小翊學會怎麼管理喬亞,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去做手術。”
“可是你的眼睛……”
“只不過是一對眼睛,我又不是沒失明過,難道說……我沒了眼睛,你就不愛我了。”
“當然不是。”
言?馬上否認。
喬浚笑着吻她。
“這樣不就沒問題了?放心吧,我問過芮兒,她說兩個月後手術的話還有10%的成功率,比我14歲時做的手術還要高上一些,我說過我不會有事,你要相信我,你老公我可是無所不能的。”
言?這一刻相信了莫司南的話。
她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她被他同化了,就只因那一句:我沒了眼睛,你就不愛我了?
她反駁不了,也制止不了,只能同他一起承受。
再次擁抱他。
“喬浚……”
“嗯?”
“我討厭你。”
“可是我愛你。”
“我真的好討厭你,第一次這麼討厭。”
“我也是,我也是第一次這麼要命的愛你,剛剛的那些話,能再說一遍嗎?”
言?用手捶他的背脊。
喬浚卻一點都不覺的疼,還那麼開心的樣子。
言?打夠了,依偎在他的懷中,忽然道:“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
“我決定要去健身房,把我的身材練的超級性感。”
“你現在就很性感。”他一直都沒說,雖然她看起來瘦瘦的,但畢竟是在國外長大,該有的地方真的一點都不馬虎,而且不論是觸感還是手感,都是他最喜歡的那種。
言?卻非常認真。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就很性感,但是我要練的更性感,我還要每天都打扮的超級漂亮。超級美豔。如果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了,我就讓你後悔一輩子,擔心一輩子,緊張一輩子。”
喬浚真是跟不上她這種奇怪的想法,不過卻很可愛。
“聽你這麼一說,我的這雙眼睛還真的不能沒有。”
“那當然。”
“說起來,已經42天了。”
“什麼42天?”
“從我最後一次跟你做,到現在已經42天沒做了。”
“你……神經病。”言?滿臉通紅。
喬浚靠近她,粘連道:“我的忍耐真的快到極限了。”
“你要幹什麼?”
“放心,不做。就是看看。”
喬浚的雙手完全的不安分。
言?抓着他,躲着他。
喬浚可不是開玩笑,三下五除二,她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看着她,反倒是自己更難受。
言?不太認真的掙扎。
雖然被莫司南說對了,但也說錯了。
他沒有放棄自己的眼睛……他只是選擇了一條比較危險的路。
……
深夜之後。
放在牀頭櫃上的嗡嗡嗡的不停震動。
喬浚睜開眼,伸出長臂拿過,直接滑動屏幕接通,放在耳邊。
“喬總。”
“說。”
“人醒了。”
“我馬上過去。”
“是。”
電話掛斷。
喬浚慢慢的起身,雖然剛剛只是簡短的對話,但已經吵醒了本就沒有深睡的言?。
“誰的電話?”她好奇的問。
“阿斌。”
“這麼晚,出什麼事了?”
“沒出事,不過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
“很快就回來。”
言?不太高興:“你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你到底瞞着我在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喬浚故意拉長聲音,緩緩道:“要去見一個女人。”
“女人?”
“對。”
“誰?”
“不告訴你。”
言?突然從牀上坐起,在只有月光的房間內瞪着喬浚。
喬浚摟過她,吻了她一下,笑着道:“等回來後再好好的跟你說這個女人的事。”
他說完就下牀。穿衣,離開臥房。
言?看着他。
什麼女人?
她是不太相信他會花心,但能讓他上心的女人,還是讓她不舒服。
……
酒店。
喬浚走進某間套房,徐斌站在門內,對他恭敬的低頭。
“人呢?”
“在裡面。”
喬浚走過去,徐斌將套房的門打開。
姚欣嵐披着雪白的被子抱着自己的雙腿呆坐在牀上,此時,她美豔的臉上除了傷就是痛,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風姿。眼中盡是濃濃的悽楚,整個人都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喬浚坐在椅子上。
姚欣嵐的雙目一點一點,帶着淚光看向他。
“是你救了我?”
“……”喬浚吝嗇的沒有開口。
姚欣嵐眼中的淚珠掉落,她又問:“爲什麼救我?爲什麼不讓我死?”
“……”
喬浚依舊沒有開口,身旁的徐斌一如既往的代勞,反問:“你甘心就這麼死嗎?”
姚欣嵐眼淚婆娑,每一滴淚都是憎恨。
“不甘心。”她咬牙切齒。
“你想報復程天澤嗎?”
“當然。”
“我們可以幫你。”
姚欣嵐看着喬浚,嘴角諷刺:“你也想利用我?”
喬浚容色淡淡,神色幽然。
徐斌再次開口:“姚小姐,你似乎是誤會了。我們喬總從來都不屑利用女人,只是看你可憐,叫人換了程天澤手中的藥,救了你一命,如果你不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們是不會勉強你的,只是這三天你要乖乖待在這裡,哪都不準去。”
姚欣嵐聽着他的話,雙目慢慢落下,不自覺的回憶從前。
她還記得第一次跟程天澤相識。他那麼風度翩翩,風趣幽?,風雅卓然,他們坐在一家小咖啡廳裡,聊了很久很久,聊的很開心很開心,直至天色漸漸落下?色的幕簾,他們纔不舍的留下電話各自離開,而在她坐車到達自家小區的馬路旁時,幾個男人將她攔住,他們全部都喝醉了,想要非禮她,強暴她,她驚恐之下,程天澤突然出現,跟那幾個人大打了一架,帥氣的臉上留下了傷痕,但是他卻依然笑着,還抱歉的對她說: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一直跟着你,但請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變態,就是想知道你住在哪裡,以後好找機會跟你巧遇。
那時她真的好感動,覺得好浪漫。
但現在想想,那應該都是他設計好的,就是要讓她愛上他,愛的不能自拔,愛到願意爲他做任何事。而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利用她,他的甜言蜜語,他的海誓山盟,他的誓言,他的約定,全部的全部,都是假的,都是他的謊言。
真的好恨。
她爲了他,丟了身,丟了心,丟了自尊,丟了名聲,丟了整個人,最後他卻一心想她死。
程天澤……
也該讓你嚐嚐這種失去一切的痛苦了。
我不是說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好。”
她淚流滿面的答應:“我跟你們合作。”
喬浚緊抿的雙脣終於開啓:“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程天澤是不是有一臺很重要的筆記本?”
“是。”
“那裡面有什麼東西?”
“他從來都不讓我碰,但我看過幾次,是一些他中飽私囊的?賬。”
“這個筆記本他放在什麼地方?”
“他一直都貼身帶着。”
喬浚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馬上站起身,走出這間房。
徐斌跟在他身後。
喬浚在離開套房的時候,謹慎的叮囑:“看住她,不准她跟任何人聯繫。”
“是。”
喬浚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差請君入甕了。
……
言氏頂樓。
程天澤完全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計劃當中,再有一天,再一天,他就會得到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一切。言氏,三源,還有陸氏醫療,有了這三個,他就可以好好的跟喬浚鬥一鬥,他就不信,他喬浚又不是神,也沒有三頭六臂,怎麼就沒人能治得了他了?他就要成爲那個打敗他的人。
一想到喬浚那張慘敗的臉,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揚。
“鈴鈴鈴……鈴鈴鈴……”
的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看着上面的名字,一臉得意的接通。
“陸醫生。”
“程董。”
聽着這個稱呼,程天澤笑的極爲開心。
“找我有事?”
“那天我在酒吧喝醉了,但有些話我記得很清楚。”
“你記得哪些?”
“你說你會幫我。”
“是,我是說過。”
“那你現在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我需要一種不至於要人性命,但卻會讓人生不如死的藥。”
“陸醫生,你是醫生,這種東西應該唾手可得。”
“就因爲我是醫生,被人查起來太過明顯,所以我纔會找你幫忙,一定不會有人想到,你會幫我。”
“這……”
程天澤猶豫不決。
雖然他想要拉攏他,但卻不想把麻煩事惹到自己的身上。
陸忱西見他遲遲沒有下文。
“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等等,陸醫……”
程天澤並沒有叫住他,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ωwш ●тт kǎn ●¢ Ο
說好了幫他,卻又出爾反爾,這要怎麼是好?
“叩、叩、叩。”辦公室的門又突然被敲響。
“進。”
於秘書從門外走進來,站在辦公桌前,微微低頭:“程董,下午的會議提前一個小時,五分鐘後就要開始。”
“怎麼突然提前了?”
“說是比較緊急。”
“知道了,出去吧。”
“是。”
於秘書離開辦公室後,程天澤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鎖進抽屜裡,然後趕去會議室。
就在他離開後。
一個女人悄悄的走進他的辦公室。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程天澤就是自己作的,瞎嘚瑟的,接下來輪到小黃一家了,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