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朕與你父親的關係極好,堂衍沒有告訴過你?”康元忽然轉移了話題。
“啊?”堂正一驚,沒想到康元轉移話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這個家父並未告訴我。”
“算了,看在你爲龍傲帝國爭了面子的份上,我就獎你一塊免死金牌。”康元擡擡手,立時便有太監捧着一個蓋着黃色絲綢的木盒子走了過來。
揭開絲綢,裡面放着一塊金牌。
“無論你殺了誰,朕都給你一次免死的機會,小到平民百姓,大到皇親國戚。”康元說着,將金牌遞給了堂正。
堂正恭敬地接了過來。堂正對這金牌並不喜歡,也不需要。一個天魄境的高手,已經脫離了法律的範圍,再要這個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你以爲只要達到天魄境,就能夠脫離法律了?”康元看出堂正的不以爲然,“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看來你進入天魄境之後還未有人指導過你,罷了,回去讓雷洪亮那傢伙再送你個人情!”
說罷,康元便揮手讓堂正等人離開了皇宮。
在屏風之後,一個宮裝美女走了出來,站在了康元的身後。
“父皇,你累了吧,女兒給你捶捶肩。”說着,美女的一雙嫩手,握成一團粉拳,輕輕地敲打在了康元的肩上。
康元勵精圖治,但是,很奇怪的是,康元連生了十八個女兒,愣就生不出一個兒子,也正因爲這樣,康元急得頭髮都白了不少。給他捶肩的這位,正是他的大女兒,康玉兒,今年正好十八歲!
“玉兒,你怎麼看這小傢伙。”康元一邊享受着女兒的孝心,一邊問道。
“活潑有餘,沉穩不足。”康玉兒正是那位在龍京拍賣行頂樓的女人。
龍京拍賣行,比南方的天幕拍賣行晚了二百多年,但是,只是用了二十幾年,就能與天幕拍賣行相提並論,根本的原因就是,他的背景,正是龍傲帝國的皇族!
“錯了。”康元握住女兒的右手,“堂正絕對是可成大器之才,你要盡力籠絡他。”
康玉兒不明白爲什麼康元對堂正如此高的評價,但是,康元的判斷在她看來,從來沒有出過錯。
走出皇宮,崔一心搶過堂正的金牌,左看右看。
“拿去吧,送給你了。”堂正根本就不在乎這枚金牌,相比較而言,他更在乎康元的話。
“我就是看看而已。”崔一心就是好奇心強一些。
“拿去當收藏吧。”堂正和崔一心之間,一塊金牌而已,哪能會計較。
“好來。”崔一心也就不再客氣了。
堂正讓崔一心和任羽兩人先回軍營去,以免黨傲霜等人擔心,而他自己,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他還需要去拜訪一個人,一個堂衍曾經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拜訪的一個人!
堂正在一條條小巷子裡七拐八拐,大約走了了半個時辰,這才停留在一座老屋前。這個老屋佔地面積不大,就是一個小院。在小院裡,傳出叮噹的打鐵聲,有一種奇異的節奏,聽起來不僅不會讓人煩躁,而且,還會有清神的作用。
“吱嘎”一聲,堂正將兩扇破爛的門推了開來,小院之內,到處都放着打鐵所需要的材料,混亂不堪。
“滾出去!”在堂正剛剛邁步之時,一個帶着嘶啞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堂正停下腳步,沒有再前進一步,他就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沒聽到嗎?”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跛一跛地從一間打鐵的半敞開式的篷子裡走了出來,右手拄着一根鐵柺。
看着一臉大鬍子的邋遢男人,頭髮黑白相間,堂正明白自己找對了地方。雖然是冬末時節,外面的氣溫還在零下,這個大鬍子卻是穿着短褲,上身**,皮膚深棕色,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
“故人堂衍之子前來拜訪冷前輩。”堂正不卑不亢地說道。
“堂衍那個該天殺的兒子?”冷言秋看了堂正一眼,發現確實有五成相似。
堂正苦笑了一下,難怪老爹說這個冷言秋難纏,說話也難聽得很。
“進來吧,還站着幹嗎?!”冷言秋說着轉過了身子,“記得關門。”
堂正也不好發作,畢竟冷言秋可是父親的朋友,他轉身將門關上,跟着冷言秋進了打鐵的小鋪子裡。
小院裡堆滿了各種材料,僅有一條小小的通道能到打鐵鋪中。
“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那傢伙還想着我。”冷言秋順手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大口,“說吧,你爹讓你來幹嗎?”
“拜師。”堂正說道。
“拜師?”冷言秋把臉拉了下來,“你家那糟老頭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莫非他腦袋被人給打壞了,我一個鍛造師,能教給你什麼?”
堂正其實也問過自己老爹這個問題,但是堂衍只是笑而不答,當自己追問急了,他便會說讓自己試過就知道了。
這個冷言秋,是父親尚在天魄境時認識的,這個冷言秋是出了名的怪脾氣,以他的手藝,在龍京早就可以成爲富家翁了,但是,他卻一天最多隻打一件人級裝備,而且,必須是合他的心意他纔會做,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要知道,打造人級武器,即使再強又有什麼用。
堂衍就確認他是個人物,而且還特意跟他結交過,雖然最終因爲堂衍離京,兩人的關係也沒有多好,但是,他已經算是和冷言秋關係最好的人,沒有之一!
“我也不知道。”堂正老實地答道,他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堂衍早就給自己準備好的月晶沙,遞到了冷言秋的手裡,“我爹說了,這是拜師禮。”
看到堂正拿出的東西,冷聲冷氣的冷言秋,忽然激動了起來。
“這個傢伙,還真是想將我的軍。”冷言秋仔細地盯着月晶沙,左看右看,似乎怎麼都看不夠,“抓緊磕頭,別耽誤時間了。”
堂正聽到這裡,微微一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