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明欣指的那處新聞,是一個兒童福利院被拆了的新聞,上面寫的是,有人把那塊兒地買了下來,所以兒童福利院必須拆掉,現在福利院裡的孩子們無處可去。
照片上,是一個人拿着一份地皮開發的政府批文,但是隻是給了這個批文一個特寫。
那個人也只露出了抓着批文的手指而已,他的臉被擋倒,根本看不到。
這樣的照片,在傳統媒體的新聞拍攝中,隨處可見,非常普通。
黎成澤不明所以,他擡頭問道:“這有什麼不對勁的?”
他認爲,就算福利院要被拆掉,這件事情會讓人痛心,但是還不至於讓趙老太太犯高血壓這麼嚴重。
修明欣皺着眉頭,說道:“這個福利院,是老太太曾經收養過一個孩子的地方。”
“什麼!”不止黎成澤驚異,連他的舅舅趙立言,亦是吃驚不已。
趙立言愣住了:“我媽收養過一個孩子,我怎麼不知道?”
修明欣張口說道:“這件事情,立言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當時你已經去C城從政,很少回來。老太太也就收養過沒有幾天,這個孩子就不見了。”
黎成澤也覺得訝異,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孩子的事情。
修明欣抿了抿脣,說道:“阿澤曾經在八歲的時候,生過一場病,你們還記得吧?”
黎成澤點點頭。
“也不算什麼大病,不過綿延了很長時間,卻一直不好,不停地發低燒。但是後來莫名其妙的好了。”
修明欣嘆道:“你當時生病一直不好,趙姨急了,有人跟她說,讓她請了一個大仙算過一卦,那人說你有這麼一劫,所以需要找個差不多同齡的孩子來擋災。但是這個孩子不能和你見面。”
“趙姨就讓人去福利院找了一個跟你生日差不了幾天的孩子,自己養着。但是孩子來了之後,剛開始還老實聽話,後來卻謊話連篇又偷家裡的錢,趙姨想要打他,他便把趙姨推到,然後跑了。”
“這事情你父母都不知道,我知道,是因爲機緣巧合,趙姨找的照顧那個孩子的保姆,正好後來我生阿雨的時候,到我家來給我做飯。她聽說我和趙家有淵源,便說起了這個事情。
”
黎成澤轉頭,問趙管家,“有這樣的事?”
趙管家點點頭,“是,老太太找了這個孩子來擋災後,黎少你的身體果然便慢慢好起來了。”
黎成澤覺得這種說法簡直是故弄玄虛,哪有什麼擋災一說?
孩子發燒,是因爲身體可能有炎症,只要炎症消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什麼擋災,哪裡有這麼玄妙?
黎成澤搖了搖頭,接着問道:“然後呢?”
趙管家接着說道:“那個孩子跑了之後,家裡丟了不少的東西,都是他偷的,當時老太太非常痛心,好像是丟了什麼孃家給她的傳家寶,她一直留着,很重要的一個東西。但是被那個孩子偷走了。”
趙管家說完,便指了指報紙上的照片。
“當時收養的那個孩子,就是這個福利院的。”
黎成澤低頭仔細有看了一會兒那張照片,看着上面的福利院名字,狠狠皺眉。
就因爲這個福利院要被拆掉,讓招來太太想起陳年舊事,然後氣得高血壓犯了?
黎成澤依舊覺得很奇怪。
他翻拍了一張這個照片放在手機裡,然後把這沓子報紙扔到一邊。
有線索,總比沒有強。
黎成澤收好所有東西,在鎮上呆了幾天,直到老太太的骨灰下葬。
在黎成澤他們的車從墓地門口離開的時候,一輛車使了進來。
胡曼突然回頭去看,臉色有些迷茫和訝異的樣子。
黎成澤問道:“怎麼了?”
胡曼搖了搖頭:“大概是看岔了。”
黎成澤不解,“怎麼看岔了?”
胡曼小聲道:“我怎麼覺得剛纔那輛車上,開車的人是南亭?”
黎成澤瞬間便肅了臉,他皺着眉頭,思忖着:“南亭到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隸屬C城的鎮上,又不是繁華的C城,這裡不可能有人常年吸毒,因爲沒有貨源。當然販毒的人,也不會到這種地方,因爲掙不到錢。
胡曼小聲說道:“應該不是他,大概是我看錯了吧,他怎麼可能來這裡?”
車子開了一會兒,黎成澤皺着眉頭,一直在思考。
突然,他喊了一聲,“調頭,回去。”
司機趕緊調頭,回到墓地。
黎成澤大步下車,直接往趙老太太的墓地走去。
胡曼也跟着下車,一路小跑跟過去。
到了趙老太太的墓地上,那裡沒有人,上面堆滿了鮮花。
這些是他們剛纔離開之前放上的,此刻亦是沒有什麼異樣。
黎成澤盯着看了一會兒,上前把那些花給揮開。
胡曼大驚失色:“你怎麼了?外婆已經安息了,這樣不好吧。”
黎成澤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上手,要親自去挪那個小門。
一般在墓地上,放骨灰的地方,有一個小門,方便放進去,也方便以後遷移。
黎成澤伸手把那個小門拉開,然後朝裡面看了一眼之後,緊皺眉頭。
他直起身子,蹲在那裡,冷聲說道:“這個骨灰盒,被人動過了。”
胡曼大驚失色。
匆匆忙忙趕來的墓地管理人員,也嚇的一頭的汗。
“黎少,沒有什麼人過來啊,這不可能啊!”
他守着墓地這麼多年,難道真的鬧鬼了?
這可是大白天的啊!
黎成澤探手把骨灰盒給取出來。
他一手託着那個非常高級的骨灰盒,另一隻手指了指上面。
黎成澤給黎老太太用的骨灰盒,是專門找人用象牙老料雕刻而成的,上面的花紋繁複,非常華貴。
骨灰盒蓋子上的花紋,是兩邊對稱的。
但是因爲象牙老料有自然生成的黃斑,所以在對稱的基礎上,還有一點,那就是一邊有一點點自然形成的黃色痕跡。
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倒。
盒身和蓋子,是整個雕成,所以連接之處,如果是原始的一面吻合後,蓋子和盒身上的黃斑會是正好吻合的。
但是現在,這個蓋子上的黃斑卻在另一面。
這說明有人掀開了蓋子之後,重新蓋上,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問題。
這個墓不止被人動過,甚至骨灰盒都被打開過。
黎成澤冷着臉把骨灰盒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眉頭皺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