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不知道何時滅了,槍林彈雨的混亂裡,幾乎不知道是誰在打誰,白狼躲在一張掀翻的桌子後面,黑暗裡,嗜血的目光顯得極其的陰沉,握緊了手裡的槍,果真漂亮的美人都是帶刺的,而剛剛那個漂亮的美人身後的男人更是不好惹。
白狼殺手組織壯大到如今的地步,身爲白狼的頭目,自然也是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而將白狼僞裝成爲一個三流的小幫派,不但能成功的收集到消息,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雖然小幫派會有不少問題,可是有齋藤千山在背後運作,倒也相安無事。
身爲組織的頭目白狼唯獨有一個嗜好,比起軟綿綿的女人,白狼更喜歡的是男人,越是漂亮的男人越讓白狼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而今天白狼原本是不準備來酒吧的,不過聽酒吧的手下說來了一個美麗的男人,而原本晚上交易的事情順順當當的完成了,心情極好之下,白狼剛從後門進酒吧就看見了從洗手間走廊這邊走出來的男人。
比起以往任何一個白狼上過的男人都要絕色,不僅僅是那一張臉,而是那臉龐上流轉的風情萬種,嗔怒之間,眉梢高挑,桃花眼裡盛滿着怒火,如同怒放的桃花,妖媚傾城,而那腰竟然比白狼抱住的任何一個男人的腰都要細,不是那些十六七歲的清秀男孩的柔軟,多了一種韌性,反而讓人慾罷不能。
“你答應二哥的?”躲在酒吧裡的一根圓柱後面,譚景御一手攬着沐放的腰將人給抱在了懷抱裡,說的咬牙切齒,難怪小放放今天盛裝來酒吧了,原來他根本就知道。
“嗯。”譚景御的火氣很大,沐放能感覺到,不同於往日那樣懶散不羈的模樣,此刻的譚景御如同一座要噴發的活火山一般,因爲要躲避開子彈,所以沐放沒有那麼矯情的推開譚景御,靠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布料,肌膚都似乎要被灼燒了一般,而譚景御那一雙炯亮的黑眸此刻即使在黑暗裡,卻也如同璀璨的星辰一般,明亮非凡。
“二哥夠狠的。”沐放自己都同意了,譚景御縱然一肚子的火氣,卻也不敢真的找譚驥炎去發泄出來,所以此刻,看了一眼承認的沐放,然後一低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在他的脣上啃了一口,在沐放震驚的剎那,將手裡的槍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身影利落的滾了出去。
譚景御絕對是遷怒了,所以在黑暗裡,當他的身影一動,子彈立刻呼嘯的向着他這邊射了過來,手中還有一把槍,譚景御冷冷一笑,眼神銳利,宛若發動攻擊的獵豹,再次和酒吧裡的人展開了槍戰。
“譚三哥一個人會有危險?”童瞳這邊剛要過去幫忙,可是譚驥炎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卻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制止了她的動作。
“白狼的殺手不會動手,小御沒事。”譚驥炎瞄了一眼,國安部帶過來的人也混雜在了酒吧裡,這個時候,白狼只當是普通的打鬥,所以不會動用白狼裡面的殺手,等到玖蘭源的人過來就可以了。
譚景御倒沒有下狠手,這個時候他自然也明白了譚驥炎的用意,所以就權當打發時間,可是當敏銳的感覺到酒吧外有很多人過來時,譚景御知道時間到了,可是當目光看向躲在柱子後不時看向自己這邊的沐放,譚景御得意的勾了一下嘴角,身體一動,又是一陣混亂,而這個時候,譚景御似乎身影停頓了一剎那,一顆子彈咻的一下從肩膀處射了過去,雖然是擦傷,可是鮮血還是在瞬間涌了出來,而譚景御也立刻“吃痛”的捂住受傷的肩膀,身體連連後退了幾步。
中彈了?暗中,白狼陰厲的笑了起來,可是突然,感覺到不對勁,而刺耳的警笛聲隨即響了起來,探照燈倏地一下從窗口照射進了黑暗的酒吧裡,讓狼藉一片的酒吧瞬間明亮起來。
玖蘭源帶過來的警察將酒吧裡裡外外包圍了起來,血腥的屠殺在瞬間展開,致死,白狼看到了童瞳和譚驥炎,終究算是自己爲什麼會死在警察手裡,因爲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玖蘭源帶過來的僞裝成警察的精英部下。
雖然說是槍林彈雨的混亂,不過倒也是有驚無險,譚驥炎一手握着童瞳的手,冷眼看着被狙殺的白狼組織的殺手,冷酷峻寒的臉在夜色裡顯得陰霾而冰寒,被墨鏡遮擋住了目光更是肅殺一片。
對於白狼殺手組織,玖蘭源自己無法動手,可是今夜這些三流黑幫的人襲擊中方出訪團的人,所以在和警察的槍戰裡被“誤殺”,於情於理,玖蘭源只有功而無過,而譚驥炎也終於親手解決了白狼這個殺手組織,而餘下的殺手,自然有玖蘭源秘密處決,不需要譚驥炎動手。
“嚴重嗎?”沐放知道譚驥炎這麼做是爲了找藉口剷除白狼這個殺手組織,所以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全答應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後受傷的卻是譚景御,那捂着肩膀的指縫裡鮮血一滴一滴的滲透出來,讓沐放忽然感覺心被扯痛了一下。
“小放放,沒事,只是被子彈擦傷了。”譚景御不在意的笑着,看着沐放臉上的擔心,忽然有些後悔,剛剛自己應該受重傷,不死也去半條命,說不定小放放會更加心疼自己。
扯下了脖子行的圍巾,沐放快速的將譚景御受傷的肩膀給包了起來,漂亮的眉宇間有着自責和內疚,譚景御雖然說不嚴重,可是鮮血在瞬間就染紅了米白色的圍巾,而譚景御那手上更是鮮血淋漓着,臉似乎也因爲失血蒼白了許多,如果讓沐放知道譚景御之所以流血這麼多,完全是因爲苦肉計,用手死勁擰着傷口造成的,估計沐放都準備給他補上一槍。
“譚三哥受傷了。”童瞳原本也是一直注意着暗中的狀況,一開始白狼的那些殺手的確沒有行動,只是在暗中戒備着,所以童瞳也就放鬆了警惕,卻沒有想到剛轉開了視線,譚景御就受傷了,此刻,看了一眼譚驥炎,便快速的走了過去,和沐放一樣,童瞳也是自責萬分。
譚驥炎依舊站在原地,遠遠的和譚景御的目光撞擊在了一起,看着他那一臉得瑟的模樣,譚驥炎立刻明白他這麼做根本就是爲了故意拉近和沐放的關係,可是一想到童瞳剛剛自責的眼神,譚驥炎眉頭深皺了幾分。
二哥,我都這樣了,你就成全我一次吧!譚景御哀求的看着自己二哥,就差沒有做牛做馬了,自己子彈都中了,血都流了這麼一大灘,如果二哥突然拆臺,譚景御明白估計沐放會殺了自己,所以此刻只能哀怨無比的看着譚驥炎。
罷了!譚驥炎終於轉過頭算是答應了譚景御的要求,至於生氣的童瞳,譚驥炎決定還是自己去哄吧,而譚景御一看危機解除,心頭一喜,整個人立刻裝成軟綿綿的目光靠在沐放身上,“我沒事,就失血多了,頭有一點暈而已。”
“譚三哥,對不起。”童瞳是真的自責,如果不是爲了自己,譚驥炎不會這樣做,不但將沐哥拖下水了,還連累譚三哥受傷了。
“小丫頭,不用擔心,我沒事。”譚景御可不敢真的讓童瞳內疚,那二哥還不扒了自己的皮,所以此刻用着無比真誠的目光看着童瞳,只希望她不用自責。
可是譚景御越是如此,童瞳的愧疚卻又加深了幾分,而沐放也是皺着眉頭,讓譚景御只感覺自己是處於冰火兩重天裡,最終爲了抱得美人歸,所以一咬牙,日後二哥要殺要剮隨便他了。
白狼組織的頭目和今天在場的殺手幾乎都在混戰裡被狙殺了,一個劣跡斑斑的小黑幫,對中方出訪團的人動手,這根本就是國際糾紛,說嚴重了,中方甚至可以指控日本政府想要藉機殺人,所以對於玖蘭源及時出現,甚至狙殺了這些人,日本內閣自然沒有人會在意,甚至將這個挽回局面的重任交給了玖蘭源,希望中方知道這只是一個意外,和日本政府絕對沒有關係,他們就算再仇視中國,嫉恨中國如今的強大,也不會傻到在日本領土上讓一個三流幫派殺了譚驥炎,這根本就是要和中國開戰。
麗嘉皇家酒店。
因爲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譚景御也就不準備去醫院了,這件事就當是一起普通的酒吧鬧事,知道內情的人都三緘其口,而玖蘭源帶過來的警察都是他的心腹,自然不用擔心消息泄露出去。
譚驥炎和玖蘭源在套房裡繼續就着後續問題交談着,譚景御自然是回到了他之前訂的房間,而童瞳因爲自責也跟了過來,讓原本還想要享受二人世界的譚景御無比的鬱悶,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不管是沐放還是童瞳也都是人精,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是故意受傷,譚景御只感覺後背一冷。
“我去衝個澡而已,身上都是汗和血跡,難受的很。”譚景御不敢趕童瞳這個電燈泡走,所以目光一轉,便有了主意。
“不行,傷口進水了會發炎。”童瞳快速的開口,制止住了譚景御的提議,再說譚三哥也沒有什麼潔癖啊,雖然童瞳不是軍方的人,可是童瞳也知道在訓練裡,很多時候都是從爛泥坑裡摸爬滾打的出來,流血流汗都太普通了,譚三哥應該早就習慣了。
小丫頭,你就是誠心來拆我臺的!譚景御挫敗的看着看不懂自己暗示的童瞳,對上她一本正經的表情,挫敗的咬着牙,然後又露出痞子味的笑容,“一會玖蘭源肯定要派私人醫生過來,小丫頭,我總不能一身臭味的丟了中國人的臉面,所以還是洗乾淨的好一點。”
“我幫你洗。”沐放此刻也算是明白過來譚景御這麼要求洗澡,根本不是爲了什麼愛過和臉面,他就是想要趁機胡鬧。
“小放放,你果真最好了。”喜上眉梢着,譚景御迅速站了起來,直接向着浴室方向衝了過去,讓跟在他身後的沐放僵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也無力的邁開步子。
譚景御推測的果真不錯,雖然他不去醫院,但是玖蘭源也不可能放任他的傷口不理會的,所以這會淺蒼貴井就帶了一個私人醫生過來了。
“譚三哥在洗澡,一會就出來。”童瞳看了一眼看起來有些病弱的淺蒼貴井,確定自己絕對不認識,當然,當年認識小七的人,除了特別行動組的,估計就是那些已經死爛了的人了。
“今晚上驚嚇到童小姐了。”淺蒼貴井的聲音很好聽,不是譚驥炎那樣的低沉,反而帶着一種病弱的清和,淡淡的,讓人很舒服。
童瞳並不擅長交談,不過淺蒼貴井卻非常健談,雖然平日裡他的話是極少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病弱無力,可是真的交談了,童瞳發現他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目光柔和,雖然帶着精明,但是並不讓人感覺到厭惡和防備。
浴室裡,譚景御趁機吃了一些嫩豆腐,誰讓他現在是傷員,所以出來時,神采飛揚,半點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不過看到童瞳和淺蒼貴井相談甚歡,不由的繃了一下神經,小丫頭不會又招惹桃花了吧,二哥難道要把這爛帳又算到自己頭上?
醫生過來給譚景御檢查着傷口,沐放因爲剛剛在浴室裡洗澡,所以這會身上溼了,自己又折返回去沖澡了,傷口不太嚴重,被子彈擦了過去,沒有傷到骨頭,所以只是皮外傷,只要注意不發炎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趁着童瞳和淺蒼貴井在一起說話,譚景御非常無恥的要求醫生多開了一些藥,甚至還留下了幾瓶生理鹽水,雖然醫生有些奇怪,不過想到這是中方出訪團的人,真的有什麼意外,那自己可是難則其咎,所以譚景御要打點滴,醫生自然也同意了,多一點維生素葡萄糖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送走了淺蒼貴井和醫生,譚景御靠在牀上,右手臂打着點滴,左邊肩膀處抱着紗布,看起來絕對是百分百的傷員,訂的這個套房是有兩個房間兩張牀的,所以譚景御的目的是今晚上一定要將沐放拐到自己牀上來睡覺。
沐放皺着眉頭,說實話,從知道譚景御的目的之後,沐放總是避着和他有過大的身體接觸,可是譚景御今天中了一槍,流了那麼多血,此刻還點着點滴,沐放倒真有些不放心,擔心譚景御半夜會發燒,可是真的留下來,沐放自然不想要和譚景御睡在一起,可是譚景御偏偏卻堅持着,不讓沐放趴在牀邊休息,所以要留下,就只能上、牀,否則就不能留下。
“沐哥,我留下來照顧譚三哥就行了。”童瞳看得出沐放的爲難,以前不知道譚景御對沐放的感情,所以童瞳也沒有多想,如今知道了,童瞳看得出沐放並沒有迴應,所以自然開口接過話,畢竟比起譚三哥,沐哥更重要一點。
小丫頭,我們有仇嗎?譚景御沒有想到童瞳會這樣說,自己這傷還是僞裝出來的,如果二哥知道小丫頭留在自己照顧,譚景御絕對相信自家二哥會第一時間,毫不留情的戳穿自己的謊言。
“沒事,我留下來就行,沐哥,你先去睡,後半夜如果有事,我再去叫你。”童瞳直接將沐放給推出了房間,然後道歉着開口,“沐哥,對不起,以後我不會讓譚驥炎這麼做了。”
“他只是擔心你,我先去睡一會,下半夜替你。”沐放體貼的揉了揉童瞳的頭髮,知道她心裡的自責,可是沐放是真的不在意,能幫到小瞳,不要說只是當個魚餌,就算真的受傷丟了性命,沐放也不會在意的,而譚驥炎對童瞳的維護,讓沐放真的放心了。
“可是再擔心也不能讓沐哥去冒險。”童瞳知道譚驥炎是爲了自己,可是凡事都有意外,今天如果沐哥出事了,或者譚三哥不只是被子彈擦傷,童瞳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和譚驥炎。
沐放先回去休息了,折騰了一整夜也有些的累,而房間裡,童瞳坐在椅子上,譚景御靠在牀頭,哀怨的看着童瞳,這個小丫頭爲什麼平日裡都精明的很,這個時候這麼遲鈍!
“譚三哥,你不要瞪我,你那一點傷口根本流不出那麼多的血。”童瞳被瞪的很是無力,然後擡起頭,無比誠懇的戳穿了譚景御的僞裝。
對於都是槍林彈雨走出來的人,什麼位置受傷流多少血,自然是一清二楚,譚景御原本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醫生也開了不少的藥,連點滴都用上了,可是譚景御沒有想到童瞳觀察力這麼敏銳,還是被她注意到了。
“小丫頭,那你留下來做什麼?看不起你譚三哥,所以要阻止和你沐哥在一起?”譚景御也就不裝了,坐直了身體,直接拔下了手上的針頭,然後對上童瞳有些煩惱的表情明白過來,“知道我是假的受傷,怎麼還和我二哥生氣呢?”
“我不是生譚驥炎的氣,我只是感覺自己很失敗,我怎麼就惹了這麼多麻煩呢。”垮着小臉,異常的鬱悶,童瞳知道譚驥炎這麼做是爲了自己,她怎麼可能去責怪譚驥炎,可是譚景御和沐放都陷入了危險裡,這讓童瞳不得不將這份壓力都堆到自己心裡。
以前在特別行動組,獨來獨往,即使受傷,即使任務裡面臨生死存亡,童瞳也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生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早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今天,看到譚景御受傷,看到沐放陷入槍林彈雨的混亂危險裡,童瞳突然感覺很是難受,那遠比自己受傷更痛苦,卻又非常的無力,所以童瞳忽然有些明白當年爸爸爲什麼那麼狠心的將自己送走了,爸爸是擔心保護不了自己,讓自己涉入危險裡,所以才那麼狠心的將自己送走,雖然分開,可是至少知道自己在一步一步的變強,有能力保護自己。
童瞳不反感自己和小放放在一起,譚景御倒真的放下心來了,而看着童瞳這樣懊惱煩悶的小模樣,立刻決定心情好好的開導她,拍了拍牀沿,“過來,小丫頭,我們聊聊。”
譚驥炎送走了玖蘭源過來找童瞳時,看見的便是譚景御壓在童瞳身上,嘴巴里發出嘿嘿的陰笑聲,雖然知道譚景御和童瞳之間絕對不會有什麼,可是譚驥炎那峻臉還是在瞬間鐵青的黑了起來。
“二哥,這絕對是誤會。”收到那要將自己給凌遲的兇狠眼神,譚景御鯉魚打挺的一個翻身下牀,剛剛只是一不小心說漏嘴讓小丫頭知道這子彈是自己故意不避開的,結果一不小心打了起來,然後譚景御利用自己傷員的優勢,終於成功的壓倒了童瞳。
“誤會?”譚驥炎冷哼着,看着童瞳小臉紅撲撲着,臉上有着汗,呼吸不穩,原本紮起來的頭髮也凌亂的散開,再想到剛剛譚景御壓着童瞳,譚驥炎緊繃着峻臉,身上寒意陡然之間大增。
“那個譚驥炎今天我在譚三哥這裡睡,他還要打點滴,半夜我要守着。”童瞳倒沒有往姦情方面想,剛剛因爲怕傷到譚景御受傷的手臂,結果一不留神自己就輸了。
童瞳不說話還好一點,此話一出,譚驥炎眼神幾乎都能殺人,而被瞪的譚景御苦笑的看着臉色已經算的上猙獰的自家二哥,小丫頭這一個彎子繞不過來,要避開二哥,譚景御也沒有辦法。
“你要住這裡?不方便。”即使知道絕對不可能有什麼,譚景御也不敢有什麼,可是譚驥炎一想到童瞳要留在另一個男人房間裡睡,依舊滿臉的陰霾。
“可是譚三哥讓我留下的。”童瞳瞄了一眼突然從冷笑的譚驥炎,吞了吞口水,然後同情無比的看着譚景御,譚三哥自求多福吧。
“二哥。”聲音有點的顫抖,譚景御後背陣陣發冷,可是他不答應小丫頭行嗎?這要是讓小放放知道自己故意挨槍子,譚景御知道自己那可憐的信用是沒有了,只怕都要被小放放當成拒絕往來名單裡的一員,所以即使此刻被譚驥炎看的毛骨悚然,卻還是打腫臉中胖子的開口,“二哥明天還要工作,我怕半夜發燒,所以就留小丫頭下來照顧我一晚上,二哥,真的就一晚上。”
這不聽着譚景御那聲音越來越顫抖了,童瞳也賣力的點了點頭,保證只是一晚上。
小丫頭你點頭做什麼,還嫌二哥不夠生氣啊!譚景御挫敗的看着火上澆油的童瞳,還真是粗神經,幸好自己喜歡的人是小放放,否則二哥這會肯定將自己五馬分屍的丟出房間了。
我這是幫你!被譚景御瞪的很是無辜的童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譚三哥還真是,自己不是看他話都說不連貫了,纔會幫他的嘛。
小丫頭,你這是幫倒忙!譚景御哭笑不得的看着童瞳,而一擡頭對上譚驥炎凜冽的黑眸,忽然很想一頭撞死自己,在二哥眼裡自己該不是和小丫頭在眉目傳情吧?
自己爲什麼要故意求挨一顆子彈,要用苦肉計多的是辦法,可惜後悔已經太遲了,譚景御只祈求着譚驥炎可以理智一點,畢竟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回去。”譚驥炎終於不再用眼神凌遲譚景御,直接轉過目光看向童瞳,在她要開口拒絕之前,一手攬過童瞳的腰,直接一個公主抱將人個抱在了懷抱裡,然後大步的向着門外走了過去。
危機終於解除!譚景御鬆了一口氣,然後全身無力的倒回了牀上,二哥的眼神越來越恐怖了,不過幸好逃過一劫,這會要不要去衝個冷水澡呢,說不定半夜發燒了,小放放就會照顧自己了,狡猾着笑着,譚景御直接向着浴室走了過去,決定衝冷水澡,將苦肉計進行到底。
“爲什麼避開我?還在生氣我讓沐放參與進來。”客廳裡,譚驥炎放下童瞳,卻依舊將人給固定在自己的懷抱裡,今天的事情譚驥炎已經部署好了,譚景御的提議正好讓譚驥炎不用開口,而如果時間能倒轉回去,譚驥炎也就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要說沐放不會有危險,就算真的有一些危險,譚驥炎也會同樣做,只有真正的剷除了白狼這個殺手組織,小瞳才安全,殺一儆百,以後也沒有殺手組織或者個人敢接下這樣買兇殺人的懸賞。
童瞳沒有開口,只是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頭來,看着雖然冷沉着峻臉,語調冷靜,可是那眉頭卻還是皺起來的譚驥炎,童瞳擡起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然後乖巧的靠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沒有,我不生氣,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我怎麼就惹了這麼多麻煩,還連累譚三哥受傷了。”
“他那時自己湊上去挨子彈的。”譚驥炎倒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親密靠在自己懷抱裡的童瞳,他以爲她會生氣的,畢竟她那麼在乎沐放,而自己卻讓沐放當誘餌,雖然部署的很齊全,可是終究還是有意外的,可是童瞳的話,卻讓譚驥炎忽然感覺心頭暖了起來,這個孩子終於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了,不再因爲其他男人而和自己生氣。
“譚驥炎,我好像是挺會惹事的。”童瞳還是有些情緒低落,以前童瞳感覺自己絕對是一個乖寶寶,後來事實證明,她惹事的本領果真很強悍。
“沒有關係,我會解決。”原本還烏雲密佈的峻臉此刻已經滿是溫柔,譚驥炎低頭輕輕的吻上童瞳的額頭,“去洗澡,很晚了。”
白狼殺手組織就在國際糾紛的大帽子之下華麗麗的被犧牲了,日方自然是要息事寧人,所以一個三流小黑幫被警察給剿滅了,死了幾個人,日方政府自然是不會在意的,而唯一知道內情的齋藤千山幾乎恨不能要殺了譚驥炎和玖蘭源,可是他們可都是光明正大的打着官方的名號,讓齋藤千山在憤怒的同時,卻也明白白狼被毀,那麼下一個人可能就是自己了。
“齋藤先生,我們要爲頭領報仇!”此刻,書房裡,兩個男人快速的跪在了地上,對着齋藤千山行着大禮,他們是僥倖逃脫的殺手,外面還有四個受了輕傷的同伴,一夜之間,白狼殺手組織被毀,讓這些殺手明白,如今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出去,找個地方躲避起來,不準輕舉妄動!”這樣的關口上,齋藤千山即使再氣憤,但是也絕對不會真的讓這些殺手再去暗殺譚驥炎和童瞳,這不是等於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所以報仇,齋藤千山不急在這一時,等自己成功的打敗玖蘭源,進入參議院之後,再回頭收拾玖蘭源,讓這些殺手去中國暗殺譚驥炎,那麼就和日本政府,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但是絕對不能在東京動手,否則就是嚴重的國際糾紛,譚家可是中國北京軍區最大的勢力,譚驥炎在日本被暗殺,那麼就等於是宣告兩國開戰。
被齋藤千山訓斥着,兩個殺手對望一眼,眼中有着憤怒,可是卻又歸於了冷漠的麻木,起身鞠躬,然後退出了書房,白狼殺手組織被毀,外面都是追捕他們的人,只要一出面,就可能被狙殺,所以與其等死,他們也要拉着敵人一起死。
“宴會?歡迎那些中國人,哼,日本什麼時候這麼沒有骨氣了,那些中國人憑什麼參加宴會!”齋藤香不屑的冷哼着,看着手裡的請帖,想到之前原本要教訓童瞳,可是最後反而自己被打了,被當成誣陷好人的罪人,齋藤香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想什麼樣子,茜子小姐身爲皇室貴族也會出席,這可是你認識更多名流的機會,現在就去打扮,晚上準備出席晚宴。”說話的女人穿着和服,正是齋藤香的母親,對於她而言什麼中國人日本人都是虛假的,能讓香找個一個好的結婚對象纔是最重要的。
雖然兩個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可是殺手的耳力自然高於普通人,也將對話都聽見了耳中,兩個殺手對望一眼,再次找到了報復的機會。
齋藤香約了裕和茜子去美容院,而還沒有走到庭院門口,就遇到了兩個殺手,對於家裡出出進進的這些人,齋藤香並不認識,高昂着頭原本準備直接越過。
“香小姐很討厭那些中國人嗎?那麼今晚上的宴會,我們可以爲小姐出力,好好的教訓他們。”殺手斂了殺氣,恭敬的對着齋藤香開口,如同是討好主人的普通下屬。
“哼,你們行嗎?”齋藤香不屑的看了一眼,這樣的下屬她見的多了,都想高攀上自己,可是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麼身份,自己是什麼身份,和他們說話,都是自己的寬容和恩賜,不過一想到童瞳,齋藤香便再次臉色扭曲,一陣一陣的火從胸口燒了起來,“你們真的行嗎?不要到時候丟了我齋藤家族的臉面。”
“小姐放心……”見到齋藤香終於上鉤,殺手快速的走了過來,依舊是謙卑的態度,不過倒快速的將自己的初步計劃說了一遍,當然,他們需要齋藤香將他們帶進宴會,這樣的宴會,他們是沒有資格進入的,硬闖的話,估計直接就被射出了馬蜂窩。
第二天,中日雙方就亞洲經濟包括釣魚島相關的事情也做了一些的溝通,當然,這都是官場上的話,而晚上的晚宴原本是沒有的,不過昨天晚上譚驥炎在酒吧遇襲,這讓日方立刻拿出了道歉的誠意,所以特意舉辦了這個晚宴,也算是一種間接的賠罪方式。
譚景御在衝了冷水澡之後,可惜以往身體素質太好,衝了半個小時冷水澡,對他而言除了冷一點,倒依舊沒有發燒,不過沐放倒是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驚醒了,來到譚景御房間,卻發現童瞳不再,而譚景御窩在被子了,露在外面的手冰冷冰冷的,這讓沐放不由的擔心起來,倒最後終究還是讓藉着身體發冷的譚景御將人成功的給拐上了牀,不過早上在男人都慣有的某個勃起的小東西一不小心頂到了沐放腿上,然後成功的被踢下了牀。
因爲是正式的晚宴,童瞳也換上了禮服,還好手腕和手掌上的傷痕因爲之前童嘯那詭異的綠色藥膏,幾乎已經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了,譚驥炎依舊是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着筆挺的身影更加的修長,冷麪峻顏,鳳眸濃眉,無形裡給人一種強勢的尊貴。
加長的賓利車停在了一幢日式別墅前,這裡是玖蘭家族的產業,已經有一百多年曆史的古屋,典型的日式風格,沒有中國園林的精緻貴氣,但也帶着小家碧玉的雅緻寧靜,木製的屋子,鵝卵石鋪砌的小徑,清澈着池塘,夜色之下,燈光朦朧,讓人感覺到一種心的沉靜。
“譚驥炎,我自己去逛逛,你去應酬。”譚驥炎身後還有一批中方的官員,此刻進了別墅之後,童瞳後怕的看了一眼正廳的方向,瀟灑的對着譚驥炎拜拜手,也不等他反應卻已經向着一旁的小徑走了過去。
知道童瞳不喜歡這些官方的社交,譚驥炎倒也沒有挽留,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暗中,自然有人跟過去保護童瞳的安全,而且這裡是玖蘭源的地方,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童瞳走路的聲音是習慣的放慢,呼吸也輕微,夜裡颳着微風,樹枝沙沙的聲響着,完全遮掩住了她的步伐,可是突然,童瞳目光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不遠處迴廊之下擁抱在一起,甚至脣貼上脣的兩個男人。
“童小姐?”淺蒼貴井錯愕一愣,剛剛崴傷的腳踝還有些痛,不過幸好一旁的玖蘭源眼明手快的扶住這個身體虛弱的部下,然後造成了兩個人的脣不小心撞到一起的意外。
“原來你們在這裡躲着偷親。”童瞳滿臉的震驚,可是玖蘭源不是這一次晚宴的主人嗎?怎麼能躲在這裡,早知道可以躲,自己也該拉着譚驥炎過來,院子的景色還真是漂亮,後院竟然還有露天的溫泉。
“不是偷親……”玖蘭源知道童瞳剛剛誤會了,剛要開口,可惜話才說了一半,便被童瞳更震驚的語調給截斷了。
“原來你們是光明正大的,可是我真的沒有看出你們是一對。”童瞳此刻正在檢討,自己是不是過的太安逸了,竟然連玖蘭源和淺蒼貴井的情侶關係都沒有看出來。
玖蘭源表情僵硬的糾結了一下,這個誤會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就說不清楚了,“不是……”
“不是情侶?難道你們還沒有確立關係?”或許和譚三哥對沐哥一樣。
“不是才確立關係……”玖蘭源突然有種辭窮的感覺。
“哦,那就是有段時間了,可是真的看不出來,你們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自己果真太大意了,童瞳再次檢討中。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玖蘭源再次被童瞳搶了話,那原本英俊優雅的臉上表情已經是極度的扭曲。
“算了,我不打擾你們了。”童瞳瞄了一眼玖蘭源有些難堪的臉色,還是識趣的離開,畢竟任誰被打擾了自己和情侶親密,都會不高興的,而童瞳已經覺悟到自己惹了太多麻煩,所以如今還是乖一點好。
目送着童瞳身影迅速的離開了庭院,玖蘭源眉頭皺的如同毛毛蟲一般,然後頭痛的看着同樣一臉糾結的淺蒼貴井,腦海裡浮現出譚驥炎冷酷精明的模樣,爲什麼那個男人會找這麼一個有着詭異思維的女孩當戀人。
宴會大廳,今天來參加宴會的除了一些日本政界的高官,也有一些名流子弟,包括一些大財團的接班人,差不多算是很高規格的一個宴會。
裕和茜子皺着眉頭看着還沒有到場的齋藤香,目光不經意的向着大廳掃了過去,一張張虛僞的臉,看的就讓裕和茜子倒胃口,突然,當一道黑色的身影闖入到視線裡時,裕和茜子整個人怔了一下,一種說不出來的悸動感覺在心底復甦着。
那個男人,一身凜冽的黑色,峻挺的身影修長的佇立在一羣人中間,雖然四周的人都在殷勤的說着什麼,可是他卻只是冷眼相待,偶然頷首,或者簡短的說上一句話,如同高傲的王者一般,站在雲端,睥睨着衆生。
察覺到一道看向自己的目光,譚驥炎警覺的擡起頭,鳳眸幽沉的向着視線的來源處掃過,卻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然後又冷淡的收回視線,應付着眼前的日本官員和想要去中國投資的日本富商。
上天原來竟然還真的這樣嬌寵一個男人,明明已經有着那樣讓人折服的氣勢,卻偏偏又給了他一張冷峻非凡的臉,五官如同最傑出的雕刻師的手筆,那飛揚的眉宇,那深邃不見底的鳳眸,裕和茜子突然感覺自己淪陷了。
玖蘭源和淺蒼貴井過來後,宴會正式開始,因爲西式的宴會,所以玖蘭源自然是請譚驥炎開第一支舞,不過譚驥炎發現玖蘭源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的詭異。
“在場最尊貴的女士是我們的裕和殿下,譚先生,請!”玖蘭源這才發現童瞳不再譚驥炎身邊,可是宴會的舞曲已經響起來了,所以讓譚驥炎邀請日本皇室的小公主跳第一支舞,也算是非常的得體。
裕和茜子今晚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禮物,襯着一張漂亮的臉高貴無比,挽着髮髻,此刻如同最驕傲的女王一般站在了原地,面帶着淺淺的微笑等待着譚驥炎過來邀舞,雖然裕和茜子看起來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清高尊貴,可是隻有她自己明白那交握的放在腰前的雙手是如何的顫抖。
“抱歉,我有女伴。”可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譚驥炎卻沉聲拒絕了,目光看向庭院裡,小瞳怎麼還沒有過來。
裕和茜子的臉蛋陡然之間蒼白成一片,不單單是失望,更多的是感覺到被羞辱了,雖然她已經知道了譚驥炎尊貴的身份,可是自己身爲日本皇室的小公主,難道還配不上她嗎?
可是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明白,真的論起身份,裕和茜子的確配不上譚驥炎,日本皇室早已經是一個擺設,是一個傀儡而已,有的只是虛榮的尊貴,可是北京軍區譚家,在中國那可是響噹噹的勢力代表,而且譚驥炎的更是北京市副市長,雙重身份之下,裕和茜子低了好幾倍了。
譚驥炎還真是在乎童瞳!玖蘭源臉上優雅的笑容第二次扭曲,雖然說是晚宴,可是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非富即貴,可是玖蘭源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邀請裕和茜子跳舞,這等於是當面打了日本皇室一個巴掌,可惜玖蘭源知道譚驥炎就是有這個囂張的資本,而且日本政府自然不可能爲了一個傀儡的皇室和譚驥炎過不去。
終於,在所有人呆滯裡,現場氣氛一度顯得詭異,然後卻見庭院外有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過來,而隨着她的靠近,譚驥炎那原本略帶擔心的峻臉在瞬間轉爲了溫柔,甚至邁步向着門口走了過去,低沉醇厚的嗓音裡帶着可以感知的溫柔,“快一點過來,就等你一個了。”
“啊?等我做什麼?”童瞳加快了腳步,三兩步小跑了過來,淺綠色的裙襬在夜色之下如同小精靈一般,讓人感覺眼前一亮,然後還來不及看到童瞳的面容,然後她的已經被譚驥炎攬到了懷抱裡,開始了第一場舞曲。
“等我開舞?”童瞳自然是清楚這些社交禮儀,隨着譚驥炎的舞步,瞄了一眼四周,然後尷尬一笑,“日本人果真很有禮貌,這麼多人等我一個。”
“嗯。”如同沒有察覺到現場衆人扭曲的表情,譚驥炎只是用寵溺的目光凝望着童瞳。
隨着譚驥炎的開舞,然後三三兩兩的人也都相攜的邁開了舞步,當玖蘭源邀請着裕和茜子也共舞的時候,童瞳突然的瞪大眼,他不是和淺蒼貴井是情侶嗎?怎麼又和其他女人跳舞?
玖蘭源對上童瞳那一副看着姦夫淫婦憤怒表情的小臉,優雅的笑容今晚上第三次僵硬在臉上,嫺熟的舞步甚至踉蹌了一下。
而淺蒼貴井因爲身體不太好,雖然自然沒有跳舞,只是端着酒杯,小口的品嚐着葡萄酒,而一直注意着舞池裡的身影,自然也就將玖蘭源那扭曲的表情收入眼中,想到童瞳之前的話,淺蒼貴井突然壓抑不住的笑了起來,結果樂極生悲,葡萄酒嗆到了氣候裡引起一陣悶咳。
童瞳一開始還只是有些憤怒,可是此刻看到弓着身,握着拳頭抵着脣壓抑着咳嗽聲的淺蒼貴井,然後看向玖蘭源的目光立刻轉爲了熊熊大火!這個劈腿的渣男!
玖蘭源被瞪的很是無辜,看了一眼咳嗽的淺蒼貴井,便知道童瞳爲什麼這麼憤怒,可是這一連串的誤會,玖蘭源頭痛着,結果一分心,舞步錯了,而正旋轉的裕和茜子完全沒有想到玖蘭源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整個人向後一靠,卻沒有靠到玖蘭源的臂彎裡,而是直接砰的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讓原本正跳舞的衆人此刻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出醜的裕和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