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滕風!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放開我!!”
陸聽雨一路被他抱進了一間臥室中,她一直都在掙扎,但也一直都沒有什麼效果。
“噗通”一聲,她的身子被賀滕風狠狠地扔進了浴池當中,浴池中的水花濺了他一身,可他卻視而不見。
“你幹什麼!你瘋了嗎你!”陸聽雨浴池中鑽了出來,擦掉了一臉的池水,冰冷的身子在這溫熱的浴池中感到很舒服,可是……爲什麼他永遠都是那麼粗魯,永遠也學不會溫柔那兩個字!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浴池中的她,眼神冷漠的開口道:“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他故意將‘幫’這個字音壓得很重。
陸聽雨心中一緊,他從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他現在的樣子很可怕,他的性格喜怒無常,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平靜的,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恐怖的,因爲他永遠都是面無表情以及那邪惡的笑容,讓你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也看不懂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爲什麼。
“你出去吧!我會自己洗!”她賭氣的咬緊了下脣,躲進了浴池之中,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浸泡在了水中。
賀滕風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浴室。
直到聽到了門緩緩拉上的聲音,她纔回過了頭,看着剛纔賀滕風所站過的地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那支針劑還在那裡等待着她處理,這已經是第三針了,如果再給他的身體裡注射下去,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她已經不敢想象了,那天夜晚他的樣子把她震住了,她不想再殘忍下去了……可是……可是.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死在自己的面前嗎?
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了這些壓力了,有些崩潰,身子漸漸地滑落到了浴池底部,將自己淹沒在了池底,在水中看着外面那個模糊的世界,爲什麼總是要讓她這麼沒有主見的人去做那麼多的選擇,而且每一個選擇都會帶來一個未知的痛苦。
就在她感覺到自己呼吸困難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
“媽咪,救我……我好難受……媽咪……我不想死……”
一片模糊之中她看到.表情痛苦的衝着她伸出了手,粉嫩的小嘴裡在不停的吐着鮮血,她卻無能爲力,怎麼也抓不住.的小手,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彷彿要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樣。
“嘩啦”一聲,她從浴池底部鑽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喃喃自語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怎麼辦,留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他會哭的……”
陸聽雨打起了精神,從浴池中站起了身子,脫掉了自己身上的溼透的衣服,換上了那件白色的浴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調整了一下呼吸,走到了浴室門前,猶豫了一下,然後拉開了浴室的門。
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賀滕風的存在,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陸聽雨四周尋找,也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歐爵,她想問問歐爵到底想幹什麼,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嗎。
“你去哪。”
就在她右腳準備邁出這間臥室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賀滕風霸道的聲音,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命令,命令她不準再踏出這裡一步。
陸聽雨猛地回頭,看到他換上了另外一套休閒服飾雙手插進褲兜內斜躺在飄窗上柔軟的純白色毯子上,倚在靠墊看着窗外的還在拼命下着的大雨。
陸聽雨心平氣和的說道:“賀先生,你讓我洗澡,我也洗完了,你還想怎麼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是有婦之夫的身份,這個時間陪你睡覺的人,好像不應該是我吧?”
她並不知道薇薇安就站在外面,靠在牆壁上傾聽着裡面的任何細微的動靜,在聽到陸聽雨這段話的時候,薇薇安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她想要現在就回赤焰,找最兇殘的殺手將傑西卡這個女人碎屍萬段!有傑西卡在的世界,賀滕風永遠也不會看她一眼。
陸聽雨站在門前看着他,她真的很希望他就像五年前一樣兇殘的對待自己,這樣她對他就只有恨!永遠也不會有愛,沒有愛,就不會這麼痛苦,就不會這麼糾結,就會這麼難以下手!
“如果,非要你陪我睡覺呢。”他說得如此輕鬆,像是在對一個自己的寵物命令。
陸聽雨冷笑着,放肆的嘲諷道:“那你讓你的孔太太情何以堪?在你的家裡光明正大的和你偷.情?抱歉,我是不要臉,可我還沒有不要臉到那個地步!我還要給我的兒子做一個榜樣,我希望你也能給你的兒子做一個榜樣,等他以後長大了,也要讓他像你一樣去玩女人嗎?”
他卻不以爲然,從飄窗上坐起了身子,站了起來,微微擡起下巴,脣邊揚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朝着她走了過來,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軀籠罩住了她所享受到的燈光。
陸聽雨微微擡起了眼眸看着他那張冰冷而俊美的容顏,心中又開始了一番掙扎,賀滕風和.,她哪一個都不想傷害,可是現在卻必須要傷害其中一個了,一個曾經將自己傷的那麼深的禽獸,一個是她痛苦煎熬的生下的.……
她到底該怎麼辦,明明就是他的錯,可爲什麼到了現在自己卻怎麼也下不了手,這到底是爲什麼?
“我現在不就是在給我的兒子做一個好榜樣嗎?”
“什麼?”陸聽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句話是他說的嗎,他竟然還可以無恥的說出這樣的話,正大光明的‘偷.情’算是一個好榜樣嗎。
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我就是在告訴我兒子,不管他最後娶的那個女人是誰,也不能夠拋棄爲他生孩子的女人。”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她真的拿他沒辦法,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