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這裡。用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偷偷的哭泣着,不想被他們發現,可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慢慢的擡起了頭,看着賀天拓望着自己的複雜眼神,她真的好恨啊!爲什麼要這麼利用自己?以及飄凌愣住的樣子,她也在利用哥哥,利用哥哥打進了蘇氏企業的內部,將蘇家徹底的擊垮了,爲什麼,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爲什麼啊!
她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雙腳都麻了,好難受,可是再難受也比不上心裡難受,雙手從嘴巴上離開了,徹底的放聲大哭着,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看着飄凌大聲質問着:“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家,非要把我們家害得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嗎?我們到底哪裡做錯了!這到底是爲什麼!”
飄凌冷聲回答:“想知道爲什麼回去問你爹地不不就知道了!你問問他到底還記得不記得二十年前在宴會上毀掉了誰的一生!”
她不想再問了,心裡真的好痛,淚水模糊了雙眼,看着賀天拓,她滿眼都是憎恨,忽然,她笑了,笑得好狼狽……
“呵,那就是說,現在仇也報了,所以我該給你騰位置了,是嗎?”轉瞬,她退後了一步,大聲的衝着他們喊道:“賀天拓,我告訴你!我不會成全你們的!我不會離婚的!我死也不會簽下離婚協議書!做夢!做夢!我不會同意離婚的!憑什麼要把你們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不!我不!我死也不會籤的!我恨你!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說完之後,她猛地轉身想要逃離這裡,真的一秒鐘也呆不下去了,她轉身的那一剎,右手被身後的那個男人緊緊地抓住了,她回頭去看,賀天拓抿着雙脣,眼神裡很亂的感覺,抓着她的手不鬆開……
飄凌站在他的身後李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輕輕地喊了一聲:“丹尼斯……”
一瞬間,好像誰在他的身後狠狠地拉了他一下,他的手鬆開了,蘇梓希看着他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失望的轉身逃離了這裡,她討厭這裡,討厭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討厭討厭!
她哭着跑遠了,身後晃動的頭髮都好像在訴說着她的痛苦,在陰霾的天空下瘋狂的奔跑着,想讓眼淚澆滅了心裡面的怒火!
賀天拓站在這裡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漸漸跑遠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她了……
飄凌站在他的身旁,心裡很痛,不可否認,蘇梓希真的在他的心裡面爭奪到了一個位置,飄凌微微一笑,沒關係,這只是一種錯覺,她不在丹尼斯身邊時候的一種錯覺……她在自我欺騙着……
——在人羣中瘋狂奔跑的蘇梓希,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真的快要崩潰了,所以說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沒有能力改變所發生的一切,只能夠眼睜睜地等待着這場悲劇的發生,呵,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陰謀!而自己和哥哥都被他們兩個人利用了!被他們利用得這麼徹底!
而前面的拐角處一臉燦爛笑容的筱語和心事重重的穆錫走了出來,她什麼也看不到,直接衝了過去,從兩個人的中央衝了過去。
“哎!蘇梓希!你怎麼了?你幹嘛去啊!”筱語一眼就認出了蘇梓希,而穆錫也因爲筱語的喊叫聲回過了神,轉過了身子朝着她追了過去,剩下了筱語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追上去可是蘇梓希和穆錫兩個人都被人羣淹沒了,看也看不見。
蘇梓希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感覺到臉上有了一絲絲的涼意的時候,她終於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她恨自己的無能爲力,恨這個世界城府之深,只有她一個人是笨蛋!
漸漸地,臉上的那股涼意越來越濃了,她擡頭一看,才發現陰霾的天空中開始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了,如果這場雨可以將那些事實都沖洗掉該有多好?接下來的生活她要怎麼面對,怎麼告訴爹地,其實是自己和哥哥被人利用了,而蘇氏企業就敗在了他們兩個人的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衣服都被雨水浸溼了,可是她的身上卻被披上了一件男人的外套,她回頭看去,是穆錫,這張臉好熟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童年時的記憶……
“穆錫,我死定了,我真的死定了,現在的好慘……”她看着穆錫小聲的呢喃着,雨水從他們兩人之間落下,像是一層薄膜。
穆錫輕輕地將她拉入了懷中,對她說:“會過去的,一切的一切都會成爲過去。”
“過去?你不懂,過不去了!永遠也過不去了,心裡很痛!我現在才真真正正的瞭解到了被人騙是什麼感覺,怎麼可能過去?”她被穆錫抱在壞中國大聲的哭着說。
怎麼可能會過去?從此蘇氏毀了,爹地媽咪毀了,所有都毀了……
穆錫並不懂她說的是什麼,因爲他什麼都不瞭解,只是他最想不通的是蘇梓希爲什麼要嫁給賀天拓?兩個完全不搭的人,怎麼可能走到一起?到底因爲什麼?那令人可笑的緣分嗎?
“跟他離婚吧……”這是穆錫第一次說這種話,也是最後一次。
可蘇梓希卻像是被碰到了死穴一樣,瘋狂的推開了穆錫的身子,身上的外套也掉落在了地面上,倔強的說:“不!我死也不會離婚的!死也不會!”
爲什麼要去成全他們?蘇梓希想不通……想不通……
這個世界人就是因爲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無辜,所以纔有了那麼多的委屈……
說完之後,她最後看了穆錫一眼,繼續向前泡在,在雨中狂奔着……想要將那些不堪的記憶都丟在半路上,不要在她的腦海裡繼續折磨她了……
一直到了深夜,雨,漸漸地停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去的,走到了賀家別墅門外的時候,她渾身已經溼透了,而周圍那些守着的那些保鏢看到她以後,都陸續的對着藏在衣領內的無線耳機彙報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