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看着他一臉無謂的表情,她知道蒼天佑這在是安慰她,下一個真的會那麼快就出現嗎,他的血型那麼罕見,那麼難找,要怎麼才能找到下一個呢。
“真的嗎。”慕雪橙的一張小臉上滿是失落,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成,一點用也沒有。
蒼天佑揉弄着她額前柔軟的頭髮,柔聲說:“我騙過你嗎,全世界你都可以不相信,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懂嗎。”
她望着他深邃如海一般的眼眸,目光堅定了點了一下頭:“嗯!我相信你!我誰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你!我只相信你!”
慕雪橙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只相信自己的老公,他說什麼都是對的,就算是錯的,她也會認爲是對的,沒有任何理由,只因爲那是她的老公。
蒼天佑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緩緩地張開了雙臂,聲音慵懶的開口道:“給老公抱抱吧,想我了嗎。”
她的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笑容,附身抱住了他的頸項,靠在他的肩膀上,覺得很心安,只要有他在,總會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下一刻……
他將她猛地抱上了病牀,躺在了自己的身旁,慕雪橙一臉錯愕,掙扎着想要坐起身來:“你幹什麼啊,這是病牀,是讓你休息的,不是讓我躺的。”
他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低聲說:“讓西西睡一會兒吧,它很累了。”
然後,慕雪橙沒有再說話了,肚子裡的西西好像最近真的挺累了,跟着她到處跑,很辛苦的。
“嗯……老公,我對不起西西,它會討厭我嗎。”她有點擔心,聽人家說小孩在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能感到她的喜怒哀樂,這些天她基本都沒有笑過,情緒很低落,對西西的會有影響的吧。
蒼天佑聲音溫柔的說:“那就快閉上眼睛吧。”
她乖乖地閉上了雙眼,長長地睫毛在不安的顫動着,她睡不着,真的睡不着,有那麼大的心事要怎麼睡的着?可還是拼命的睡,不然的話,對西西很不利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雪橙終於睡着了,睡得很熟,也看得出她真的很累了。
蒼天佑有些疼惜的撫摸着她柔軟的長髮,輕輕地給她蓋上了棉被,在無意的碰到了她的膝蓋後,她皺起沒有低聲呻.吟了一聲,他也跟着皺起了眉頭,去查看她的膝蓋,才發現慕雪橙兩條腿的膝蓋都紅腫了起來。
他的眼眸裡滿是詫異的回頭看着沉睡中的慕雪橙恬靜的睡顏,緊緊抿着雙脣,心痛在一點一點加重,這個笨蛋給人下跪了嗎,到底跪了多久。
這時,熟睡中的慕雪橙擰着眉頭,委屈的在夢中囈語着:“不會的,不會的,她說了我跪到她滿意爲止,她說不定就會答應的,我要堅持下去,我不能放棄的……不能放棄的……”
聽着她的聲音,蒼天佑的眼眸中在閃爍着微弱的淚光,撫摸着她的臉頰,用着命令的語氣開口道:“笨蛋,以後不許再給別人下跪了。”
這可是他的心臟啊,他從來都不捨得讓她受一絲絲的委屈,現在卻爲了他去給別人下跪,而且還跪了那麼久,他的心在痛……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因爲躺在他的身旁,慕雪橙一直睡到了天亮,身旁已經沒有他的存在了,也沒有發覺到。
……
醫院花園中。
蒼天佑坐在那棵百年大樹下的長椅上,望着眼前的那一片平靜的湖水,眼底瀰漫着無盡的悲傷。
過了一會兒,遠處走來了一個人影,越走越近,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了下去,是伯爵。
伯爵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戴着一副墨鏡,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或許,這是他們兩兄弟第一次如此親近吧,兩顆陌生的心彷彿也從幾千萬公里縮小了不少距離。
“找我來做什麼。”這是伯爵的開場白,沒錯是蒼天佑找他來的,他似乎猜到了找他來做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猜到。
蒼天佑依舊看着那片湖水,聲音冷若冰霜:“以後,好好照顧她吧。”
此話一出,伯爵臉上的那副墨鏡後面,漂亮的眼眸內充滿了驚訝,他想不到蒼天佑會做出這種決定,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伯爵問道。
蒼天佑淡淡的一笑,聲音低沉而沙啞:“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你呢,你爲什麼不照顧?”伯爵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但要他真的眼睜睜地看着蒼天佑死,心裡爲什麼有一些難過,難道這就是血緣關係的緣故嗎。
蒼天佑收回了自己投注在那片湖水上的目光,看着伯爵的側臉,說:“就這樣吧。”
他說過,他不想讓慕雪橙再去找其他的男人,即使他死了,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女人進入了別人的懷抱,但是,最終他還是被現實打敗了,那個小東西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很難吧……
伯爵沒有再說話,而是緩緩站起了身子,默默地離開了這裡,只是伯爵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讓人難過。
蒼天佑看着平靜的湖水,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擡眸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一個人影擋在了他的面前,張口便斥道:“你幹嘛都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了,我還以爲……”
慕雪橙看起來就快哭了,一覺醒來身旁沒有他的存在,真的好害怕啊,還以爲他就這樣沒有了……
“以爲什麼?”蒼天佑明知故問道。
她坐在了他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轉移着話題:“沒什麼,就是怕你一個人找不到回去的路。”
“昨晚,你說夢話了。”他說。
慕雪橙一時間慌了:“呃?我……有沒有什麼啊,我說什麼了嗎。”
他看着慕雪橙緊張的樣子,不禁笑了,邪惡的說:“你說,再生一個西西吧。”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說那種夢話,再說了,聽說生孩子很疼的,我不想再生第二個西西了。”慕雪橙一臉的不相信,她纔不相信自己會在夢裡面說那種話,那不是她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