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陽春三月中最爛漫的一天,風溫柔的颳着,打在臉上就如情人的手在撫摸着你一般。
之所以從這個春天寫起,不是因爲其他的春天不深刻,而是不想追憶的太久。
午後左岸咖啡廳裡很安靜,舒緩地音樂聲中偶爾會響起幾句人們的交談聲,在這個暖暖的讓人想睡覺的午後。情人間可以依偎,友人間可以暢談,有些事也在發生着,可笑,可悲,可喜。
江色今天的第三場相親就在這裡。
街上的行人不多,咖啡店前的停車位上吱的一聲停下了一輛帥氣的綠色 jeep。唰的一聲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帥氣的人,帥氣的人,一定是男人,這一次你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這個帥氣的人不是男人,是個女人,一個帥氣的女人。
你沒聽錯,是一個帥氣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江色,b市特勤大隊的隊長。用帥氣形容一個女子似乎並不合適,可沒有比這個詞更貼切的了。
江太太說對方是一個三十歲的才子,簡直就是女人們追逐的鑽石級的男人,讓江色配合人家的身份穿着打扮,可江色在自己的牀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有什麼衣服可以跟那個人配的,乾脆就按自己喜歡的來了。
一直相信,喜歡你的人也包括會喜歡你的缺點和不足,不然,稱不上是喜歡。所以,無論在什麼人面前她都是最本真的,從不加掩飾。包括對個人是自己的對手,是敵人也一樣。相信喜歡自己的,怎麼都會喜歡,而那些不喜歡的,你就是做的再對他脾氣也還是得不到他的喜歡。而自己恰恰不需要誰的喜歡,就想做自己。
在愛情面前也是一樣,相信那個愛自己的人,會同時愛上自己的不足。不然,乾脆就轉身好了,不要耽誤時間,誤了自己結婚就不好了。
此時的她超短褲,超短髮,估計只有五豪米,未施脂粉的小臉兒,有着神彩,這是一張很脫俗的臉,有着讓男人着迷的容顏。腳下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身高直逼172,這樣的身高讓大數男人跟她站在一起都會有壓迫感。露着肚臍的小上衣,讓白晰晰地肚皮若隱若現的,給人遐想。34d的傲人胸姿,讓你想忽略都難,而它的主人更是不介意別人偷窺的目光。一雙筆直的美腿穿着黑色的襪子,讓人充滿幻想,也帶着獨有的誘惑。
剛一下車的江色就引起了小範圍的驚歎,還好她早就習慣了,進了咖啡店,左岸裡本來適宜的溫柔迅速上升。
“歡迎光臨。”服務生馬上就迎了上去。
“謝謝,我找人。”江色直奔窗前而去。
職業本能,一眼就認出那個男人就是今天自己的目標,也因爲他面前放着的一本什麼狗屁雜誌叫特別關注。
有一雙眼睛也被吸引,從她跳下車開始,剛好眼睛的主人就坐在江色停車的對面。此時,她走進咖啡廳,讓他可以更明朗的看清她的模樣。
不過,也就只是一眼,並未多作停留。眼睛的主人未曾想過,不久之後,他的這雙眼只肯爲她停留。
江色輕步走近窗前的桌子,他跟江太太形容的還真差不多,這樣的男人在這個時代真的是絕版了那種。
說的是穿黑色西裝,他確實穿了,可怎麼看,怎麼不得勁。要是換成黑色的大背心,就跟老爸的那種款式的更適合他。
“你好,江色。”並沒有坐下,而是站着跟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男人說話。
男人顯然還在最初看到江色的驚訝中沒有回過神兒來,馬上就站了起來。“你好。”聲音裡全是緊張,甚至是結巴的。跟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一點兒也不相配的表情和動作讓江色對他的印象再次大打折扣。
“坐吧。”自己先坐了下來,本來一個人就夠吸引眼球的了,再加一個木頭一樣的大叔,這搭配太怪異了。
男人看着江色坐在了自己對面,也跟着坐了下來,卻更顯緊張了。
“你怕我?”江色不確定,是有人怕自己,那都是自己的小兄弟,或是隊裡新來的和外來的不熟悉的人。可這個男人第一次見,不至於吧。
“不是,是,不是……”
“算了,算了。”什麼是,又不是的。
突然連坐下去,應付一下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個四十歲的男人怎麼這個樣子的,沒見過女人嗎,還是沒見過自己這種女人呀。
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卻讓他說話都結巴了,眼睛都直了。這樣的男人真的不敢想,如果再跟他說下去,自己會退回去二十年。
“介紹人說你是個特種兵!”男人總算是冒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
“是。”承認,這是自己最自豪的事情,也是自己選定的必生的職業。
男人明顯又抖了一下,手上的咖啡都濺出來了,似乎在他的印象中特種兵不是眼前的這個樣子的。或是說女人當特別兵本就少,眼前這位實在是不像。
“有換工作的打算嗎?”男人一邊擦着手上的咖啡,一邊問江色,卻沒有看她。
不知道是沒顧得上看,還是不敢看,亦或是不願看。
江色笑了,這男人有點兒意思,第一次見,就讓自己換工作呀,這明顯就是想讓自己抽他的節奏。
“工作不換,男人到是可以。”說完站了起來。太有意思了,當兵是自己兒時的夢想,從未改變和動搖過。
男人明顯沒想到,也跟着站了起來。還沒等他再開口尼,江色先說話了。“先生,我們的見面可以結束了。”話落,人已經出去兩步遠了。
轉身之後的江色沒有發現,在她身後有一雙眼睛帶着笑看着她。更不會想到,自己跟男人的對話都被別人有意或是無意的聽到了。
女特種兵,還有這個樣子的,真是軍中豪傑啊。當然,說的是長相和打扮,其他的本事從無談起。當然還有對男人的不屑,和本真的個性。
“江色。”男人試圖喚住已經離開的女人,只是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靜,甚至都沒有人因爲他突然的大聲而看他。因爲,所有人的眼睛都跟他一樣看着那個已經出門的女人。再看着她跳上自己的車,絕塵而去。
這樣的女人並不多見,江色從出現到消失不過幾分鐘,可她留下的卻是滿室的驚訝。
不光是因爲她的穿着打扮和天生的優越感,還有她與生俱來的淡然,也有她牛氣呼呼地舉止。
江色的牛色讓很多男人對她望而卻步,因爲知道自己壓不住她,可對有些男人來那就是吸引,要了命的那種。
這不,自從她相親開始,原來那些明的暗的人男人都聞訊而來。
從左岸出來,江色的心情有些低落,一個人開着車來到了郊區最有名的水庫大壩上。這裡她常來,一個人的時候。
最近一次來時,還是兩個人,那天,風有些大,他穿着黑色的風衣把自己裹在他的懷裡,他的懷抱說不上寬厚,卻也溫暖。主要是自己已經習慣了,習慣在需要的時候有他在。
十天前,他突然說了句抱歉就轉身離開了,三年的感情就此畫上了句號。沒問理由,也不需要他給的藉口。不愛了,就是不愛了,說再多,也不過是敷衍罷了。
那天以爲自己會完蛋,不想三天後就痊癒了,並開始了全新的人生,從相親開始。
從水面吹過來的風還是有些涼的,打在臉上有些疼,卻也可以讓人清醒。剛剛因爲那個男人那麼的不男人而影響到的壞心情也被吹走了,並且越來越遠,最後就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
原來自己沒有自己以爲的那和堅強,在有些事必須要面對的時候還是渴望有個人願意擋在自己前面。就比如這不斷地相親,是也想嫁出去,可能不能不是各色的男人都成爲自己的相親對像。
真搞不懂現的男人都怎麼了,還是說自己太久沒有關注過其他男人了,他們早就變得跟自己以爲或是想像的不一樣了。還以爲所有的男人都會跟老爸一樣呢,幾十年的愛着老媽,又是二十幾年的對自己好。
心有些亂,有着自己才懂的疼,外面堅強不代表內心同樣堅強,只是因爲沒有那個人爲自己扛而不得不堅強地扛下一切。
一羣人從另一個方向走來,還不時的對着周圍指指點點的,遠遠的看來全是男人,並且一個一個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在他們中有一雙黑眸鎖住了江色,職業的敏感讓她很快就感覺出來了。
快速地在他們中搜索目光的主人時發現它來自一個偉岸的男人,男人沒有移開看着她的眼神,帶着深深地探究,也帶着絲絲的好奇。
她的身影已打在了黑眸中,立在水邊略顯孤單。甚至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脆弱,也感受出了無助。沒想到一天之內兩次遇到她,而兩次的她給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的不同,有着無法形容的差距。
是什麼讓她不停地相親,她看來很搶手的樣子,是什麼讓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親失敗後,還能高傲地轉身,又是什麼讓她此時這麼的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