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番外 （四十八）
“這個自然！”鄭彎彎脣角笑開來。
電梯一到，連景言便牽着鄭彎彎的手往電梯外走：“走吧！”
在樓下一直等着的方京兆一見鄭彎彎和連景言一起出來，站直了身子雙手插兜超前走了幾步問：“怎麼樣？沒事兒吧？醣”
鄭彎彎看到方京兆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道：“方京兆！以後你不要再打我們容謹卉的主意了！咼”
方京兆被鄭彎彎說的沒頭沒腦目光又看向了連景言，似乎在詢問連景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連景言笑了笑開口道：“程成哥就在上面！”
方京兆脣角的表情微微一僵。
“方京兆！說話算話！你既然都說了……只要我哥這一次跳出來你就不打容謹卉的主意了，說到要做到啊！”鄭彎彎那笑容明媚的不得了。
方京兆插在口袋裡的雙手微微收緊，良久終於笑開來：“嗯……我答應的，我一定會做到！”
方京兆不爲別的，就爲着……容謹卉喜歡鄭程成，衝着這一點，只要鄭程成願意站出來，方京兆就願意爲鄭程成讓路。
“那就走吧……”鄭彎彎笑着回頭對連景言說了一句。
連景言和鄭彎彎上車後，連景言透過後視鏡看到方京兆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心裡略微有些不是滋味，恐怕……方京兆也算是真的喜歡容謹卉吧！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他心裡如何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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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鄭程成把容謹卉欺壓在身下表情凝重。
一吻結束，容謹卉氣喘吁吁的看着鄭程成。
“鄭程成……”容謹卉喉頭翻滾着，“你別這樣壓着我……快要喘不上氣了！”
“你說……你是不是真的要和那個方京兆在一起？！”
容謹卉聽到鄭程成提起方京兆心頭一酸眸子一下子就紅了。
她咬着脣偏過頭去不看鄭程成。
鄭程成霸道的把容謹卉的小臉扳過來強迫她看着自己。
“你真的要和那個方京兆在一起？！”鄭程成又問了一遍。
容謹卉的喉頭哽咽：“你又不要我，我管我和誰在一起！”
鄭程成捏着容謹卉小臉的手用力了幾分。
容謹卉淚水一下子就流淌了出來：“鄭程成……我是爲了你纔來北京，你知道吧？！”
鄭程成沒吭聲。
“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真的不想要我……那麼你就不要碰我不就好了，爲什麼碰了我之後又躲着我，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過嗎？！我到底是哪一點兒讓你不滿意了？！”
沒有……容謹卉沒有任何一點讓鄭程成不滿意，甚至讓鄭程成不得不心動，但……也正是因爲不得不心動……鄭程成纔會躲着容謹卉。
“我知道！”容謹卉再次開口，“我知道……我是容家的女兒，我也知道……我的智商上有缺陷，可是這並不影響我！我智商有缺陷……可是我可以通過我的努力彌補！我真的是那麼愚不可及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憑什麼以全校前三甲的成績畢業？！”
鄭程成把頭埋在容謹卉的頸脖處，終於長呼出一口氣說了這樣一句：“不是你說的這樣的……”
容謹卉瞳仁輕顫……淚水順着眼角滑落至頸脖處。
“不是這樣的……”鄭程成自己仿若無人自己喃呢一般。
“那是什麼樣的……你倒是告訴我，就算是讓我死心……也最好讓我心死個明白。”容謹卉的語句堅決。
鄭程成那一刻緊緊將身下的容謹卉抱緊，他有着千言萬語想要說卻又都說不出來。
似乎……只能用這樣的懷抱才能表達對容謹卉的歉疚之情。
鄭程成就那樣抱着容謹卉久久無語。
容謹卉的心一點一點的在向下沉。
原本……今天一回來，看到鄭程成就在電梯口等着自己，容謹卉那一刻低沉到了谷底的心一下子就被鄭程成的出現給拉了回來。
而現在
……卻又因爲鄭程成的沉默而不斷的向下沉。
容謹卉的淚水……順着眼角不斷滑落沒進她一頭黑髮之中。
他們以這樣的姿勢在沙發上呆了整整一夜。
而這一夜……兩個人皆是無眠。
天快要亮的時候，鄭程成終於開口：“小卉……我真的是一個很自私的男人，明明……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夠和你在一起，卻也不像別的男人和你在一起！”
容謹卉一直放在沙發上平靜不動的手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可是小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是……作爲鄭家的兒子，我是真的……真的不能和你結婚，因爲……鄭家的興衰榮辱就在我一個人的身上擔着。”
“因爲你是鄭家的兒子……”容謹卉其實是明白的，“也因爲……我是容家的女兒。”
鄭程成把容謹卉抱得更緊：“這都不是我們的錯……可結果卻加在了我們身上。”
容謹卉長呼出一口氣：“我明白了……”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剜心的刀直直插進了鄭程成的心窩。
鄭程成咬緊了牙關把容謹卉緊緊抱在懷裡：“對不起，小卉……真的對不起！”
容謹卉擡手將鄭程成的腰身環住：“我們兩人之間沒有誰該對誰說對不起，這都不是我們彼此的錯！現在……我都明白了！”
鄭程成一語不發。
“天一亮，我就收拾東西回晉江市，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我會努力學會忘記你……你可以娶白大褂，也可以娶別人……我只想要求你一點，請你以後……不要來晉江市，不要出現在我生活的地方，不要讓我……在此迷戀上你！”
容謹卉的話成熟的不像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當鄭彎彎覺得自己終於能睡一個安穩覺，當連景言以爲鄭程成終於可以放下所有和容謹卉在一起的時候，她們都不知道鄭程成和容謹卉兩個人竟然選擇了放棄。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容謹卉的家中只剩下了容謹卉一個人。
這麼多天以來的執着和彆扭……如今，容謹卉終於算是放下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明媚的落地窗，落在容謹卉的腳邊時……
容謹卉終於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容家老太太的貼身管家姜明川的電話號碼。
空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容謹卉平靜的聲音迴盪着。
嘟聲之後，容謹卉聲音平淡柔和的對着姜明川開口：“喂……姜明川，我想要回家了……”
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語句，當天下午，姜明川便帶着人來了。
容家的人辦事的效率一向是很高的。
容家的老太太只當容謹卉是三分鐘熱度，來了北京看了新鮮熱鬧之後還是覺得晉江市好，所以這才吵吵着要回來。
容家老太太寵愛容謹卉寵愛習慣了，從小到大都是任由她喜歡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的。
所以……容家老太太沒有多言，只是讓姜明川去北京把容謹卉接回來。
姜明川到了之後，容謹卉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姜明川指揮着傭人在收拾東西，自己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
姜明川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看到容謹卉這個表情便知道容謹卉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姜明川沒有去問。
他只是在東西收拾完畢之後，讓傭人先把容謹卉所有的東西都拎了下去，自己這才緩緩走到容謹卉的身旁柔聲詢問：“怎麼了？在北京待的這麼不開心嗎？！”
容謹卉側頭看着姜明川脣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那種輕笑嫣然的神色裡包含着太多的無奈和滄桑……這是以前的容謹卉完全不會有的表情。
姜明川微微一怔，之後他便笑着擡手揉了揉容謹卉的腦袋：“好了……回家吧！不論如何……家還是最溫暖的地方。”
姜明川不問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能讓容謹卉露出這一種神色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鄭程成。
姜明川不知道鄭程成對容謹卉說了什
麼做了什麼讓容謹卉一夜之間感覺長大了很多，但是……姜明川卻認爲這是好事情。
因爲……家裡容老太太實在是把容謹卉保護的太好了。
雖然說，容謹卉在智商上是有所缺陷，但是……她的情商是正常的，老太太的保護……一直以來讓容謹卉的情商都處於一個孩子的狀態。
現在……經歷過疼痛之後成長，容謹卉將會變得越來越好。
容謹卉可以算是從小和姜明川一起長大，感情上……姜明川就如同是容謹卉的哥哥。
容謹卉看着姜明川眸子一紅，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姜明川的懷裡。
姜明川抿着脣任由容謹卉這樣靠着。
離開之前……容謹卉讓姜明川先下樓，她走遍了這個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她走到那一張，曾經自己和鄭程成做過最親密事情的牀前，腳下步子覺得無比沉重。
今後……還是要忘記的。
容謹卉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坐在牀邊，良久……躺了下來。
容謹卉拼盡全力讓自己張大眼，可是眸子酸澀淚水不聽指揮不斷往出流淌。
離開北京，就要告別北京的一切，包括……鄭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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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鄭彎彎睡的很香……一直到今天中午才醒來。
鄭彎彎醒來的時候，連景言已經去上班了，所以鄭彎彎遍起身滿懷欣喜的第一時間來到了容謹卉的家裡沒想到容謹卉家樓下竟然停着一堆車，還有一個長得挺帥的男人站在最前面那個車旁等待着。
鄭彎彎還在想呢……這是誰家搬家這麼大的陣仗呢，等一上樓去看到容謹卉家裡的門兒大開着，裡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的樣子，心頭一驚。
“容謹卉？！”鄭彎彎喚了一聲。
正躺在牀上的容謹卉起身朝着外面走來。
鄭彎彎看到雙眼通紅的容謹卉，再看了眼這已經差不多被搬空了的公寓問：“你要搬家？！”
沒等容謹卉回答鄭彎彎又道：“鄭程成知道嗎？！”
容謹卉把自己手中捏着的玩偶放在一旁對着鄭彎彎露出一抹笑意：“不是搬家……我是要回晉江市了。”
鄭彎彎一愣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你家人讓你回去呢？！”
容謹卉搖了搖頭：“不……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鄭彎彎這一下就不能理解了：“爲什麼啊？！昨……昨天晚上鄭程成不是來找你了嗎？！鄭程成不是都和你在一起了嗎？！你怎麼能拋下鄭程成呢？！”
容謹卉淺淡的笑了笑道：“我和鄭程成之間的阻礙真的很多……有一些不是阻礙是感情，我一直以爲鄭程成會爲了我跳出來，之後……後來我才知道，不是我在鄭程成心裡不重要，而是有些事情我想得簡單了！”
“什麼想的簡單重不重要的！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當初追着鄭程成來北京的勇氣去哪裡了？！”
容謹卉悶悶的不吭聲，那樣的勇氣……
容謹卉垂眸輕笑，那樣傻傻的能被稱爲是勇氣嗎？！
現在再回頭想想，容謹卉總覺得那是不顧一切的衝動，年少無知的輕狂罷了。
不過，那樣的衝動和輕狂……對於容謹卉來說，這一輩子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容謹卉正和鄭彎彎說着的時候，樓下等待的姜明川覺得時間已經太久了，便上來催促。
姜明川敲了敲門之後柔聲道：“小卉小姐……再不走的話趕天黑就回不去了，老太太還在家裡等着您一起用晚飯呢！”
鄭彎彎回頭見是剛纔在樓下車旁等待着的帥氣男人，她眉頭一緊直接走過去把容謹卉公寓的門給關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姜明川一臉納悶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鄭彎彎關了門回頭看着容謹卉：“容謹卉……你這樣回晉江市你甘心嗎？！”
“不甘心……”容謹卉雖然說的是這三個字，可是聲音平淡異常，“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我哥哥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
事情都能夠讓人心情舒暢心滿意足的，生活中總有些遺憾那樣才叫做生活。”
鄭彎彎看着容謹卉眉頭皺的特別的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容謹卉嗎？！”
容謹卉輕笑：“彎彎……你真的特別的好！只是……我和鄭程成可能是真的有緣無份吧！”
“什麼狗屁有緣無份！我從來不相信着！”鄭彎彎咬緊了牙，“我只相信事在人爲！容謹卉……我今天就只要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留下來據理力爭一下，和鄭程成在一起？！”
鄭彎彎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容謹卉不放棄……她就算是拼盡全力也會促成容謹卉和鄭程成在一起！
可是……容謹卉卻只是搖了搖頭，那麼淡漠的說了一句：“我已經決定……要回晉江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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