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向朵的視線朝她看了過去,微微地皺起眉,意外她的話,意外她動手,慢慢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在想什麼,洛景琛走到她身邊,動作自然地攬住她的腰,眼神淡漠地看着對面的人,不鹹不淡地問:“齊蓉,知道當年我跟你的婚事爲什麼會取消了嗎?”
齊蓉流着眼淚,看着眼前優雅又高貴的男人,他的薄脣微抿,劍眉形成一道銳利的弧度,噪音帶着綿長嘲弄,“像你這樣一個隨時會因爲愚蠢任性,而給自己的家族帶來災難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看得上你!”
即使要隨隨便便找一個女人聯姻,齊蓉也不曾在他的選擇範圍內,喜歡不需要理由,討厭亦是同個道理,不需要任何理由。
齊蓉愣愣地看着他,那股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幾乎把她的驕傲都踩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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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遠臉色大變,一下子就明白他話裡隱藏的深意,暗示她這樣做會給家裡帶來麻煩,這若是換做普遍人家,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對方是洛家,他斟酌再三後開口,“景琛,這件事是我們齊家對不起你們,這樣吧,你說說現在要怎麼辦?”
齊國遠想偏袒自己的女兒很明顯,這點在他的料想之內,洛景琛眼眸噙着笑,但不含半點溫度,“齊伯伯,我知道齊小姐是你的掌上明珠,可我的太太我自己也寶貝着呢。”
向朵全身皮膚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需要這樣說嗎?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偶爾一兩句簡直要人命。
齊國遠的目光悠遠,“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蓉蓉還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是很懂。”
“年紀小纔有被教訓的價值,否則以後齊伯伯可護不了一輩子,您說是吧。”言下之意是你護得了一時,卻沒有辦法永遠庇佑着她。
齊國遠睜大蒼目,竟找不到話來反駁他,女兒就是佔着家裡的權勢纔會如此任性,看了看身邊的妻子,沈心的注意力全放在向朵身上,根本就沒去看他。
眼下情況是證據擺在那裡,對他們極其不利,嘆了口氣
,“難道你真要把我女兒送去牢裡才肯消氣?”
洛景琛掃了一眼臉頰紅腫的女人,勾了勾脣,“如果不是考慮到您跟我爸的交情,我真的會這樣做。”
齊國遠聽到他肯鬆口,於是又問:“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齊小姐從此以後不準再找我太太麻煩,見到我太太自動繞路走!”
向朵轉過臉凝視着他,我太太這三個字他說得無比自然,好像真的是結婚多年的夫妻。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但齊國遠相信事情並不會這樣簡單,“還有呢?”
男人看着齊蓉,給出了兩個字:“道歉。”
齊蓉立刻看向自己的父親,表情好像很委屈,聲音帶着哭腔,“爸,我不要道歉。”她活了二十幾年還不知道跟人道歉是什麼滋味,她沒做過這檔子低三下四的事,看着完整無損的向朵,“你看她整個人看起來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事,爲什麼要我道歉啊!”
洛景琛面無表情地睇着她,聲音淬出冰,“你的意思是得我太太真出了什麼事,你的道歉纔有價值是嗎?”
精緻的眼眸透出厲色,“齊蓉,你應該慶幸向朵沒事,否則你現在也不能好端端站在這裡大言不慚了。”
沒有說出口的意思是向朵要是出了什麼事,他絕對要她一命抵一命。
齊蓉瞬間被他的眼神嚇到了,這個男人平時看起來優雅高貴,可要是稍微變臉,那便會讓人感到很驚悚。
齊國遠冷着聲音說,“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道歉!”
齊蓉沒有辦法,沉默了半天,只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洛景琛笑了一下,懶洋洋地看着毫無誠意道歉的女人,“我要是讓你跟我太太道歉,不是要你自言自語!”
向朵的身子微微靠着他,整好以暇地看着齊蓉,包括她那一臉恨恨的表情,認識她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忍耐呢,可越是這樣就越覺得好玩。
於向朵而言,要的不是道歉本身的意
義,而是要看到齊蓉無能爲力的表情。
“向朵,對不起。”
他咄咄逼人,“對不起什麼?”
齊蓉的手指絞在一起,擡起一張淚臉,聲音不高不低,但落入大家的耳朵裡異常清晰,“向朵,對不起,我不應該害你。”
視線轉向洛景琛,“這樣夠了嗎?”
男人顯然沒想理會她,看向齊國遠,忽然說:“齊伯伯是不是也應該道個歉?”
“什麼?”
齊國遠一生無憂,從未低頭過,這會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平淡地吐出四個字,“教女無方。”
整個屋裡的人全部朝他看了過去,向朵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偏偏他的態度看起來謙卑禮貌,似乎只是在就事論事,“難道齊伯伯不應該道歉麼?”
齊國遠目光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看着洛景琛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心中閃過震驚,整個安城關於他的傳聞數不勝數,真真假假,他並未去細細研究,可如今看來,老洛的這個兒子,城府極深,遠遠比他想象的更要難以捉摸。
齊蓉萬分惱火,洛景琛實在是過分,她都已經道歉過了,居然還想讓她爸道歉,天底下沒有這種事,“洛景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爸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他的眸光淡淡,無形之中就是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如果齊伯伯不是我的長輩,你以爲你現在還可以站在這裡說話嗎?”
“你!”齊蓉的嘴皮子沒有他那麼好。
齊國遠把自己的女兒帶到身後,目光含着責怪,“還嫌你鬧的事不夠大嗎?”
齊蓉撇撇嘴,不敢再說話,只能躲在他身後,沈心眼神複雜地看着洛景琛,開口的時候聲音溫婉,“洛先生,蓉蓉以後我們會看着,不會再讓她亂來,這事能否到此爲止?”
英俊如斯的面孔,冷漠起來卻能刺骨,噪音隱含着無限諷刺,“齊夫人看了她二十幾年,她還能養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我實在不敢恭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