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刻苦銘心的愛情,怎麼能允許她說沒愛過!根本不能接受,顧寒寅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朵朵,你告訴我,你心裡還有沒有我?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位置都好,有還是沒有?”
只要給他一點希望,他就有勇氣堅持等下去,等着她哪天想通了回來他身邊,不在乎她沒有孩子,也不在乎一切一切,只想得到她!
向朵在心裡低低嘆了一口氣,愛情不是慈善事業,所以不是她想給就有的,不愛就是不愛,跟咳嗽一樣無法掩飾,她沒有辦法欺騙他,可看着他陷在過去歲月裡無法自拔的模樣,又覺得他很可憐。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有的人走了,有的人還停留在原地,癡癡守候,顧寒寅便是後者,但她的感性細胞很少,所以不會覺得很感動。
正想着該怎麼回答他,倏地一股蠻力將她扯了過去,擡起頭就看到一張陰沉得能擰出水的臉,洛景琛的聲調極低,“我記得跟你說過,不要再理他的!”
向朵覺得他的霸道莫名其妙的,同一個含義憑什麼兩套標準,他要求她不要再理顧寒寅,那麼他又能不能做到不理秦琳,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轉過臉看着對面的人,“寒寅,你先走吧。”
寒寅?喊得這麼親熱!她的話才落下,手腕的痛感又加重一分,她皺着臉,“你弄疼我了!”
男人的力道鬆了鬆,可依舊鉗制着她,顧寒寅厲聲道:“你放開她!”
洛景琛掀起陰暗的黑眸,跟他的視線對上,有激烈又危險的火花噴灑而出,可他的表情是淡漠的,“老實說,身爲男人我是相當不齒你的行爲,在自己女朋友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幾年後又來糾纏打擾她的生活。”
“我沒有落井下石!”他對當年出國遠走的事極爲愧疚,但現在不能表現出來,“我愛向朵,就憑這一點我就贏你了!”
洛景琛呵了一聲,“你愛她,但她愛的人是我!”
聞言,向
朵的心頭緊了緊,好像渾身的血液都控制不住在加快流動,慢慢擡起腦袋望着他,一張顛倒衆生的臉,墨染過的眉,高挺的鼻子,削薄的脣形,還有那一雙看一眼就讓人沉浸下去的眼眸。
他怎麼知道……她愛他……
顧寒寅抿着脣,跟向朵認識那麼多年,自然能從她的表情裡面窺探出她的情緒,可越是這樣,他的心情就越不好,可他不想放棄,“朵朵,我會一直等你的。”
向朵閉了閉眼睛,看着對面的人,“寒寅,你別再等我了,我不可能會再回頭找你的,於我而言你陪伴我走過一段青澀的歲月,只不過我走了出來,你還在原地而已,你不是愛着我,是愛着過去記憶罷了,即使我跟洛景琛分開,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這又不是隻有兩個選項的選擇題,不是洛景琛就是顧寒寅,她也可以這兩個男人都不要的。
聽完她說的這段長長的話,顧寒寅才真的算明白了,她一點機會都不會再給她,不管她選擇誰,都不會再選擇她,往後退了幾步,眼中掩不住沉痛,轉身離開。
向朵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心裡並沒有特別的感受,長痛不如短痛,一刀切纔是最明智的做法,感情不能拖泥帶水。
忽而下巴被人捏住伴隨着男人的嗤笑聲,“怎麼?捨不得他傷心難過?”
向朵被迫仰着臉龐望着他,“是啊,畢竟他做我男朋友的時候對我還挺好的。”顧寒寅不是一個最佳男友,但比起洛景琛來說,卻是綽綽有餘,只是他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男人眼中掠過凜冽的冷光,薄脣勾起,“既然捨不得那就追他?”
她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有這個衝動。”
他吐出來的字好像是從牙縫嘣出來的一樣,“你敢!”
她又搖了搖頭,很隨意地道:“算了,他都走了,我累了,不想追。”
想要扳開他的手指,淡淡道:“你別總碰我的臉,容易過敏。”
洛景琛睨着她,這個女人半天不見跟變了個人似的,好像變回最初的模樣,一臉的清淡,朝你笑一下都帶着面具,讓人抓摸不透,他緩緩鬆開手,視線安靜又沉沉地看着她。
下一秒便拉起她的手朝裡面走,他走得極快,向朵的身子還沒有恢復,動一動就會很累那樣,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蹌了下差點摔下去,不滿道:“你慢點。”
男人停了下來再將她一把攔腰抱起,回到病房,反手甩上門,向朵被丟在牀上,一陣頭暈目眩,擡起眼皮就看到一張黑沉黑沉的臉,冷聲問道:“我問你,你以後還見不見那個姓顧的!”
想起他那句一直等着向朵的話,胸腔就有一股難以控制的怒火在燃燒。
跟他一臉怒容有着強烈的反差,向朵顯得很平靜,“除非他去整容,否則同在一個城市,很難不碰到面的。”
精緻的五官盛放出冷肅,語氣囂張到無能人敵,“你信不信我讓所有姓顧的都滾出安城!”
向朵覺得好笑,於是就笑了出來,“你能不能公平一點?你找其他女人我可大方了,從沒有阻止過你。”
洛景琛的眼角流傾出危險的味道,“你所謂的公平是你想要顧寒寅在一起?”
她按了按額頭,輕輕淺淺回答,“你剛纔沒有聽到我的話麼?我不可能會跟他在一起了。”
她不會在一段感情裡受傷了就轉身投入另一段感情裡,誰都不是誰的代替品跟療傷品。
“那什麼叫做你即使跟我分手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你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跟我分開?”
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所以向朵能深切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火光,現在她不想吵架,忍了忍才醞釀出平淡的口吻:“我就是打個比喻。”
可能是她的語氣緩和下來,他才疏開眉心,女人姣好的面孔好像瘦了一圈,意識到這個問題,洛景琛起身,按捺住自己的脾氣,“以後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比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