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眼看他,迎上他的憤怒眼神,弱弱的說道,“最多也就是被他知道是我在查這事。”
“呵。”席錦銳只回以了冷冷的諷刺。
真的只是這樣嗎?沈厲基要是知道她還查這些陳年往事,他真的會什麼也不做嗎?
她是不是太高看了他們的父女之情?忘了他們已經絕裂了嗎?
只是這話,席錦銳終究沒有說出來。
沈一萱看他還是冰着一張臉,怎麼哄都沒有用的樣子,不由得伸出手,搖了搖他的手臂,“三少,我知道錯了。”
反正在他面前,她識趣點就對了。
但是!
席錦銳直接的甩開了她的手,“沈一萱!”
沈一萱立馬就撲進了他的懷裡,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使出她二十多歲的人生中最大的撒驕招數,“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剛纔也被嚇個半死,我快點被掐死了……”
說着,她還拿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位置放,“這裡,這裡還疼着。”
“活該!”他冷聲依舊,卻還是揉了一下她的脖子,然後讓司機去醫院。
聽到他的話,沈一萱暗鬆一口氣,她這招果然是賭對了。
她只是認錯是沒有用的,還得撒嬌,想想也真的是有些無語。
只是……
他爲什麼喜歡她撒嬌呢?她也是上次發現,跟他撒嬌比乖乖的認錯是更有效的,當然,做錯了事,一定是認錯+撒嬌一起。
她其實……也不是那麼愛撒嬌的一個人。
想想,不由得起了半身的雞皮,偏偏還得繼續窩在他懷裡,免得再去對他的那雙嚇人的冷眼。
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做事一定不會這麼的魯莽的。
車子直接到了醫院。
c市不比z市,所以司機是直接的將他們送到了c市的人民醫院。
醫生一看到她脖子上的頸痕,再看了看站在那裡的席錦銳。便開口說道,“來內間檢查一下。”話落,對着席錦銳說道,“不是病人的止步。”
“……”就看個脖子而已,不需要表現得好像在看什麼重大的病情一樣好吧?
說是內間,其實也就是隔了一塊布簾的檢查間,醫生將布簾一拉,看着沈一萱低聲說,“小姐,你遭遇家暴了是吧?這種事情可不能忍,你要打電話報警。”
沈一萱呆了呆,知道醫生是誤會了,忙搖頭,“不是你想的這樣。”
“你男友看起來是個不好相處的,但是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女人不能忍。”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叮囑她,勸她要拾起警2察的力量。
沈一萱都要無語了,“醫生,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剛剛只是遭遇了意外。”至於什麼意外,她就不太方便說了。
見怎麼勸都不聽,醫生也懶得說了,拉開了窗簾,一邊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一邊說着結果,“沒有什麼傷,但是還是要去拍一下片子。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謝謝醫生。”
“做男人怎麼可以拿女人出氣,現在的男人真是越來越沒有擔當了。”醫生多嘴的說了一句,然後睨了一眼席錦銳。
席錦銳輕蹙起了眉頭,醫生的眼神讓他很不喜歡。
而且那話語……
沈一萱趕緊站起拉了他的手,“謝謝醫生。”然後趕緊的離開。
要是讓席錦銳知道醫生誤會了她這脖子上的傷是他家暴所弄,估計她剛纔就白撒嬌了,他一定會再次的鄙視她,腦袋是被門夾過了。
拍了片子,確認脖子無事,外傷塗點散瘀的藥膏就好,沈一萱才和席錦銳回了酒店。
不過,不是她住的酒店。
也是,席三少出門怎麼可能住經濟型酒店呢,肯定是豪華的五星級總統套房了。
原以爲會在c市過夜,但是不過是停頓了兩個來小時,席錦銳就說要回z市了,直升機已經停在酒店的樓頂停車坪。
對於席錦銳有直升機這種出行裝備,沈一萱是一點也不驚訝的,連那些一線明星都買得起私人飛機了,像席家這樣的,沒有私人飛機和直升機又怎麼可能?
但是,她卻是第一次坐直升機啊……
而且因爲限座的緣故,兩位特助已經先一步乘動機回z市了。
她的手被席錦銳拉着,面前的風颳得頭髮亂得與瘋子一般,此時說話肯定也是聽不到的。兩人走向直升機……
………………
z市長勝集團
林越急匆匆地趕在了沈厲基下班前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臉色有些嚴竣。
沈厲基見他那個樣子,還落了鎖,皺了眉頭,“什麼事讓你這麼的驚慌?!”
“董事長,有件事我需要馬上的向你彙報。”林越是副總,是一直跟在沈厲基身邊做事的,沈厲基也器重他,很多時候,林越就是沈厲基的左膀右臂。
林越也十分的會爲沈厲基排憂解難,說不準以後還會被升爲總經理。
這麼多年,什麼事,明的暗的,他也做過不少了,但是沒有像今天這樣子驚慌的。
沈厲基見他這個模樣,停下手中的所有事,看着他,“什麼事,說吧。”
“董事長……”林越深呼了一口氣,“是關於c市長勝花園的事。”
“那邊的事,我已經交由別人負責了。你不用過問。”前些日子他出差了,便叫了別人。
林越卻是一邊擦汗一邊開口,“不是的,董事長,事情這下有些大條了。”
沈厲基皺起了眉頭,“什麼事?”
“是長勝花園之前拆遷的事情。”林越看着沈厲基,“之前不是有幾戶拆遷戶想做釘子戶麼,當時你說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把人給趕走,事情解決了,但是那人……”
沈厲基嚴肅了臉,“你弄出了人命?”
“不是不是。”這也是林越知道的底線,他們辦事也從來不弄出人命,但是,卻做得比弄出人命讓人更加絕望。
惹上人命官司這種擦不乾淨的尾巴,他們是肯定不會做的,但是弄殘弄廢卻是輕而易舉。
“一次性說完。”
“有戶人家是有精神病遺傳的,然後我就將他送進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