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池墨呵呵笑了,與她對視,“可是他忘了,什麼都忘了,他還愛上了你。哦,你肚子裡還有了他的孩子,你們就要過上幸福的一家三口的日子了,我妹妹呢?爲他而死的妹妹屍骨未寒!!”
沈一萱竟無言以對,她不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
她移開了視線,“對不起,這一切是我造成的。”她誠懇的道歉,“是我先愛上他的。是我讓他愛上了我。”如果她保持着交易的心情和態度,席錦銳應該不會愛上勢利的她的。
所以,一切錯都是她。
“呵。”他冷哼出聲,站了起來,“你錯不錯與我無關,這是我和席錦銳之間的事情,現在,你還覺得我做錯了嗎?身爲哥哥,最疼愛小桐的那一個人,我做錯了嗎?”
“錯了。”沈一萱看着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眼眸裡是難過,是悲憤。但是哪怕這樣,她還是要說。
“如果池桐愛錦銳,她一定不希望錦銳這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她希望他幸福的……”
“真是可笑。”池墨諷刺地望着她臉,她巴掌大的小臉臉色嚴肅,只是這話卻讓人覺得那麼的可笑,“我家小桐從來都不是那種虛假的人,她的東西,她束之高閣,也不會送人的。”
“……”她竟無言以對,看着這樣的池墨,她覺得她無法說服他。
而當然,她也沒有資格說服他。
他一心認定了他自認爲的真相,一心認定了是席錦銳害死了池桐。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席錦銳封存了那段記憶,席家也不打算讓他再記起這個記憶……
那麼,當年具體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是池桐爲席錦銳而死,還是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死了她一個,席錦銳卻好好的?這些都不知道了。
“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多。”池墨忽地改了態度,他打開錢包,然後抽出一沓錢,“這裡是五千塊,剩下的錢我會讓人明天拿來給你。”
然後他邁步離開。
“池墨。”沈一萱將他叫住。
池墨的手放在門把上,沒有轉身,但頓住了步伐。
“錦銳難道這一輩子都沒有權利尋找他的幸福了嗎?”她問。
他輕笑,“他當然有這個選擇權,但是,你覺得他敢選嗎?”
沈一萱站在那裡,良久也沒有回過神,房門早就已經關上,而她卻無法回神,池墨給了一個死結讓席錦銳去解。
解,解不開。
不解,結依舊在那裡。
不管怎麼做,死結仍在。
她回過神,躺在了牀上,然而她不敢去想池桐的死狀,池墨只是簡單的幾句,但是已經完全的勾勒出池桐死時的慘狀。
池桐慘死……
是,他們一直說的詞都是池桐慘死,而不是池桐死了。
也許讓池家人真正恨的不是池桐死了,而是她死得那麼慘……
沈一萱不敢再去深想什麼,因爲池桐的慘死,她連吃醋的想法也沒有了。她,怎麼能跟一個死去的女孩子比?
…………
Z市
得知席錦銳入院的消息,容碧賢跟劇組請了假就往Z市這邊趕,乘坐的是最早的一班飛機,到達Z市時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來接她機的人是席錦辰。
容碧賢與席家幾兄弟的感情都不錯,但與席錦銳的姐弟感情卻是最好的。
她身着時尚的服飾,戴着大墨鏡,腳下是細跟的高跟鞋,一出機場就看到了席錦辰,她迎了上去,“錦辰。”
“先上車吧。”席錦辰什麼也沒有多說。
早就有消息靈通的記者獲得了一絲的消息,得知容碧賢會在今天回Z市。
若能挖些容碧賢的八卦料子,又能賣些不錯的價格。
行內的人都知道,容碧賢的團隊公關可是做得十分好的,對於八卦的相片,通常下手也很痛苦,給的價錢也到位。
娛記也要生活的啊,怕影響星途,那就把八卦照片買回去嘍,給娛記一條活路啊。
當然,也有些藝人還專門叫娛記擺拍……
總之,這就是娛樂圈裡自己定的規距了,外行人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容碧賢新劇一直持着高溫不下的超高收視率,現在大家更想八卦一下這位天后的感情生活呢。
容碧賢一邊匆匆的上了車,一邊急問身邊的席錦辰,“錦銳怎麼樣了?怎麼入院這麼多天都不告訴我?”因爲情急,那些媒體胡亂拍照她都沒有心情去管了。
愛怎麼寫寫去吧。
席錦辰讓司機開車,然後才解答了容碧賢的疑問,“很嚴重。”雖然席錦銳自己答應了爸爸,說半個月一定會恢復過來,但是,還是不太樂觀。
看着席錦銳爲了硬撐而總將自己逼到身體無法承受的地步,席錦辰很心疼,偏偏他也不能放下所有事情陪在醫院照顧席錦銳,因爲騰信那邊的事情他還要去處理。
也不知道池家知不知道席錦銳現在這個狀況沒有,反正下手是一點也不輕。
席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也不好,可以說現在席家真的是多事之秋。
“怎麼了?”聽到很嚴重,容碧賢一顆心就提了起來,“怎麼會突然這樣?得了什麼急病嗎?”
席錦辰搖了搖頭,“不是,是錦銳跟萱萱分手了。”
“什麼?!”容碧賢呆住,“分手了?怎麼會……”不是要訂婚了嗎?怎麼就分手了?
因爲她自己與範言霆分手了的緣故,最近的一段時間她本人都不在Z市,幾乎是在其他的城市忙碌。
所以她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沈一萱跟席錦銳分手了,她甚至都不明白爲什麼,“因爲……門弟問題?”她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麼問題了,是因爲這個嗎?
席家太高門弟了,而沈一萱家裡是差了太遠。
這個東西放到看中愛情的眼裡不值一紋,但是現實卻是殘酷,門弟問題存在,並且……很重要。
可是小姨不是很喜歡萱萱嗎?而且萱萱她……
席錦辰搖頭,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容碧賢也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而有些事解釋起來真的是太複雜。所以他索性就只說了一句,“他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