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室外溫度天氣預報上說的是36度,真的是熱死狗的節奏。
在棋牌室的房外,池墨看到了一抹並不算陌生的身影,是海島會所時的那個保鏢?巧的是池墨今天帶的也是那天的那個保鏢。
他頓住腳步,微微的側了一下頭,對着那個保鏢說,“你們可以好好切磋一下。”
保鏢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爲他已經看到了眼前的阿彪。
論年輕力壯當然是自己好,上次也是因爲不小心着了道的……
“池先生。”阿彪伸手攔住了池墨,對於將席家攪成現今這狀況的池墨,阿彪是沒有什麼好感的。“麻煩擡一下手。”
這是要檢查?
池墨的保鏢立馬就惱了,“開什麼玩笑,BOSS……”
池墨只是睨了一眼保鏢,保鏢便吞了沒有說完的話。
他冷望着阿彪,開口,“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席老爺子的意思?如果是席老爺子的意思,那麼今天的見面不見也罷,如果是你的意思……請問你是哪位?”
阿彪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然後……關着的門開了,席老爺子站在那裡,感覺比之間在海島會所時所見的老了許多?
“進來吧。”席老爺子開口。
“阿彪,讓閒雜人等不要靠近。”席老爺子接着說道。
而池墨只是深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了自己的保鏢,示意他們照做。
厚重的紅木房門重新關上。
棋牌室裡的裝潢是純中式的,紅木家仫,雕刻的各種木紋也是十分的精美,擺放的花瓶和裝飾物都是純中式的美。
最顯眼的是中間的茶几上擺着的棋盤,畫着盤龍的棋盒很顯眼的擺放在上頭。
席老爺子先坐了下來,“你會下棋吧?”
“一點點。”池墨謙虛的說道。
而事實上,但凡到了老爺子們這個年齡段的,家世不錯的,圍棋都幾乎是他們必備的一種娛樂。
池墨當然也是偶爾會陪他的爺爺下的。
“陪我這老頭子下一盤,介意嗎?”席老爺子望着他。
池墨微微點頭,“可以。”
“你是小輩,你執黑吧。免得我這個老頭子欺負你的,池老爺子要是知道了,估計還會生氣。”席老爺子將棋盒上的蓋子拿開,望着池墨。
池墨坐了下來,“那晚輩就先行了。”
池墨很有禮貌,他的棋藝也並不是他所說的只會一點點。
都說會下棋的人,你看他的棋藝便能大概的看出他這個人的性格。
對於池墨席老爺子其實並不是很瞭解,再有,人就算小時候瞭解,長大了也會完全不同。
席老爺子並沒有說話,只是很安靜的下棋,而池墨也沒有催他的意思,與他很有耐心的對弈着。
池墨的棋路是很穩的,而且他很懂得蟄伏……
席老爺子看着棋路便知道池墨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最後的一擊,更讓他明白,池墨是個懂隱忍,但是,也是看準機會便會一擊而上的人。
而這個機會,哪怕只是一半的成功機率,他也不會放過。
“你棋藝不錯,比我的幾個孫子要好太多了。”席老爺子看着自己已輸的棋面說道。
池墨擡眼看向席老爺子,謙虛一笑,“是席老爺子您謙讓了。”
“我的確謙讓了。”席老爺子也不客氣的承認,“但是你的棋藝還是很不錯,我輸了便是輸了。”他本來想看看池墨的棋藝,通過棋藝來了解一下他大致的爲人。
但下棋最忌一心兩用,所以……他是輸了。
池墨輕呵一聲。
看着面前的茶水,他親自的泡好了茶,然後遞到了席老爺子的面前,“老爺子此次找池墨過來,不是隻是爲了下棋吧?”
“聽說你爺爺病了,身體還好嗎?”席老爺子接過他遞到面前的茶水,受了他這晚輩的禮。
比起上一次在海島會所的不高興見面,這一次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只是小感冒,不礙事。”池墨自己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聽到這話,席老爺子哦了一聲,“我怎麼聽說是被人氣吐血了呢?”
“……”池墨的臉色有那麼一些不好看了,J市怎麼說也是池家的地盤,什麼時候連爺爺進醫院這樣的隱私都能被人那麼詳細的知道了?
看着他變臉的臉色,席老爺子輕呵呵出聲,“席家雖然已經多年不再沾染某些事情,但是打聽消息什麼的還是很輕易的。”
“當然,席家的祖上可是出過某軍處的呢。”池墨淡淡地反譏,“席老爺子,您說呢??”
席老爺子與他對視,然後放下了茶杯。
“替我向你爺爺問候一聲。”
“會的。”池墨也隨着這話下了臺階。
“唉,我們都老了,對子孫的期望都是你們各自平安,掌控我們留給你們的家族生意。”
池墨對於這話並不接聲,自己的爺爺給自己上課那是得聽的,但是別人家的爺爺……呵呵,不好意思,他不太想聽呢。
“池墨,你讓人將席家的貨物在公海沉了,你與錦銳在生意場上斗的事,這些,我這老頭子也不理了,但是……”席老爺子嚴肅的看着他,“錦銳現今這個樣子,也算是還夠了對你們池家的內疚了吧?”
池墨微眯眼,“老爺子真這麼認爲?”那要是當初死的是人是席錦銳,活下來的是他的妹妹,席家還會這個樣子麼?
“池墨,席家的一味退讓是有限度的。”席老爺子嚴肅地與他對視,“這話,你爺爺應該很明白。”
“我爺爺身體不好,我池家人少,比不得你們席家人丁興旺,少個一兩個不覺得有什麼,還是不要打擾到我爺爺吧,他需要靜養。”
“上次在海島時,你的要求現在我們席家都做到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席老爺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池墨打斷了他的話,“是你們席家自願放手的嗎?還是我自己爭奪過來的?”
“結果都如你所願了。”還想怎樣。
“老爺子……”池墨頓了頓,深望着他,“你們敢讓席錦銳記起那段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