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萱擡眼瞪他,“池墨!”
“而且很像夫妻。”他繼續輕笑着說。
“那你還真是偉大,要做仇人兒子的爸爸?”她諷刺,丫的,爲什麼就是搶不到他的手機,她纔不要跟他同框啊!
“嗯,我的確不太介意。”他認真的地說着不認真的事。
沈一萱壓根沒有注意他說這話的神情,更加沒有怎麼聽清他這話,她現在就想搶手機,刪照片。
見她這麼契而不捨,池墨拿了手機出來,“好啦好啦,讓你刪。”
沈一萱不客氣的搶過,發現池墨手機裡的相片並不多,只有寮寮數張,而且數張都是有同一個人的身影。
照片上的人膚色白皙,巴掌的小臉配着大眼睛,親暱的抱着池墨的脖子,笑得無比的燦爛。而池墨也不像現在這個樣子,既不是紳士熟男的表情,也不是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而是……做着搞怪的表情,臉上是滿滿的笑意,而眼裡則是快要溢出來的寵溺。
那個時候他看起來比現在還多了一些稚嫩,而照片中的女孩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正是最放肆的青春年齡。
這個人是……池桐嗎?
池墨沒有騙她,她跟池桐是有些像,不是五官哪裡像,而是類型。
但是,她從來沒有活着像池桐這樣的瀟灑和放肆,她這個年齡,還在沈家忍辱負重呢,終日受着沈鬱琳的騷2擾。
她點到剛剛池墨與她合照的那一張。
突然間,她有些刪不下去了。
手機上的這些相片肯定不是這個手機照的,應該是池墨另存進去的,不論換了多少部手機,這些相片都一直跟隨着他吧。
“算了,不刪,照得還蠻好看的。”她噁心惡氣的說道,然後將手機塞回了他的手裡。
並沒有問手機相片裡的那個女孩是誰,也沒有提起池桐。
池墨拿回手機,也並沒有說什麼。
就好像是默契一般,兩人都沒有像剛纔那樣的嘻鬧着,安靜的走過橋面,沈一萱用手遮擋着額面,太陽有些刺眼了。
池墨將自己沒有戴的墨鏡戴在了她的臉上,“戴上吧。”
“嗯。”雖然有點大,不過勉強湊合的能戴上。
“喜歡瑞士嗎?”他突地問道。
“嗯還好,休假是不錯的去處。”如果定居的話……
也許這裡沒有她要等的人,所以完全沒有想要留下的意思吧。
聽到她這話,池墨扯了扯嘴角,輕呵一笑,“我以爲你會想要留下來。”
沈一萱看着暢遊在湖中的天鵝,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沒有這樣的打算。”說罷,她轉過頭來看向池墨,“還是說,你想禁錮我?”
“你是自由的。”他說。
“當然。”他雖然派人了‘保護’她,但是全說是監視也不能這麼說的。
兩人正聊着天,池墨的私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沈一萱移開視線,表示對他的私隱她並沒有過多的興趣去打聽。
池墨也沒有離開接電話,而就是這樣的接了起來,“什麼事?”
“……”只見本來很淡定的他,突然間就變了臉色,“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他急切的聲音,沈一萱回過頭看他,他的臉色很不好,似乎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好,我乘最快的班機回去。”掛上電話,池墨整個人都些呆呆的,手握着手機,怔怔的出神。
只是臉上難過的神色卻是怎麼也掩不住,沈一萱見狀,輕輕地問了一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爺爺入院了。”池墨聲音都是疲倦不已,“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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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爺子身體不好,之前在J市時他就跟她提過,似乎是身體的器官已經處於衰竭中,也就是說,壽命已經在完全的倒計時……
“嚴重嗎?”沈一萱輕問,也是有些擔心的。
她還記得那晚池墨大半夜的跑來找她,無助的掉淚的情景。
“我不知道。”池墨有些慌,“我不知道。”
“先訂機票吧。”沈一萱看他,擡手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突然間變得冰冷無比,他的小手指甚至還在輕顫。
他,遠沒有別人看到的那麼的堅強。
“池墨。”她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看着我,別太擔心。”
池墨眼中的焦距都有些煥散的,聽到沈一萱的話才漸漸的聚攏起來,其實不怪他這樣的反應,因爲醫生之前就跟他提醒過。
池老爺子這樣的狀態,每進一次醫院意味着他身體的狀況越來越差。
甚至不敢保證,會不會哪一次進去了,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我沒事。”池墨回過神,感覺到手心的溫暖,看着她,“謝謝你。”雖然她對他時常譏諷,又噁心惡氣的,但是她其實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
他打了電話讓人訂票,而回國的最快一班機,也要六個小時後,也就是晚上。
掛上電話,池墨也沒有了再逛的心思,他現在滿滿的都是擔心,擔心爺爺扛不住,擔心真出了什麼事,他身爲唯一的親人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沈一萱見他狀態這麼差勁,看到不遠處的長凳,便開口說道,“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吧。”
池墨點了點頭。
他的雙手放在大衣的兜裡,滿臉的嚴肅。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杯咖啡。”他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很擔心。
“叫別人去買吧。”他看着她。
然後做了個手勢,某處走出來人別人,不就是小雨麼……
說好的小雨放假了呢?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她一直以爲她和他就兩個人出來而已,但事實是,原來他也有跟席錦銳那樣的習慣,後面會跟着不知道幾個的保鏢。
呃,能說是便衣保鏢麼?
沒有過問太多,她只是陪着他坐在長凳上。
小雨買了一杯咖啡過來,因爲沈一萱不可以喝咖啡。
“喝杯暖暖身子吧。”她輕聲的說,他整個都不在狀態上。
“爲什麼?”他說,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
爲什麼?“因爲咖啡是熱的啊。”她以爲他問的是這樣的白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