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叫小糖果,本來今天要帶她一起的,但是她還太小,我怕她太鬧了就沒有帶回來。”話說到這,她便順着接下去說道,“我便讓媽帶她幾天了。”
“媽?”果然,陳老爺子注意到了她的這聲稱呼不太對勁。
沈一萱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嗯,就是我婆婆。”她這樣解釋,就是故意的。
陳老爺子卻是不明所以,側頭看了看她,“席家雖然家業算大,但是,從今往後,也別想欺負到你。”
沈一萱趕緊解釋,“婆婆對我很好,席家對我也很好。”
“真的很好嗎?”陳老爺子哼哼兩聲,“在他們自家人面前,你始終還是個嫁進去的外人,最先想到的就是犧牲你……”
呃,他知道的是什麼?
說實話,席家也沒有犧牲過她別的,就是席錦銳和她之間,席家選擇的是席錦銳罷了。
但是,這不是人之常情麼?
長話解釋陳老爺子未必有這個耐心去聽,又怕他誤會,沈一萱趕緊說道,“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叔公,我與錦銳的事說來話長,只能說是好事多磨吧,但是,好在總算都過去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陳老爺子說,“嗯,離了好,你放心,叔公會給你物色一個比席家那小子更出色的男人。”
“……”呃,她的意思不是這樣啊。
“叔公,我,我跟錦銳複合了。”爲免真的讓陳家‘那麼操心’,沈一萱急得都快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到了,“我跟錦銳一直以來都沒有自己的問題,都是其他的問題鬧騰得,我們的感情很好,真的。”她只差沒有發誓了。
陳老爺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複合?你不是說你們才離婚不久?”
“……呃,事情說來有點長,我改天找機會與您說說,但是,我跟他真的複合了。若您有時間,可以抽個空見見他,就知道我們是真的感情很好的。”
陳老爺子深看沈一萱一眼。
沈一萱緊張不已。
她話語間很自然吧?叔公應該沒有感覺到她想引薦席錦銳給他認識吧?
雖然複合,但是畢竟跟之前有證的時候不一樣,而且在老一輩的眼裡,有證的纔是一家人,沒證的,永遠都是處於談對象狀態吧?
“好,那我就見見。”說着,他沉吟了一聲,“那你就讓他明天過來帝都吧。”
“好。”沈一萱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促成了席錦銳與陳老爺子之間的見面。
她還以爲他會因爲她和席錦銳之前離過婚而反感再見到他……
畢竟說句真的,她對陳老爺子是真的一無所知啊,雖然他看起來很慈祥,但是,她又不是小孩子,這是人家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狀態了啊。
越是心思縝密的,就越讓人看不出心裡面真正所說的了。
不過她能確定的是,陳老爺子的確是對他的二哥彌補什麼。
她身爲唯一的真正的後人,所以就成了那個得益者。
……………………………………
次日,席錦銳是下午的班機到的帝都,沈一萱去接的機,在出口通道上看到他的時候,她就飛撲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懷抱。
真的是一日不見,份外的想念。
機場里人來人往,出口處也是行人匆匆。
沈一萱戴着墨鐿,也還是讓一些粉絲給撞破了……
“萱萱,萱萱。”有粉絲叫了起來。
沈一萱趕緊拉着席錦銳像逃命似的奔跪了起來,因爲,如果她沒有失憶的話,她之前還在機場裡鬧出一出,讓粉絲把他圍堵的事……
網友的記憶可是超級好的,尤其席錦銳這張臉那麼好認。
坐上車,沈一萱趕緊叫司機先把車子開走,然後拍了拍心口,喘着粗氣,“呼,想着就在機場裡呆一會的,都忘記戴帽子了,沒有想到還是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
席錦銳卻是一口氣都不帶喘的,“你跑什麼?”他讓她很丟人麼?
“我這不是怕你被粉絲丟雞蛋麼?”沈一萱摘下墨鏡,眼裡的笑意滿滿的。
席錦銳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是誰造成這個樣子的?”
他算是明白了粉絲對偶像有多瘋狂了,上次那件事後,他後來還遭遇了瘋狂男粉絲的攻擊,當然,因爲有保鏢在身邊,他一點事也沒有就是了。
但是,扔雞蛋這種事情,他毫不懷疑……
因爲,他真的有一次差一點就被扔中雞蛋的,還被粉絲鄙視什麼,“有錢了不起啊。”
他真的是百口莫辯。
沈一萱吐了吐舌頭,“抱歉,所以你看我現在很有誠意啊,這不反應超級快的拉了你快點離開麼,你看,你毫髮無損。”
見她沒個正經的樣子,席錦銳真的是連個白眼都懶得給她。
看來她在帝都過得比在z市要滋潤多了?
睨了一眼開車的司機,席錦銳輕咳一聲,“這麼急把我叫來帝都談什麼事?”她只在電話裡說談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提到陳老爺子。
沈一萱是怕席錦銳的自尊心不容許他這個時候向別人低頭求人,哪怕這個別人級別很高,哪怕這個別人……
還有一點就是,她怕他接受不太來,本來一直都是她需要他幫助的,突然有一天就這麼的逆轉過來了,變成了他需要她的幫忙。
席錦銳那顆驕傲的小心臟不知道願不願意接受到這樣的落差,尤其又是在席家這樣的狀態之下。
他一直都是大事化小的說,但是連希兒都能感覺到事情不正常了,一張宴會的邀請函幾乎算是一顆試水彈,現實殘忍的告訴她們,席家……真的不是外表看的這麼的風光。
她一點也不想他丟臉,真的。
她知道他從出生面對的就是受人仰望的日子,他跟她是不一樣的,當她被蘇紫安勢力壓逼得只能下跪的時候,如果席錦銳也被逼到這一步,她自己都會接受不來。
“叔公要見你。”沈一萱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地低語。
席錦銳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冷靜,事實上,他來之前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