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過後的容碧賢,穿戴整齊的走出浴室,她看着牀上的範言霆,真想真想像剛剛那樣的投進他的懷抱。
而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
投進這個讓她溫暖而眷戀的懷抱,投入這個讓她一度以爲會是今生停靠的港灣。
“碧賢……”
“言霆,我們分手吧。”她埋在他心臟的位置,殘忍的,輕輕地吐出了分手的話語。
範言霆整個人僵在那裡,心跳也似乎在一瞬暫停了下來,然後他笑了,“碧賢,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他把她扶正,“我會心臟驟停的。”
容碧賢坐好,靜靜地,深深地看着他的臉。
他那麼好,那麼愛她,從十八歲就開始愛着她,直至現在……
見她那麼平靜而認真的看着自己,範言霆臉上的笑慢慢的斂起,嚴肅的看着她。
“言霆,對不起。”
“爲什麼?”心突然間就很疼,扎的疼,不,揪着疼,不,絞着疼,不斷的在縮緊,他連呼吸也快要做不了。
一顆心像被繩子五花大綁,不斷的不斷的絞緊……
容碧賢平靜而認真的看着他,“你很好,可是……我們不適合。”
“我們哪裡不適合?”範言霆看着她,哪裡不適合了?他跟她在一起這麼的快樂,這麼的幸福,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的開心過。
“言霆,對不起,是我自己的問題。”容碧賢站了起來,看着他難過的神情,她自己心也在滴血一般,可是,在家人和他之間,她沒有辦法做選擇的。
沒有辦法。
而這些,都不能告訴他的。不能告訴他,他家裡接受不了這樣的她……
她其實明白範太太的意思,身爲一個媽媽她那樣想的確沒有什麼不對,只是可惜,她和他還是敗在現實中。
“我不分手。”範言霆躺在牀上,牀單劃落,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常年的健身習慣,讓他的身材很結實,腹肌什麼的也都有。
“言霆,你說,你不會爲難我的。”容碧賢看着他,嘆了一口氣。
他是不爲難她,但是這話不是用在這個時候的。
他搖頭,“碧賢,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要分手了?
“這就是真正的原因。”容碧賢望着他,“對不起。”
轉身,她眼眶溢出淚水,卻還是強裝鎮定的離開,戴上墨鏡,將所有的脆弱都掩去。
“砰。”聽到關門的聲音,範言霆坐在牀上,整個人失魂落魄。
不過是短短的時間,他便從天堂墜到了地獄。
他打開抽屆,拿出紅色絨盒,輕輕地打開,裡面躺着一枚大大的鑽戒。
他想向她求婚,共度一生。
她卻向他說出分手的話語。而且連挽留的話也不讓他說,只因爲這樣他就成了爲難她?
爲什麼……要這麼突然的分手?
容碧賢關上門,就無力再多走幾步,背靠在牆壁,她緩緩地滑落,最後只能像個孩子一樣的屈膝緊緊的抱住自己。
不敢哭出聲音,嘴脣被她死死的咬着,血腥的味道瀰漫着,淚流滿面。
她以爲她能平靜地說出分手,她以爲,她終究能放下這段開始還不久的感情。
可是……原來這麼痛,這麼,這麼的痛。
喉嚨像被什麼塞住,發着疼。
心臟像被絞着,又似瞬間被零下數十度給冰封住……
對不起,言霆,對不起。
………………………………
沈一萱又忍不住地看了看時間,離下班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了,說已經下班的席錦銳卻還沒有回到家。
容誠用電話跟她說了一下長勝的事情,與林淨凡說的當然不相同,林淨凡看到的只是長勝的表象,而容誠說的是發生這些時,他們需要做什麼。
放下與容誠通話的電話時,她還鬆了一口氣,因爲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在席錦銳下班後直接的問一下他的具體打算。
如果容誠不說,她就不能問。因爲要問,就得說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要撒謊的話,估計席錦銳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她都不知道他眼睛到底是爲什麼那麼毒的。
又過去五分鐘,她肚子已經有些餓了,但是他還沒有回來。
“沈小姐,要不您先吃晚飯吧?”傭人上前提議道,因爲席錦銳之前有說,沈一萱的飲食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後。
沈一萱其實已經餓了好一會了,但是席錦銳說他下班就回來的啊。
“再等等吧。”她也不想一個人吃飯,這樣的話,她也吃不下多少。
似乎很容易就習慣了與他一起溫馨的用着晚餐。
她的話剛落,席錦銳的電話就打來了,“臨時有事要處事,我不回去吃晚餐了。”
“……”臨時有事要處理麼?
沈一萱失落的哦了一聲,“那你忙吧。”習慣了他準時的回來吃晚餐,都忘了他其實很忙,並不是每天都能準時的下班,就算是下班了,也還有一些他必須要應酬的應酬。
“要吃多點東西。”他囑咐。
“哦。”你不在,吃不下怎麼辦……
她放下電話,站了起來,走向餐廳,“把菜端上來吧。”
而同樣放下電話的席錦銳臉色很難看的看着席錦辰。
席錦辰與他對視,很認真也很嚴肅,“錦銳,不是二哥不幫你,這個女人太難搞,你自己招的債自己還。”
席錦辰陪了蘇紫安不過是兩個小時,已經完全要崩潰的感覺,怎麼看怎麼討厭。
而蘇紫安就更直接了,各種看他不順眼,還諷刺他……
要不是蘇紫安是個女人,估計都要打起來了。
而且他瞞着希兒這事,已經覺得有些壓力。
席錦銳冷着個臉,“我沒有招惹她。”他什麼時候閒得蛋疼去招惹女人?是蘇紫安發神經。好笑!!
“是,但誰讓你被她看中了?媽的意思是我單身我來頂,但是錦銳你知道的,我有希兒……”席錦辰看着他,“實話跟你說吧,蘇家想跟我們席家聯姻。”而且意圖太明顯了。
席錦銳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聯姻?”